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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第12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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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生说完这句话后,整个人都无知觉般倒下了。周围的同学立即将她接住,焦急地唤着她的名字。
“萝拉?萝拉?”
方块学院的学生们纷纷探头,担忧地问:“这是怎么了?”
萝拉的朋友观察了萝拉的情况,然后说:“不用担心,她只是魔力瞬间用完,体力不支晕了过去。”
方块学院的学生很少遇见这种情况,心有余悸般,后怕地松了口气。
“她昏迷前,为什么要说那样的话呢?”
萝拉的同班同学回答说:“是预知。”
梅花学院代表幸运的能量,主要的学习方向则是占卜术。只是,占卜的方法并不统一,极具灵活性。一定程度上来说,占卜术非常考验学生的天赋,这也是梅花学院学生人数较少的一个重要原因。
而萝拉,就是梅花学院高等部一年级A班里,天赋最为出彩的一位。她不需要有意识地施展占卜魔法,就能提前感知到即将发生的事情。
可是——
“沉睡?”
“沉睡是指什么?”
没有萝拉的解答,大家也无从得知具体的意思。几个班级捕鱼小队的负责人协商之后,决定一起将萝拉送回山顶休息。
离开时,尤米菲娅脚步一顿,转身看向那片树林。她的鼻子轻轻一动,嗅到了淡淡的血腥味,和梦源的味道。
奥克塔薇尔发现尤米菲娅迟迟没有动作,也停下,唤了她一声:“尤米菲娅?”
尤米菲娅小跑着跟上队伍:“走吧。”
奥克塔薇尔细心地察觉了尤米菲娅的异样:“怎么了?”她还是第一次,在尤米菲娅身上,体会到一股似有若无的压迫感。
尤米菲娅小声说:“我好像闻到了血腥味。”
奥克塔薇尔神色凝重:“有人受伤了吗?”
尤米菲娅:“不知道。”
令她在意的,不是那股血腥味,而是那让她感到有点恶心的梦源味道。通常来说,梦源是梦魇族的食物与能量来源,只会激发梦魇的渴望,不会如此令人作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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捕鱼小队回到山顶露营地时,中心位置已被架起了巨大的篝火,还有各式各样的装饰,氛围感十足。黑桃学院的老师,刚带着学生们赶来,正搭建着他们今晚的住宿帐篷。
萝拉被同学背着,静静避开人群,送回到帐篷里。其他梅花学院的学生们,向带队老师报告了这件事。在一切没有明晰之前,不太合适惊扰其他同学。
尤米菲娅一手提着鱼篓,一手挎着木框,和其他人将采集到的食材送去临时厨房。
说是厨房,其实这里十分简陋。几块大石板搭在一起,成为暂时盛放食材的平台,旁边还升起了几堆火,每堆火上都架起一口锅,正咕噜咕噜地冒着泡。
大家先将带回来的蘑菇清洗干净,然后放进锅里熬煮蘑菇汤,再去处理那些捕捉到的鱼。处理还在活蹦乱跳的鱼不是一件容易事,特别是对于方块学院和梅花学院的学生来说,他们常年处在学院之内,没有见识过血腥,只好求助于黑桃学院的学生们。
黑桃学院的主修课程以力量为主,他们学院的学生经历过许多室外历练,身体素质和心理素质都很强势。
几个灰色制服的男生,挽起袖口,露出线条流畅的小臂,引得许多其他学院的女生偷偷驻足观望。他们剖鱼的动作如同行云流水,非但没有方块学院学生和梅花学院学生处理鱼时的笨拙,还很有观赏性。
在大家的共同合作之下,一顿晚餐才慢慢有了雏形。
四大学院的教学楼不在同一个位置,并且因为学院考核而时有竞争,很难像现在一样,友好和平地共享晚餐。
晚餐后,大家开始围坐在篝火附近,等待欣赏红桃学院的表演。
“咦?”有人发现了不对劲,“梅花学院的人怎么这么少?”
他的同学回复他:“没有吧,他们的人数一直都很少。”
很快,篝火晚会开始,将大家的注意力都吸引了过去。除了红桃学院本学院的学生的表演,晚会中,还有魔法舞步社和魔法音乐社特别提供的歌舞表演,尤米菲娅还在其中,看见了格兰诺。
绚丽的光芒消失之后,舒缓的音乐紧接着响起。随着魔法音乐社社员的演奏,一个又一个俏皮的魔法音符浮现,轻柔地在同学们的头上蹦来蹦去。
音乐声和欢笑声掩盖了这个夜晚的一些不寻常。
尤米菲娅一个人坐在最外围的地方,她始终放心不下之前在树林里闻到的气息,保持着警惕。
在音乐的最高潮,那种奇异的味道猛然加重。
尤米菲娅一凛,迅速起身,朝着气息的源头而去。
那个方向,和今天采摘蘑菇路过的树林截然相反。离得越近,血腥味就越浓。
昏暗的树林里,两个黑影匍匐在地上,陶醉地吮吸着,时不时发出吞咽的声音。
尤米菲娅目露震惊,因为夜视能力,她能清楚地看见,那两道身影上穿着的灰色制服,以及他们身下,已经破碎的头盖骨。
血液已经干涸,但那两人似乎还不满足,直接掰下骨头放进嘴里,嚼碎后,再把残渣吐出来。
他们的身后,两个木桶般大的眼睛悄然睁开,露出的红光衬得这片树林更加诡异。
怪物和那两人身上,都有那股腐烂的梦源气息。
尤米菲娅刚想移动,就被一双手从她身后捂住了嘴巴。
她只顾得上观察前面的情况,倒是忽略了后背的安全。
尤米菲娅神情肃杀,准备变回本体脱离困境时,耳边贴来气音:“别动,他们注意到了。”
对方没有敌意,尤米菲娅也就暂时收敛了自己的攻击性。
巨大的怪物歇息在那两人的身旁,睁开那双血红色的眼睛,探视般地搜寻树林。没有发现其他生物的踪迹后,那双眼睛才重新缓慢地合上。
尤米菲娅身后的那个人,这才松开捂着她嘴的手,拽着她悄悄离开这片树林。
月光隐隐,那人一直背对着尤米菲娅,她努力分辨着,试探地问:“奎恩?”
