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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醉酒 ...

  •   逸夫楼,陈教授和宋瑜明正站在阶梯教室的门口焦急地等着许砚清。

      原本定的答辩时间是上午十点,谁也没想到许砚清会突然遇到这种糟心事,最后陈教授和宋瑜明一起和J大的教授们商量了一下,这才将答辩时间推后了一个小时。

      看到站在阶梯教室前的二人,许砚清遥遥招手:“陈教授!宋学长!”

      “砚清,你跑哪里去了?怎么现在才出现?”陈教授走向许砚清和贺威,他是个四十多岁的男人,举手投足间有股学术分子独特的气质。

      许砚清声音中充满歉意:“抱歉,教授,我昨晚被人关进实验室里了……”

      “关你的人是谁?你们是不是有什么恩怨?有没有受伤?”宋瑜明目光打量着许砚清,连续蹦出好几个问句。

      贺威在许砚清回答之前抢先道:“放心吧宋先生,那个人非法拘禁小砚,我会让他付出代价的。敢这么对待我最好的朋友,要是不让他掉一层皮,我就不姓‘贺’。”

      陈教授点点头。

      许砚清更关心阶梯教室里的情形,他问:“教授,里面的人正在答辩吗?”

      陈教授朝门缝瞄了一眼,里面传来用英语交流的声音,一来一回有问有答,答辩很激烈。

      “我和里面的教授们讲了你的情况,他们同意将你的答辩时间推后一个小时。”陈教授拍拍许砚清的肩膀,“虽然他们可能会对你的印象不好,但是总比直接给你pass掉要好得多。”

      许砚清感激地说:“谢谢陈教授,还有学长。你们为我争取的这一个小时非常重要,我会尽力让这次答辩臻于完美的。”

      宋瑜明温声道:“嗯,你准备一下吧,这一组结束了就是你了。我看你的脸色红得不太正常,你发烧了吗?”

      许砚清感觉自己可能有点儿低烧,他声音微哑,尽力让自己看起来落落大方。

      “没事的,等答辩结束后我会去一趟医院的。”

      “你还没吃早餐,我去食堂里给你带点儿吃的。”贺威道。

      许砚清点点头:“你自己也还没吃吧?”

      为了不让许砚清担心,贺威撒谎道:“我在家里吃过了,你别操心我了。”

      “嗯。”

      过了不到五分钟,贺威拿着包子和豆浆回来了,陈教授惊讶地问贺威:“你以前也是这里的学生吗?”

      “是的,教授。”

      “我说你怎么好像对学校很熟悉似的,所以你和砚清就是在这里认识的吗?”

      贺威目光有意无意地看了一眼宋瑜明,道:“不是,我和小砚很早就认识了,我们算是竹马。”

      “哦,怪不得你对砚清这么好。”陈教授眼睛眯成月牙眼,“对了,既然你和砚清关系这么好,应该听砚清提过瑜明的名字吧?这位就是瑜明,砚清在写这篇论文时一直是他在一旁提供帮助。”

      贺威看了一眼宋瑜明,朝他伸出手:“原来你就是宋学长,我替小砚在这里和你道谢了,谢谢你在这篇论文中付出的所有。”

      宋瑜明面露谦虚,笑道:“应该的,我答应陈教授会好好协助砚清,自然要不遗余力地帮助他。再说了,砚清是个很聪明的人,我的那点儿襄助也不过是锦上添花,他就算没有我也可以把论文完成得很好。”

      许砚清道:“学长谦虚了,我从你那里学到了很多东西,你算是我的半个老师。”

      正说着,阶梯教室里的门开了,一个男生从里面走出,他表情灰败,看样子被教授们怼得很惨。

      紧接着,一位金黄色头发的年轻女士从教室走出,她看到了站在陈教授身旁的许砚清,冲他招了招手。

      女士用英语道:“Mr.Xu,It's your turn.”

