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醉酒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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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眠推着单车，秦丞注意到秦眠的情绪低落。
“姐，你怎么了?”秦丞小心翼翼地问。
秦眠“啊”了一声，问秦丞：“你刚刚说什么?”
秦丞疑惑不解，挠挠头：“你到底怎么了?和你说话你还发呆。”
秦眠无力的勾勾唇角：“我能有什么事?小孩子家家，不要管这么多，今晚我带你去吃烧烤，去不去。”
“去去去，姐真好。”秦丞拉着秦眠的手晃着，和程依之前一样。
秦眠被秦丞这一说，心情也好了一点。
“就会油嘴滑舌。”
“这叫会撒娇。弟弟会撒娇，姐姐对我好。”秦丞眨巴眨巴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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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眠洗了澡，来书房找薛欣，薛欣正在看着她外公外婆的照片。
“妈妈，你又想外公外婆了?”秦眠走到薛欣的身后。
“是啊，小时候你外公外婆对我可好了，现在他们不在了，也只好看照片了。我连他们最后一面都没见到。”薛欣说着流下了眼泪。
“当初要不是你爸爸……”薛欣后面没说下去，秦眠自己心里明白。
“不说了不说了，找我有什么事啊？”薛欣又恢复到了那个温柔体贴的人。
“今晚请学生会的人吃烧烤。”秦眠也没再提刚刚的事。
薛欣抓紧秦眠的手：“那就快点去，不要让别人等着，你卡里有钱吧。”
“还有。”秦眠也想不起来卡里还有多少钱，但是吃顿烧烤还是有的。
“不要倔，你爸爸给你的也可以用。”薛欣一看秦眠的表情就知道秦眠肯定没用秦斌的钱。
“奶奶给我的钱够，再说了，我自己也存钱了没必要用他的。”秦眠早就把秦斌给她的钱还了回去，没要秦斌特地送来的卡。
“唉，快去吧，你弟弟也一起去，那我就和你李姨去逛逛街，顺便吃个饭。”薛欣笑了笑：“你呀，跟你爸爸挺像的。”
“我和他才不像。”秦眠说完就走出书房，顺便把门关上，她无力的滑坐在地上，一提起秦斌她就想逃避。
不想面对，家里很多亲戚朋友都说她和秦斌性格很像，特别是她那个倔劲，和当年的秦斌有九分相像。
但她从五岁开始就抵触秦斌，不喜欢叫他爸爸，不喜欢他抱她，他买的东西她都不喜欢，她一直希望薛欣和秦斌离婚，连生日愿望都是。
但薛欣没有这样做，只是带着秦眠和秦丞来到了金城。
开始的时候秦斌回来看看她们，但时间越长，他渐渐不来了，秦眠反而觉得这样子的生活很好。
他一直都不是一个好丈夫，好父亲。
秦眠没办法就让这事情翻篇，她永远都忘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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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家烧烤店是冯平找的，冯平和这里的老板认识，早早的就预定了一个足够大的包厢，说起来也不算，就是一个大点的房间，应该是把两个房间打通，就有了这么大。
秦眠晚上穿了一件杏色的内搭，外面是粉色软糯V领毛衣加灯芯绒裤。
大家都先点好了想吃的烧烤串，等着老板上。
秦眠推开门时，大家早坐好了，全都在聊着天，要不就是在玩游戏，刷视频。
“姐，那里有空位。”秦丞指了一个方向，秦眠顺着看了过去。
那人戴着灰色卫衣帽子，手指不停的在手机上打字，那双手就宛如是神的手，完美无瑕，但那凸显的青筋又为他增添了另一种感觉。
怪不得他只有一个人呢，是个人都能感受到他身上的压迫感，嘴角就一直没勾起来，感觉他很不高兴。
没了今天早上的那种愉快，只有冷冰冰的。
说不定是和女朋友吵架了，秦眠心酸了一下，睫毛轻轻扑朔。
秦丞拉着发呆秦眠走到周朔那一桌前：“姐，咱们就坐这里吧。”
周朔听见声响抬了抬头，仅仅对视一眼，就毫不在意的把头低了下去，继续和别人聊天。
好冰，冰的她心疼。
秦眠心里很难过，不想继续坐在这。
她说不出话来，就像卡住了，和周朔在台球馆那一次一样，只知道胸口闷闷的，想哭。
秦眠让秦丞先坐在这，自己出去了。
周朔在秦眠转身时又抬头看她，直到她离开。
秦丞当然注意到了周朔：“你是不是周朔呀？”
秦丞以一种敬畏之心凑近周朔。
“是。”周朔回了一句，当然可以说是一个字。
“哇，上次就是你救了我和我姐。”秦丞也不敢凑太近，怕周朔发火。
“嗯。”周朔也想起那天，他本来以为初三那一次见面以后就不会见了，要见也只是匆匆一面，但就是这么巧，刚好又救了秦眠一次。
由于周朔太冷漠了，秦丞也只好乖乖坐那不说话了。
尴尬的气氛慢慢扩散开来。
幸好严靖皓来了。
严靖皓手机响了一声，他一看，又古怪的看着周朔，最后还是开口了：“咳，那个，弟弟，咱俩加个微信，怎么样?”
