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大学男神住我隔壁》猪崽斐

26、韩烨和樊忱的过往

　　大一那年的一天普通的下午，韩烨跟往常一样打完球打算去图书馆蹭空调。A城的酷暑又干燥又热，尽管是南方人，还是有点让韩烨招架不住。
　　图书馆满满都是考研和避暑大军，甚至过分到还有在走廊席地而坐的。一时间走也不是留也不是，这时候有个人开口了，“同学可以坐我这里，我要走了。”
　　那人高高瘦瘦，甚至瘦到双颊有一点微微的塌陷，穿着一身看起来不知道洗过多少水有些褪色的短袖和牛仔裤。韩烨虽然不理解这么多席地而坐得人，为什么要招呼自己，但是还是过去了。
　　过去之后，那人已经起身了，韩烨坐在座位上，看了一眼桌上的学生卡“樊忱”，比自己两级。“谢谢樊忱学长。”
　　樊忱没说什么笑了笑，拿着卡就走了。韩烨觉得这个人看了看他身上没有背包，也没有借阅的书籍，应该跟自己一样就是来蹭空调的。
　　韩烨再见樊忱是在校园歌手大赛。韩烨报名参赛了，而且按他自己的话来说还混到了决赛，但是不幸前一天跟舍友开黑解决感冒了嗓子哑了。本着参加就好的心态，韩烨过去沙哑着嗓子唱完了一手歌，台下皆是那种心疼的表情。
　　也不赖嘛，韩烨这么想。反正自己的唱功也不可能拿冠军，现在拿不了冠军的主要问题不是自己唱功不好了，是条件不允许啊。韩烨下了台，把号码牌麦克风归还了，就准备会宿舍休息了。
　　出去的路上又碰到了在后台发矿泉水的樊忱。“樊学长好，你在干志愿者吗？”喉咙嘶哑疼痛，这个学校演出厅周围卖水的最近也要走到教学楼楼下，大夏天的，韩烨觉得这个时候有安排志愿发水的简直是天使。
　　“差不多，给你。”樊忱从一打矿泉水里抽出来一瓶给韩烨，很自然的拧开了瓶盖给他，“感冒还来你也太拼了。”
　　“重在参与嘛…”韩烨猛灌半瓶水，感觉发烧一样的喉咙才舒服一点，“学长你报名参加了志愿者啊？我初赛没见你啊，怎么就你一个人在忙啊。”
　　“今天比赛天气热，临时招的，要不是加一点义务时常，我也不想来啊。”樊忱一脸笑的无奈，身上的短袖都因为搬运矿泉水浸湿了。
　　很快韩烨就喝完了那瓶水，四下却没有看到垃圾桶，就打算回宿舍路上再扔吧，“学长，那你继续忙吧，我也回宿舍了。”
　　樊忱把剩下的不多几瓶矿泉水放在了后台的公用桌子上，塑料膜折叠了起来，“一起呗，我这时常也够了，还要回去赶个论文。”
　　男生宿舍区总共有一片，几栋楼全在那里，回去的话大方向肯定是一样的，所以韩烨也没多问，他现在已经感冒要死了只想回去吃了药床上躺尸。
　　俩人从演出厅的后门出去之后，有两个女孩子窃窃私语。
　　A：“社长你招募志愿者了？这么贴心发放矿泉水，但是怎么就买了一打啊？”
　　B：“哪有钱啊？咱们社那点经费你还不知道吗。”
　　A：“那这矿泉水是什么情况？”
　　B：“我们系的，非说要赞助一打水，自费当志愿者，我没啥理由拒绝啊。”
　　A：“那真好，社长就是社长，有人脉啊。”
　　说来也巧，一路上真的没啥垃圾桶，偶尔看见一个还是在老远的地方，拖着病体的韩烨实在不想顶着大太阳去扔，多走一步岔路都是对三十多度气温的不尊重。
　　“这学校垃圾桶都被晒化了吗？”韩烨实在无语，顺便也想开口缓解一下尴尬，一路走着学长就在旁边啥话也不讲。
　　“这气温应该晒不化，可能是晒隐形了。”樊忱没有转头看韩烨，低垂着脑袋继续慢慢走。
