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章 上一章 目录 设置
97、第 97 章 ...
-
圣上的身体每况愈下，虽然年轻的时候也曾经征战沙场，可随着这么多年勤勤恳恳的处理政务，铁打的身子也有些熬不住了。
只不过是一天没有上朝，朝中文武百官便开始议论纷纷。
太子听着好笑，走过去的时候还不忘记阴阳怪气一番。
“如若尚书大人这么关心父皇的身体，不若割肉喂血，也不枉我父皇勤勤恳恳，为了这江山社稷。”
尚书大人没想到自己随意的话还被太子殿下听到了，忙对着太子行礼请罪，太子殿下可没功夫让他起身，甩了甩袖子回了东宫。
脑子里却止不住骂着：太医院的那几个废物，居然连父皇的身体都照顾不好。
心中却隐隐有了另一个人选，不过此时还是不宜操之过急。
楚楚自从和裴容的关系缓和后，二人时常一起出城游玩。
就像是裴容自己曾经说过的话，真的带着楚楚去吃遍了京中所有的好吃的，热气腾腾的桂花糕，醇香浓郁的醪糟汤圆，还有东坡肉，狮子头，鲤鱼跃龙门……
收到太子的来信时，楚楚和裴容正在回京的路上，京郊的梅花早早的开了，裴容这次是带楚楚去看梅花了嫩黄色的腊梅，处楚楚冻红了手都有些舍不得撒开。
知道太子殿下也在别院里，裴容干脆没带楚楚回京，直接去了别院。
临近冬日了，今年的雪下的早些。
到了别院府外，裴容替楚楚摘了斗篷。
隔得远远的，楚楚就看见了站在廊上的太子殿下。
这是自楚楚离开胭脂铺，第一次再遇见太子殿下。
楚楚一开始本不想过来，但无奈还是被裴容忽悠着过来了。
裴容自己解开了斗篷，护着楚楚慢慢走近了。
太子殿下仍然就着他那一身玄衣，只是时日渐凉，脖间围了一圈水白色的狐毛，整个人看上去有一种不能走近的疏离感。
楚楚自认是一个大度的人，于是没什么心理负担的就跟太子殿下行了一礼。
“太子殿下，许久未见了。”
太子殿下睥睨的看了楚楚一眼，“先前胭脂铺送去的东西全都被镇北侯府给退回来了，荣华，这还是第一次有人敢退孤的东西。”
果然就算这么久没见，太子殿下还仍然是那个噎死人不偿命的太子殿下。
楚楚心中对待太子殿下的那一丝丝愧疚完全消失，也板起了脸，“是吗？那我明日就去找婉姐姐，让她看看太子殿下的东宫里究竟还有些什么好东西，到时候全都送我不就好了。”
“得了吧，荣华——”
太子殿下丝毫不肯退让半步，“东宫里的东西都是孤的太子妃的。你一个都别想要。”
“哼——”楚楚重重的哼了一下，“那就要看看在婉姐姐究竟是更喜欢太子殿下还是更喜欢楚楚了？”
在太子殿下的眼里，太子妃的心里必须全是自己。
“那必然是孤了，荣华，你的未婚夫婿还在这儿呢。”
“你敢管我。”楚楚转头看裴容，裴容也对太子殿下稍稍行了一礼，“实在抱歉，太子殿下，家有河东狮，不得不请殿下见谅。”
太子殿下看楚楚叉着腰，的确是像河东狮，于是没在纠结于这些，而是随意的指了指下首的两个位置，示意楚楚和裴容坐下。
楚楚不由得开始打量起这个别院来，楚楚从来不知道，京郊这么大的一间别院是太子殿下的。
从前楚楚只知道是皇家的，从来都没想过是太子殿下的。
太子殿下也不藏私，“这别院是从孤的一个王叔手下买下来的。”
裴容熟门熟路的给楚楚倒了茶水，还让人拿上来点心。
在太子殿下的别院里只有太子殿下爱吃的点心，草草几样，楚楚捏着一块白糖糕这起了眉头。
“究竟是谁会爱吃白糖糕呢？糕点明明就已经很甜了，还要加白糖。”
太子殿下没好气的自己倒了一杯茶水，“有就不错了，荣华，你的嘴近来是越发刁钻了。”
“只是吃太子殿下一块糕点，太子殿下也不会这么小气吧？”
裴容坐在楚楚的身边，用眼神示意太子殿下自己好不容易才把楚楚哄好了，可千万别又把楚楚给气跑了。
太子殿下冷哼一声，这才没多说什么，不过心里念叨着：为女子与小人难养也。还是自家婉婉好。
不过一提起傅诗婉，太子殿下忍不住又多说了一句。
“还有不到两个月，便是孤同婉婉的婚期了，荣华你平日里也少让婉婉与你一同出去，若是磕着碰着了，那可怎么办？”
