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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第 10 章 ...

  •   灯光明亮,墙上油画色彩很清新,窗户半敞,夜里一场雨下来,没那么燥热,泥土携着桂花清香,沁人心脾。

      轻轻扣了扣指甲盖上的月牙,沈囿垂眸看他,不羁又痞气,碎发短漆,肤色冷白,长睫在眼底打出一片阴影,倦冷散漫,说这话的时候却又十足的坏,抑着戾气。

      心底某个地方有些许雀跃的得意,沈囿装的波澜不惊,“哦,随你。”

      她去橱窗里取了围裙,撩起长发自己慢吞吞的系在后颈,“我饿了,先去做吃的。”

      摁着打火机拢火点烟,祁禹时皱了皱眉,“你会做什么?”

      从冰箱里取了盒速冻水饺,沈囿笑笑,“速冻水饺啊,虾仁玉米馅的,味道不错。”

      她开始絮絮叨叨,“就怪你呀,半夜都被饿醒,阿姨还回家了,我自己随便吃点就可以了。”

      挑了虾,牛排,鸡蛋,还有一众海鲜,沈囿端着盘子挑挑拣拣,“这些都放水饺锅里煮,味道应该不错,很营养吧。”

      身下酸痛感还在,沈囿尽量不久站,把食材全放厨房里去,翻柜子找出本菜单,又拿手机百度搜索,她一手摁着虾,“唉,这个虾线我看视频是这样挑的呀,怎么弄不出来。”

      “牛排腌制五分钟,有黄油吗?”

      “啊,水饺要煮开了,哥哥,快来放个鸡蛋。”

      揉了揉眉心,咬着烟起身,祁禹时斜靠门框垂眼看她,“把火关了。”

      “哦。”沈囿把煮水饺的锅关掉火,拿汤匙在里面搅了搅,一边看手机,一边往里放了一勺盐,一勺鸡精,一勺耗油,还有香油辣椒醋。

      牛排煎得很快,就是油遇水溅得厉害,沈囿往后退,一手拿着夹子,“唉,我夹不到,翻不了面。”

      “这和视频里的不一样啊。”

      压了压眉心,祁禹时看着这一片混乱的厨房,有些头疼,掐掉烟,他走上前去,一个一个把火全关停。

      然后和沈囿一起挑虾线,挑断了两根铁丝都没成功,最后没管,直接扔开水里煮。

      牛排火太大,煎糊了,也熟透了,硬得叉子都叉不动。

      其余食材也以各种形态失败告终。

      最后只剩下两碗布满红辣椒油的饺子和几只老得肉质绵干的虾。

      沈囿咬了咬唇角,抬头看他,“哥哥。”

      挑了挑眉,祁禹时瞥了眼那碗饺子,“准备毒死我?”

      沈囿气鼓鼓,她知道怎么煮饺子,只不过是想学视频里弄得好吃一些而已,“不吃就算了,反正也是自己饿自己煮着吃,没你的一份。”

      祁禹时都气笑了,“行,慢慢享用。”

      沈囿把饺子端过去,吃了口,还意外的挺好吃,就是辣死了,于是一边在客厅里扇风喝水一边吃饺子,辣得眼泪都掉出来了。

      而祁禹时就坐她面前沙发上,翘腿坐着,姿势散漫,淡淡的盯着她。

      “你要不要吃?”沈囿抬眸看他,额角有汗,辣的原因,眼底有泪光,迷蒙着,亮晶晶的。

      打火机银制翻盖轻敲在沙发上,祁禹时嗓音低冷,“不吃辣。”

      对啊,他不吃,沈囿一直都知道。

      今天煮饺子时糊涂了一下,他也不愿意将就,从来都是不肯为她尝试。

      心底一阵苦涩,沈囿还是忍不住委屈,眼底泛着泪光她看着他,轻轻开口,“那我们这样算什么呢?”

      算什么,没有这样关系的妹妹,也不会有这样关系的哥哥的。

      眼神冷了一点,祁禹时没什么情绪,他略过这提问,只是冷淡回,“吃不了别吃。”

      拨了林恪电话,他的声音听不出什么情绪,“叫厨师送餐来。”

      四十分钟后,有人提着保温箱,带了一大堆风格各式的菜品上门来。

      沈囿站在他身后,把今晚悄悄给他煮的一个鸡蛋握在手心,背在身后,不让他瞧见。

      餐桌上摆满各色糕点和菜品,有温和养胃的虫草花鸡汤,也有烤鱼和海鲜,甚至还有粤式茶点。

      刚吃了一碗红油饺子,沈囿这会儿看着这些美味佳肴也没什么胃口,最后勉强各吃了一筷子。

      那个芙蓉鸡丝粥不错,沈囿偷偷看见祁禹时大半也是在喝那粥。

      她记下,等收拾餐饭的人离开时,她去送,加了那厨师的微信,向他讨教粥的做法。

      别墅里恢复平静,沈囿看了眼时间,已经是凌晨四点,她有些困倦,抬眸望向他。

      他在处理邮件,白衬衫黑西裤,鼻梁上架着一副银丝眼镜,矜贵又斯文。

      沈囿打开投影仪看电影,隔一会就去闹他,蜂蜜栀子茶她又泡了一杯。

      这会守着他喝,“祁禹时,你有什么特别偏好的茶吗?”

      敲键盘的手指修长,祁禹时眼皮也没撩,“没有。”

      “哦。”沈囿还为白天的事耿耿于怀,旁敲侧击,“那你有喜欢喝特别喜欢的人泡的茶吗?”

