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剧版忘羡]潜龙在渊凤入怀》绯缺落

9、第 9 章

　　知道了墨家庄的地址，又以有地形图，第二天，魏无羡和蓝忘机就要前去一探究竟，而聂怀桑也自自告奋勇，要一同前去。

　　聂怀桑这一晚也没睡好，生怕自己大哥真就搅进了常家百来口的人命案子中去。

　　可是要让聂怀桑去跟聂明玦取证，他亦没这个打算。一来是聂怀桑没这个胆子，二来怕兄长真的就将人命作了草芥，最后也怕一旦有了实证，兄长察觉到了蹊跷，会跟来调查此常家灭门案的魏无羡和蓝忘机撕破脸、起冲突，到时候真就要闹个不死不休的地步了。

　　只是聂明玦对墨家庄的三缄其口，和他手上的避火纸，以及墨家庄的地形图，让他的嫌疑太大。聂怀桑胆子虽小，心中却有家国天下，怎么都不会为了保下聂明玦，而无视了墨家庄的百来条人命。

　　于是，聂怀桑为了避免自己独自一人留在家中，跟聂明玦相处之时说漏了嘴，再加上有心想立功，好歹真的有聂明玦的错处，以至于事后被人追究，他也好借着这份功，至少保住兄长的性命。

　　虽说带着聂怀桑有点冒险，可是无论是魏无羡还是蓝忘机，都觉得把人放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监视，反而更让人安心，再加上就逄聂明玦察觉到了他们拿走过信件，有聂怀桑有身侧，他也会投鼠忌器，不敢轻举妄动。

　　于是乎，两全了。

　　三人照着地址寻去，果然就见到了被长长的杂草遮掩住的，刻着墨家庄三个大字的石碑。

　　三人面面相觑，魏无羡沉声道：“墨家庄，看来是这里没错了。”

　　于是，纷纷提高戒备，走入了墨家庄的地界。可是出乎意料的是，明明青天白日，墨家庄中却空无一人，甚至连只老鼠都见不着，安静的仿佛没有生息……

　　“偌大的庄子怎么一个人都没有，这是荒废多久了？”三人在墨家庄转了几轮，皆一无所获，魏无羡不免嘀咕上几句。只是精神力强到能实体化的哪一个不是耳聪目明，自然听得清楚。

　　聂怀桑凑了上去，不敢将自己套到的消息藏私：“我哥说这里晚上很热闹的。”

　　魏无羡闻言，眉头一挑，要说晚上才有的热闹，自然只有鬼祟了：“鬼这种东西我倒还真没见过，是准备让我开开眼？”

　　“魏大人不是怕鬼？”

　　魏无羡一脸的无畏无惧，谁知蓝忘机却神来一笔，一开口就让魏无羡想灭口。可是有旁观者在，为了不让他变成自己杀人的目击者，魏无羡下手又狠又重的给了蓝忘机一个深刻的教训。

　　“啊！魏无羡你打人！”蓝忘机捂着自己的脸，怀疑自己很快就会变成半个猪头。

　　“打的就是你！你丫的！”然后，魏无羡又狠狠的踩了蓝忘机一脚，还不忘辗一辗，让他知道什么叫痛不欲生。

　　要见鬼，就要等到晚间，可是现在太阳还高挂在天上，他们也不可能就这么傻傻的等着，又确认了此处无活人，干脆就每个房子都进去看看，试图找到旁的线索。

　　墨家庄并不小，可花上一个多时辰也足够魏无羡使唤蓝忘机，让他一个人粗略的查看过一遍，蓝忘机领着魏无羡和聂怀桑来到庄子中央的房舍，一起走了进去，道：“整个庄子我都看过了，这里应该就是宗祠。”

　　“辛苦了蓝二公子，需要魏某给您斟茶倒水吗？”要说小气爱记仇，魏无羡也是个人物，可怜聂怀桑在一旁听得心惊肉跳，生怕倒霉得到被牵扯进去。

　　可是做为被讽刺的当事人，蓝忘机也不知道是破罐子破摔，还是真的心大到无知无惧，以至于听不出魏无羡的态度有问题，所以接话接得十分利索：“再上几盘点心更好，想吃糖藕。”

