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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第 10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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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麦冬安安静静躺在那里,一句话也不说,好像是害怕,又好像多了点顺从。
孟杰于是有了天大的胆子。
他伸手进了沈麦冬的被窝,被窝里温暖,触到的是一双又嫩又长的白腿。
“别看你长得乖,心里蔫坏儿,”孟杰呼吸粗重,一边闻沈麦冬的头发,一边手在被子里轻抚沈麦冬的腿,“我本来可不喜欢男人,都怨你。捉弄人过头了,总要赔点什么……”
沈麦冬叹了口气道:“其实你不是喜欢男人,你只是色。”
孟杰没有否认,自顾自埋头到沈麦冬的颈窝里,嗅他的香味:“你说的也有道理,谁让你长得漂亮呢?一个大男人,有这么好看的一张脸,和一双腿,天生不就是给别的男人*的。”
他像喝了酒似的,话都说不清楚,像是要溺死在沈麦冬的身上。
“这都什么年代了,”沈麦冬嘲讽道,“你还说得出这种话,十几年的书全白读了吧。”
“沈麦冬,”孟杰的头抬起来,表情阴沉,“把嘴闭上,或者选择说点好听的,我还能对你温柔点。”
沈麦冬转头看向窗外。也不知看到了什么,唇角微勾。
孟杰跟着看过去,什么也没看着,然后就听见一声假吐:“真他妈让人恶心。”
“给你脸还不要脸了!”
他掐着沈麦冬的脖子,把人死死压在床上。
沈麦冬大叫:“你干什么!唔!唔唔!”
一双大掌捂住他的嘴。
纵使现在的孟杰才十八,还是个半大孩子,可他自己现在也不大,瘦弱的身体毫无反击之力。
孟杰要来扒他的睡衣,沈麦冬就抬起脚乱踢,踢了两下孟杰的大腿,眼看着就要踢到人命根子上,腿部突然一阵疼痛,沈麦冬哀嚎一声,抱着腿滚到床边。
“不……腿,我的腿……”
孟杰不知何时从床头拿了闹钟,砸在沈麦冬腿上。
见他现在只顾冒冷汗看自己的腿,无力挣扎,他抽了自己腰间皮带,去把沈麦冬的腿和手都绑在一起。
等终于把人彻底控制住,孟杰道:“我都说了,你听话,我还能对你温柔点。你这样让我也没办法。”
沈麦冬大叫:“救命啊!救命啊!”
“叔叔阿姨和我爸一块儿出去了,你以为这附近会有人听得到么?”
他来的时候都想清楚了,打算等会儿把沈麦冬吃干抹净后,再拿相机把那美景拍下来。
身为一个男人而被男人侵犯,本就足以牢牢堵上沈麦冬的嘴。
再拍几张照留存着,他就不信之后沈麦冬会把这件事告诉其他的人。
虽说强扭的瓜不甜,孟杰心想,但其实抢来的才最美味。
他正准备脱衣服,床上一直挣扎的沈麦冬却突然看向他,笑得奇怪。声音极小地说道:“你完蛋了。”
孟杰还没明白是什么意思,下一秒就听见沈麦冬开始大喊:“救命啊!我不喜欢男人!你放过我,求求你放过我!杰哥!”
孟杰眯着眼危险道:“我不是都跟你说了,你就算叫破喉咙也没用……”
“孟杰!开门!”
话还没说完,孟杰的脸色煞白,他听出这是孟天河的声音。
可他爸不是早上已经出发和沈家夫妻一块儿出远门去了么?
他明明还反复确认过,最起码也得大半天才能回来啊。
沈麦冬这时候火上浇油,带着哭腔喊:“杰哥,我不知道你喜欢男人,呜呜我绝对没有勾引你!我拿你当兄弟,你放开我……”
“畜牲!快点开门!你要对冬冬做什么!”
