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觞咏》云栈萦纡

2、第二章

　　第二章
　　夜状元府
　　今晚，庆祝状元的人络绎不绝，当然庞纵也来了，刚踏进门看见萧懿瑭身为今天的主角却未穿的花哨，一身干净的青色，配着他单薄的身材不禁有些瘦小，一身干净舒服的服饰，却无一装饰，倒是站在萧懿瑭身旁的男子一身艳红，略小，相貌不平凡，自是没有萧懿瑭长的这么精致，但雪白的皮肤下，一双大眼睛煞是可爱。此人是萧懿瑭的好友名曰，译颂
　　萧懿瑭并不大，二十刚出头，稚气还未褪去的脸加上勾魂的笑容让在场的人不能把视线从他身上移开
　　庞纵客气的打了打招呼，他也知道外面流传他与他的传闻也不少，庞纵很知趣的坐在角落，可那对墨色的眼眸始终没有离开过萧懿瑭，这次到场贺庆的人不止多官还大，本来就不慎酒力的萧懿瑭不下几杯脸就泛起了微红
　　本来就不喜欢热闹的庞纵，因忍受不了在场的气氛悄悄离席，来的后院里转转，依着岸边柳树坐下，对平静的湖水似乎那就是他一切的归宿，不知过了多久，一双纤细的手从后勾住了他的颈部，庞纵隐隐感觉到身后人飘来的淡淡酒气，身后的人把脸靠在他后背说“小路啊，小路，我又被小译从宴会上赶下来了，呵…还记得以前赵伯伯办喜事时…”说道这里那人停了下来，他站到庞纵面前，贴近了他一点双手依然勾着庞纵的脖子，琥珀色的眼眸早已蒙上一层水雾，继续说“小路，我现在依然可以摸着你，抱着你如果这是一场梦，那我希望永远都不要醒来”语毕，朝庞纵的唇吻了下去，这个吻很轻很轻却异常的久，庞纵似乎也不排斥抱紧不是，推开也不是，这会只能站在那儿傻愣着，被吻得迷迷糊糊晕头转向的庞纵就这样与他迷迷糊糊地进了房间，不知道为什么就这样迷迷糊糊的上了床，早上醒来迷迷糊糊一个晚上的庞纵没犯迷糊，他想起昨晚发生的事，看看身边早已熟睡的人儿，他单手撑起脑袋，仔细地端摩萧懿瑭，他的睫毛和长，瓜子脸，鼻子很挺，嘴巴薄如蝉翼，所有优点集于一身就可惜是个男的
　　想到这庞纵不禁微微叹气，不知是不是被庞纵的叹气声吵醒，萧懿瑭扑扇了两下睫毛，极不情愿的睁开眼，半朦半胧眼睛对上了庞纵满怀笑意的眸子，庞纵笑着对萧懿瑭说“不知昨晚是否令萧大人满意呢？”萧懿瑭被庞纵说的满脸通红，昨夜萧懿瑭喝得烂醉如泥哪记得这么多，只是连怪自己喝醉了酒先不说还把庞纵当成小路，当小路也算了，还弄成这么尴尬的局面，想到这萧懿瑭的脸更加红了，庞纵见状又故在萧懿瑭耳边小声的说“没想到萧大人看上去像只小绵羊，在床上却是只大灰狼呢”萧懿瑭听了这话以后脸红又加剧了，红的仿佛可以滴出血似的，庞纵半开玩笑半认真的说“锦絮啊，你看咋俩，亲都亲了，睡都睡了，豆腐都给你啃光了，能否帮我一个忙呢？”
　　萧懿瑭看了看庞纵，脱口而出“好！”
　　“你不问我要让你干什么？不考虑一下？”
　　萧懿瑭顽皮的笑了笑“就当做还昨夜的风流债吧”，庞纵风情的笑道“这事办好了，皇上也会奖赏你，说不定你要找的人也能够找到。”还不及萧懿瑭深思，庞纵又道“从后天开始到中书省工作吧。”