　　韩烨听得出学长这大概是在开玩笑，但是好像有点冷，笑不出来。
　　终于走到了韩烨宿舍楼6号宿舍楼前，韩烨跟樊忱道别，“学长拜拜，你是住7号吗？”在这个一条道的宿舍楼设计，6号完了只剩下7号一栋。
　　樊忱点点头，伸出手，“把那个给我，你上去休息吧。”
　　韩烨一开始没反应过来，然后看了看手里一路上被蹂躏的有些扭曲的瓶子才反应过来，“这个啊？我回去自己扔就行了。”
　　“没事的，7号楼门口有一个，我顺手扔塑料膜，拿回去放垃圾桶占地方还要倒垃圾桶。”樊忱坚持。
　　韩烨想了想，自己现在这个样子确实懒得倒垃圾桶，就把瓶子给了樊忱，摆摆手就回去了。
　　樊忱站在门口等韩烨消失在楼道，就转身相反的方向走去了，完全不是走向隔壁的七号楼。
　　韩烨再见樊忱，就是放暑假的时候在学校门口打车碰到的。樊忱背着个双肩膀也呆在校门口，看起来是在等公交的样子。
　　“樊学长好巧啊，你们系也放假了吗？”韩烨拖着行李箱上前打招呼。
　　樊忱回过头，点头示意，“你也在等公交？”
　　“我准备打车去车站，实在太远了，我妈让我带了一堆特产，不然箱子也不会这么沉。学长你去哪，顺路不如一起呗，反正他载我一个人和两个人都一样价钱。当我报答你图书馆让座和歌唱比赛送水咯~”韩烨热情发出邀请，又怕这么讲伤学长的自尊心，因为一般义务时常只有申请了贫困补贴的学生才去做。
　　“行啊，这班公交我也等好久了。”樊忱欣然同意。
　　前面来了一辆出租车，韩烨招停。司机下来帮忙放箱子，樊忱抢先一步帮忙放在了业已打开的后备箱里，这时候已经在车里坐着的韩烨并没有看到。
　　路上闲聊，才知道樊忱是G省人，新闻系，韩烨算了算离A省两千多公里。这么远还要坐火车一定是为了省钱，韩烨想了想跟他这个因为购物节全款买了顶配电脑的穷小子差不多处境。
　　偷偷瞄了一眼樊忱，还是一身洗旧的衣服，胜在干净整洁。
　　下车的时候，韩烨也不知道司机怎么回事，就直接把箱子给了樊忱，等韩烨付完车费就走了。
　　韩烨自然不能让樊忱拖着自己的箱子走，一个大男人又不是拖不动，“学长给我吧，我的箱子不好让你一直拖着走。”
　　“没事，前面就是安检口，我也没啥行李。”樊忱没有同意把箱子交给他，“就当报答你搭我了。”
　　此时，开口的出租车司机心里还在美滋滋的想，自己开出租车察言观色这么久，还不知道把箱子给谁吗？
　　老旧的火车站座位上都坐满了人，没什么休息的地方。韩烨只能坐在了箱子上，看着樊忱就站在旁边微微有些喘气的歇着。
　　“樊学长要不你坐着吧，我感觉这个火车站一路上坡没有直梯拖着好累啊。”韩烨跳下来，把箱子往樊忱那边推了推。
　　“不用不用，我马上上车了，我怕一坐下去，舍不得站起来。”这句话“舍不得”三个字说的尤其的重，仿佛真的是坐下去屁股就粘在上面下不来了一样。
　　韩烨也就没有再谦让，跳上去接着休息了。二人上车的时间点差不多，挥手告别就去了不同的检票口。
　　这个不同呢，还体现在车厢的不同。
　　韩烨礼貌的把坐在自己座位上的人请开，自己坐了上去看了一眼手机上面的表，很好，还有将近12小时时间就回到家了，虽然硬座，应该没那么难熬吧….为什么绿皮车空调开着还这么热啊…幸好自己只做将近半天，学长那种一天火车岂不是累死…想了想自己的宝贝顶配电脑，又自我CPU觉得这钱花的值，这硬座坐得值…
　　樊忱礼貌的谢过检票的列车员，自己坐在了空荡荡还开着空调凉飕飕的软卧车厢里，拿出了背包里的相机认真擦拭镜头，准备拍摄沿途的风光….
