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大医院停尸房》山河动容

1、停尸房

　　S大医院停尸房
　　“初步鉴定是昨晚7点多落水，尸体经过一夜的浸泡，现在已经不能分辨出面部的五官，家属已经申请DNA辨别。”
　　尸体上有明显的打斗痕迹。
　　林言盯着那只已经泛白的手指，“这里是不是有刀伤？”
　　验尸官说，“我看着是有一道比较深，应该是划破了毛细血管。”
　　只是划破了毛细血管？
　　林言沉默了会，踱步来回走了几圈之后，想起了从警局里面看到的几份档案上其中一份，死者今年25岁，职业是酒吧调酒师，平时爱跟人打牌，每次输了之后都会跟人动手。林言皱了皱眉，还发现档案上面与现在这具尸体有些相似，比如手掌有茧……
　　林言跟验尸官打了声招呼离开。
　　停车场。
　　林言接到了刑警队同事打来的电话，电话那头询问了关于尸体解剖的情况，他一一回答， “死者，死前有跟人动手过，手指胸前背后都有明显的刀痕，还有被拖行过的痕迹。”
　　那就是怀疑是他杀了？
　　电话那头邢鑫看着一整个房间里面的嫌疑人，数了数，好家伙，有12个人，个个都有作案的动机，个个都跟死者或多或少有关系。
　　“你来警局一趟。”
　　林言挂了电话，点了一根烟，慢慢地抽了起来，他已经休假好久了，但局里抽不出人手的时候，他都会来替岗，算了算时间不早了，从S大医院开车到警局要20多分钟，沿路会经过死者经常去的那家夜店。
　　林言把车停在了夜店门口，门口挂着歇业的牌子，但是门是微微开着，里面一片狼藉，打斗的痕迹很明显，各种器具应有尽有，形态也是千奇百怪，逐一拍照，再比对了下案发现场的血迹。
　　林言回想起验尸官所说的被害人是昨晚7点多落水，他稍微想出神了会，直觉告诉他这次没那么简单，并不是单纯的杀人案，警局里面的那12个人其中应该有人亲眼目睹了被害人者死亡的经过！
　　警局。
　　警局的大门被从外面打开。
　　林言一只手捏着烟，一只手翻着同事对那12个嫌疑人询问记录：有5个人是被害人的校友，其中2个人还跟被害人交往过，其余的7个人是夜店常客，其中有3个人跟被害人有借贷关系。
　　从这份询问记录上面看，根本没有什么可疑的内容。
　　林言让同事把这12个人都先放了，“派人盯着那3个跟死者有过借贷关系的。”
　　看着12个人陆续离开警局。
　　林言上了一辆面包车，把车停在了外头，然后从后座位上面拿了几个档案袋，又翻了翻，他拨通了其中一串号码，“你好，请问是林温吗？”
　　林温刚走出警局没多久，“我是，请问你有什么事吗？”
　　“我就想问问，你昨晚6点至凌晨5点这段时间都在哪里？”
　　电话那头是警察？
　　林温眼底露出一丝的诧异，“我昨晚6点就已经在夜店里了，从6点到凌晨5点跟几个同事在一块，然后目睹了一场群殴。”
　　果然——
　　有人目睹了死者被害的全过程。
　　只是那会死者并没有立马的死亡，而是后来离开夜店之后……林言想到这里，盯着车窗外的那抹身影，“方便上车，再聊几句吗？”
　　林温很聪明，知道这会不配合，只怕会怀疑到她头上来。