　　聂怀桑趁着他们不注意，自己先跑进了祠堂时，就怕被他们揪住，成了护花的春泥。

　　不过，魏无羡眼尖得很，怎么可能注意不到，立时就跟了上去。只是，跟归跟，口舌上却不能说：“荒郊野外的，梦里吃去吧您！”

　　“我们到底是不是来查案的？”聂怀桑没法摆脱他们，也是一点辙子都没了，只能寄望于他们别只顾着吵嘴，好歹把正经事先给办了。到时候，自己就有多远跑多远，才能少掺和进去。

　　“哎哟，心急吃不成热豆腐啊聂怀桑。”魏无羡反应快，嘴皮子更利索，一推二五六，就把责任给推了出去，然后果然就开始干起了正事了。他蹲在地上，手攥起了一小把泥土，嘴里则嚷嚷着：“让魏大人来瞧瞧。”

　　趁着魏无羡分散了注意力，也因为魏无羡的分散注意力，蓝忘机一时气不过，狠狠地瞪了聂怀桑一眼，那犀利的眼神，让聂怀桑望之生畏，以为自己又哪里说错了话，才招惹了这个小阎王……

　　嗯……聂怀桑再三思索，还是不太确定是不是自己说错话。

　　“土质焦黑，泛着一股火星儿的味道，是被火烧过的痕迹，而且还很新。”魏无羡观察完手上的泥土，随手一扬，任它自由落地之后，叫道：“蓝忘机。”

　　“嗯？”

　　“手脏了。”魏无羡说着，站了起来，用蓝忘机那如雪般的白衣来擦拭自己脏兮兮的手掌。

　　这嚣张的架势，连聂怀桑都看呆了。

　　“这下干净了。”魏无羡拍了拍自己的手掌，既报了仇，又泄了火，可谓是心满意足。

　　看着自己下摆显眼的脏污，蓝忘机有点郁闷：“这件衣服你给我洗？”

　　“白日做梦！”魏无羡冷哼一声，捉住一旁聂怀桑的衣领：“走，去前面看看。”

　　蓝忘机无奈的叹了口气，抬腿就要跟上，却在这时，不知道是不是触及到了什么东西，突然就听到一阵机关的响动。蓝忘机甚至还来不及反应，脚底下一空，他就直直地堕入到忽然出来的地洞里，然后不过三息时间，这个地洞的洞口又被原先的机关给封了起来。

　　“蓝湛！”魏无羡只来得及看到蓝忘机掉下地洞的身影，根本来不及施救。他又急又怕，既愤怒又无力，只能恼得大喊一声：“聂怀桑！”

　　“马上！马上！”聂怀桑通晓机关之术，赶紧确认此刻的方位，查找机关的触发之地：“乾金、坎水、震木……机关应该在……”

　　“哪个混帐！”虽然平日里魏无羡总表现得对蓝忘机各种的看不上，可是患难方见真情。魏无羡不知道是谁对蓝忘机下的黑手，但他却知道金陵至汴州的这一路上，总有人明里暗里的想对他动手，这一回打开陷阱机关，带走蓝忘机的八成也是同一班人。

　　这个幕后黑手虽然不知道是谁，可是魏无羡知道他不怀好意，这回捉走蓝忘机也必然是藏着祸心的。魏无羡生怕自己来迟一步，蓝忘机就被人给害了，恨得咬牙切齿，气得身子都轻颤起来：“连我魏无羡的人都敢碰！”

　　“找到了，大人是这里！”聂怀桑一脸欢喜的打开机关，蓝忘机下陷的那个地方果然露出又露出了地洞。

　　就在地洞缓缓打开的当口，聂怀桑颤颤巍巍的发出了毕生第一个请求：“那个……大人，我能不能在上面等你？大人？大人！你别跑那么快啊！等等我啊！”

　　可是魏无羡根本不理聂怀桑，因为救人心切，他迫不及待的就往地洞口冲过去，聂怀桑叫不住更拦不住，更因为他根本没有答应自己的请求，聂怀桑无奈之下，只能跟着一起跳下了地洞。