　　说道韩烨的宝贝电脑，开学之后鼓捣装了个内存条突然就开不了机了。百度了网上的搞法，连亮都不亮了。
　　后面找了义诊的同学，人家修的时候才告诉他是电源没断电，烧了不少配件。韩烨欲哭无泪，只能省吃俭用凑钱买配件。逢人就爱讲说修电脑一定要断电，几乎已经是魔怔了。
　　这个事儿，就在一次食堂碰到樊忱的时候念叨了一遍。
　　韩烨惨兮兮的只能打着食堂一素一饭的套餐，放下餐盘。看着对面端着烧腊的樊忱，闻着烧腊的香味到嘴里。
　　“这阿姨怎么回事说了我不喜欢肥肉不喜欢肥肉，根本吃不下啊。”樊忱嫌弃的把还没动的筷子放下了，“韩烨，你吃不吃肥肉。”
　　韩烨看着樊忱，面色都是可惜，感觉是那种花了钱不舍得浪费的可惜感，“还可以，那你给我吧，我再给你打一份。”
　　“不用了，我感觉没啥胃口。要不你把你那份给我，我还是吃点素的吧，完全没有胃口吃肉。”
　　想着自己也没动筷子，换换也省的浪费，未来还有十来天要草呢，于是韩烨就换了，想着之后有机会请学长吃顿饭。
　　吃饭的时候难免闲聊，韩烨又开始讲他的电脑死的有多么惨，“义诊的真挺靠谱的，免费修还贼专业，感觉之后配件到了，我也要想办法找义诊的帮忙修。”
　　樊忱就那么听着，一筷子没动菜，只吃了一点米饭细细咀嚼。
　　“学长你怎么不吃菜啊？”韩烨看着眼前只吃米粒的学长，感觉愧疚，“要不我再给你打一份瘦肉来。”说着就要起身。
　　“我只是再听你讲话，我很喜欢吃卷心菜。”樊忱说完夹了大大一筷子到了嘴里，没有细细咀嚼就咽了。
　　韩烨见状也不好继续劝，又开始碎碎念，“樊学长要是义诊社的就好了，我下次联系再修也方便。”
　　“那就算我是义诊社的，你没我的联系方式又怎么联系我呢？”樊忱悠悠开口。
　　合理啊，而且，之后应该请学长吃饭，吃人嘴短。韩烨咽了嘴里的烧腊，火速打开了微信二维码，“学长，你扫我。”
　　好友马上加好了，樊忱的头像是一片沙漠，中间有一朵火红的花朵。
　　韩烨吃完饭还要兼职送快递，火速就飞奔离开餐厅。
　　他一走，樊忱挠了挠脖子里的红疹子，从背包里拿出一颗药咽了下去。
　　第二天，韩烨上了一堂比较水的大课，耍手机的时候就看到朋友圈樊忱发的“应聘义诊社团成功”，还晒出了活动的照片。
　　背后又是那两个女孩子在窃窃私语。
　　A：一会儿下课直接逛街去呗。
　　B：行，不过我要先跑教学楼给班上有个人吧假条交了。
　　A：你怎么还赶上跑腿这事儿了？
　　B：因为他昨天请我喝了一杯燕窝奶茶。而且他也挺惨的，昨天不知道怎么就过敏了，输液去了。今天还要参加社团考核，考核完又去输液了。
　　A：这老哥也太拼了吧，社团是他家吗？输液间隙还要跑。
　　韩烨攒够了钱，赶紧在某东下单了配件，给他心爱的电脑老婆好好拯救一番。鉴于前车之鉴，韩烨直接联系了义诊社团内唯一认识的人——樊忱。
　　樊忱一口答应，约在了图书馆下面那家的咖啡馆。韩烨到的时候，樊忱已经坐在那里有段时间的样子，面前有几个打包的盒子。
　　“你来了，电脑给我。”樊忱招呼韩烨，指了指面前的蛋糕，“我点了一点蛋糕，但是我在减肥，没忍住，帮我分担一点。”
　　“啊？”疑惑音，韩烨看着樊忱可能比女明星还瘦削的下巴，坐下打开背包把电脑给了樊忱。
　　樊忱结果电脑，左右上下都仔细观察了一下，“问题不大，我带回宿舍修。这里人太多了，我怕零件丢掉。”
　　“好啊，那辛苦学长，改天请你吃饭。”韩烨感觉上次欠一顿烧腊，这次又要让人家樊忱修电脑，这顿饭一定要吃贵点。
　　“好。”樊忱笑了，韩烨走的时候还把小蛋糕给他戴上。