　　面包车车牌
　　“警察先生，你在那辆车里？”
　　林言直接报出一串牌车号，这车牌其实就是经常停在夜店门口的那辆。林温脸色刹那间苍白起来，手指微微颤抖了下，她很想说，却又欲言又止。
　　开门，上车，林温努力地让自己镇定些，“警察先生，我……”
　　“你看看左边的座位上面的资料袋。”
　　林言知道林温知道一些事，也想极力掩饰什么，从她的面部表情上出现的慌张就完全暴露了，昨晚，她不仅仅是目睹被害者死亡的全过程，只怕——
　　林温小心翼翼地打开，资料袋里面静静地躺着一份DNA报告！
　　上面写得清清楚楚。
　　死者，江野，男性，25岁，毕业于S大……DNA报告后面还有一堆密密麻麻的中文，字体很是潦草，那是林言核对几份笔供做的人物关系记录。
　　“林温，你与死者的关系，能麻烦你口述一遍吗？”
　　林言说着从烟袋里面拿了一根烟，没点，他缓缓地转过头，静静地看着她，“还是需要我帮你说一遍？”
　　林温低着头，看着DNA报告后面的那记录，哑口无言。
　　“警察先生！”
　　林温犹豫了很久，如果再不说的话，“我没有杀江野，江野……他是被人勒死的。”
　　“谁做的？”
　　林言把烟放回烟袋中，神色有一丝波动。
　　“昨晚，夜店外头太黑了，我没看清楚就是好几个人拖着江野上了一辆面包车。”
　　林温边说，她的一只手死死地扣在了安全带上面，另一只手拿着那份DNA报告，后面写着，被害者江野背部尸检报告上面有几道拖痕。
　　“你觉得他那会死了吗？”
　　林言说这话的时候，明显眼里有一丝的愤怒，“还是被拖上车之后，被那几个人给活活勒死了？”
　　“不，不，我……我不知道，警察先生！”
　　林温脸上苍白一片，江野昨晚出事之后，她一整晚都没睡，毕竟……
　　她之前还是死者的女友。
　　林言知道这事跟她脱不了关系，“林温，你给周子雄打个电话。”
　　周子雄经营着那家夜店。
　　林温知道周子雄今天出差了，可能会不接电话，电话打过去，果然没接。
　　“他有另一个号码。”
　　林言盯着林温的那张脸，上面写满了惊讶，“如果，再打不通，我不介意现在带你回警局！”
　　释然了。
　　林温惨笑一声，“警察先生，你这是怀疑我杀人。”
　　“那么你能听我讲个故事吗？”
　　林温说得很平静，似乎到了这时候，不管有没听众，她亦然，“我很羡慕我的朋友，她有个很爱她的男友，每天中午都会做饭给女友吃，可是他没什么钱，又喜欢跟人打牌，靠着打牌偶尔能赢几百块这样，后来他认识了一帮人，那帮人专门做借贷生意。”

　　做借贷生意
　　“起初的时候，借贷生意并不好，往往中间就只能抽到一二百块，随着借贷的人数多了，也有人一借就是好几万，甚至几十万，我朋友那个男友瞒着女友借了一百多万，说是毕业了想买房结婚，还没毕业……那帮借贷的人就找上门来了，我朋友男友也是实在没办法，到处东躲西藏，最后连累了我朋友，我朋友她……”
　　林温说到这里，眼眶红了，声音也哽咽了，“为了活命，把男友骗到一家夜店里面，当晚那家夜店里面的打手就把他给打断了几根肋骨，再拖进了一辆面包车里。”
　　“警察先生，周子雄的电话，我打。”
　　林温说完这个故事之后，就在林言注视之下拨通了电话。
　　电话那头……
　　周子雄很是意外，“你让我去警局？”
　　林温简单地说了下，电话那头一下子就挂了。
　　“周子雄，20分钟后会到。”
　　林言让林温下车，然后在她身后，点了一根烟，“你告诉周子雄，人是你杀的，问他要钱，你开个五十万，问他几天能转账到你账户上面。”
　　说完这话。
　　林言在手机上面打开导航，递给林温看，林温在听到要她承认自己杀人？
　　明明没杀人！
　　那么就是怀疑是周子雄杀人了？
　　林温想了会，拿着手机上面的导航看了一会，“我把这个地址发给他，然后按着你说的话，重复一遍，那么警察先生，这事之后跟我应该没什么关系了吧？”
　　林言笑了，捏着烟的手动了动，“那要看你配合的程度。”
　　林温咬着牙低着头，默不作声。
　　20分钟之后。
　　一辆商务车就出现在了两人的视野之中，林温给周子雄发了个定位，正好就在那辆面包车十米之外，周子雄的商务车也顺势停好，他刚下车。
　　林温就满脸紧张，不安地，“我……杀了，江野，之前你说过的话，我要是帮你这个忙，你就给我钱，我现在帮你杀人，我要五十万！”
　　周子雄脸色一下子就变了，“昨晚的事，你在警局里面有没说出口？”
　　“没有！”
　　林温说着就摇头，“我一个字都没敢说，周哥，钱什么时候会打到我账户上？”
　　林言这时候就躲在了那辆面包车里面，听着手机那头传来这些话，他按下了录音之后，对着电话那头的两个人，“周子雄你的不在场证据是假的，你开着夜店的同时也做着借贷的生意，前前后后用这种手段诈骗了上百人，涉案金额达到了一千多万……至于林温，你昨晚也在车里，用事先准备好的作案工具，在车里勒死了江野，然后又用了小刀在死者身上划了数道伤口，造成是殴打所致死的痕迹，你们两人都涉嫌刑事案件，我再次逮捕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