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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2、你有问题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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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吵架的家伙沉默了大概有三十秒。
夏油杰放下拳头：“悟……我们别吵了。”
五条悟推推墨镜：“好像的确是没什么好吵的。”
“还是纠正一下你老婆的恋爱观比较重要。”
另外三人投来了赞同的目光。
真宫暁捧着橙汁：“？”
“暁君，你这可是妥妥的渣男思想哦。”边上的家入硝子凉凉地：“这可不是能两个都要的选择题。”
“既然你能两个都不要，为什么我不能两个都要？”真宫暁奇怪地反驳：“这太不讲道理了吧？”
“这可是谈恋爱，当然不能要两个……这样对铃铛小姐和小薇小姐都太不公平了。”灰原弱弱地插话：“这种肯定只能一对一吧。”
“啊，当然，重婚是犯罪的。”真宫暁捏着下巴思考：“但是战国时代可以娶好几个的吧，夜叉他爹就娶了俩……”
“小薇小姐可是现代人。”七海皱着眉说。
“但是夜叉没有户籍没法在现代结婚。”真宫暁瞟了眼突然参战的七海：“再说法律能限制到非人类吗？”
都在战国到处杀人了，还指望他能遵守婚姻法？有一点好笑。
“你居然先想到的是这个吗？”夏油杰的表情似乎有点微妙：“这不是法律的问题，是道德和忠诚的问题吧？暁，在你看来，如果法律不限制，你认为出轨和多妻多夫是可以被允许的吗？”
真宫暁五官皱起来：“铃铛和小薇是同一个灵魂的转世前生，同一个人，都是同一个人，算出什么轨？”
“小薇和铃铛怎么算同一个人？！”夏油杰大声反驳：“她们俩完全不一样好吧！”
“电影设定就是这样的啊，铃铛是抽了一部分小薇灵魂的陶土人，长相一样声音一样连能力都一样，电影一直在说这个设定。”
“夏娃还是从亚当身体里抽出来的一根肋骨做的呢？夏娃是亚当吗？”七海冷静地问。
“这能一样吗？”真宫暁按着眉心：“说电影就说电影不要耍流氓。”
夏油杰一副很想说服他但是找不到词的样子。
家入硝子上上下下地看他，若有所思地说：“你这思想不太好啊。”
“我怎么又有问题了。”
“小说里像你这样想的人很容易搞替身文学的。”家入硝子指着许久不出声的五条悟问：“如果出现一个跟悟一模一样的人你怎么办？你会当成同一个人喜欢他吗？”
怎么又扯到这里来了，真宫暁简直想摇摇这些人脑子里到底在想什么：“长得一样又不是同一个人。”
他喜欢五条悟是喜欢这张脸吗？是喜欢这个人才觉得外观长得还行的好吧？
虽然客观来说的确很漂亮。
“所以，暁前辈还是唯心主义的。”七海在边上做出了结论：“你认为重要的是灵魂，不论外壳是怎样，什么性别，甚至多少个都没关系，来自同一个灵魂，就是同一个人？”
真宫暁嘶了一声：“说电影就说电影，不要讨论人生哲理。”
“但是一般人也不会把她们当成一个人来看待的，毕竟电影里都特地用特效让两个人同时出现了……”
真宫暁心很累：“家入，你到底想表达什么？”
“……没有，我就是说说。”家入硝子看看快翻白眼的真宫暁和沉默的五条悟，想提醒后者可能真的有必要盯紧老婆。
这种执着于‘一个人’的说法享齐人之福，怎么看都像是渣男想出轨的找补。
