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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4、第 104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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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导您好,我是白珞。昨天跟您电话联系过,很感谢您愿意提供帮助。”白珞带着恭敬而放松的微笑。
黄廷山长得慈眉善目,这一刻却神色微冷。他没有答话,只是点点头侧开身体放二人进门,接着关上门,引着两人到了客厅。
见此情景,桑清微微叹了口气,传闻果然不假,黄导对申思贤那帮人不待见,连带也看不顺眼在外界传言里跟申思贤不清不楚的白珞。这个出了名的倔老头,白珞该如何说服他参与到申思贤电影的拍摄呢?
三人在客厅坐下,白珞把背包取下来放在身侧。黄导的妻子端上来两杯茶,他站起身双手接过茶,微笑着表示了感谢,才又重新坐下。
黄导看这个青年坐姿端正,笑容明亮,举止得体,气质高雅,礼节也到位,对他的恶感减了几份,反倒可惜起了这样一个出色人物却偏偏要和申思贤那帮人厮混到一起。
这个年轻的国际影帝兼风头正盛的顶级流量,他是如雷贯耳,出道之初就跟申思贤那个臭名昭著的同志导演不清不楚,后又和某男星闹出绯闻,人品堪忧,在媒体面前又口出狂言,恃才傲物,能力和演技纵然一绝,黄廷山也是很瞧不起的。昨天接了电话,此人在电话里毕恭毕敬,询问的又是正经事,他才勉为其难地答应见面。
黄廷山是退隐很久的老导演,跟资本圈搭不上界,虽然威望高,也只是在中年演员和导演的圈子里,其实年轻一代的艺人早就不把他放在眼里了。白珞今日登门展现出与媒体报道的截然不同的气度倒是让他刮目相看,神色稍霁,问话的语气也温和了不少。
“你昨天在电话里说有一幅刘崇安的画想要上交国家?”
“是的。画在这里。”
白珞说着,从背包里拿出木盒,小心翼翼地取出卷轴,慢慢展开。
从白珞拿出木盒的那一刻起,黄廷山猛的坐直身子,一眨不眨的盯着白珞的动作。
不等白珞把画完全展开,黄廷山就激动地抓住他的手腕,厉声问道:“你这幅画是哪儿弄来的?!”
白珞乖巧地答道:“这是我爷爷收藏的。我爷爷去世前几乎把所有的藏品都捐赠了,只剩下他最珍爱的这幅画和一个手串。”说着,白珞撩起袖子,露出手腕上一只沉香木手串来。
“你是白镜秋的孙子?!”黄廷山松开了手,坐回沙发,难掩激动地问道。
“您认识我爷爷?”白珞问,并未显出多少惊讶。
“嗯,”黄廷山点点头,说道,“25年前我拍《清和纪》的时候,请了你爷爷做顾问。我俩都喜欢古玩字画,个性相投,成了朋友。后来,你爷爷邀我去你们家玩,给我看过这幅《菩灵山居图》,所以我一眼就认出来了。你手上那手串我也见过。我想起来了,镜秋那时候叫你珞珞。你果然是他的孙子!只是小时候白净秀气,我还以为是个女孩子。我那时候摸过你的头,你那时还小,肯定不记得了。”
“其实我还是有点印象的,听到您的名字就觉得亲切,这才冒昧找上门来,只是不敢随便相认,知道您就是那时候的黄爷爷,我真是太高兴了。”白珞露出灿烂的笑容。
“真好,真好,”听到这声“黄爷爷”,黄廷山脸上的冰雪全消,一脸的慈祥,“你昨天就该在电话里说清楚的。”
“唉,可惜没两年你爷爷就去世了。你父亲办得低调,我都没收到消息,错过了你爷爷的葬礼。”黄廷山又叹了口气,说道,“我和你父母不太熟,打过几次电话,渐渐就断了联系。他们还好吗?”
“他们去世快十年了。”白珞笑容顿敛,淡淡地答道,端起茶杯喝了口茶,随意地转换话题道,“这幅画在我手里,我不懂保养又忙于工作,又怕自己有个意外什么的,画就糟践了,想找个可靠的地方托付,就想到捐给国家。但是我又不懂这方面,隐约记得您,您德高望重,又捐了不少藏品,就来向您打听打听,这种古画怎么捐合适。”
“你找我就找对了,你要是随便去找人打听,遇到心术不正的骗了你的画都是有可能的。”黄廷山严肃地说道,“古画自然是交给国家古字画研究院,那里古画保养是全国最好的。我认识院长彭青松,他人很可靠,我现在就给他打电话。”说着,他就掏出手机。
“不用,”白珞摇摇头,“我本来就打算交给可靠的人,我记得您也很喜欢刘崇安的画,又是爷爷的朋友,托付给您我更放心。画就放您这儿,您是留着欣赏还是捐赠,您老决定就是。”
“这可不成,”黄廷山摆手,沉吟片刻,建议道,“既然你爷爷也就留下两件东西,咱不急着捐。这样吧,画我帮你保管着,我请彭青松为它做个保养,你随时可以来找我拿回去。画的事我不会告诉别人,你放心。”
白珞没再反对,笑着点点头:“谢谢黄爷爷。”
“你们吃榴莲吗?”正事谈完,黄廷山问道,接着又倾身问白珞,“你爱吃吗?你爷爷当年可喜欢吃榴莲了,这也是我们成为好朋友的原因之一。”
白珞点点头,像个贪吃又有些不好意思的小孩。
“我去给你们拿。”白珞的反应让黄廷山很愉悦,他起身快步走向厨房。
在之后的聊天中,老先生拿出笔墨纸砚和白珞切磋了书法,对他赞许有加,并且骄傲地表示白珞出身书香门第,网上那些传闻一定都是不实消息,在得到白珞的澄清并得知他与申思贤并无暧昧后,老先生高兴地连说了三个“好”。
黄廷山和白珞在琴棋书画上意趣相投,相谈甚欢,他直夸白珞有当年他爷爷之风,大有结忘年交之意,留他们吃了午饭还想留他们吃晚饭。在白珞坚拒之后,老先生依依不舍地把他们送到楼下,并嘱咐他们一定要常来玩儿。
“事情这么顺利,真好。”桑清做上副驾驶座,一边系安全带一边说道,“幸亏黄导恰好是你爷爷的朋友,要是换个人就麻烦咯。”
白珞笑笑,想说什么,最终还是没说。
“哎呀,”桑清突然惊叫一声。
“怎么了?”白珞问。
“我们忘了最重要的事,就是请黄导担任副导的事呀。”桑清提醒道。
白珞无所谓地笑道:“没忘,我今天本来就不打算说这事。”
“啊?”
在桑清的疑惑中,汽车疾驰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