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好苦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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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花束彻底打包好，顾哲远付完钱小心翼翼的抱起鲜花准备走人。
“等等，您应该是我店里今天最后一个到店买花的顾客了。这个就当赠品送给你了，期待您的下次光临！”
女人从工作桌下面拿出小束包好的黄玫瑰。
顾哲远接过她手里的黄玫瑰，道了声谢就走了出去。
外面的天色已经慢慢的暗了下来。
这个花店开在了十字路口的转角处，人来人往很是喧闹。
看着眼前的车流涌动，顾哲远点开相机，把怀里的花束单手举起来，冲着车流拍了一张。
「等下回去把这张照片洗出来，放进信封里…」顾哲远看着相册里的成片，心里正盘算着。
就在这时一阵孩子的哭声从远处传过来。
顾哲远熄灭手机屏幕，寻着声音朝西边望去。
一个小女孩正准备横穿马路，去捡一个在滚动的皮球。
“小妹妹！别…”还没等顾哲远喊完，小女孩就撒开腿的往马路中间跑去，顾哲远也来不及再多想，本能的追了上去。
“小心！”
“哐当…………”
包好的花束，因为巨大的冲击力被“抛”向了空中。
黄白相间花瓣“脆弱”的四散开来。
飘飘洒洒的落下，有些更是被风吹到了更远的地方。
躺在血泊里的的顾哲远，浑身疼痛到发麻。
眼前黑白混沌，他努力抬起沉重的眼皮看了下倒在自己不远处的小女孩。
全身唯一能的就只剩下手指，轻轻抬起随后又无力的垂了下来。
“快打120！”
“我打了！”
“喂，是……”
周遭的一切胡乱不堪，不过这一切都再与顾哲远这个中心人无关。
那个害了人的皮球，早就滚到了在路边停着的汽车底下。
………………
白雨岚是被一阵急促的手机铃声震醒的。
她摸到手机，也没看是谁就按了通话绿键：“喂…干嘛？”
“溪溪…阿远刚才出车祸…快不行了。”听筒里出了染着哭腔的浑厚嗓音。
白雨岚听到后，瞬间睁大了原本还在打架的眼皮。
一股麻意直冲心窝。
白雨岚急切的想要说什么，可嗓子里只能发出呜呜咽咽的语气词。
…………
等白雨岚跟着虞清到医院的时候，就看到了蹲在地上抱头痛哭的顾江国。
“阿远……怎么样了？”虞清艰难开口。
顾江国摇了摇头。
白雨岚脱力的跪坐在地上。
眼泪止不住的往下流。
来的路上，她一直在给自己打气，在跟自己进行心里建设。
「明明……现在医学这么发达，为什么……」
虞清蹲下搂住白雨岚，忍着哭意；“江国……双儿呢？”
顾江国囫囵的擦了擦脸上的眼泪和鼻涕：“双儿，受不了打击晕过去了。现在被医生安排到别的地方了。”
“溪溪…阿远他还在里面，进去看看他吧。”
医院的工作人员，把顾哲远遗体临时安置在了一间停尸间。
等死亡证明，其他手续完成。家属就能把遗体带走了。
白雨岚被搀扶起来后，她轻轻挣脱了虞清的手。自己脚步缓慢的往里走去。
轻轻推开门，白雨岚就看到了静静躺在那里的顾哲远。蒙着白布，什么也看不到。
白雨岚心里还存着一丝侥幸，期待奇迹的降临。
她缓缓走到遗体身边，抬起宛如重千斤的右手。
拉开盖在脸上的白布，映入眼帘的是顾哲远苍白的脸庞。
白雨岚的泪无知觉的滑落，她心里的侥幸彻底破碎。
“阿…阿远，我没生你的气，我…就是不小心睡着了。”
右手摸上顾哲远已经毫无温度的脸，白雨岚继续说道：“我根本没生气，反而是你该罚！瞎揣测我，显得我脾气很不好一样…醒醒，我今天上午给你做了曲奇饼干呢！你不吃，就是不尊重我的劳动成果…”
没有任何回音。
白雨岚左手隔着白布握住了顾哲远的左手。
随着她的动作，顾哲远的左手从白布里露出了一角。
白雨岚轻轻的把顾哲远的左手彻底从白布里拿了出来，准备最后握一握她平时最喜欢摩挲的手指。
顾哲远的手呈握拳状，抓的很紧。白雨岚废了些力气才弄开。
“攥着紧干嘛，还不想让我拉啦？！”
打开手掌，手心里赫然出现了片玫瑰花瓣。
“白玫瑰……”
像是突然明白过什么来似的，白雨岚无声的笑了笑。
“你为了哄我去买白玫瑰啦？真漂亮，我很喜欢！”
说完后，白雨岚捧起顾哲远的手掌，朝他手心的花瓣处落下了一吻。
“花瓣不香，好苦。”
作者有话说
第11章 好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