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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7、蛊虫端倪,晋升婢女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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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番误打误撞,当真是他们皆不曾预料的。
“或许,这府里的秘密只是蛊虫?”方子泓的眉头没有先前那般紧皱,缓缓地吐出一口浊气。
如若那般,一切都将好办很多。既然是苗疆外人擅养且滥用蛊虫,只需他联系苗疆的名门大宗便可,那边自会派弟子前来清理。
江知缇:“……”
她也想这样认为,按照如今情势来看,貌似都指向了这么一个猜测。
但如果是这样,又如何解释那日的野狗,周赵氏的癫狂姿态,以及“它”的存在?
她能够肯定,邬府与“它”的出现有干系。
还有,她不曾与邬府结下梁子,为何要派人来追杀她?
江知缇敛了敛眸。
“没有这般简单。”她说。
但方子泓已经不愿往另一边可能去猜测,她便也将话语戛然而止于此。
……
对于夏锦的死,邬府对此只道是饲养蛊虫遭到反噬,且有意伤害府中下人,又意图谋害邬二小姐,可谓死不足惜,又死得理所当然。
府内下人不懂何为蛊虫,只以为是养了什么不该养的东西;但那一条有意伤害府中下人,以及谋害主子,让他们对素来人缘甚好的夏锦产生了嫌隙。
但只要细细一想便能发现漏处甚多,先不说一个婢女,哪里来的路子得到蛊虫,还有能力饲养,单单是伤害府中下人,又意图谋害主子这么一点,不明动机且叫人云里雾里。
但邬府不在乎,只是找个缘由来安抚一些为此惊慌的下人,以及打消刚入世,涉世未深的方子泓疑虑罢了。
结果弄巧成拙。
江知缇对于方才一群小婢女说的话只觉好笑。
不过如若方子泓与她没有院中那番对话的话,兴许方子泓当真会信了那样的说辞。
……
邬二小姐照常去向邬夫人请安。
邬夫人在隔间,没有出来,邬二小姐只见她倒映在绣纹屏风上的身影。
她的娘亲在为他人束发。
“从今日起,你在院内走动罢。”邬二小姐听见夫人如是道。
她的声音淡然,仿若只是在问邬二小姐用过早膳没有。
邬二小姐身形一怔,但她也只能是俯身,乖顺应声。
因为她的贴身婢女死了,是以有意谋害主子名头死的,那么作为婢女的主子,她应当老实待在自己院中,不在府内随意走动。
其实就是禁足,以往是不让她出府,现如今是不让她出院子。
邬二小姐暗然攥紧手。
但也不知道母亲是否察觉到了什么,邬二小姐敛眸,只得将种种情绪按捺下来。
“貌似,你近日很喜欢新来的厨娘?”
邬夫人声音不紧不慢,屏风上,双目已眇的她,竟在为端坐在镜前的人簪戴上珠花。
邬二小姐心下一颤,但声音不显慌乱:“年纪相仿,于是往来近了些。”
“……”
邬夫人在屏风后没有说话,她放下了梳子,又熟络地为前面的人整了整发丝,良久后,才道:“你是主子,她是厨娘,身份有别。”
“女儿谨记。”邬二小姐道。
邬夫人款款从屏风后走出来,不需要人搀扶,一如既往地威严。
邬二小姐只得将身姿再低俯下去。
她始终不敢直视她的母亲。
“将她提作你的贴身婢女罢。”邬夫人说。
邬二小姐:“是,谢过娘亲。”
……
江知缇突然便从厨娘摇身一变作邬二小姐的贴身婢女,填补了夏锦的位置。
“你提议的?”江知缇看了邬二小姐一眼。
邬二小姐面色有些沉:“不是。她发现我们往来亲密,敲打了我一下,然后再说将你提作我的贴身婢女的。”
“这不合规矩。”江知缇道。
邬二小姐:“我知道。”
一般婢女要做主子的贴身婢女,都是要经过精挑细选,要聪明伶俐,从主子小时候起便跟在主子身边,观察主子平日的喜好,要做到主子一个眼神便明了主子的意思,成为主子的左臂右膀。
这种婢女大多是签了卖身契,不到主子离世,亦或是主子应允,不会被放出府。
江知缇不是卖身婢女,更没有一直跟在邬二小姐身边看着邬二小姐长大,照顾主子的经验也不足,怎样看都不算是一个够格的贴身婢女。
“看来邬二小姐的宠爱也不是什么好事。”江知缇道。
邬二小姐扶了扶额:“也是我忽略了这个,我那样明目张胆,她怎可能不会察觉。”
“但应当还未查我的过往。”江知缇拢一拢衣袖。
邬二小姐摇摇头:“迟早的事。最怕她很快便知道,你就是那个哑巴瘸子。”
这样的话,江知缇与瓮中鳖无异。
“但也不是没想过有这样一天。”江知缇望了望窗外。
邬二小姐疑惑:“你猜想过?”
“夏锦生前与我说过,假若她不再是你的贴身婢女,那么她就会死。”江知缇缓缓道。
“我起初不理解,她那次找我说话也只是怕我有那样的心思,希望我能够继续做一个小厨娘。”
江知缇倒上热茶,推到邬二小姐面前:“结果也不用等什么,哪怕她是你的贴身婢女也会死。”
“其实我对她印象并不深刻。”邬二小姐垂眸。
她知道江知缇不会无缘无故这般说。
江知缇想要知道夏锦的过往。
“我只记得她原本不是我的贴身婢女——她一开始便不是什么贴身婢女,只是我姊姊院内一个不起眼的小丫头。”邬二小姐垂眸看着茶盏中的热气氤氲。
“突然有一天,她被调到我院内,作我的贴身婢女——其实也是一样的不合规矩。但院内丫头更替交换什么的,也算不得什么事,我只当是少了个人,多个人补进来罢了。”
邬二小姐说着,抿了抿唇:“若是真要说什么不对劲,我只觉得她好像知道些什么,但是又不能说。”
“而且我不喜欢她的眼神,她看着我,仿佛在透过我去看另一个人。”
……
鲜少的,方子泓主动提出要与邬夫人见面,说是即将要离开回师门去,想与邬夫人告个别。
“你突然提出这个,有些奇怪。”
一直眯着眼,仿佛在笑的素衣弟子轻声道。
回师门的话,他们只消简单与管家托声道别,说几句场面客套话便好了,不需要这样大费周章地见面告别。
但方子泓看着,并没有立刻要回师门的意思。
听闻二人要走,邬夫人吩咐厨房准备好了饭菜,作为最后的款待。
不过他也不爱吃这饭,总觉着味道不对。兴许是在师门内吃得过分淡了,不是很吃得惯邬府的大鱼大肉。
方子泓不以为然:“你记着我叮嘱你的就好了。”
“只望莫要被说是流氓行径。”素衣弟子回想起来之前方子泓与自己说的话,神色一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