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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立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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立春
（1）
四年后。
“小叶子，你怎么就不住宿舍了？”严艺垮着个脸，看着林叶收拾行李打算搬出去和她男朋友住，愁眉苦脸地道：“我当时就不应该鼓励你去谈恋爱。你走了谁还和我晚上一起追剧——谁还——”
“小艺别伤心。”林叶歪着个头思索了一阵，回复道：“你要是想我，你晚上可以来我家找我追剧呀。”
“哼！那祝一尘不得把我手撕了。”严艺不满地哼了声。
“他没那么暴力吧？”林叶笑了笑，觉得严艺说得太夸张。
“哼哼，温柔只是对你，对我，尤其是我一去就占了和他女朋友睡觉的位置，那肯定就没这么好说话了。”严艺瘪了瘪嘴。
“算了，你们打算什么时候结婚？”
“嗯？”林叶有些疑惑。
“你快27了，该结婚了，我的小叶子。”严艺捧着个脸。
“嗯嗯嗯。”林叶点头敷衍她。
“不过你最近可能不能来找我玩。”
“怕你男人真不高兴？”严艺揶揄着她。
“没。”林叶摇摇头：“莫老师给我放的半个月的假……嗯因为我提前写完了博士毕业论文。所以在学位授予仪式之前这半个月我都放假，我打算和祝一尘去木乔市和雾城看看。
“我之前，不是在那里做过心理援助吗？我答应了小朋友要回去看看他们。”
（2）
“小小，你看是谁来啦？”
当年只有六岁的小女孩，长高了不少，已经快九岁了。
她恼怒了似的叫了声，“不要叫我小小啦，我叫沈小慕！我有名字的！”随及转过了身来，还是带着几分好奇看向门外是谁来了。
“小小。”
如同当初林叶不顾严艺的强烈反对叫她小艺，她而今也是那样，安静地站在原地，手微微张开像等着接住小女孩的熊抱。
小女孩愣了愣，像快认不出她了似的。
“你把我忘了？我是林叶，林医生。”林叶有些不知所措，摸了摸口袋，掏出把糖来。
“林医生。”小女孩认出她来，飞快地跑过来扑了上去，不复刚才有些生气的姿态，软软地嗔怪道：“你为什么才来？我都长这么大了！”
“我快毕业了，这才来。”林叶低头和她解释道。
和祝一尘在一起了之后，她的常常往外跑的习惯就消失了。
原因无他，一去几个月，祝一尘总要抱着她抱怨，低声贴着她的耳朵怪她不陪陪他。
“我把我自己都‘卖’给你们清大了！你为什么不陪陪我？”而后皱皱眉，说：“学神小姐是不是不喜欢我了？”
“学神小姐不喜欢我了我会很伤心的……”
林叶禁不住他撒娇，往往没有原则的叹口气说那我不去了。
——原本以前去，也只是为了找你的。
但这个原因是她的秘密，她不会说出去的。
（3）
“医生姐姐都快奔三了！”
小小的眼睛滴溜溜地转，不知道在打什么主意。
林叶：？好像莫名心上被扎了一刀。
“怎么读书都读到快要奔三了呀？”
林叶有些无奈地解释：“我读的博士。”
“博士是什么？很厉害吗？”小女孩歪着头，小辫子轻轻垂下来。
“那不是，你们林医生可厉害了。”
林叶还没来得及回答，小小就听到一直在后面默默无闻玩手机的哥哥抢先回答了她的话。
她扒拉着林叶的衣服往后面看。
哎呀，还是个可帅可帅的哥哥，声音也好听，小小下意识就很有好感。
“你是谁？”她仰着头问道，大眼睛眨巴眨巴的，像在试探他。
“你们林医生的老公。”祝一尘弯腰就和小女孩对视，看着她软萌的样子没忍住，揉了一把她的脑袋。
林叶愣住，为他那句如此自然的“老公”，感到有些迟钝的羞赧。
小小捂着头退后两步，装作很凶地瞪了他两眼。
“怎么样，满意吗？”祝一尘蹲下来，意有所指地问道。
小小盯了他一阵。
好像是丈母娘看女婿——诶？
林叶想拍拍自己的脑袋，到底在想些什么乱七八糟的！
小小摆摆手：“还可以吧，勉强配得上我的医生姐姐。”
祝一尘：？
我堂堂外国语大学曾经的英语系系草，京北翻译一枝花（？），还是头一次被一个女性如此评价——差强人意。
沈小慕小朋友隔了没一会儿，就随便找了个理由跑了。
祝一尘慢慢悠悠的喝他的茶。
“我打赌，她现在和她的小伙伴，”他扫了林叶一眼：“在说，林医生，带了个超级帅的老公回来。”
林叶有些想踢他一脚。
“祝一尘，我告诉你，你还不是我老公，不要越俎代庖。”
她神情认真。
“那好吧，”她看着他好像有些委屈地瞅了她一眼，伸手理所当然地道：“那女朋友抱抱。”
“不要。这还在外面呢。”
祝一尘被狠狠拒绝了一道。
“哦，那是不是，回去就可以尽情抱，而且还可以干点别的什么了？”他面不改色。
“……”
这厢林叶被噎住了，没能说出话。
然而沈小慕却跑得很快，扯着一个少年就已经跑到了目的地。
“小米！我就说，我就说我医生姐姐这么好看，肯定找到个特别帅的老公！你快来看！”
（4）
后来，是他们留在这里的五天。
祝一尘被围观了五天。
从院长到小朋友，从当时指导过林叶的心理医生到当时还是实习护士的年轻女生，都表示林叶这男人找的好。
“学神小姐，我不是很想越俎代庖了，你有没有考虑一下让我……”
从木乔市出发，去雾城的路上，祝一尘一边说着这话，视线一转，却发现林叶已经睡着了。
“没有考虑过让我升个级吗？”
他的声音越来越小。
想起当时再追她时，和任时南说的淡定的那一句“不急”。
哦，好像是有些操之过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