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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国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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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主殿下,您需要我怎么做?”
“听说你会巫术?”
“只略知一二。”
“你可知陛下被恶鬼困扰?”
子书凌珩错愕的看着夜羽姬良久才开口道:“知道。”
“为何不救他?”
“凌珩不才,于陛下说过,陛下不信我,况且在下巫术不精救不了陛下。”
夜羽姬若有所思的点点头问:“可知驱鬼之术?”
“略知一二。”
“那便好,可能瞧见恶鬼?”
“可以。”
“甚好。”
亥时,夜羽姬和子书凌珩去见夜玄澜,夜玄澜已经躺在床榻上,身上压着一只厉鬼掐着他的脖子。
“陛下!”
“救我……”
“国师挡住门,别让它跑了。”夜羽姬淡然到。
“公主殿下……”
“夜羽姬你缺心眼是吧!快来救我啊!”夜玄澜大骂道。
常人看不见厉鬼,夜玄澜也是如此,只感觉有人掐着自己的脖子,根本不知道身边还为了一圈女鬼和小鬼。
那些女鬼都是他死去妃子,而那些小鬼这是被迫害的孩子。
夜羽姬慢悠悠的转着一把小小的桃木剑直接坐下来根本没有要搭理夜玄澜的意思。
“公主殿下……”
“看见了。”
夜羽姬突然停下来不再转桃木剑了,目光落在夜玄澜身上,后者已经被女鬼掐面颊通红。
夜羽姬低声念着咒语,手中的桃木剑泛着金光,只见她突然起身。
双脚落地,站在子书凌珩面前的人便变成了慕慧蚀。
慕慧蚀手中的桃木剑也随着他的样子变长,周遭泛着黑雾,那个掐着夜玄澜的女鬼手顿了顿不受控制的被甩了出去。
夜玄澜解脱后光着脚跳下床躲到慕慧蚀身后。
子书凌珩看得见那些厉鬼因此被吓了一跳,目光落在慕慧蚀身上。
慕慧蚀冷眼看着那群厉鬼,那些厉鬼面面相觑却突然扑了上来,慕慧蚀丝毫不手软一剑斩杀扑过来的厉鬼。
“见了本座还不速速跪下行礼?”
慕慧蚀的声音如利剑一般刺入那些厉鬼胸口,纵使是变成了鬼依旧恐惧这般戾气十足的人,一个个瑟瑟发抖却咬紧牙关不肯跪下。
慕慧蚀也懒得跟他们讲道理缓缓走过去,路过的地方皆开满了彼岸花。
眼看慕慧蚀越来越近,先前被甩出去的那个厉鬼突然扑了上来,结果可想而知直接被慕慧蚀一剑封喉。
“不过是低阶得小鬼罢了,也敢在本座跟前放肆,跪下!”
一声“跪下”,几个小鬼直接被震散灰飞烟灭,其他的女鬼意志力弱的也不受控制的扑通跪倒在地。
“你干什么呢?神神叨叨的。”夜玄澜不耐烦的说。
慕慧蚀回眸一个眼神,夜玄澜倒吸了了口凉气退了几步尴尬的不吱声。
子书凌珩从未同时见过那么多厉鬼也是被吓了一跳紧张的看着慕慧蚀。
慕慧蚀不屑的看着依旧强撑的女鬼放肆的笑道:“不过区区蝼蚁何以与神祇抗衡?”
“他在说什么?是不是脑子不好使?”夜玄澜小声问子书凌珩。
“陛下别乱说。”子书凌珩轻声道。
慕慧蚀突然给子书凌珩扔了一个福袋说:“国师,收魂。”
子书凌珩震惊的望着慕慧蚀道:“我?”
“不然呢?”
子书凌珩紧张的抓着只有巴掌大小的福袋,手心亮起一颗拇指大的光球是浅蓝的的如他的双眸一般。
子书凌珩向福袋中灌入灵气,只见那福袋泛着金光变大了许多,子书凌珩趁机低声念着咒语,跪下的厉鬼一个个变成了生前的模样被收入福袋中。
“……你俩是不是有病?要朕给你们叫太医吗?”夜玄澜翻了白眼说。
慕慧蚀一副大佬坐姿坐在龙榻上静静的看着依旧死撑着的两个厉鬼。
“想留你们一命,可惜你们不是很想活着。”慕慧蚀冷笑。
其中一个女鬼沙哑的声音艰难的开口道:“要杀便杀……”
慕慧蚀不屑的看着两个女鬼周遭的黑雾更重几分,很快其中一个女鬼受不住惨叫一声直接暴毙,另一个女鬼紧接着也跟着暴毙了。
慕慧蚀优雅的站起身,吩咐道:“国师,去招魂台,送这群孤魂去轮回。”
“是,九……”
慕慧蚀一个刀眼狠狠的刺了子书凌珩一眼。
“是……”
“你俩在一起得了,一群神经病。”夜玄澜不悦道。
“小心身后有鬼。”
“……”
慕慧蚀走出养心殿,冷声道:“出来吧。”
大约百来个身披黑甲的执事将慕慧蚀团团围住。
“本座道是谁,原来是我那废物弟弟派来刺杀本座的小喽啰,不自量力。”
慕慧蚀亮出武器玄铁之刃——隽肆,冷眼看着四周的执事。
“一群吃里扒外的东西,受死。”
顿时,以慕慧蚀为中心,强烈的噬魂之炎顿时铺天盖地的如洪水一般涌向四周的执事。
顿时,噬魂之炎涌过的地方大批大批的执事灰飞烟灭。
一招过后,百来个执事只剩下不到二十个,而且个个伤口惨烈,仿佛是来自地狱的恶鬼一般。
慕慧蚀嘲讽道:“不错还能接得住我一招。”
为首的执事用手背拭去嘴角的污血道:“都小心,这只是慕慧蚀不到十分之一的灵力。”
慕慧蚀笑得欲发放肆道:“玄麟,那么多年了你还是一如既往的不知好歹。”
“我爱他,我不能背叛他,主上,得罪了。”
慕慧蚀讥讽道:“所以你为了他与本座反目成仇?背叛本座?”
