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诞礼物》陈雨文

22、生来如此

　　用一条腿走路的感觉很独特，但是两条腿走路的感觉是什么？为什么不记得正常时的感觉？难道是习惯不正常就将其视作了理所当然？
　　严格意义上，沈默是没有半条腿，但是身上多了很多点。
　　什么是点？
　　残肢底端是一个点，腋下架拐杖是两个点，手握拐杖是两个点，拐杖点地又是两个点。
　　为什么没有了半条腿，身体就出现这样的状态？
　　沈默混沌得摆动＋跳跃，进了自己的家。

　　萧陵。
　　这个女人沈默觉得自己不认识她，但是可以肯定的是，她对他很冷淡。她不正眼看他，说话也没好气，好像在她眼里这个男人连个摆设的花瓶都不是。
　　但是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沈默不认识这个所谓的家。这个房子很陌生，他从未来过。可是从房间的轮椅，拐杖，义肢，从这些截肢者的特殊用具来看，他的确是住在这里的。
　　沈默开始确定自己的记忆出了问题，他想弄明白整件事，可是该如何入手呢？那个神秘人说得错误会不断出现，又指得是什么？
　　心猿意马地吃完饭，沈默机械般得去洗澡。其实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走进浴室，就像惯性一般。浴室很大，到处有扶手，沈默可以丢了拐杖一步一步扶墙跳跃。他的目光刻意回避□□，空空荡荡得让他极度害怕。
　　有时候，一个人会有一种感觉，好像这种情况在你身上发生过，你记得这个情节，但是又想不起来何时何地发生。沈默就处于这种思维中，他依稀记得，他曾经在一个浴室洗过澡，那个时候他也截肢了，只有一条腿。一个人影出现在他脑中，很熟悉，但是又完全想不起来了。。。。。。
　　好像和这个人亲密接触过？但是是什么状态下呢？他是谁？他是真得存在？
　　洗澡的时候沈默就在想这个问题。
　　无意间，瞥见了自己半截在水里的残肢。这个梦中的情节和现实有关？梦，他已经不记得多少了，可是这副身体却是真真实实存在着。
　　犹豫了一下，沈默伸出手来。
　　知道了为什么没有装假肢，这半条腿大概只有一半的腿骨，根本一点力都使不上。
　　沈默发呆似得在浴室呆了很久。
　　围了浴巾从浴室跳跃出来，沈默发现他靠在墙边的拐杖不见了。
　　这是什么回事？拐杖就像他的腿一样，没有了它们，他没办法走路。正在不知所措的时候，沈默看见手机在床上闪了下。
　　使劲跳到床边，打开手机。
　　“看看衣柜里有什么？”多多。
　　又是这个多多！沈默有点气愤，凭什么他知道他的一举一动？凭什么自己丢失了记忆？
　　扶着衣柜的门他才能不至于倒下去，衣柜里竟然有一辆小巧的金属轮椅。
　　银白色，样子他从未见过。
　　放在地上打开，沈默坐了上去，一条腿架在那里显得很是突兀。
　　他的手一碰到轮椅就知道这东西改怎么用。他不奇怪了，就像刚用拐杖一样。
　　就好像，他生来就是这样生活的。

作者有话说

　　写得很乱，其实是满足了恶趣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