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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3、第 53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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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啊,上次就让我发现了你给大少爷做事不尽心,今天怎么着,看见姨太太心都飞了是吧?找着真正的主子了是吧?”
丫鬟哭得梨花带雨,拼命摇头为自己辩解。
尚好佳在旁边看着这丫鬟可怜,心里也跟着胆战心惊,幸好挨骂的不是他们几个啊,要不真是吃不了兜着走。
“别在这里碍我的眼!赶紧滚到你新主子那儿去吧!”大夫人指着姨太太她们离开的方向,要赶她走。
那丫鬟当然不敢走,随后又被夫人连着骂了好一阵,夫人才算是消了气。
见大夫人这口气差不多出完了,尚好佳才敢试探着让她回去歇歇。
“歇什么啊,哪里能歇!这可是世平一辈子的大事啊,我要是再不多为他奔波,你看这偌大的周家,还有几个人能真心为他呢……可怜我儿,若是他当年没淋雨生了那场大病……”
大夫人陷入了过往的回忆之中,情绪倒是稳定了不少,尚好佳找了个由头让那丫鬟去跑腿了,小亭里便只剩下了他俩。
大夫人看着着急忙慌跑走的丫鬟的背影,忽然有点后悔了。她刚才脾气是太急了,扭头对尚好佳道,“你去把盼姑娘叫回来,就说有要紧——”
话说一半,却又后悔了。
她细细打量着面前的尚好佳,心中有了计较,“拿着吧。”
尚好佳低头一看,大夫人竟往他手里塞了个墨绿的玉镯。
不等尚好佳开口说什么,大夫人又道:“拿了东西,就好好为我和大少爷做事,以后好处少不了你的。”
尚好佳假装一喜,赶紧一通表忠心。
“行了,收好吧。”大夫人见状才继续吩咐道,“你等天黑了,一个人去院子大门东面的那个小拐角里,在墙角垒起来三块大小一样的石子。”
尚好佳虽然不知道这是何意,但是他还是赶紧道:“明白明白!您放心!”
大夫人这才满意地点了点头。
……
另一边,在房间里苦熬了一下午的洛染终于迎来了盼姑娘出门的这一刻。
他坐在床上和盼姑娘大眼瞪小眼的时候,甚至萌生了一个疯狂的念头,他要不干脆和那个到现在还不知道是圆是扁的新郎官同归于尽得了。
也比现在这样干耗着好受些。
这样亲事也不用办了。
好在盼姑娘被家里的另一个下人叫走了去帮忙,他这才总算是有了机会单独活动下。
不过他不急于直接出门,他反倒是想好好翻翻这间屋子。
因为他对自己所承担的这个新娘子身份非常好奇。
趁着盼姑娘不在,他一通翻箱倒柜,结果从床底翻出了一个木制的大箱子。
这箱子很沉,看着上面破损的痕迹颇有些年头了,他使劲拽了拽,把它拖了出来。
开锁对他来说不是难事,很快就打开后,却发现里面尽是些女子嫁妆之类的东西,看着红通通、金灿灿的。
还挺喜庆。
然而没过多久他就意识到了一个有些可怕的事实——
箱子里面装着的这些首饰、衣服,居然都是用纸糊的!只是涂得好看罢了。
“……”
周家这亲事好像有点细思恐极。
不过这意外的发现倒是让洛染想到了些什么。
——什么人成亲才会用纸做嫁妆?
旧时的老人认为,一对男女订了亲事后,如果还没迎娶和过门就去世了,那家里人也应该继续帮他们完成这门亲事。如果不替他们完婚,他们死后变作鬼魂就会在宅子里到处作怪。
所以一般家里人都会坚持把亲事办完,这其实就是所谓的冥婚。
难道他和大少爷这门亲事也是冥婚?
那他们俩之中到底谁死了?