不过她想来想去还是没有明说，当然首先五条悟本来也不是蠢人，应该比她更了解自己的恋人，其次要是真宫暁有本事渣了五条悟……
竟然有点想看（不是。
她早听说过真宫心眼子多，他要是早早出轨让牛逼轰轰五条悟少爷见识一下人心险恶……说不定也不是什么坏事。
说是这么说，当然真的让她抓到就是另一回事了
家入硝子不想置喙别人的感情，也觉得两个同性的恋爱不会太长久，不过他俩要是开心，也没影响到别人，自己也没必要做这个坏蛋。
……
“你怎么这么安静？”六人分道扬镳，公主抱在大街上着实是太过显眼，于是五条悟把他背在后面，真宫暁一只手搂着他的脖子，一只手拎着拐杖，凑在他耳边问：“怎么？你也觉得我有问题吗？”
“那倒不是……”五条悟托着他的屁|股往上颠了一下：“我光想着往你身上蹭了，剧情看得不太认真，你说她俩是一个人……我在这回忆呢，好像是有挺多地方制作组故意搞这种模棱两可的台词的。……”
真宫暁：“……”
“我还想帮你辩论辩论的，但是你突然又告白……搞得我说不出话了。”
？他什么时候又告白了。啊……是拒绝长得一样的五条悟那句。
“你不这么认为不用勉强站在我这边的。”真宫暁环抱这对方的手微微收紧：“只是一场电影而已。”
“不是站在你这边。”五条悟微微转过头，柔软的白发擦过真宫暁的鼻尖：“我只是想要理解你的想法而已……嘎，干嘛突然勒我啦！”
“……我们结婚吧。”
“当然可以……啊？”
……
因为腿的问题，真宫暁又获得了一周的带薪假，反正他闲着也是闲着，本来想再去看看伊势小姐和理子，但是防止再出点啥事，他想了想，用上了高科技手段。
——咒灵也会打电话真的太好了。
伊势小姐把手机递过去，真宫暁从听筒里听见红月的声音的时候他有一种奇妙的感觉，他假咳了两声寒暄：“好久不见了，红月。”
“我知道你想问什么。”
这么开门见山的吗？真宫暁刚想开口，那边就接着说道：“你没必要知道，所以不要问。”
嗯？
真宫暁捧着变成忙音的手机啧了一声。
奇了怪了，我自己的事情还有什么不能问的吗？真宫暁看着夏油杰拿过来的那个戒指，打了个电话确认五条悟和夏油杰今天之内都不会回东京，拄起拐杖叫了车哒哒哒地跑过去了。
他就不信自己套不出话了。
理子在铺了厚地毯的客厅里快乐地爬来爬去，真宫暁把她抱起来，小婴儿肉乎乎的手在他脸上抓了两下，咯咯咯地笑起来，阿了好几声，大概是想叫他的名字，但是舌头还捋不直。
有点可爱。
伊势小姐知道他是来找红月的，于是抱着孩子拉着保姆去附近串门。
“为什么我没必要知道？”出租屋里早就换了新的沙发，浅粉色带着小樱花的花纹，坐下去的时候半个人都会陷进去，真宫暁感受着这云朵般的触感：“这本来就是我的事情，你有什么权利瞒着我？”
红月坐在另一边的单人沙发上，白袴里一双长腿闲适地交叠：“十六年前一切都结束了，再知道有什么用。”
“结束了？什么结束了？”
“我被封印了啊。”红月冷笑一声，他寄宿的那只戒指从房间里飞出来，悬停在半空中：“如果不是在千钧一发之际分出来了这一点分丨身，我可能永远都要……”
这叫什么结束了，真宫暁心里吐槽，按照各种漫画小说的设定，这种反派留一口气就是斩草不除根春风吹又生的第二季预告：“唉——所以，你不想复仇吗？”
“……”红月似乎有点难以置信：“你在撺掇我报仇？”
“我只是合理猜测。”别的人他是不知道，但是要是他自己，被搞得只有一个分身留在外面，那怎么着也会想尽办法复活然后报仇的……而且红月怎么看也不像是会放下屠刀立地成佛的那种类型。
“你猜得对。”红月掀起眼皮：“我当然要复仇，但是现在还早，我不着急。”
他提一次见到不着急报仇的反派。
“什么意思？”