      许砚清刚好吃完早餐,他从贺威手里接过纸巾擦了擦嘴,对金发女士做了一个“OK”的手势。

      “不要紧张,相信你自己。”陈教授给他打气。

      贺威没有说话,只是拍了拍他的后背。

      许砚清看了他一眼,目光穿林打叶,直击人心,他冲贺威点点头,对陈教授道:“谢谢教授。”

      许砚清走进阶梯教室后,贺威道:“陈教授,宋先生,我还有事要先走了,一会儿小砚出来了劳烦你们让他给我回个消息。”

      陈教授:“好的,你去忙吧,我们在这里等他就好了。”

      贺威离开逸夫楼,他给崔锦学打了个电话。

      “锦学,你有找到彭乐乐吗?”

      “找到了,他就在食堂,我害怕打草惊蛇所以只是悄悄跟着他。”

      “好,你给我发个实时定位,我现在就过去,千万别让彭乐乐跑了。”

      崔锦学点头:“好,那你快点儿。”

      挂上电话后,贺威用地图朝崔锦学的方向赶去。

      当他赶到地方时,远远便看到一个瘦弱的身影。彭乐乐正在和几个室友一起吃饭,餐桌上放着许砚清的手机。

      光是站在距离彭乐乐五米开外的地方,贺威的身上已经开始刺痒,他忍了忍,长腿一迈,气势汹汹走向彭乐乐。

      彭乐乐此刻还没意识到极具威胁性的男人正走向他。

      他和室友愉快地聊着天,恬不知耻地吹着牛皮:“……你们是不知道,许砚清当时向我求饶时有多可怜,要不是我知道他是装出来的,我也许真的会放过他。”

      一室友附和道:“你当时应该录个视频,这样就有了他的把柄。”

      另一室友声如蚊蚋:“乐乐,我知道你讨厌许砚清,但是你有没有觉得自己这次太过分了……”

      听到此言,彭乐乐求认同的心理没有得到满足,他额头爆出青筋,登时声音高了七八度:“我怎么过分了?!他以前看我出糗的次数还少吗?我就不能反击一次?!”

      就在这时,贺威的影子投射到彭乐乐面前的桌子上,他气质阴冷,所过之处仿佛连空气都结成冰渣。

      彭乐乐看到贺威,第一眼是惊奇,惊奇中混合着喜悦,第二眼才是恐惧和怵怕。他正想把桌子上许砚清的手机拿走放进口袋里,可是手还没有碰到手机壳,贺威掐住他纤细的手腕,冷冷道:“把你的脏手拿开!”

      彭乐乐的室友们立马愣住了,男人的声音冷峭森寒,仇恨的目光像是在他们身上开刀。

      就连彭乐乐也支撑不住了,他很清楚贺威发火了,比以前的每次动气都严重,他双腿不自觉发抖,手想要放在贺威的手臂上,谁知贺威避他如蛇蝎,一脚踹到他肚子上,连带着桌子上的鸡零狗碎一起摔到地上!

      食堂里吃饭的人被声音吸引,纷纷转头看向他们,部分喜欢看热闹的人走到近处,形成一个围观的人圈。

      彭乐乐捂着肚子痛苦地哀嚎着,时不时呛咳着,有透明的液体从他口中吐出。

      贺威无惧来自人群或好奇或冷漠的目光,他一只腿踩在彭乐乐身旁的椅子上,微微弯腰对彭乐乐道:“彭乐乐,你把阿砚关在学校的实验室,还拿走他的手机,你用你那近乎于零的智商想一想,你真的有可能全身而退吗?”

      人群中传来窃窃的私语,有人拿出手机对着人群中心的贺威拍摄视频。

      “这个人要是真的做了那种事,那他就太卑鄙了,都是成年人了难道不知道囚/禁他人是违法的吗?”

      “啧啧,本来我还觉得打人的帅哥不对,但是要是被打的人真的做了那些事,我还是站在帅哥这一边吧。”

      “出了这种事还不报警,好家伙,高低要背个案底,以后找工作都是个问题了,更别说考公务员了。”

      ……

      彭乐乐像是此刻才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他忍着肚子一波波呕吐感,跪在贺威脚边,扒着他的腿道:“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只是在和许砚清闹着玩,你千万别报警……”

      贺威一脚踢开他,像是踢走一颗碍眼的石子,彭乐乐的脑袋撞到椅子上,他痛得五官错位。

      “晚了,已经报警了,”贺威恶狠狠地说,“一人做事一人当,你自己种的恶果没人会帮你吃。”