走远之后,那个人松开手,转过身来,露出那张熟悉的脸。
“你这是在自取灭亡。”
尤米菲娅没有反应过来:“……什么?”
奎恩:“你的位置很容易被发现,你能打得过吗?”
尤米菲娅:“……”
她没有见过那种怪物,可能打不过,但是逃跑肯定是没问题的。尤米菲娅没和奎恩争论,岔开话题:“你怎么在这里?”
奎恩的气势弱了一些,手背在身后,含糊地说:“我本来在这附近……赏月,看见你鬼鬼祟祟路过,就跟了上去。”
尤米菲娅:“?”
她什么时候鬼鬼祟祟了?
尤米菲娅深呼一口气,回到正题:“那是什么怪物?”
奎恩奇怪地说:“我怎么会知道?”
尤米菲娅不敢相信:“……那你拽着我跑什么?”
奎恩更加奇怪:“我倒是可以和怪物一战,但是……”他打量着尤米菲娅的身高,“你整个人还没有那个怪物的两只眼睛大,不跑难道留在原地送死吗?我可不会保护你。”
不管尤米菲娅是怎么想的,奎恩继续说:“我在这里观察他们的动向,你回去告诉带队老师。”
巨大怪物的存在,对不远处露营地是个很大的威胁。况且,这里面,还有两位黑桃学院的学生参与,不得不报告带队老师。
只是,此时,山顶露营地的状况也不容乐观。
尤米菲娅找了一整圈,都没看见带队老师的影子。她回到帐篷里,想寻求同学的帮助,却发现他们几乎每个人的神志都不太清醒。有的人已经睡熟了,有的人还在自顾自地玩耍着。
她在角落里发现了奥克塔薇尔,唤了好几声。
奥克塔薇尔醉醺醺地笑:“尤、尤米菲娅,一起来、来玩呀!”
晚餐里没有酒,大家却像是喝醉了一样。
尤米菲娅走出帐篷,再仔细看,就发现那几个零星的、她原本以为在互相打闹的同学,都如同奥克塔薇尔,醉呼呼地手舞足蹈。尤米菲娅有些头疼,环视一圈,看见那片黄色帐篷后,突然想起了那个预知——沉睡。
她走进梅花学院划分的区域,这里居然有好几个清醒的同学。
“请问,大家是怎么了?”
那几个同学神色沮丧:“不知道谁不小心将致幻菇切成细碎,加在了烤鱼的腌料里,大家都没有发现。吃过烤鱼的同学,都神志不清了。”
尤米菲娅不喜欢挑鱼刺,晚餐时也没有吃烤鱼,没想到居然因此逃过一劫。
她问:“带队老师们在哪里呢?”
一位同学回答:“老师们都吃了烤鱼,现在也意识不清了。”
尤米菲娅觉得有点棘手。
梦魇族的造梦能力,归根结底,是一种天然的控制其他种族潜意识的能力。她或许可以尝试着让带队老师恢复清醒,但是这太耗费时间了,树林那边的状况也很危急。
尤米菲娅:“还有其他清醒的人吗?”
“其他学院只有小部分人没有吃烤鱼,他们都回帐篷照顾那些不清醒的同学了。我们学院是因为有人留下研究萝拉的预知,所以没吃烤鱼保持清醒的人多一些。”
在烤鱼的腌料里添加致幻菇,不知道是故意还是无意的行为。
尤米菲娅也不知道,最后处理鱼的黑桃学院学生,和树林里的那两位黑桃学院学生之间,有没有明确的关联。她不敢冒然地向清醒的同学们透露消息,装作无事发生的样子,离开这片帐篷区域后,又赶去奎恩的方向。
奎恩似乎藏了起来,原来的位置上并没有人影。尤米菲娅担心惊扰到树林里的怪物,没有出声呼唤。她在附近走了几步,突然,一道闷声响起。
尤米菲娅脚步一停,她似乎踩到了什么东西。
粗粗的,大大的,弹弹的,软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