　　韩烨虽然知道已经吃人嘴短了，再拿人手短不好，但是韩烨的语气里分明就不让人拒绝的节奏。
　　樊忱在和韩烨告别之后，直接带着电脑打车去了最近的高端电脑维修店，“老板，我加钱加急，务必全部搞好。”
　　韩烨说请吃饭就一定要请，于是下个月经济宽裕之后，生活费本来就不算少的韩烨，拿出了将近三分之一生活费的预算请樊忱去某个广式打边炉餐厅吃饭。
　　樊忱到的时候依然是一身经典的短袖牛仔裤，身上却背着个相机包。韩烨虽然不算精通摄影，也好歹跟着自家喜欢摄影的老爸跑了不少地方，樊忱的装备看起来就很专业。
　　“学长你还搞摄影啊？”菜上齐之后，开吃的韩烨忍不住开问。因为自家老爸老是在镜头上烧很多钱，搞得老妈颇有微词，所以他很好奇明明还要领贫困补贴的樊忱是怎么玩得起的。
　　“啊？兼职，拍一点平面写真。我们新闻系的，顺手的事。”樊忱回答倒也自然，说完拿出相机，“韩烨我帮你拍一张。”
　　樊忱的拍照技术很好，根本就不是他说的那种兼职水平。韩烨虽然一个大男人不爱拍照，但是照片确实让他颇为满意。
　　“学长我们真的好投缘啊，这么多次大大小小的事儿~”有些微醺的韩烨举杯不知道是客套还是真心话。
　　“你说的都对。”樊忱的语气就像是在哄醉鬼，明明喝了比韩烨多的酒，但是面不改色状，“希望缘分长久。”
　　当天韩烨喝的有点稍微多，还是樊忱给他送回寝室的。
　　朋友之间的关系，仿佛就是冷和暖之间。韩烨性格活泼，再加上穿衣打扮老是紧贴潮流，自然有很多妹子同学谈笑风生。倒不是说大家一定要拍拖的关系，就是有那么一种人，你和他一起呆着就很舒服。韩烨，就是这种人。
　　韩烨和新闻系的M妹子在食堂的观看某次电竞比赛上认识，相谈甚欢。M妹子也新闻系圈子里算小有名气的美女，再加上本人也表示过韩烨这个人确实“好玩”。
　　新闻系得人也不多，都不过百，一时间大家都开玩笑说M妹子和韩烨那个潮男在拍拖。
　　韩烨最后一次和樊忱多说几句话还是和M妹子参加完活动去食堂吃饭的时候碰到了，樊忱礼貌的点点头，端着餐盘就走了，背影里竟然有着说不出的落寞。
　　“你认识他啊？我们系大才子，上次参加摄影大赛还拿了金奖呢。”M妹子也很好奇樊忱这种不爱说话不爱交际的是怎么和韩烨认识的，但是想想韩烨这种乐天派活泼性格认识考古系的都不奇怪。
　　“认识啊，那他也太厉害了，多才多艺。我电脑都是他帮我修好的，他还参加了义诊社团呢。”从那次吃完烧腊之后就觉得美味的不行的韩烨，又点了一份烧腊。
　　“他真的会修吗？”M妹子心直口快，“我们新闻系给他们拍照还差不多。这家伙大一的时候，老师教学楼电脑打不开了，就他一个男生在，喊他上去修，结果修半天没修好，倒是拷贝了一份里面的资料出来，阴差阳错的。”
　　从那以后，好像缘分用尽了一样。韩烨再也没偶遇过樊忱，哪怕是在食堂也没有。再次能算看到樊忱的时候，大概就是在大三的时候看到新闻系发的帖子，介绍系内优秀毕业生樊忱。
　　上面写着樊忱的大大小小获得的奖项，采访环节才看到原来樊忱要去香港就职了，拿到了香港一家公司的offer。
　　大概已经两年没有跟樊忱讲过话了，看到这则推文，韩烨还是打算和樊忱道一句恭喜，顺便请他吃个饭，最后一顿饭了。也许能樊忱毕业去了香港就再也见不到了。
　　有些朋友是这样，你永远不知道什么时候就是见他的最后一面。倒不是互相的交往不诚心，只是时光匆匆抓不住。韩烨性格活泼，难免有些伤感起来。
　　见面还是吃当初韩烨请客的那家打边炉。
　　樊忱还是背着相机包来的，一如上次那样，见面就开口，“韩烨，快毕业了，给你拍张照，估计也是最后一样了。”