砸门的声音一下比一下重,还能听到门外陈燕焦急到快要哭出来,孟天河问她要备用钥匙,沈运良说可以直接把门砸开。
孟杰呆立在床边,不可置信地看着沈麦冬。门很快被砸开,三个长辈冲进来,孟天河照着孟杰的脸一巴掌就甩过去,把人打得嘴角都流了血。
“冬冬……冬冬,妈妈在这儿啊,妈妈来救你了。”
沈麦冬被揽进陈燕怀里,他的手脚被解开,身上也披上被子。
听见这令人十足安心的声音。本来这一出只是演戏做给他们看,却一下没忍住哭了出来。
他一把鼻涕一把泪,可怜得不行:“妈,我好想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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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他勾引我的!我不是同性恋……”
“你个畜牲,到这种时候你还想说什么……”
“诶诶诶老孟!别打!会要了人命的……”
沈麦冬迷迷糊糊醒来,睁眼还有些茫然。
隔了一扇门的地方很是热闹,他下床走过去,隔着门缝看见孟杰跪在地上,面前站着孟叔叔,而陈燕坐在沙发上,沈运良则拉着孟天河,孟天河的手里还有一根棍子。
棍子并不是当初打断他腿的那根,要比当时的细一些。
沈麦冬沉默看着外面的这番景象,觉得陌生又熟悉。只不过上次他是当事人,这次则是旁观者。
这次他们出门回来,其实也不是意外。
昨天夜里,他提前给沈运良换了兜里的钥匙。
车停在村口,顶多就是走一趟有些远,上不了车,就只能回来换钥匙。
孟杰一直低着脑袋,突然好像感应到什么似的,直直往沈麦冬的方向看过来。
他的眼神带着怨毒和不解,或许是想问沈麦冬为什么要这么对自己,明明一开始就是沈麦冬主动招惹。
可“事实”就摆在那里——他冲进了沈麦冬的房间,要做一些不可饶恕的事,并且还被双方的父母都撞破。
他没办法解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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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燕坚持说要报警,纵使孟杰再过分,孟天河打得再狠,可毕竟也是他养大的孩子。
孟天河跪着给陈燕保证,等房子租期一过,他们一家就搬走。至于孟杰,明天就把他送回学校去。
这个年过得曲折,但总归结局是好的。
沈麦冬为上辈子的自己狠狠出了口气,并且从那之后,就再也没见过孟家的任何人。
他的生活这下算是彻底走向了分岔路的另一边。这条路没有孟杰,他没有断腿,也没有失聪。
循规蹈矩地完成高考,考上大学。
沈麦冬大学选了个手语翻译专业,因为自带这项技能,学习得异常顺利。
也由此渐渐变得更不爱说话。如果出门在外没有熟人,他会直接假装成聋哑人,少了交涉的步骤,乐得轻松。
日子好像就变得简单起来,沈麦冬重新找回了生活的意义。
不用天天围着一个男人转,不用去在乎别人的看法,不用每天为了生计发愁,只用好好读书,自己快乐。
每年放假回去,正好他爸妈也是教师,和他一块儿放假。一家三口就趁着这空闲时间去旅游,放松心情。
今年又会去哪儿?沈麦冬开心地想。
他对父母谎报了放假时间,然后拎着行李箱,打算回家提前给爸妈一个惊喜。
沈麦冬的笑脸一直挂着,面对父母,他总是不吝啬笑容。
可当家里的房门打开,门后站着一个陌生的少年时,他的脸沉下来。
沈麦冬突然又感觉,一切好像又跟上辈子没什么差别。
“你怎么在这儿?”沈麦冬站了一会儿,拉着箱子径直略过面前的少年,走进屋里去。
孟阡穿着校服,个子拔高不少,差不多都要与沈麦冬平齐。
不再是三年前的寸头,软又卷的头发耷拉在额前,皮肤也白了不少。
“哥。”
哟,还变声了。
沈麦冬换了拖鞋,没理他,在房子里找他妈。
“陈女士,你儿子回家了都不欢迎一下吗?”