      “对不起,对不起!我真的只是和许砚清闹着玩而已!”彭乐乐眼中泛着泪光。

      “你以前跟踪我的时候我就警告过你,但是我觉得你脑子不好使可能听不懂我的话,现在我再向你重复一遍。不要惹我,更不要招惹许砚清,要是你再敢对许砚清起坏心思,我会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他最后又踢了彭乐乐一脚,从围观的人群中割出一道口子,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留下彭乐乐瘫软在地,目光尽是绝望和无助。

      他没想到事情会闹这么大,他原本以为最坏的结果就是当众向许砚清道歉,他没想到贺威和许砚清会选择报警。

      如果真的报警,那他就真的完了……

      .

      当许砚清从阶梯教室出来时,陈教授和宋瑜明急忙围住他。

      “怎么样?通过了没有?”陈教授眼神恳切地问。

      和宋瑜明在外面等结果时,陈教授比自己去答辩还紧张,不停搓着自己的手,要不是宋瑜明握住那双粗糙的手安抚他,他感觉自己心脏病都要犯了。

      “通过了。”许砚清简明扼要地说,声调没有太多起伏。

      刚才在阶梯教室里,教授们先是给他一个展示论文的机会,然后针对这篇论文提出了许多问题。好在许砚清准备充分,每一个问题都认真回答了,而且答得条理清晰、有理有据,加上他英语很好,口语像母语一样流畅,和之前那个候选人比起来也更从容镇定。各种因素加起来,让许砚清得到J大教授们的青睐。答辩结束之后,他们和许砚清拥抱握手,用贴面礼表达了他们对许砚清的欢迎。

      宋瑜明彬彬有礼地抱了一下许砚清,拥抱只停留了不到一秒,保持着非常礼貌的距离。

      “恭喜你哦,下学期可以去国外读书了,我还害怕你会忘记我呢。”

      “怎么会?学长帮了我那么多,我要是把你忘了岂不是狼心狗肺、不可饶恕?”许砚清笑得光风霁月,给人一种不真实的感觉。

      宋瑜明也回了一个笑容:“这是你说的,你要是把我忘了,我可不会饶恕你。”

      “当然,君子一言,驷马难追。”

      陈教授感叹道:“果然是好事多磨。我之前答应了你们,只要你通过答辩,就带着同学们去沁香楼好好摆几桌。砚清,你问问同学们什么时候有空?咱们赶紧把时间定好。”

      “好的,等我拿回手机我就在班级群里问一下。对了,贺威呢?”许砚清转向四周寻找贺威的身影。

      “我在这里!”贺威把许砚清的手机握在手中,朝他挥挥手。

      此时已经是中午,阳光照射在手机壳上,反射的光芒熠熠生辉----贺威看起来像是拿着一块会发光的石头。

      许砚清眼中溢出笑意,他匆匆忙忙地和陈教授他们道别,眼眸带笑走向贺威。

      “你给我找手机去了?”

      “还给你带了药。”许砚清这才发现贺威的另一只手上拎着一个塑料袋,里面放着退烧药和矿泉水。

      “我感觉已经自愈了。”许砚清用自己的手背贴贴额头,“刚才身上好像是有点儿低烧,现在感觉好多了……”

      “我给你测一□□温,”说着,贺威掏出一个体温枪,在许砚清脑门上“滴”了一下。

      “37.1℃,应该是退烧了。”贺威看着体温枪上的数字道。

      “你见到彭乐乐了?”许砚清又问,“过敏了没?”

      “见了,我涂了药。”

      “报警了?”

      “警察马上应该就到了,我们要去警局协助调查。这次我绝对不会饶过彭乐乐!”

      “该生气的人应该是我吧?当然,我也不会饶过他的。”

      “你的事就是我的事,我对他的恨只会比你多不会比你少。”

      “那他惨了,”许砚清笑道,“一下子得罪了两个睚眦必较的人。”

      “活该,法治社会还玩这一套,没脑子。”

      这时,两人都看到不远处有两名穿着制服的警察向他们走来,其中一个紧紧握着彭乐乐的手臂,生怕他跑了似的。

      “你好,请问你们是贺先生和许先生吗?”

