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双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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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了差不多五分钟，贺威先开了口。
“阿砚，要不……我们随便找个地方吃一顿吧？你刚才不是说饿吗？”
许砚清的耳朵尖红了，在他白净的皮肤上格外明显，贺威看了一眼立马移开视线，许砚清太可爱了，让他忍不住想去捏他的耳朵。
许砚清嗯声：“好。”
他看了一眼手机，一点五分，看样子下午不能准时回去了。
许砚清是个时间观念很强的人，他答应宋瑜明一点半回去，现在因为彭乐乐的出现可能要爽约，他心里很过意不去。
许砚清拿出手机，找到宋瑜明的联系方式，给对方回了个消息。
【许砚清：学长，我碰到一件棘手的事情，恐怕要晚点儿才能回去，抱歉】
消息刚发出去，宋瑜明的消息叮咚而至。
【宋瑜明：没事，你要是很忙的话下午可以不来的，就当给自己放假了。连续忙了十几天，你需要休息一下恢复精力。对了，你遇到的事能解决吗？需要我帮忙的话千万别客气。】
【许砚清：谢谢学长，问题已经解决了……下午实验室要是没有什么事你也回去休息一下吧。今天是情人节，学长别因为这篇论文错过了想见的人。】
宋瑜明的消息还没发过来，许砚清听到一旁贺威凉飕飕道：“……和谁聊天呢？聊得这么开心？”
他语气幽怨，尾音中带着悠悠的意味深长。
许砚清：“和实验室里的学长……”
“宋瑜明？”贺威对许砚清的人际关系了如指掌，以前许砚清和他提过一嘴宋瑜明的事，他立刻就记住了这个名字。
“嗯。”
见许砚清还算诚实，贺威微展眉峰，这时，手机跳出一条消息，没一会儿贺威气呼呼道：“许砚清，你又上学校里的表白墙了。”
许砚清没有表现出一分一毫的惊讶，对于他经常上表白墙这件事，许砚清早就习惯了。
他面上波澜不惊，反倒是贺威气得能跳脚。
贺威悻悻道：“这群人真是吃饱了没事干，天天盯着别人的朋友，我看还是学业压力不够！”
许砚清眼中溢出轻微的笑意，他温和道：“早就让你取关表白墙，你都从学校毕业了，还关注表白墙干什么？还把墙设置成特别关注……”
“我不把它设置成特别关注，怎么知道有没有人觊觎你？！”贺威把路人拍的照片亮到许砚清面前，“你看，这不就是你吗？还是他们中午拍的！新鲜热乎着呢。”说罢，他忿忿地“哼”了一声。
许砚清看了一眼贺威的手机，那张照片里的人的确是他。画面里，他身材高挑，大长腿几乎要冲出照片的边缘。他穿着干净素雅的白色羽绒服，头顶是湛蓝如洗的天空，耳边的黑软碎发随风小弧度扬起，虽然戴着墨镜，却遮挡不住那股清丽隽永的气质。
为了不让某人出镜，拍摄者还好心地给许砚清身旁的人打了厚重的马赛克，从头顶的头发丝到脚底踩着的黑漆皮鞋，甚至连那人搭在许砚清肩膀上的手都被涂上马赛克。
惨遭马赛克的贺威也看到了，他恨恨地沉默着，直到许砚清轻笑出声。
“艹！你还笑！”贺威当然知道许砚清的笑点是什么，他一只手揽着许砚清的腰，把他整个人捞到自己怀里，另一只手在许砚清腰上挠他的痒痒肉。