楚楚虽然咬着嫌弃的白糖糕，还是忍不住的想反驳太子殿下，“婉姐姐自己想同我出来，太子殿下您总不可能把她的手脚绑住，如今还没和太子殿下成亲太子殿下就管这么多，看来以后我还是要同婉姐姐说要多多考虑一下。”
太子殿下手上的茶杯都要被自己捏破了。
“荣华——”
楚楚吃完了半块白糖糕，用手帕擦擦手，这才缓缓应声道：“太子殿下。叫我作甚？”
“父皇今日圣体违和，朝中百官议论纷纷，太医院那几个废物连父皇的身体都照料不好，想着让你什么时候去看看。”
太子殿下此话一出，倒让楚楚摆正了神色。
“怎么会如此，前些时日在宫宴上还瞧见圣上的身体还十分硬朗，还同爹爹一起拼酒了。”
太子殿下只道，“不知，若非如此，孤也不会急匆匆的让裴容带着你过来，这些时日父皇的身子的确有些抱恙，孤还以为只是平常累着了，可没想到太医院那帮废物……”
“能在太医院任职的都是医术高明之人，太子殿下也不必如此忧心，若您不放心的话，明日臣女进宫一番就是了。”
“你一个代嫁之女，怎么进宫？传出去太医院还要不要做人了？”
“那太子殿下您的意思是？”
“如今父皇抱恙，连孤都见不得，更别说你了。只是孤担心有人下毒——”
“下毒？怎么会——”
“孤不知晓，只是孤直觉父皇这病生的如此突然，孤必须要知道父皇这病究竟严不严重？若是有小人坏事，那孤和婉婉的婚事说不定也要推迟。”
楚楚隐晦的翻了个白眼，没想到圣上都圣体违和了，太子殿下还只关心和婉姐姐的婚事，也不知是该为圣上痛心，这太子过于没心没肺。
“那太子殿下，您想要我做什么呢？”
“孤出宫前去问了太医院，太医院说父皇要多多卧床休整，所以明日也会休朝，是以明日孤派人出来接你，你去帮孤探探父皇的脉象究竟有何异常？究竟是身子不好还是有人下毒？”
楚楚下意识的看向裴容。
“这算是探听圣上的私隐吗？若是被发现了——”
裴容看了楚楚一眼，拍拍她的手，算是在安慰。
即使他不想让楚楚去冒险，可是太子殿下的话，又有谁能反驳呢？
只能尽力的安慰楚楚，还不忘和太子殿下道，“既然楚楚进宫的话，那我也进宫去吧，就当是让楚楚放心。”
太子殿下上下打量了一番裴容，“荣华孤可以让她扮成身边的小太监也就罢了，你如此人高马大的。怎么扮？”
裴荣犯了难，可还是对太子殿下道：“那我就在东宫等着太子殿下和楚楚。”
楚楚蹭了蹭裴容的手，还是点了点头，“那明日太子殿下的人还是不要在镇北侯府外露面了，就让裴容过来接我吧，近来我总感觉镇北侯府外有很多探子。”
太子殿下虽然早就知道了这些世家大多都不太老实，此刻却还是对楚楚多说了一句。
“荣华，能被你发现的探子，都不是真正的探子。”
楚楚被太子这话一说也想起来了，之前裴容向太子殿下借出去的两人自己果然没有丝毫发现，“当然，太子殿下手底下的人，才能算得上是真正的暗卫。”
楚楚看向裴容，“那就这么说好了，明日一早，世子哥哥，我在府里等你。”
“好。”
裴荣和楚楚两人相视一笑，多余的反倒成了太子殿下。
“荣华，行了，你们可以先走了。裴容，记得孤先前同你说的话。”
裴容回首对太子殿下浅浅的笑了一下，又重新给楚楚披好斗篷，和楚楚一同上了马车。
“太子殿下从前和你说过什么？怎么还要这般叮嘱你？”楚楚有些好奇。
“楚楚，若圣上病危，谁要回来呢？”
裴容只说了这一句话，楚楚就全懂了，“你的意思是？圣上这病有蹊跷。”
裴容摇了摇头，“不知，今日我并未进宫，可既然太子殿下心中有疑虑，那么还是要多多思虑一番，毕竟太子殿下的直觉向来都很准。而我那个父王也不是一个会轻易认输的人。”
“所以，若是这事儿真和齐王有关，你和太子殿下准备好了什么？”
“只是以防万一，楚楚，在这京中，每个人都仿佛是走在刀尖上，小心一步踏错，万劫不复。太子殿下是如此，而你我更是如此。”
楚楚点了点头。回到府中的时候碰巧看见镇北侯夫人在前厅，刚刚送走了给她量体裁衣的裁缝。
楚楚笑着跑过去，喊道：“娘亲——”
楚楚和裴容的关系缓和了不少，镇北侯夫人算是松了一口气，不然的话自己还真是放心不下来。
“娘亲，您放心吧，楚楚长大了，不会耍小性子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