      两人同声共气:“是的。”

      彭乐乐看到许砚清,立马扑过去,要不是被身边的警察拉着,恐怕要将眼泪鼻涕全抹在许砚清身上。

      “许砚清,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求求你不要起诉我……我愿意补偿你,只要你不起诉我……求求你可怜可怜我,我要是留了案底,以后找工作都没公司敢要我了,学校里还有可能开除我……我到底怎么做你才会和我和解……我昨天只是一时糊涂,求你不要和我计较好不好?”

      许砚清冷冷地看了他一眼,一字一顿道:“我不会和你和解的。”

      彭乐乐一听,眼泪刹在眼眶,他面目可憎地瞪着许砚清,变脸变得比天还快。

      “许砚清!你真的以为自己很聪明吗?!贺威看不出来你的目的,你以为我也看不出来吗?你就是个心机婊!你就是想霸占着贺威不放手!贺威把你当朋友,你把贺威当什么?你那点儿龌龊的心思我全都知道!”

      彭乐乐身边的警察也听不下去了,他呵斥了一声,彭乐乐这才闭上嘴。

      贺威当着警察的面不好发作,但是他的眼神已经说明了一切,他恨不得把彭乐乐千刀万剐!

      许砚清觉得没必要和彭乐乐浪费时间,他对警察道:“我们现在要去警局配合调查吗?”

      “是的,恐怕要耽误您和贺先生的时间了。”

      贺威:“没事,我们愿意配合调查,只要能让作恶的人付出代价就好。”

      两人随后上了警车。

      ·

      沁香楼是市里一家很出名的馆子,掌勺的大厨师是四川人,做得一手的好川菜,和陈教授是老乡。陈教授每次举办庆祝宴都会带着学生们去沁香楼。

      这次也没有例外。

      为了庆祝许砚清顺利成为J大的交换生,陈教授拿出家里珍藏的两瓶茅台酒。桌上七荤八素摆得满满当当,大家言笑晏晏,你一句我一句闲聊着。

      陈教授坐在许砚清的左边,宋瑜明坐在他右边。陈教授问许砚清出国后的规划,还提了很多建议,许砚清侃侃而谈和教授聊了很久,宋瑜明则一边吃菜一边听着他们的对话,时不时提出几个中肯的建议。

      许砚清没有表现出半分的局促,举手投足间风度翩翩,陈教授暗自感叹他的气质。

      “你要出国的事你的那个朋友知道吗?”宋瑜明冷不丁问,银边眼镜上浮着一片蓝绿色的光,看不清他眸中情绪。

      许砚清正在用筷箸夹一颗黄金芝士虾球,慢条斯理道:“还没有。”

      突然,不知道是不是许砚清的错觉,他好像听到身边的人发出一声低笑。

      “这种大事你居然不提前告诉他吗?”

      许砚清在他认为没有解释的必要性的情况下不喜欢浪费口舌,他低着头吃虾球,随后抿了一口红酒。

      “我会告诉他的。”或许是酒入喉肠,许砚清说话时带着一种悲戚的感觉。

      “希望他不会是最后一个知道这件事的人。”宋瑜明道。

      许砚清在宴会上喝了好几杯酒,红的白的都有,他头有点儿晕,想到露台上透透气。

      “教授,我想出去透透气。”

      陈教授也喝了酒,他睁着迷蒙的醉眼,大着舌头道:“没事,你去吧。”

      许砚清手里拿着半杯红酒,冰块在玻璃杯四壁叮当作响,他穿过吵闹的人群,来到夜色清凉的露台。

      夜生活才刚刚开始,到处是灯红酒绿、纸醉金迷,许砚清无暇欣赏,他站在露台,身形挺拔瘦削,从身后看,隐约有些落寞。

      不知何时,宋瑜明走到他身边。

      “砚清,你看着好像有点儿不高兴。”

      许砚清笑道:“有吗?我通过了答辩,有什么好不高兴的?”

      不知是不是喝了酒的缘故,他的声音轻柔如絮,像是在自言自语。

      这时,一个学生探出头问:“宋学长,教授好像喝醉了,宴会也差不多该结束了,要不要送教授回去?”