许砚清全身都敏感，尤其是腰上，他在贺威的刺激下笑出眼泪，同时用求/饶的声音想让贺威停下那只作孽的手。
“贺威！我错了！我真的错了！”他两只手加起来敌不过贺威一只手。许砚清笑出泪花，一双动人的眸子中闪耀着水光，像是被溪水漫过的黑曜石。
看着平日矜贵高冷的许砚清软倒在怀里，贺威竟邪恶地生出粗/暴蹂/躏的想法。
“看到我被打马赛克你是不是得意死了？嗯？”贺威最后捏了一把许砚清的腰，许砚清全身都没了力气，要不是靠着贺威，他一准滑下去……
挠他痒痒肉的时候，贺威脑中掠过一个荒谬的念头。
许砚清的腰细得让人震惊，那里没有多余的肉，摸起来特别平坦顺滑。
怎么会有男人的腰这么清瘦有力呢？
简直让他爱不释手。
不过，贺威还是放开了许砚清，许砚清在他身上喘了会儿气，等平复呼吸后，才有气无力地瞪了他一眼。
“混蛋。”
贺威被骂了却不以为意，他笑着用手在许砚清后脑勺揉了揉，指节分明的手指穿过许砚清细软的头发。
这时，许砚清放在前面的手机亮了一下。
贺威好奇地看了一眼，上面弹出半截消息。
【宋瑜明：你好像误会了什么，我是单身……】
随后，手机被许砚清拿走了，贺威勾着脑袋看他，道：“他怎么还在和你聊天？”
“有事情。”许砚清简明扼要道。
“什么事情啊？宋瑜明为什么要告诉你他是单身？”贺威口气不善，带着质疑的味道，“你离他远点儿，我觉得他好像也是同——”
“贺威！”许砚清打断了他的话，“宋学长帮了我很多，你不要过分。”
许砚清说这话的时候面色肃然，以贺威对许砚清的了解，他知道许砚清没有说假话。
贺威不只一次被身边的朋友吐槽过，他们都觉得他对许砚清控制欲太强了。贺威也觉得自己有点儿过分了，他握住许砚清的手，目光诚恳地看向后者：“对不起，是我胡思乱想了……”
贺威也不是第一次怀疑别人是gay，见贺威态度还算端正，许砚清脸色稍霁，他掐了一下贺威的掌心，贺威痛得龇了一下牙，但是没有放开他的手。
“马赛克先生，你不饿吗？”许砚清道，“我想吃饺子了。”
贺威无视了许砚清的调侃，笑道：“好，我知道附近有家饺子馆特别好吃，现在就带你过去。”
“嗯。”
·
饺子馆里人很多，两人吃得鼻尖覆上一层薄汗。
“你的意思是，下午你不回学校了？”热腾腾的蒸汽后面，贺威狗狗眼微微向下一个弧度。
“嗯，实验室里的事情忙得差不多了，休息一下也没什么。”
“这才对啊，你就是太拼命了，一点儿也不懂得劳逸结合，我看着都心疼。”
“你不也一样？我问了小刘，他说你最近都是晚上十一点回家，等会儿你是要去哪里出差？”
贺威笑着咬了一口饺子，似乎对许砚清通过助理关心他的行为很是受用:“我在伊甸园有个会，下午要过去和对方见一面，你和我一起去。”
“我跟过去会不会耽误你正事？”许砚清心里很想跟过去，但是他又害怕贺威不方便。
贺威：“你在我身边只会提高我的工作效率。有你在我身边，我只想赶紧把事情处理掉陪你……下午你和我一起过去，开完会我送你回学校。”
许砚清没拒绝就是默认了，他细腻的鼻尖上润着一点柔和的流光，垂睫问:“几点？”
“两点半开始，你慢慢吃。”坐在许砚清对面的贺威抽出纸擦了擦嘴，尔后兴趣盎然地看着许砚清小口吃饺子的样子。他双肘支在桌子上，下巴抵住手背，看向许砚清的目光一眨不眨。
许砚清吃相很文雅，和贺威其他朋友完全不一样。用他的话就是，许砚清吃饭像小猫一样，其他人则是土匪上山，一个个嗓门能掀翻房顶，推杯换盏，吆五喝六，完全没有半点儿斯文模样。