　　“啊？好啊。之前那个拍得好啊，我发给我妈她都说特好，搞成屏保了。”韩烨端正起来，却听到樊忱说哎呀相机出问题了，表情一扭曲，那边说拍好了。
　　“这种活泼样才是你啊，韩烨。”樊忱说完就把相机收起来了，拿过点菜单子开始点菜。如果韩烨留心的话，他就会发现樊忱点的菜都是两年前他点过的。
　　菜上齐了，又菜又爱玩的韩烨又举杯祝学长以后一路顺遂上面的，说了一堆吉祥话。
　　樊忱也是照单全收，一如上次喝了好多。
　　还是樊忱送韩烨回了宿舍。那天，樊忱在6号宿舍楼下站了很久，一直到看到韩烨的身影出现在阳台上，看起来要跑进去厕所吐的样子，才走。
　　韩烨第二天醒来就看到微信樊忱发自己的消息，“如果以后要卖掉那台电脑，一定要拆开看看，毕竟电脑白痴别把坏的东西卖给别人。”
　　韩烨不知道为什么樊忱要发这种奇奇怪怪的东西？还是回了个鬼脸的好。
　　直到大四快毕业的时候，三人组搞了自己的工作室。游戏本比较笨重，而且也旧了，所以韩烨真的考虑把这台电脑卖掉。
　　鬼斧神差的又想到了樊忱说的话，在网上找到了拆机教程打开后盖，赫然看盖子上紧贴着一张便利贴，写着“满地都是六便士，我却看见了月亮”。
　　韩烨一时间明白了樊忱对自己的心意。但是并不代表韩烨可以接受这样一份爱意。虽然感到身体发冷，还是把电脑放起来不打算售卖了。就当是曾经的朋友告别一样，郑重的包上塑料袋，放在了衣柜顶上面。
　　掏出手机打开樊忱的头像，已然是一片沙漠。朋友圈里只有一张在维多利亚港拍的夜景，看起来一切安好。
　　这样就挺好了，韩烨打算就此把他和樊忱的过往全部封存。害怕其他两人不一样的目光，犹豫了很久才说出口。
　　樊忱如何呢？
　　还要从樊忱那位同系的A同学讲起，为了完成辅导员给下的死命令不得不筛选好多可以投递简历的公司，以便给同学们提高就业率。樊忱的简历也被拿着广撒网一样投递，以便完成任务。哼哈二将B同学筛选的时候，看到在HK工作机会，就直接入选了也没仔细看，还以为是什么搞安全的媒体。
　　JACK拿到简历的时候都笑了，为什么一个新闻系的要给自己的公司投简历呢，但是因为履历还算优秀就搞了线上面试。本来自己这个公司就是个纸壳公司，消磨时间用的。
　　意外的，樊忱竟然很对JACK的胃口。JACK一口气答应了樊忱类似拒绝的话语，例如帮忙人才引进和提供寓所，还提供了二倍的工资和不加班的承诺。
　　真的是神仙老板，最终樊忱放弃了其他，签了这一份工作。
　　JACK确实做到了承诺的事情，但是公司吊儿郎当根本不像是正经营业额可以支付自己这么高工资的地方。JACK的异常白皙肤色、昏暗的办公环境一开始都有点让樊忱感觉不是很自在。
　　JACK没什么事交给他，甚至各种放他假到处拍照采风参加摄影比赛。
　　终于某天又是傍晚出现在办公室的JACK摊牌了回应樊忱怀疑的目光，打开百叶窗，直接远处那栋高大的建筑说，那才是家里的主要产业，他只是出来创办公司玩。
　　JACK指了指樊忱那看起来并不便宜的镜头，“你好像来我这，也不是为了钱吧。”
　　“有个人夸我摄影很不错，我想一直拍下去。你这里刚好。”这是樊忱的回答。
　　就这样，这件冷清的公司、不知道靠什么维持运转的公司，存在于这栋小小的楼里，直到梁茵茵出现。
　　很多感情都是这样，不是都要有结局，也不是都要刻骨铭心。只要，美好的回忆还在于心底，再见的时候能挥手打招呼，就感觉足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