      宋瑜明转头道:“教授开车来的,我给他找个代驾。”

      “好。”

      “砚清,该回去了,你好像也醉了,要我送你回去吗?”

      许砚清虽然头昏昏沉沉的,但是思想并没有完全被酒精麻痹。

      他保持着风度:“谢谢,但是不用了,贺威等会儿会来接我……”

      下了楼,许砚清和宋瑜明一起送走喝醉的教授和同学们,许砚清问:“学长,你等会儿怎么回去?”

      “我家离这里不远,我走着回去就行,”宋瑜明始终保持着绅士的笑容,“而且我没有喝太多酒,走着就当消食了。不过我看你醉得挺厉害的,我陪你等贺威吧,我不放心你一个人在这里。”

      “嗯,谢谢学长。”

      许砚清头有点儿痛,他坐到路边圆圆的石头墩上,揉了揉太阳穴。

      宋瑜明关心地问:“要不要我给你买点儿醒酒药?”

      被夜风一吹,许砚清有点儿犯恶心,但是在宋瑜明面前,他还是强装着镇定。

      忍了几下最后没有撑住,他从石墩上滑下来,对着路沿空打了几个恶心。

      宋瑜明以为他要吐了,慌忙走过去给他捋背。

      就在这时,一辆蓝色保时捷唰得停在路旁,贺威身穿运动服从车上走下,他毫不客气地移开了宋瑜明的手,挡在宋瑜明和许砚清中间。

      贺威脸色不太好看,从他紧绷的面部肌肉可以看出他在努力让自己看起来没有那么粗鲁。

      贺威:“宋先生还是回去吧,我的朋友我自己会照顾好的。”

      看到贺威后,许砚清仰起脸,澄澈的眸中莹润着水光,脸颊上是不正常的潮红。

      贺威就像被当头一击,脑袋一瞬间空白了。

      他甚至忘了宋瑜明还在这里,揽着许砚清纤瘦的腰站起。

      许砚清却还记得要保持风度,他驻足,对身后的宋瑜明道:“学长,再见。”

      等贺威把人弄到车上后,许砚清坐在副驾上舒服地阖上眼睛。

      贺威正在给许砚清系安全带,他看着许砚清恬淡得勾人的脸,气呼呼地一扯安全带,道:“不会喝酒还喝这么多酒?你到底是在把酒言欢还是在借酒消愁?”

      记忆中许砚清很少有喝醉的情况,他是个非常自律的人,喝酒一般不会超过三杯。

      反倒是贺威经常喝醉,让许砚清给他收拾烂摊子。

      贺威一脚油门踩过去,把许砚清带回自己家。

      当贺威扛着许砚清推开家门时,王淳雅正敷着面膜坐在布艺沙发上看电视。

      “回来了?咦,这是小砚吗?他怎么喝醉了?”王淳雅目光追随着贺威的脚步。

      许砚清像一条沙包被贺威抗在肩上,他的手垂在贺威身后,黑发遮盖住了白玉般精致的额头。

      “刚才在和教授一起吃饭。”

      王淳雅把面膜丢进垃圾桶,她道:“他醉得这么厉害,我给他弄点儿醒酒汤。”

      “谢谢妈。”

      贺威把许砚清带到卧室,他把许砚清放到柔软的床上。

      许砚清好像睡着了,黑软的头发垂落在脸颊旁,皮肤白皙,在台灯的照射下,鼻尖上仿佛盛着一泓流光。

      贺威盯着许砚清长长的睫毛看了一会儿,小声道:“也就只有喝醉了才会这么乖了……”他忍不住揉了揉许砚清的头发。

      许砚清被那轻柔的动作弄醒了,他睁开朦胧茫然的眼睛,注视着贺威深邃的面容。

      贺威最受不了许砚清用这种目光注视他,他正想别过脸,谁知许砚清握住他的手,将手放到自己的脸庞上蹭了蹭。

      红润饱满的唇轻启,声音透着难以抑制的哑,细听像是沾了点儿哭腔。

      “贺威……你能不能对我坏一点儿……”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18章 醉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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