吃完了饺子，两人驾着车向伊甸园大酒店驶去。
小刘老早就在酒店前台候着了，他身后站着两个大腹便便的男人，看到贺威后，两人立马走上前，脸上笑纹荡漾。
“贺总，您好！”
这两人是淮正娱乐的大股东，今天这个会就是他们组织的，目的在于确定并购淮正的具体事宜。
淮正娱乐这几年业绩下滑严重，贺威愿意收购淮正，算是一场赌\博。淮正的原法人因为挪用公款进了局子，众人没了主心骨，淮正娱乐的人员流失率越来越大，但是到底是老牌娱乐公司，他们曾经为娱乐圈注入一股动摇人心的新鲜血液，培养了数十位冉冉升起的明星，只要愿意花时间和金钱整改，还是有盘活的可能性的。
贺威要做的，就是用最合理的价格拿到淮正娱乐的股份，从而成为淮正的实际控股人。
“李总，张总，”贺威伸出手，“抱歉让你们久等了，我们去包厢内谈吧。”
李总和张总道：“客气了贺总，本来约定的时间就是两点半，我们只是早来半个小时而已。”
许砚清在他们握手的时候一直站在贺威身后，张总看了他一眼，惊喜道:“这位就是贺总的好朋友吧？”
李总立马附和：“早就听说贺总有一位交情很深的朋友，长相和气质绝佳，外面都传他是贺总的眼珠子，别人碰都不敢碰的。今日百闻不如一见，幸会幸会！”
男人向许砚清伸过手，许砚清出于礼貌握了握对方的指尖，一触即分。
“您客气了，我只是和贺威认识得比较早而已……”许砚清语气清浅，既不疏离也不讨好，眉眼半垂，显出谦逊礼貌的模样。
张总和李总相视而笑，彼此皆在不言中。
他们来之前偷偷调查过贺威的爱好，结果发现这位富n代堪称圈子里的一股清流，吃喝嫖赌抽一样不沾，和他们认识的其他富家子弟完全不一样。二人本想投其所好带着贺威在声色场所好好玩一场，以此拉进他们与淮正未来当家人的距离，但是他们发现贺威唯一的爱好就是这位从小玩到大的挚友，这可把二人难倒了。他们虽长袖善舞，却不知道该怎么和许砚清这种学术型人物打交道……
“许先生太谦虚了，谁不知道您在贺总心中的地位。”
“是啊，大家都说贺总除了他爸妈和您最亲近了。”
……
贺威知道许砚清不喜欢这种虚与委蛇的场面话，他将许砚清拉到身后，对张总和李总笑道：“时间不早了，两位随我进去商议并购淮正的具体事宜吧。”
“嗯嗯，好的。”
·
包厢内坐了很多贺氏集团的高级负责人，贺威和他的团队坐在淮正娱乐的人对面，双方就草拟的并购合同内容一条一条商议。
贺威穿着剪裁合体的黑色西服，领带一丝不苟，他坐在白色长桌前，带着不容拒绝的威压，言谈间表现出惊人的敏锐和睿智。
许砚清站在角落里听着双方就条款内容割据推拉，眼神下意识就流转到专注于谈判的贺威身上。此时的贺威和私下里吊儿郎当的样子大相径庭，他认真起来向外贲放着不容置疑的男性魅力，成熟中夹杂着三分痞气，让人移不开眼睛。
此刻，许砚清没意识到他目光里的温柔已经满溢出去，他描摹着贺威俊朗锋利的轮廓，贪婪地想要留住关于贺威的一切。
直到一旁的小刘发现他偷偷看着贺威，许砚清才意识到自己失态了。
“我去隔壁的茶话室待一会儿。”许砚清掩饰道。
小助理：“嗯嗯，砚清哥你千万别走远嗷，贺总结束会议后要是找不到你肯定又要着急的……”
“我知道了。”许砚清长腿一迈推开了茶话室的门。
茶话室内放着整洁的茶具，靠墙的柜台上摆着一台价值不菲的咖啡机。许砚清在沙发上看了会儿杂志，突然手机响了，是陈教授，大概率是和他讨论论文的事情。