　　次日，下午
　　萧懿瑭从翰林院修撰调动到中书省参议官拜正三品，官拜提高了有一个档次
　　消息一出，老百姓的议论又炸开了锅

　　闲来无恙，没事也偷着乐，乘着空闲之间，萧懿瑭与好友译颂一去出了长安街那乱逛逛
　　路人甲乙走过从他们两旁做过，甲勾着乙肩说“老乙啊，这次给你看准了真的被那小白脸萧懿瑭拿了个状元，喏喏喏一两，我几个月的工钱呢，拿去”
　　路人乙说“嘿嘿，大哥知道我的眼力好了吧…”路人甲乙已经走远，后面的话萧译两人也听不大清楚，不过显然他们也猜出一二分，译颂忿忿的说“现在的百姓也够无聊的，连这个也能赌，哎，我们家锦絮长的漂亮点就说小白脸呢”
　　萧懿瑭不服气的说道“谁是你家的了？小子越来越没大没小了，我看你天天穿花蛱蝶，这里被蜜蜂给蛰坏了”萧懿瑭用他瘦的只剩白骨的手指指自己的脑袋，接着说“百姓也有自己的可爱之处，你别老说人家不是，小路以前常说….”
　　“是是是，好啦，我的大哥，别说了，走吧走吧”萧懿瑭话还没说完，译颂连忙推着萧懿瑭的肩往前走。
　　“话说，你调到中书省有三天了，为什么你还这么闲？难道你真的如外面说你是靠…..”译颂没有说下去，萧懿瑭当然知道他想说什么，接到“因为没有什么重要事情，我只是参议官，再说那个庞纵又不管中书省，他只是个吏部尚书也管不到这里”。听完，译颂小声嘀咕一句“那你还升这么快”萧懿瑭的耳朵出了名的尖，当然清清楚楚的听到他在讲什么，萧懿瑭用手伸向译颂的脸百般蹂躏，弄的译颂直捂着脸叫痛，萧懿瑭说道“臭小子，你嘴巴没缝线呢，你放心，我做什么都是为了找到小路呢”听完这话后，一向嬉皮笑脸的译颂沉这脸，
　　萧懿瑭顿时觉得奇怪，打着哈哈说“放心啦，我不会做什么对不起自己和别人的事的啦，那些都只是谣言啦，小颂颂你怎么能轻易相信呢…”
　　“他已经死了”
　　萧懿瑭的话还没有说完，译颂就接到，萧懿瑭并没有生气，笑道“没有亲眼见到，我是不会相信的啦，好啦好啦，你看你愁着这个臭脸，扮什么忧郁小生呢”译颂拿萧懿瑭的固执没办法，只能苦笑着摇摇头长叹一声继续走。萧懿瑭自己也清楚，固执是唯一坚持寻找他的理由。
　　日落时分，译颂因与人有约所以先行告辞，萧懿瑭当然知道那小子肚里的小九九，估计又与狐朋狗友喝花酒去了，萧懿瑭自回府邸，一进屋，丫鬟表情古怪对萧懿瑭说“公子，庞大人正午时来过，说…说”见丫鬟吞吞吐吐，萧懿瑭道“没事，慢慢说，庞大人都说了些什么呢？”
　　丫鬟涨红脸说“庞大人说戌时去一趟他的宅府，说是有事与公子商量”怪不得丫鬟说不出口，如果没有那件事发生本来也没什么，可是事情一发生也不能怪别人乱想呀，在说这时间是人不乱想是不可能的。萧懿瑭也不知道那个庞纵卖的是什么药，只能挥挥手退下丫鬟，稍作准备。