秦丞没多想，问了一句：“你跟我姐姐是好朋友吗?”
“当然了，我和你姐姐初三就认识了。”严靖皓拍了拍胸脯。
“那加。”秦丞把自己微信二维码亮出来，严靖皓扫码加上了秦丞。
“哎，阿朔，你也加一个呗。”严靖皓拉了周朔，使了个眼神。
周朔瞟了严靖皓一眼，淡淡的点头。
严靖皓赶紧把秦丞微信推给周朔。
严靖皓心想：还不是要我出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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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眠一个人站在天台，从上俯视下方，楼虽然不高，万家灯火通明。
风景挺不错的，这么一想，就想虞汀了，虞汀不在金城了，要不然就可以把这风景给画出来，思绪飘向远方。
也不知道虞汀在那边怎么样，也不来个消息，会不会被人欺负呢。
铁门“嘎吱”一响，走来一个人。
“谁?”秦眠慢了一点才反应过来，来的人是江鉴。
“嗨，秦眠。”江鉴热情的和她打招呼。
“好巧，你来这里干嘛?”秦眠温柔的笑了。
江鉴看她笑了，也不那么紧张了，轻松的说：“家里表弟吵着要来吃烧烤，我就带他来了，这家店我经常来。”
“你这哥哥挺好的，怎么不去陪着你表弟?”秦眠实在没心情陪江鉴聊天，她就是图个清静，如果他一直说话的话，她会觉得烦躁。
江鉴回：“我表弟他自己坐那吃呢，他太吵了，我上来透透气。”
“行，那我先下去了。”秦眠走向铁门，准备下去。
“哎，秦眠，我们还可以做好朋友吗?像以前一样。”江鉴真诚的问出这个问题。
秦眠没回头看他：“江鉴，回到以前是不可能的了，但可以做普通朋友，你该知道的，那话说出口，就回不到以前。”
“我就知道是这样。”江鉴失望的垂下头。
秦眠打开铁门，刚准备下楼梯，就被人拉着走了，她想挣脱，但越挣脱那双手就牵得越紧。
秦眠在黑暗中看不清那人，她只觉得危险的气息扑面而来。
“放开我，你攥疼我了。”秦眠像是直觉，这人她肯定认识。
那人果然松了松手。
他把秦眠带到一间狭小的空间里，把秦眠抵住，松开了秦眠的手，江鉴听见秦眠刚才的声响，冲出来寻找着她。
“秦眠，你在哪里?你还好吗?”江鉴打开手机自带手电筒照着昏暗的楼梯间。
“唔…”一双手捂住了秦眠的嘴唇，但也只是轻轻的。
“真奇怪，怎么会没人。”江鉴又换了一个地方看了，也没看见秦眠。
“表哥，你快下来。”江鉴的表弟上来找他准备回家了，他虽然心里疑惑，但也没继续找了，下去了。
秦眠不安的看着周围，感觉过一会就会冒出一个可怕的东西，这种感觉和那次一样，呼吸不过来，随时可能死去。
秦眠紧闭双眼，手紧紧抱住自己，整个身子缩成一团，慢慢滑坐在地上，嘴里念叨着：“我错了，放我出去吧。我以后会听话的。”
周朔看着秦眠这反常的举动，赶紧蹲下：“秦眠，你怎么了?”