      抬了抬眼皮,祁禹时望向她。

      肤白眸黑,黑长直,一件纯白吊带睡裙,低垂眼看人,眼睫毛很长,瞳眸黑白分明,又纯又乖。

      和今天呛他阴阳怪气的骂他的仿佛不是一个人。

      扯了扯唇角,伤口有一丝痛,祁禹时玩味问:“真乖还是假乖?沈囿。”

      揪了揪裙角,沈囿看见他嘴角被咬破皮的伤口,想起那个激烈的吻,嘴里全是血腥味和破碎的皮肤组织,而她为了激他,不理智的说了那么多心里话。

      眼睫轻轻颤了颤,沈囿眼神无辜怜弱,“当然是真乖,哥哥不信我吗。”她拿了一张纸巾,伸手轻轻帮他擦嘴角的血,“这儿受伤了,疼吗?”

      柔软指腹擦过皮肤,温热一点,祁禹时仰靠近沙发里,松散而漫不经心的笑了笑,还是无趣。

      懒得回答,他躺靠进沙发上,闭眼小憩。

      “这几天不走?”沈囿嗓音轻柔问。

      手背遮了遮眼睛,他没什么情绪,“嗯。”

      关灯都睡了会,到了早上八点。

      祁禹时起得早,这会从书房里捞了本书,翘腿坐客厅里,眼神冷冷的看沈囿忙来忙去。

      洗漱沐浴,头发也洗了,吹干后发丝有点卷,蓬松披在身后,腰很细,裙子是最新挑选的,墨绿色掐腰长裙,腰间有繁复的蝴蝶结设计,衬得她肤色更为雪白。

      描眉化妆,耳坠是青绿色的碎钻,流苏样式的缀下,晃荡到纤瘦锁骨处,清冷而漂亮。

      忙活了近一个小时,盛装打扮。

      耐心告罄,扔了书,祁禹时起身,抬手直接揪她细颈,身高差下,居高临下的压迫感,“要去哪儿,嗯?”

      凛冽的男性气息侵入,冷调如薄荷一般,他手掌的温度很高,干燥而温暖。

      沈囿心怦怦跳,她回身过来勾住他肩,眼线微挑,“哥哥,要管我?”

      “你说呢。”手心用力,他箍她入怀里,占有欲强烈,贴她耳边,嗓音低沉道:“敢找别的男人,我弄死他。”

      颈部骨骼摩擦着疼,沈囿指尖轻轻颤了一下,回问:“那你呢。”

      这刻很久没回应,沈囿只能感觉到他的眼神变冷,气压低沉无比。

      得不到回答。

      沈囿抓住他手腕,偏过头来对他轻轻一笑,梨涡清浅,“哥哥,在紧张我吗?”

      “以为我要出去工作。”

      祁禹时挑眉:“不然?”

      沈囿眨了眨眼,编:“辞了。”

      长发轻轻扫过他手臂,沈囿找了发绳系起,“我是要去学——做饭。”

      “等着吃叭。”

      女人明眸皓齿,她从他臂弯里钻出去,余留空气里一点浅淡的栀香,若有似无,撩拨人。

      晨光落在书页上,热牛奶散发着淡淡的白汽。

      拇指擦了擦唇角的伤口,祁禹时扯着唇角笑了下。

      余下两天,他如他所说,都待在伽蓝园。

      生活很平静,沈囿不去想那些他和别人在一起的画面,只是闹着要他陪自己浇花,修剪枝叶,看自己一个人不敢看的恐怖电影,煮了粥第一口要让他尝。

      空荡的别墅里多了生机。

      他兴致缺缺,但也不至于冷淡,陪着她,远远看一眼,蓝牙耳机里不停有工作电话。

      和政府合资的项目遇见了问题,但他似乎已经找到了解决方案为,游刃有余,每次会议内容很简短,但没刚回来那天的暴躁。

      沈囿终于学会了那道芙蓉鸡丝粥,成品很棒,色泽金黄,鸡丝切的柔软,就是手指上有小伤口结痂。

      她端过去给他尝,眼眸亮晶晶的,期望着他的评价。

      祁禹时低眸看她,这种生活,太平淡,很无聊。

      她乖起来,也就那样,女人都没什么值得费心思的。

      尝了一勺味道还行,他评价,“不错。”

      沈囿便欢欢喜喜的去把刚刚的配方记下,又笑着开口,“祁禹时,你吃完呀,以后我常做给你吃。”

      “以后我们养只猫好不好,黄色的,还是奶牛猫,嗯,困了就抱着她晒太阳,以后它会去蔷薇花丛里扑蝴蝶,会缠我们脚要吃的,很可爱,萌化的那种。”

      “嗯,哥哥,我还会慢慢做很多吃的给你,你可不许不吃啊。”

      …

      说完回头,才发现客厅里人已经不见了。

      沈囿站在窗下,看见他在走廊那边接电话,她走近,不是故意的,却也听见了。

      付婉玉,她母亲在说话。

      “周五,梁家的姑娘要来,你早些到,见个面,把事情定下来。”

      祁禹时叼着烟,嗓音散漫,“相亲?”

      付婉玉嗔他,“不许不来啊,你今年二十七了,你大哥也出狱,这点上别出问题。”

      “人姑娘知书达理,名校毕业,哪哪都不错,你父亲也在,必须来啊。”

      吐了口烟,喉结微滚,他声音慵懒,闲适的调子应一声,“知道了。”

      手指僵冷,眼睛泛红,鼻尖发酸,沈囿轻手轻脚走回去。

      她坐在沙发上绞手指,等祁禹时回来,依旧漫不经心的随口问了句,“你刚刚说什么?”

      忍住泪意,沈囿平静回,“我说,我要回南川。”

      “我要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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