这大少爷一直没见过人影。
……
时至深夜。
各屋和往常一般各自熄了灯,只有周老爷和大夫人所在的屋子熄得最晚。
从周老爷的房里不时传来一阵咳嗽声,而大夫人那边则是敲的木鱼声。
大夫人信佛,有事没事就会敲上一会儿。这一晚是大少爷成亲前的最后一天,她更希望一切平安顺遂。
反倒衬得夜里的周家院子更加寂静。
可惜好景不长,不知到了什么时辰,自周家某处角落里突然传来了一阵惊天动地的尖叫声。
彻底打破了周家的寂静。
……
破晓。
今天是周家大少爷大喜的日子。
盼姑娘亲手剪的大红喜字就贴在周家各处人来人往的地方,然而周家下人此刻的脸上却没有丝毫喜色。
因为就在后半夜的时候,周家院子里出了个大事。
有个下人半夜上茅厕,路过柴房那边,却发现里面还亮着光。
都这时候了,谁还好好的觉不睡,还跑柴房里去?
出于这不要钱的好奇心,这人实在没忍住走过去看了一眼。
结果这不看还好,只这一眼就看到柴房里面的梁上吊着个披头散发的女人。
这人吓得边叫边跑,路上还栽了一跤,把整个周家人都惊动了。
周家大夫人是最先带人赶到的主子,仿佛原本就没睡一般,她一眼望去看到了柴房里吊着的身影,差点自己一口气没上来,幸好被旁边赶来的盼姑娘一把扶住了。
尚好佳也是夜里被惊醒的那个,主子冲在前,他这种小兵哪有不跟上的道理,眼睛都没完全睁开就追上来了,“这、咋了这是?”
旁边和他一起赶过来的柯学指了指柴房那露出的窗口。
尚好佳这下子眼睛都瞪圆了:“死、死人了?!”
后续其他人也陆续赶了过来。
管家着人把那吊死的女人放了下来,这才知晓她的身份。
竟是前两天被夫人教训打了耳光的那个丫鬟。
没想到这就上吊自杀了。
旁观的下人都忍不住小声哀叹,可谁也不敢说出一个“晦气”来。
这喜事愣是变丧事了……
大家都小心翼翼地观察着老爷和夫人的脸色,出人意料的是,大夫人后来不知是心情平复了还是故作镇静,状态竟然平静了许多,反而是后赶来的周老爷叹声连连——
“唉,造孽啊……!你说你,跟个丫鬟较什么劲啊!”
他说的自然是之前大夫人打人那事。
大夫人神情也不由恍惚了一瞬,最后硬是咬着牙道:“那是她该死!”
姨太太听了冷笑一声:“夫人您可真是心大,这大少爷马上就要成亲了……”
大夫人眼中透着寒光,“这么个身份低贱之人还轮不到她来耽误我儿的喜事!”
“呦,这可真是掩耳……”
“都闭嘴吧!”周老爷实在受不了她俩在这儿你来我往了,直接让她们闭嘴,“今天夜里的事谁都不准说出去!管家,找几个下人把这丫头的尸体处……安排下,别影响了大少爷的亲事。”
“可是客人那边——”管家周淳压低了声音询问道。
这动静这么大,客房虽然离得远,但难保一点风声没听到。
“这不是没有客人在吗?他们要是知道了就是在场的人说出去的!若是有人问起,就说有个蠢笨的下人夜里上厕所摔倒了。”
“是,老爷。”管家领了命便赶紧指挥着现场的下人清理现场。
……
“事情就是这么回事,反正是被周家压下去了。”
尚好佳刚把食盒打开,闻了闻味道好像还不错,随即把里面的饭菜一个个端了出来。
“不过也因为这事儿,至少把那盼大姑娘调走了,要不哪儿轮得到我来给你送饭。”
“夜里事发的时候,只有我一个人没去现场?”洛染问道,“我是说周家这几个主子里。”
尚好佳按着身份大小的顺序认真回忆了下:“我知道的应该都来了……咦,不对。有个人没来!”
“是谁?”
“大少爷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