　　戌时庞府
　　萧懿瑭来到庞府之时，门口家丁早已等候多时，家丁一见着萧懿瑭，想看见活菩萨一样，忙为萧懿瑭带路，丝毫不敢怠慢，已进入庞府就被府邸的景象吸引了两面竹树环合，静听还能隐隐约约地听见如鸣佩环的泉水声
　　萧懿瑭在左顾顾右盼盼像没见过世面的小孩子，确实之前萧懿瑭也没有怎么见过世面，经过七转八弯的终于来到了庞纵的书房，让萧懿瑭不禁感叹道庞府之大
　　出于礼节萧懿瑭很有礼貌的敲了下门，但是手还未动，里面的庞纵说道：“锦絮么？门掩着，直接进来吧”
　　门被萧懿瑭轻轻推开，一进门就看见庞纵在桌边微抿香茗，看见萧懿瑭，立即放下，手中的茶盏，清澈带着一丝邪气的眼睛，弯成一个好看的弧度，笑道“楞这干嘛？来，坐”
　　萧懿瑭坐下后，庞纵一直看着他，萧懿瑭知道庞纵这个时机找他来府肯定有重要事商量，因为明天是他第一次参加参议，萧懿瑭见庞纵迟迟不开口，原本漂浮不定的眼神对上庞纵一直含笑看着他的眸子，萧懿瑭干脆也不退缩了，睁大着眼睛瞪着他，似乎在说“你不说是吧，我就这样瞪着你”
　　庞纵看到萧懿瑭这行为眼中的笑意又增加三分，好像在回答他“好呀，看你能瞪多久”
　　屋外的风轻抚过树叶，莎莎莎，如低声吟唱的戏子
　　而屋内二人的“眼神交流”充满着极高的火药味，屋里屋外情景截然不同
　　“莎莎莎” 一炷香的时间过去了……
　　“莎莎莎” 二柱香的时间过去了……
　　“莎莎莎” 一盏茶的时间过去了……
　　“天呐！庞大人的定力不是一般的好啊，在下是自愧不如”萧懿瑭揉揉他瞪酸的眼睛，相比之下，庞纵这里就轻松多了，他用充满宠溺的眼光看着萧懿瑭缓道“我看你，没你瞪着我伤神，诶，你别在揉眼睛了，眼睛会感染的”说罢用手抵住萧懿瑭继续揉眼睛的手，萧懿瑭顶着一双兔子眼说道“不是，眼睛好像进东西”
　　庞纵连忙起身，把萧懿瑭的下巴，微微抬起
　　“我看看，帮你吹吹”
　　说完，一股淡淡凉凉的气息飘进了萧懿瑭的眼中，不一会泛起了暖流，从萧懿瑭眼中流下，随着眼泪的流下，眼睛比之前好多了，萧懿瑭用袖子擦了擦，笑道“有劳庞大人了，说吧，今天找我来是不是有计划了？”
　　庞纵微微点头说“恩，是的，明天是你第一次参加参议，应该会决定走私的案件，我希望你争取拿到这次跟踪走私的名额”
　　“你怕他们私吞？不可能听说这次走私数目之大，在说刑部应该也会派人”
　　“就是因为数目大，具体数目又不清楚，刑部也有他们的人”庞纵悠悠的答道
　　“所以庞大人委任我去监视他们，这也只是你的猜测，万一他们没准备私吞呢？而且决定名额的人又不是我，万一….”萧懿瑭没说下去，庞纵也知道他想说什么
　　“他们没有走私是最好的，单家的那只老狐狸，狡猾程度不是一般人能想到的，若他们想私吞走私物品就一网打尽，若不是就想办法让单老狐狸，信任你，至于怎么才能选上……”
　　庞纵神秘的眨眨眼睛说“就看锦絮你自己的造化喽”
　　萧懿瑭轻轻地叹了口气小声嘀咕“又给我增加难度”
　　“嗯？”庞纵显然耳朵没有萧懿瑭灵光，没听清楚他嘀咕的话
　　“我说，我会尽量想办法的，天色已晚，没什么吩咐，萧某就先行告退了”
　　“嗯，天色已经这么晚了，锦絮何不在此过夜，明儿在走也不迟”庞纵半开玩笑的说道似乎在挽留萧懿瑭
　　萧懿瑭摆摆手尴尬的笑道“不用了，还是不麻烦大人了，也没多少路”
　　庞纵走上前，轻轻的环住了萧懿瑭纤细的腰，调侃道“睡都睡了，你发什么窘呢？”
　　萧懿瑭有怎么知道那个时候其实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那个晚上萧懿瑭一进房就倒头大睡，只有萧懿瑭不知，一个劲地怪自己糊涂，心中也对庞纵有愧疚。
　　庞纵的这席话很成功的让萧懿瑭脸上温度再次升级，可以与叉烧媲美了，他挣扎的说道“不..不用了，我还是…是早点回去罢..免..免得有人起疑心”诶，萧懿瑭有个坏毛病，心一虚，脸就红，脸一红，就犯结巴，一犯结巴，心更虚了，匆匆忙忙地推开门，跑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