许砚清握着手机走到走廊，他一边聊天一边在伊甸园内部漫步。
而另一边，贺威和淮正的人就条款的几项内容僵持了半个小时，不过最后本着互利互惠的原则，彼此各退一步，双方达成共识，握手言别。送走淮正娱乐的人之后贺威转回会议室，他还要开个团队内部的小会，商定后续签合同和合并淮正娱乐的具体计划。
休息的间隙，他抓住埋头整理文件的小助理问:“阿砚呢？怎么没看到他人？”
小助理道:“刚才砚清哥还在茶话室呢，我去找找。”
贺威和那群老狐狸舌战了半天，又开了将近一个小时的会，他头痛得厉害，一边揉太阳穴一边道:“给我煮杯咖啡，我感觉脑袋都要炸了。”
“是，贺总。”
小助理得了命令在茶话室忙碌起来，柜子里放着新鲜的咖啡豆，他精准地按照贺威的爱好控制着咖啡粉的粗细，还用咖啡机打了奶泡。亮棕色的咖啡和雪白的牛奶混合在一起，醇厚的咖啡香气在茶话室蔓延。贺威喜欢喝三分甜，小助理用镊子夹了两块冰糖放进咖啡，搅拌后才端到贺威手边。
“贺总，您的咖啡。”
贺威正站在玻璃幕墙前给许砚清打电话，他脱掉了上衣外套，上身穿着黑色羊绒毛呢衫，健硕的肌肉在布料下起伏，宽肩窄腰，明显的倒三角身材。
“为什么是正在通话中……”贺威烦躁地踱着步子，经过沙发时，他用昂贵的定制皮鞋踹了一下沙发腿。
站在桌子旁的小助理很熟悉贺威现在的表情，每当许砚清没打招呼离开时，贺威就焦虑到没有心思做别的事。可是许砚清毕竟是一个独立的个体，他有自由度，不可能事事都告诉贺威。
小助理绷着精神，生怕现在惹恼了贺威，他小声道：“贺总，砚清哥肯定没走远的，我二十分钟前还看到他，他要是走了不会不和您说的……”
贺威却像没听见，他烦躁地抓了抓头发，一屁股坐在沙发上，拿起小助理煮的咖啡尝了一口，皱着眉毛将咖啡杯重重放到桌子上。
他眉间阴云更盛，像是酝酿着一场电闪雷鸣的瓢泼大雨。
一旁的小助理瑟瑟发抖：“贺总……”
“这么苦你让我怎么喝？”贺威怒道。
小助理委屈着脸，“可是我是按照您平时的喜好加两块糖的啊……要不我再给您加两块？”
贺威盯着手机又看了一眼，嘴巴抿成一条直线。
小助理瑟瑟发抖地端走了咖啡，他回到茶话室，正好碰到打完电话回来的许砚清。
许砚清看小助理表情闷闷的，关切地问：“怎么了？贺威又凶你了？”
小助理的嘴巴噘得像茶铫子，他看着放在咖啡机旁的咖啡，点点头。
“贺总说咖啡太苦了，可是他平时都是让我给他加两块糖的，要是加多了他肯定又像上次那样说太甜了。”
许砚清语气和婉，如春风拂面：“吃太多糖对身体不好，不用给他加糖。”许砚清平时喝咖啡连奶都不加，他喜欢咖啡的苦涩味，觉得加了奶和糖会破坏了咖啡最本真最原始的味道。他端着原封不动的咖啡送进会议室，咖啡冒着热气，点点香甜在空气氤氲。
“你去哪里了？”见许砚清回来，贺威站起身，眼睛一下子亮堂了。
“我出去接了个电话，没走远，就在楼梯间。”许砚清不咸不淡道，“喏，你的咖啡，趁热喝了吧。”
贺威抑制不住心中的喜悦，他接过咖啡，轻啜了一口。
一旁的小助理战战兢兢，生怕贺威又说咖啡苦了。
谁知贺威眉眼浸满笑意，对许砚清道：“咖啡挺甜的……”
许砚清、小刘：“……”
明明就是同一杯咖啡啊。
见小助理目光呆滞，贺威对小助理道，“小刘你辛苦了，这里没其它事，你可以下班了。”
作者有话说
第12章 双标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