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赴我》江南灼

19、对视一眼

　　“想喝点水吗？”

　　不说还好，被陈烬川一提，姜芜这才感觉到喉咙口十分干燥。

　　“嗯。”

　　陈烬川给她倒了一杯水，虚扶着姜芜的肩膀坐起来。

　　只是稍稍一动，腰腹的疼就传遍全身。

　　“嘶，”她吸了一口冷气。

　　“疼吗？”

　　陈烬川的声音温柔而低沉，又离她很近，面庞感受到些许他的气息，姜芜的心一下子乱了。

　　她转开眼，“你摔下去试试疼不疼。”

　　转念又想到他可能真的下去了，又觉得有些理亏，“给我喝水。”

　　陈烬川将水杯递到姜芜嘴边。姜芜刚想接，陈烬川就开口，“别动，我帮你拿。”

　　姜芜刚抬起的手僵了一下，觉得争这些没什么意思。他想服务，就让他服务好了。

　　单人间的病房很安静，此时也只有姜芜吞咽水的声音。

　　陈烬川的眼睛像是定在姜芜的脸上一样。

　　她边喝水边抬头看他。只是刚对视一眼，她就挪开了。

　　哪有人这样直勾勾地看着别人的。心脏好似漏跳一拍，她的脸染上了一片粉。

　　喝完水，她又躺下了。“帮我把床摇高一点。”

　　“嗯。”

　　他应声答应。

　　“陈烬川，是你去救我的吗？”姜芜直白地问。

　　他直接拿着她喝过的杯子把剩下的水一大口灌完，想到那个场景，他心里的后怕感又起来了，声音压抑着什么，“是的，后来救援队也来了。”

　　“哦，谢谢你。”姜芜看着陈烬川直接喝了自己喝过的水，脸更烫了。

　　“为什么要走那里？那边的路年久失修，又很陡峭。前台说和你说过要走大路的。”

　　“前台只说大路近，又没说小路不能走。”
　　接电话的前台是前几天新来的，也一直没弄清楚情况。这才造成了姜芜这个“叛逆”的行为。

　　“……”

　　一阵沉默。

　　“你要不去收拾一下自己吧，你头上有伤。”姜芜的声音还是很虚弱，看着陈烬川为了救自己搞成这副样子，终归是于心不忍。

　　“嫌弃了？”陈烬川抬眼看她。

　　“……”这是重点吗？

　　“我去收拾一下，需要什么，我给你带。”
　　“我手机弄丢了，我需要一部手机和……卫生巾。钱我到时候转给你。”

　　姜芜才淋了雨，生理期又在这几天，醒来后小腹隐隐做痛，和撞伤的痛感不一样，她觉得势头不太好，很可能是要来了。

　　“姜芜，你可真能折磨人啊。”陈烬川的太阳穴一跳一跳。

　　他哪里给别人买过卫生巾啊。陈酒都没有。
　　“麻烦你了，陈总。”姜芜单挑了一下眉。
　　或许是因为知道陈烬川冒着生命危险跳下去救自己的事，对他的态度也有所改变，加上自己本身就很虚弱，说出来的声音也比往常柔和不少。

　　隐约感受到姜芜对自己态度的改变，陈烬川暗自欣喜，也庆幸她出现危险的时候自己在她的身边。

　　嘴上说着她折腾——也只是嘴上说说。

　　便利店女性用品货架前站着一个高个子的男人。

　　陈烬川在医院附近的商店买了衣服换上，又给她买了一部和自己一样型号不同颜色的手机和换洗的衣物。

　　这才来到便利店。

　　陈烬川表情如常，只是红了的耳根出卖了他内心的无措。

　　他随手抓了几包价格高的不同种类的。

　　收银的阿姨看到这高高帅帅的小伙子买卫生巾，咧着嘴笑，“小伙子对你女朋友可真好。以后肯定是个好老公。”

　　耳根的红继续蔓延。

　　陈烬川也不解释，“谢谢。”

　　终于出了便利店，陈烬川觉得呼吸的空气都新鲜了不少。

　　他回到医院。姜芜已经睡着了。

　　陈烬川轻手轻脚地放下了东西，拿着床边的红外体温测量枪，测了一下姜芜的体温。

　　38.8摄氏度，又降了一点。

　　陈烬川将她的一缕头发挽至耳后。

　　空荡而静谧的房间是他的一声低叹。

　　“阿妩。”

　　简简单单两个字，包含了太多情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