“我愿为他付出生命。”
“找死。”
“一起上,斩慕慧蚀者,陛下大有上次!”玄麟呵道。
慕慧蚀漫不经心的抬起手,眼见黑衣执事冲了过来,他突然用力将手往下打,只在顷刻间以他为圆心半径十米所有黑衣执事全部不受控制的跪下了。
法阵外只有玄麟一人未受控制。
玄麟震惊的看着慕慧蚀说不出话来。
“滚,回去告诉我那废物弟弟,我暂时不会杀他。”
“主上……”
“滚。”
玄麟捂着右臂的伤口消失在夜色中。
慕慧蚀无趣的瞧着这群不知死活的小喽啰打了个响指凭空出现一张王座,他坐在王座上无趣的欣赏这场闹剧。
“夜羽姬你有病吧,怎么还在这?”夜玄澜走出来问。
慕慧蚀打了个哈欠根本没打算搭理夜玄澜。
夜玄澜自然看不见黑衣执事,但是子书凌珩能看见啊!
子书凌珩从未见过如此强大的法阵不经打了个寒颤。
慕慧蚀终于舍得看了过去道:“小奴才,过来。”
“你叫谁呢?”
“谁答应叫谁。”
“你!”
夜玄澜虽不情愿,但是一想到自己与慕慧蚀签了一个莫名其妙的契约只好小心翼翼的走过去。
然而夜玄澜刚走进法阵范围内立即忍受不住强大的压力直接跪下了。
“夜羽姬!”
“我是不是该好好教你如何听主子的话?”慕慧蚀冷声道,“我有一万种方式可以让你死的悄无声息。”
“殿下,圣上他……”
慕慧蚀的目光落在子书凌珩身上,子书凌珩心急如焚但也不知道不如何劝慕慧蚀只好干看着他。
“罢了。”慕慧蚀一挥手,夜玄澜被振飞两米脱离法阵。
正在此时,黑衣执事陆续暴毙,子书凌珩脸色惨白干看着慕慧蚀。
“你怎么了?”夜玄澜捂着胸口问。
然而黑衣执事一个一个暴毙,法阵开始若隐若现,突然法阵消失了,圆心站着满脸不爽的夜羽姬。
最后只剩下一个黑衣执事,无力的倒在地上大声喘息。
“得……得救了?”
然而那黑衣执事还没倒下两分钟,夜羽姬面无表情的走上前用力掐住它的颈,猛地发力,它顿时灰飞烟灭。
“该死,灵力散尽。”夜羽姬冷冷的看着夜玄澜似乎一个眼神便能杀死他一般。
“……”该死,居然被一个小孩子的眼神吓住了。
三人陷入死寂之中都没有率先打破沉默。
片刻过后子书凌珩率先打破沉默道:“公主……”
“……”夜羽姬淡淡的看了他一眼。
“殿下……您……嘞个……嘞个,可以……”
“你到底要说什么?麻利点。”
“可以教我一下这个法阵嘛?好厉害的样子……”子书凌珩红着脸说。
“……”得,又一个正常人疯了。
夜玄澜咬牙切齿的看着两人着实没什么好脾气,甩袖回寝殿。
“你当真愿与本座学?”夜羽姬眯着眼问。
“愿意,自然是愿意的。”
夜羽姬轻轻皱眉,他好像在某一瞬间看见他眼里有光。
“……既然如此明日来见本座。”
子书凌珩激动的说:“谢谢您!”
“有什么好激动的?无知的凡人。”夜羽姬不屑道。
子书凌珩尴尬的笑了笑继而又有些失落向夜羽姬道了别失落的离开了。
夜羽姬自然是不懂子书凌珩,自觉无趣回了清苑,走之前还不忘威胁夜玄澜给她修葺住处。
子书凌珩回到住处想起了很多往事。
子书凌珩本是昭和山上的小道士,不受人待见,没人喜欢,从小就住在山上没有父母,没有家人。
而他的师父朔奉是唯一一个对他不错人,但也仅仅只是比别人好一点。
朔奉有两个徒弟,一个是他,一个是他师哥朔倾。
师父偏心他一直都知道。
后来朔奉成了皇宫里的人,成了祭司被皇帝尊为国师,朔倾与他一同随师父来到皇宫,朔奉的本意是将毕生所学传授给朔倾,让朔倾成为下一个祭司。
然而天有不测风云,那日火光冲天,子书凌珩站在住处外,静静地看着豪华的宫殿被烧毁,只在顷刻间妖火带走了所有恐惧。
三日后,在那灰烬之上修葺了一栋小小的宫殿尚且不如原来的一半之大。
朔倾和朔奉死在了烟火之中,他却成了祭司,在所有人都不看好下。
那时燕京整整一个月未落一滴雨,他作法求雨,顷刻间乌云密布为这失去生机的土地带来一片清凉。
其实那天他什么也没做,他只是站在台上顶着日光看着泛黄的纸张做着自己一点也不熟悉的动作,大抵是老天爷可怜他为他降下甘露。
他一战成名,成了大雍国师受百姓爱戴,受夜玄澜信赖。
但是他一点也不快乐,他每天默默无闻,因为只有他自己知道他根本不会什么求雨,他的师父一点法咒法阵也没教过他。
子书凌珩抱着双膝,脸上赫赫是两行清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