　　在聂怀桑在地面上寻找地洞入口的时候，一向认为求人不如求己的蓝忘机，已经离开了原地，去寻找出口了。地洞打开，魏无羡和聂怀桑掉下去的时候，蓝忘机已经离原地有一段距离，所以虽然听到身后传来了一阵响声，可他也犹豫再三，还是没有走回去一探究竟。

　　毕竟这地洞里叉路太多，蓝忘机也没把握能找到原地。

　　魏无羡和聂怀桑寻寻觅觅，连一片白色的衣角都没找到，从没想到墨家庄下方有这么一大块镂空的地盘，单单照他们走的这么长时间来看，只怕至少方圆百里都给挖空了。

　　魏无羡越发肯定幕后黑手是个要干大事的人，因此，对于蓝忘机的安危也更担忧了。

　　“聂怀桑，走了这么久，人呢？！”生不见人，死不见尸，又找了这么久，期间更是开开合合了无数个房门，魏无羡整个人都暴躁了。

　　也是凑巧，这一回他们打开的房间，里面有半个房间的木刻齿轮层层叠叠。聂怀桑眼睛一亮，道：“看来这是多层机关入口。”

　　就在聂怀桑想上前仔细研究的时候，就见里面正在运行的复杂机关中闪过一道寒光。

　　“滚边上去！”魏无羡把聂怀桑往旁边一推，凌空画符，以符力佐以灵力往机关一推。就听到‘轰’的一声，占据了半个房间的木刻齿轮的繁复机关成了灰烬，同时，也露出了深藏其中的，这个房间真正的机关。

　　“这是什么东西！”魏无羡看着如百年大树的树干一样粗壮的支架，上头是大齿轮套着中齿轮，中齿轮又夹着小齿轮的机关，只是制造它们的显然不是木头，看着似金非金，似银非银，似铁非铁。

　　它并不像之前占据了半个房间的木质机关这么庞大，可是结构更加复杂，没有一点机关研究的人，光是盯着它看，脑袋就发晕了。

　　“哎呦呦，祖师爷莫怪，无意冒犯无意冒犯。”相比于对机关没有一点研究，所以懵懂无知的魏无羡，聂怀桑一看到这东西，整个人都被震住了。他双手交握，战战兢兢，那诚惶诚恐的模样，就差没跪下了。

　　“喂！聂怀桑！”魏无羡不耻下问，一拍聂怀桑的后脑勺，好让他记得身边还有自己这个上司：“问你呢！这是什么东西？”

　　“墨家机关术啊！”聂怀桑不知道，不研究机关的人，大部分都不知道机关术是什么，所以当他认为自己只要说出墨家机关术这个名称的时候，魏无羡就该想到这个‘常识’的相关，其实是个错误的想法。

　　不过，当魏无羡还在纠结墨家机关术是什么的时候，聂怀桑发现机关里露出了几十个孔洞，几十孔洞分别伸出了一支铁箭。

　　“不好！大人快躲！”

　　“有机关就必有破解之法。”聂怀桑抱头鼠窜，魏无羡却不愿光靠躲闪来坐以待毙。他虽然不懂机关术，可是身边正有个懂得机关术的人，自然要物尽其用。

　　魏无羡大喊一声“聂怀桑！”

　　“哦哦哦！”聂怀桑条件反射的回应，然后赶紧照着魏无羡提供的思路去想办法。他想躲到门外，可是门在机关启动的时候就已经被反锁住了，他只能钻到相连的另一个房间里，努力的思绪着生路。

　　“我明白了，风口！”

　　“什么风口？说清楚！”为了把那小小的，仅能躲住一个人的房间留给聂怀桑，魏无羡左躲右闪，上窜下跳的躲过一支又一支的铁箭，根本没心思去理解聂怀桑的提示。

　　“这……”聂怀桑哪知道哪里有风口啊，只能绞尽脑汁的给魏无羡解释：“打个比方吧，这里就是个大型风箱，大齿轮带动小齿轮，拉动铁箭从风□□出，所以要皮机关的话，要么就炸了主轴……”

　　聂怀桑话还没说完，就被魏无羡气急败坏的打断：“不能炸！万一炸到蓝忘机又要说我欺负他。”

　　“……”聂怀桑懒得跟他争辩，继续道：“那就从风口卡住单齿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