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白兔奶糖》琴九没有酒

51、第五十一章

　　迎神典仪一直持续到了晚上。

　　在姜筱品尝过他们村的粮食作物以后，他们终于开始了各自狂欢。

　　姜筱：？说好的迎神呢？

　　风掌替倒是一脸坦然：“降神不常有。而我们敬神也不过是为了自身的欢愉和安宁，所以在神的眼前欢愉，也是代表我们对神的祈祷。”

　　好像很有道理。

　　他们三个坐在广场的正中，也没有人敢过来骚扰这三位神。

　　作为主神端坐正位的姜筱也很疑惑，他们放着真的神仙月流霜不去尊崇，来拜她这个凡人到底是图个什么劲。

　　可惜风掌替没有告诉他。

　　郑明倒是知道一些：“我在这里一个多月了，每个星期一的早上，他们都会集体向他们的神进行参拜。”

　　“所以是什么神？”

　　“样子我没有怎么见到……之前他们只是把我当作一个普通的外来人，是因为我懂点电脑，所以才能安排我在这栋建筑里工作，不然我就要去种地了。”

　　“种地也不错，说不定你种完以后出去就能知道我们为什么减产了。”

　　郑明低下了头，姜筱也没说错，他确实没能完成姜筱派给他的任务，外面的田都减到绝产了。

　　于是郑明准备扯开话题：“董事长，你在这里的身份，我听他们的说法，应该是叫：素女。”

　　“素女……我没有听过。霜霜，你有听过吗？”

　　月流霜也在一旁摇头：“神界太大了，我只知道一些很有名的神，而且也不是每个神都会来我们月宫拜访的。”

　　说的也是，月流霜连那么有名释迦牟尼都没见过，一些边角小神她根本没有机会接触。

　　但姜筱觉得，这个素女，可能不是什么正常文化里存在的神，看看他们这个传统和科技杂交的状态就知道了。

　　说不定素女也是一个他们臆想的合成神。

　　不过姜筱现在已经找不到机会去问风掌替了——他们一等就等到典仪散了。

　　依旧是风掌替把他们送回自己的房间，但风掌替脸色潮红，显然已经是喝酒上头了。

　　“上神请早些歇息。”

　　*

　　姜筱整个晚上只吃了什锦盘子那一点料理，但她并不觉得饿。

　　躺在床上，翻来覆去地就是睡不着。

　　巴山这个地方可能有点无问题……为什么她来到巴山以后就接连遇到了玄学事件？

　　住天元酒店能解封小青鸟，住在上清宫遇到月流霜被大白虎拐跑，现在来到了自己集团的巴山农业地块……

　　算了，巴山地块的玄学事件是她早就预想到了的，不然她也不会拉着月流霜一起来。

　　这个夜晚，虽然月流霜就睡在她楼下，比他们在家的时候也没有远了多少；

　　虽然月流霜只跟她睡了一个晚上。

　　但她总觉得少了点什么……

　　难道是少了小青鸟？

　　不会的，小青鸟跟月流霜比较亲，虽然说自家孩子，但孩子又没有妈妈亲。

　　在这个结界里面，也有一个脸盆那么大的月亮，在窗外。

　　清冷的月光经过了落地玻璃的阻隔，不太能透到房间里面，姜筱想起了那个夜晚，当月光洒在月流霜身上，自己动心的夜晚。

　　不知道楼下的月流霜……不对，除了她这一层，楼下都没有窗，月流霜也不能看到这个月光。

　　有一股莫名的躁动在冲击着姜筱，她左右翻腾，就是不能让心安静下来。

　　“我下去看看。”

　　月流霜不能上来，她下去总没问题了吧。

　　姜筱一打开门，就看到了两个侍女站在门外跟她恭敬地鞠躬：

　　“上神。”

　　姜筱点了点头：“嗯。我随便走走。”

　　两个侍女堵在门外：“上神，现在夜已经深了，不如等明天掌替醒来了，掌替再带你好好走走？”

　　“我就想现在走，不行吗？”

　　姜筱的气场发散开来，两个侍女吓得腿都有点抖。

　　“也不是不行……但是……”

　　另外一个侍女抢答：“因为我们这里有宵禁！上神，我们为了保证庄稼收成，如果没有必要的事情，大家都是不走动的。如果上神非要走动，我们只能去请示掌替。”

　　“你们要拿你们的村子，来压我？你们的神？”

　　姜筱气场放出去以后，气势一段一段地攀升，如果此时她的背后还能亮起一个光圈，那和真神的威慑力也相差无几了。

　　两个侍女互相扶持着才没有被姜筱的其实压垮，但还是嘴硬地坚持着：“要不，上神就等我们先请示一下掌替吧。现在我们没办法作主的。”