“救救我，我要死了，我会听话的，不要这样子对我。”
周朔慌了神：“秦眠，是我。”
空气中飘来一阵淡淡薄荷味，秦眠情绪稳定一点，她看了正蹲在她面前的周朔，没说话，抱了上去。
周朔也不动，任凭她抱着。
过了一分钟，秦眠暂时冷静了，松开了周朔，还告诉他：“不好意思，不是故意抱你的，但你以后别的女生抱你，你要学会拒绝，要不然你女朋友会生气的。”
虽然不是特别情愿的说出这句话，但格局要大，没什么大不了的，暗恋本来就会有很多遗憾。
周朔听得皱起眉，什么推开，什么女朋友，什么生气?
“你说什么?再说一遍。”周朔冷着脸问。
“你不是都有女朋友了吗?还对我那么好，都说了你女朋友会生气的，她不是今天还给你发信息了吗。”秦眠干脆就把事情全说了，她想说的说了，不想说的也说了。
“我没女朋友。”周朔这句话一说，秦眠瞪大眼，什么?没女朋友。
这是真的吗?
“你今天看我手机了?”周朔玩味的问。
秦眠又开始呼吸不畅了，难受的说：“周朔，我们先去亮点的地方吧，我好难受。”
周朔牵着秦眠的手走到了走廊。
“说说看。”周朔双手插兜，眼里有不言而喻的情绪。
“我……”秦眠欲言又止。
周朔也不着急，安静的等着她说。
程依刚上楼看见了江鉴，问出了秦眠在天台，就顺着楼梯爬上来，看见了她：“眠眠，怎么还在这，找你好久了。”
周朔不满的皱了皱眉。
秦眠就被程依拉着走，秦眠无奈的回头看看周朔。
周朔被打断，脸色不爽的回了包厢。
“哎哎哎，秦眠，你终于来了，刚刚怎么找都找不到你。”冯平赶紧上前，塞了一杯酒给秦眠。
“喝杯酒怎么样，不强迫。”
程依赶紧说：“眠眠不会……”
秦眠拽了一下程依，接过酒杯。
秦眠盯着那杯酒，酒杯还挺大的，酒也倒满了，她二话不说直接一口喝了。
刚走进来的周朔就看见了秦眠手上空了的酒杯，面无表情的冲过去把秦眠拉到椅子上坐好。
“喔哟，太可以了。”几位男生惊呼了一声。
“姐，你不是不会喝酒吗?”秦丞看见他姐脸上渐渐泛红的脸，感觉不妙。
秦丞张开三个手指，问：“完了，姐，这是几?”
“唔，6。”秦眠看着那手动来动去，嘟起嘴唇，不满道：“你别动，你动我怎么看。”
“哎呀，我的姐。”秦丞赶紧遮住秦眠的脸，不让别人看见。
“把她给我吧。”周朔对秦丞说。
秦丞在这件事情上还是很警惕的：“不行，我不会随便把我姐交给你的。”
“给我吧。”程依走过来，让秦丞坐到她之前坐位上，她把秦眠头放在她肩上。
秦眠安安分分的在程依的肩上睡着。
众人就开吃了。
“唔，再来一杯。”秦眠突然从程依肩上睁开眼，坐直起来。
秦丞刚吃一口肉串，就被吓到了。
他干脆不吃了：“要不我先和我姐回去?她这样子也不好继续待在这里。”
“不回去，继续喝。”秦眠开始满嘴胡话，到处找酒。
周朔吃了几串烧烤，就没在吃了。
脑子里想着秦眠看自己手机是不是看见了表姐发来的消息才会那样。
那样就好了，完全没有头绪，烦。
他又拿出他常备的薄荷糖，顺手倒了一颗含在嘴里：“我来送她。”
“为什么?”秦丞嘟嘴，不高兴的说。
周朔非常有道理的说：“这么晚了，你确定你能保护好你姐?”