“就算是这样，我也能活很久，能等到你寿终正寝。”红月撑着下巴，似乎在看他，又好像没在看他，语气虽然平缓但透出些许隐约压抑的怨气：“我答应过他的。”
来了！
套话的点来了。
“等我……再把你的本体放出来吗？那还要很多很多年，你愿意等这么久吗？为了她？”
“区区几十年而已。”红月鲜红的眼珠动了动，笑意似乎有点落寞：“比这还久的时间我也等过，我非常擅长等待……虽然不是我的本意。”
后面一句要不是真宫暁听力拔群，可能真的要错过。
什么擅长等待，怎么好像等主人回家的小狗哦，有端联想不能怪他，谁叫这家伙之前一直狗来狗去的。
“可是我跟夏油杰的年纪差不多大，等到我寿终，他也变成老头子了吧……你不介意吗？”
“一个躯壳而已，人类的衣服穿旧了不换吗？”红月歪歪脑袋。
真宫暁一下子坐直了。
我敲！
不对不对不对，真宫暁赶忙把夏油杰拿来的戒指从口袋里掏出来：“这个东西是什么情况？婚约又是怎么回事？”
红月朝他这里瞟了一眼，一下从懒洋洋的状态清醒了过来的样子：“这个怎么……”他突然想到了什么，问道：“你最近有什么异样吗？”
真宫暁看看自己的拐杖：“我这算异样吗？”
“不是。”从来没有如此急切过的红月大步走到真宫暁的面前，想用那只健全的左手从他手心里拿起戒指，只是两者刚刚接触到，真宫暁便脑袋一阵剧痛。
失策。
……
他先是感觉到长久的，被灼烧的痛苦。
地面巨大的咒阵发出明亮的光芒，刺得他睁不开眼。
鲜血从女孩的眼耳鼻喉汩汩地冒出来，鲜血混着眼泪浸湿了褐色的长发，纤细的脖颈在狰狞收紧的骨爪之中显得更加脆弱，他甚至能他听见颈骨因为被挤压发出来的裂响。
少女的苍白的嘴唇张张合合，伴着鲜血涌出的咕噜声。
什么？她在说什么？
为什么他在掐她？
一股浓烈的憎恨和恶心从他身体内部迸发，那种接近于生理上的不适令他作呕。
他感觉到类似于岩浆似的液体冲进脑海，聚集在双眼的泪腺之中——然后滴落进她的血水中。
气管被压迫，她为了求生而发出奋力的呼吸声像极了某种风箱，那样急速地呼吸，是空气艰难地拉扯。
咒阵的周围一圈圈地围着，整齐划一地穿着真宫家纹的黑色狩衣，不停地捏着各种不同的手势——
齐声的咒文朗诵仿佛钢铁的洪流，一浪接着一浪重锤在他的背上。
他的嘴巴和声带不受控制，发出了如同地狱恶鬼般的低吼。
[想·杀·我？]
[那就陪我去死。]
……
……
“红月无法被杀死。”真宫雅雅摁下向地下室的开关，对着身后的两位站在咒术界顶峰的黑衣少年：“也没办法被完全封印……起码十六年前做不到。”
虽然已经是快二十年前的建筑，但是保养地不错，电梯刚刚打开，整个空旷的地下负二层的感应灯便接连亮起。
普通人看起来只是个空旷的停车场，但是就算没有六眼，夏油杰都能凭借残秽感知到地面上巨大的法阵。
“十六年前，我，姐姐，以及召集了真宫本家和分家甚至雇佣了外部的，最擅长封印术的一共五十位咒术师，加上偷袭，才勉强把他封印了起来。”
“我以为，至少能封他百八十年……”真宫雅雅转过来，眼下是多日没休息好的青黑。
“但是我万万没想到他竟然能在那种情况下还留出一个分身……他若有异心，随时能唤醒被封印的本体。”
五条悟墨镜下的眉毛一抽。
“暁必死无疑。”
“姐姐付出了性命，竟然只能换得十六年的安稳。”她努力地深呼吸平复情绪，忍不住伸手想抚摸夏油杰的脸颊，后者下意识地躲了半步，她的手悬停了半秒，改为把鬓发撩到耳后。
“五条悟……悟大人。”或许是因为有点尴尬，她把目光转到边上的五条悟脸上，语气都在变换地称呼中变得更加恭敬：“我一直……一直在等待您的长大。
“从您出生开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