　　姜筱回身，关上了门。

　　她不是不可以硬闯出去，制服这两个看起来柔弱无比的侍女不是难事，但还是那个问题，她初来乍到，什么都不熟悉，有必要做得这么激烈吗？

　　如果姜筱硬闯出去，没什么也是罢了。一旦有什么，所有可能发现的疑点都会因为这一次冲动而消失。

　　毕竟强硬地拦着她不让出门就已经够可疑的了。

　　从姜筱进入这个空间结界开始，她就有一种感觉：

　　这个地方，和外面巴山地块的减产说不定很有关系。

　　她现在进来了，最要紧的任务，是要把郑明和他们解救出去。

　　然后就是看看这个地方，这个空间结界，到底有什么特别的。

　　这个问题，目前都没有答案，这个结界里处处透着诡异。

　　单单是那一餐晚餐，就挺诡异的，除了诡异的造型和混乱的口感，还有出奇的饱腹感。

　　“不管了，明天再说。”

　　姜筱伸了个懒腰，到床上躺了。

　　她轻轻拍了一下床垫：“晚安，小兔子。”

　　*

　　大约是没有人敢来打扰神的睡眠，一直等到姜筱自然醒，洗漱好了，出门才能见到人。

　　那两个侍女还在门口，似乎已经忘记了姜筱昨天对她们的不满。

　　风掌替也是第一时间赶到了姜筱的房门口。

　　“请上神随我去用早点，两位神使也已经在用了。”

　　餐厅在废弃建筑的三楼，整一层都是，电梯门一开，姜筱就看到了月流霜和郑明在沉默地吃着。

　　“董事长！”郑明率先跟姜筱打招呼。

　　月流霜也眼定定地看着姜筱。

　　姜筱对月流霜招了招手。

　　月流霜“吧嗒吧嗒”地跑到姜筱身边去了。

　　姜筱一把把月流霜抱在了怀里：“我很想你呢，霜霜。”

　　月流霜也没有犹豫，“啵”一下亲在姜筱的脸颊上。

　　这么突然的亲吻倒是把姜筱给整不会了。

　　“让我来看看有什么吃的吧！”姜筱带着月流霜回到座位上坐下，掩饰自己的尴尬。

　　放在桌上的食物和昨天风掌替呈上来的，品种都大概差不多，但是已经经过烹调了，不是昨天那种生的状态。

　　姜筱决定不问桌面上到底有什么，就靠自己的嘴尝。

　　“嗯。”这一份蓝色的是小米粥。

　　“哦！”这个绿色的是菌菇包。

　　“噢！”这一份七彩的胡辣汤。

　　在姜筱放弃了对他们色彩的执着以后，终于获得了一份正常的用餐体验。

　　不得不说，虽然食材长得怪，但是口感还是可以的，结界里的厨师做得也还不错，跟姜筱小时候吃路边摊的味道特别像。

　　“觉得好吃吗？”

　　“好吃。”月流霜轻轻点头。

　　郑明也在旁边搭话：“虽然这里是中央厨房，统一配送，但是口味我也觉得可以，确实做得挺好的。”

　　“嗯。”姜筱没那么多话要跟郑明交流的。

　　郑明只好一口接一口呷着“小米粥”。

　　今天风掌替给姜筱安排的行程还是挺满的。

　　按照姜筱的要求，风掌替带着姜筱和两个神使在村子里游荡，简单地游览一遍村子。

　　整个白水寨就是以废弃建筑为中心向外辐射的。

　　废弃建筑的外层是广场，广场外层包围着一圈民居，最外层则是他们主要的劳动地点——千顷良田。

　　大部分的村民都会被分配到田里工作，负责产出姜筱这几天吃的那些奇奇怪怪的农作物，只有少量的村民会安排到废弃建筑里工作，而能像风掌替这样被选为一村之长的，更是每一代只能有一个人。

　　但是在这个村子的村子对自己的工作大多也都没有意见。

　　“掌替也很辛苦的。”

　　“我们是体力劳动，他们是脑力劳动，没什么区别，不分贵贱的。”

　　“大家晚上不也是吃一样的饭，一样的菜，中央食堂统一配送的，他是掌替，住的房子也不会比我们大一点。”

　　“掌替的办公室可是透明的呢，跟我们外面有什么区别。”

　　村民们对于上神没什么隐瞒。于他们而言，姜筱、月流霜和郑明这种上神和神使才是不同阶层的人，其他人，大家都是普通村民，在这个村子里也无分高低贵贱。

　　甚至还有村民是要同情掌替的。

　　“他不是除了处理公务，还得整体陪着神使你们吗？哇，我可是极度社恐，这种工作我做不来的！”一个年轻人在田里晒着太阳感叹道。

　　空间结界里的太阳和外面是一样的，也是东升西落，晒起来暖暖的。

　　“社恐？”姜筱露出疑惑的表情。

　　“哈！就是社交恐惧的意思！我也是前几天刚学的。”那个年轻人抖着腿，“掌替经常会教我们这些。”

　　姜筱不是不知道社恐什么意思，只是很疑惑这个与外界不通的小村子里，为什么会知道外面的流行词。

　　现在看来，这个村子，也不是那么闭塞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