秦丞认真思考了一下：“好吧好吧，那你把我姐安全送回家。”
周朔拿起搭在椅子上的外套，本来是为了怕晚上天气降温冷拿来的，他把外套穿在秦眠身上，秦眠倒也听话，乖乖不动了，任凭他给她抬手，转圈。
顺便把帽子给她戴上，整张小脸就被遮在帽子下。
周朔扶着秦眠下楼梯，秦眠像是想睡觉了，就把头靠在周朔肩上，翘出来的发丝轻轻触碰到周朔的脖颈，痒痒的。
周朔把费用给结了，出店门时就可以感受到外面的温度，还真降温了。
他碰了碰秦眠的手，还行，不算很凉。
他俩走在暖黄的路灯下，影子被拉长。
秦眠酒劲醒了一点，缓慢的从周朔肩上抬起头，冷风一吹，打了个冷颤。
“我怎么会在这?”秦眠环顾四周，摸不着头脑，她头还是有点晕。
周朔玩心又上来了：“还记得吗?我把你灌醉，准备卖了你。”
秦眠过了一会才“啊”了声。
呆呆傻傻的。
“小呆子。”周朔小声的叫了声。
“不要在我背后出外号！真的很讨厌这样子的人。”秦眠还是没醒透。
她肚子饿了，脸朝着周朔，带着点酒气：“我饿了，肚子都是空的。”
“那，我问你一个问题，回答我的问题就带你吃东西。”周朔终于提到正事了。
“哦。”秦眠其实没听清他说的话，但是她是真的饿了，急忙应下来。
周朔把她帽子取下，低身与她同高：“你觉得我有女朋友?”
“嗯！”秦眠回的很坚定，非常确定的语气。
“为什么会这样觉得?”
“因为……因为什么呢，我想不出来了。”秦眠努力想就是想不出，像小孩子犯错一样垂头。
周朔也不强迫她，低笑了起来：“走了。”
周朔给秦眠买了一碗粥，怕吃了其它东西会伤着胃。
“吃完送你回家。”周朔从烟盒拿出一根烟，刚准备点火，就发现秦眠一直盯着他。
他把烟又重新放回烟盒，秦眠这才慢慢喝粥。
长椅旁边有个街边歌手在唱歌。
“等不到天黑
烟火不会太完美
回忆烧成灰
还是得不到结尾
她曾说的无所谓
我怕一天一天被摧毁。”
秦眠眼睛一亮，就直直看着那边，沉浸在其中。
周朔脑子里有了一个想法，但时机未到。
周朔敲敲秦眠的小脑瓜：“快吃，天气冷，会感冒的。”
秦眠闷闷低头专心喝粥。
秦眠喝完就睡着了，周朔把她背起来，稳稳当当的把她背到铂悦府，门卫说不能放周朔进。
周朔只好慢慢把秦眠放在地上，一只手撑着她，拿手机给秦丞打了一个语音通话。
秦丞等了一会接起：“喂，周朔，你送我姐到家没?”
“门卫不让进。”
“等着，我叫我妈妈下来。”秦丞把电话挂了。
薛欣没过多久就下来了，连衣服也没穿很多着急的跑到门口。
“眠眠。”薛欣叫了一声。
“阿姨，秦眠睡着了。我帮你把她送上去吧。”周朔向薛欣说。
薛欣看着周朔入了神，不过一会儿，微笑着说：“那就麻烦你了。”
“不麻烦。”
薛欣跟门卫说了一声，让周朔进去了。
周朔把秦眠送到门口就交给薛欣了：“那阿姨，我就先走了。”
“好，谢谢你了。”
“阿姨再见。”周朔转身走进电梯，等电梯门一关，他就把卫衣帽子戴上，又恢复了冷冰冰的模样。
他独自走在热闹的大街上，更显得他孤独。
他没地方去，就又回了台球馆，上楼去了。
房间一片漆黑，他把灯打开，去浴室洗澡，一想到秦眠醉酒的模样，就非常愉快。
真是个小呆子。
秦眠在梦里还梦到了周朔说的：
“我没有女朋友。”
作者有话说
第5章 醉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