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复仇》雪缘

13、断脚

　　冬日里第一场雪在昨夜飘下，早晨醒来从窗外看上去，枯树的枝头落上一层厚厚洁白的雪，若是树木多的话，就也能成为一个银装素裹的世界吧！像冰庐一样！想到冰庐，我不由得微微一笑，想起十八岁之前的美好日子，可接下来，心中又是一痛！

　　一个柔软的唇吻上了我的额头。
　　“爱妃，想什么呢？这么入迷？”
　　我发现我自己越来越厉害，听着他那恶心的声音在耳边，猥琐的动作在身上，竟然能坚持着不吐出来！
　　我闭上眼睛，不去理他。

　　“我就喜欢你倔强的样子！”韦炎痴笑着，放松被直直拉在头上的双腕的锁链，取下我口中的布巾，解开双脚的铁环。

　　是的，从那一晚开始，我的床榻不再单独属于我，被韦炎每晚抱着睡觉的感觉企图让我自杀！

　　夜晚好说，韦炎不会给我任何自杀或是杀他的机会，他总是把我锁上锁链，连我那可怜的断脚也不放过，我的身子直直地被拉着，动一下，牵扯到脚踝，就是一阵撕裂的剧痛，所以我也不怎么愿意动。然后，还笑眯眯地堵上我的嘴。“本王害怕爱妃的口水，本王也害怕我的小兽咬断我的脖子！”望着我冒火的不能发泄出来愤怒的眼睛，韦炎挑衅地说道。能看到我各种场合多样的表情，也是他的一大乐事！
　　白天有点难办。我承认，在头几天，真的想自杀，他们也意识到这个问题。嘴不能永远堵住，起码吃饭喝水要松开！绝食绝水好像也能死人！所以，若是我想，是有机会的！于是韦炎就拿各种手段对付我，说服我不要自杀，有时候恨起来“温柔”一巴掌，实在不行，狠着心水米未进地捱一天，最后，他又捏着我的七寸——我的父母。
　　我叹了一口气。
　　看到我那麻木的眼神又重现一丝活过来的气息，韦炎面容明显缓和。

　　作为奖赏，我白天可以不被堵嘴，而且，脚上也不会再锁链子了。是的，对于我而言，这的确可以算是一种奖赏！不过回过头来想一下，我的脚都伤成如此，碰一下都呲牙裂嘴地疼，更别说下地，也万不要说令我揪心的走路了！瞧，对于正常人来讲自由的说话，对我而言就是一种奖励！？
　　可笑！！！！！

　　收回被拉了一夜麻木的双臂，我小心翼翼地翻一个身，还是牵动了断脚，我倒吸一口气。干脆，我坐起来，尽力仅依靠大腿的力量，把双腿蜷缩过来，往床头锁链的方向坐了坐，靠上去，还好，捆在一起的双手可以抚摸到我的痛处。
　　“哎哟，脚疼了？韦炎也坐起来，一只手环上我的脖子，另一只手揭开被子，露出我蜷缩的双腿和略微紫肿的固定着木板的脚腕，然后抚摸上去。
　　“放手！”我用被捆的双手打开他那只捏断我双脚的罪魁祸首，锁链叮当叮当，冷冷地道：“你不是非常希望它们永远不会好么？”

　　韦炎想让我一辈子就这么地躺在床上，任他奴役。
　　那可怕的一夜过去，韦炎并没有喊大夫来处理我的脚，我就那么的躺在那里，仅仅被灌了一碗止痛汤药，幸好他是用内力震裂了骨头，后来也并没有发生太大的动作，骨头只是稍稍移位。三天之后，我被放松了束缚，自己勉强坐起来，同样用被捆的双手，趁韦炎白天不在府中，张文凡告假之际，悄悄运了运内力，浑身冒着冷汗地靠自己将骨头重新正了位，那种感觉，现在想起来就十分后怕，不知当时的我鼓起了多大的勇气，才忍剧痛做好这件事情——人都是有奔向自由的渴望吧！我又向婢女要些木板和绷带。理所当然的，这些东西在韦炎回了府才姗姗来迟，所以我一整天动也不敢动，躺在床上受着煎熬，若是我的骨头再移位，我不知道自己还有没有勇气再将骨头复位！！
　　韦炎也没在意我是怎么弄好我的脚的，就那么笑着抱着臂，欣赏我用不方便的双手将脚踝用木板固定的整个过程。当他看到我用嘴巴和紧锁的双手共同努力，才艰难地打好绷带的一个结的时候，竟然拍起手来。我随手将身边茶盏扔过去，他轻松躲开！“你这个禽兽！”我大声说道。“我是禽兽，你是小兽，我就说我们是最般配的！哈哈！”说着，韦炎这个该死的家伙躲着我随手扔出去的木板，大笑离去。

　　所以，我有理由相信，韦炎十分不希望我能重新站起来！！

　　“没有啊！我的小兽！我很希望你的脚快点好！”韦炎一脸无辜，接着凑上来，在我耳边轻轻说着：“这样，我就能再欣赏一遍骨头捏碎你那迷人的样子！”伴随着我看上去难以置信又十分愤怒的“迷人”表情，韦炎满意离去。我差点儿气厥！！

　　那一夜过后，韦炎不再让我受折磨。张文凡看留在府中暂时没有特别的事情，也告了假去处理私务。因此，白天的我，相对来说，还是比较悠闲的，只是，离不开床，不能走路，双手被锁着罢了！……我不由得又想起那一只雄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