他对着手机委屈喊,手机另一头陈燕的声音传过来:“哎哟,我在外边买菜呢!你都不说你回来了,就知道骗你妈……那个拿上,对,多拿点,冬冬喜欢吃……先等我回来啊,小兔崽子,妈马上回来。”
“真是的,早知道通知一声了,回来家里也没个人接应。”沈麦冬挂了电话,小声嘀咕。
孟阡好像有点拘谨,一步一步跟在沈麦冬后头走。
沈麦冬拆箱子他跟着,收拾衣服他也更着。
一直到沈麦冬自己也终于忍受不住,脸上挂起应付的笑容,“阡阡,怎么有空来这儿了?”
孟阡许是也没想到沈麦冬会对自己这么冷淡,表情从一开始的喜悦,到后面逐渐变得失落。
现在听沈麦冬跟自己说话,好像又开心起来。
但他没回答沈麦冬的问题,说道:“哥想吃水果吗,芒果?我给你去切块吃。”
沈麦冬有些烦闷,他没想到会和孟家人再次见面。
尽管孟阡无辜,但他毕竟是孟杰的弟弟。孟杰是个不好的回忆,看到孟阡会自然而然联想起孟杰,这让他同样不爽。
他打开电视,打算随便看点东西。
孟阡给他切好芒果,又榨了一杯橙汁,端到他身前。
沈麦冬仔细观察了一下,孟阡使用他家的东西虽然自然,却也格外小心。
所有物品用完都会及时冲洗干净,又拿厨房纸擦干摆回原来的位置,好像从来没用过一样。
等这些全都做完,孟阡像求表扬一样地坐到沈麦冬身边,可沈麦冬一双眼只顾着盯电视,半点余光也不分给他。
沈运良和陈燕开门进来的时候,就看见孟阡给沈麦冬端茶倒水,就差伺候到芒果也要他帮忙喂。
“哟,咱家什么时候来了个土皇帝?”
沈麦冬闻言,笑着把翘到茶几上的腿放下:“妈。”
他用眼神询问陈燕,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陈燕就索性把人叫到厨房帮忙。
门一关,油烟机一开,外头什么也听不见。
“唉,你孟叔可怜。大儿子上个月带了男朋友回去,把你叔气到住院,现在还没出来。”
沈麦冬震惊道:“男朋友?!”
自从三年前那次之后,陈燕非常刻意地不在沈麦冬面前提任何有关孟家的事,更别说提到孟杰这个人。
后来从孟天河手里把孟阡接过来时,也是犹豫了许久。最后实在良心过不去,才把孩子带来。
“是葛家那小子。还好冬冬你没听妈的话去南城,他俩一块儿上个大学,不知怎么的就勾搭上了。”
沈麦冬怀疑自己听错了,“葛家小子?哪个葛家,难不成是葛宁?”
什么跟什么啊?!之前不是葛沁喜欢孟杰么,怎么又和葛宁牵扯到一块儿了?
陈燕欲言又止,后来看了两眼沈麦冬,才又说:“那小子,把人带家里了。你孟叔怕还跟上次一样,是强迫……就冲进去,结果确实看到两男人□□躺床上……但葛家小子非说不是孟杰勾得他,他们是两情相悦……你孟叔气得又拿棍子打……之后就一病不起了。”
沈麦冬听着这熟悉又戏剧化的剧情,嘴怎么也合不拢。
他越听越迷糊,自己消化了一会儿没消化,然后狠狠掐了一把手上的肉,直到疼得叫出声来。
他心里突然多了个猜想:“孟叔拿棍子……没把葛宁的腿打断?”
陈燕讶异:“你怎么知道人腿断了?”
沈麦冬头疼地扶额。
我怎么知道?
因为上一个被打断腿的是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