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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8、第48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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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张扬肆意的做着发光体,吸引了所有人的视线,看别人一眼仿佛已经是他做出的最大施舍。
陆乔翘起的二郎腿从裤脚可以看到一小节机械,为首的大胡子男人眼睛一亮,像是找到了无暇白玉的一点污浊,迫不及待地拆穿他,想要看到美人自卑的一幕。
“不过是个瘸子,不过是个丧家犬,真以为攀上大人物就能在高位上高枕无忧了,见识短小的可怜虫。”
瘸子这个词伤不到陆乔,机械腿也不会让他自卑,可对方说了丧家犬这个词,也算是精准戳到了他逆鳞。
陆乔眼中似有利刃,语气却像是说着今天吃什么一样轻松:“往后暂且未知,但现在,你再多说一句,我不介意将你双腿据了来缩短我们的差距。”
大胡子将枪抵住了陆乔的额头,冷笑着,等待欣赏对方慌乱的神情。
可惜他注定失望了。
陆乔被冰凉的枪管严丝合缝的抵着,不见丝毫慌乱:”你敢杀我吗,你能杀我吗,威廉姆斯家族的狗这么没规矩,闲暇之余我应该送贵家族一位训狗师。”
“秦夫人,玩笑可以适当,过界就容易惹人厌烦了。”
陆乔漫不经心的端着酒杯站起,抬手将就被翻转,昂贵酒液从对方的头顶倾数洒下。
“米勒先生,这美酒可还好喝吗。”
米勒接过下属递上的手帕,坐回原位擦了擦脸,咬牙切齿:“秦夫人,您最好这辈子都稳居高位,否则您会知道什么叫痛不欲生,求死不得。”
陆乔从杯架上重新拿了支干净的杯子喝红酒:“倘若我是个普通人,也许就无人问津的死在这里了,只可惜我是People's医药的创始人,黑水公司的董事夫人,今天我可是光明正大走进来的了,这要是横着出去,米勒先生作为凶手怕是不好交差吧。”
米勒面上满是阴霾,轻轻鼓掌:“秦夫人真是口齿伶俐,不过我们除了让您来还邀请了一位,毕竟布朗先生也不能白死,说来您还得谢谢我,我可是为秦夫人铲除一位劲敌呢。”
陆乔大抵猜到了是谁,与他分两道而来的齐泽。
“说笑了,哪有什么劲敌呢,下面那位才是正主呢,米勒先生敢动吗。”
雇佣兵把昏迷的齐泽带上来,直接扔在了地上,对方与自己一样都是带着目的的,不至于这时候喝的死醉,应该是被下了迷药。
陆乔看见了却无动于衷,米勒死盯着他。
“秦夫人,不求求我吗,听说你们感情不错,齐泽先生更是得宠多年,我以为他即将赴死您起码会难过,或者开心。”
陆乔依旧沉着镇定:“如果我有情绪你会放过他吗。”
米勒将腰间的左轮掏出,对准了齐泽:“当然不会,只是觉得秦夫人脸上多些红尘的情绪会更绝色。”
陆乔嗓音淡淡,从容不迫的剥了颗糖放进嘴中,青苹果味酸甜口有些涩。
“我不喜见血,不如扔下海吧。”
米勒佯装犹豫:“邮轮开动这么久了,对方确实必死,但是我就是不想如秦夫人的意呢。”
“砰——”
消音枪的响声很低,但足以被在场的所有人听到。
陆乔靠在沙发的椅背上头都没抬。
米勒嬉皮笑脸,发问:“秦夫人猜到这一枪是空枪了吗?”
陆乔若无其事,将问题重新抛回:“是与不是跟我有关系吗?”
米勒耸肩:“秦夫人还真是…薄情寡义啊,钱有钱的路子,情有情的路子,您哪条都不走,就看着对方因您而丧命吗?”
陆乔淡笑自若:“您对待为您铺路且育有两儿一女的夫人尚且下得去死手,我只是对待丈夫的情人如此,对比我,薄情寡义更适用于您吧?”
米勒怡然自得:“我不懂秦夫人是什么意思,不过还是提醒一句,谣言止于智者。”
陆乔将衣兜中被手帕包裹的的方扁木盒拿出,施舍般的扔到了米勒的脚下。
羞辱性很强,米勒没有去捡。
旁边的中年男人识趣的将东西捡了起来,递给米勒。
木制的盒子有些年了,上面雕刻了B国的国鸟隼花纹已经不甚清晰,表层已经腐朽,里面是一颗十英寸的亚历山大石戒指,白炽灯下呈红色的变色效应。
很罕见,曾被许多诗人赞誉为:“白昼里的祖母绿,黑夜里的红宝石。”
陆乔的脖子被掐住了,窒息感随即而来。
米勒破防了,神情狰狞的逼问:“你是哪里来的这东西!”
盒子连带着那枚天价戒指已经被扔到了地上,奢靡中透露着腐朽,是夕阳将沉的落寞感。
米勒的下属慌忙打算拉住他,劝导声使他更加烦躁了。
不如就杀死他……这样再没人知道自己是踩着妻儿的血肉走到如今的了。
“砰——”
米勒的胳膊中了一枪,掐脖子的力度骤然一松,陆乔跌坐回沙发,脸色微微发紫,看向声源处,手指无意的蜷缩了一下。
郁直,萧执,还有那位D国国王长子阿齐兹。
如果萧执和郁直是威廉姆斯家族的代表人,那秦毅行可能说对了,对方确实会跟上自己。
若是素不相识,按照原计划对方死便死了,现在倒是难办了,萧执不能死。
郁直杀害虞斌的事,暗中调查也有两年多了,时间过于久远,倒是难办了许多,但从目前所拥有的证据来看,倒是有可能被陷害了。
陆乔没有与萧执现在相认的意思,监听器还在自己身上。
“阿齐兹王子与威廉姆斯家族的两位代表人,这出戏看的满意吗。”
阿兹齐王子拍了拍萧执的肩膀:“精彩绝伦啊,欢迎秦夫人能来,我还有事要忙,就让我这两个好友待为招待了。”
可以看出王子与萧执的关系不错,话语间调侃意味十足。
郁直将枪收回大衣的衣兜跟萧执并排走了过来。
米勒捂着肩膀不发一言的矗立在旁,那些狐朋狗友也起身站在一旁。
“大姑爷,郁先生。”
萧执穿的很是随性,一身白色运动装,还带了棒球帽,给人的感觉十分温润,除了五官更加成熟,气质跟大学时期没什么区别。
“回去处理你。”
米勒的脸色发白,萧执说的是处理而不是收拾,对方是真的生气了,居然因为这点小事就要自己的命。
郁直将地上那枚价值连城的戒指捡起,规矩的放回了桌子上。
萧执浅笑询问:“你知道我们在暗处,才故意激怒他的吗?”
陆乔意有所指,看向米勒:“是故意激怒不错,既然邀请我来,让一条狗来做地主之谊哪里够呢。”
就算没有人在暗处,陆乔也可以保证自己能够全身而退,自己的假肢上还安装了自动出刃系统,只要找机会刺对方几下,总能冷静下来的。
再不济,秦毅行也不会让自己死的毫无价值的,米勒后边已经有人打算动手救他了,应当是秦家的内应。
陆乔说话间,他直视萧执,玩弄着手上的戒指,戒指掉到了地毯上:“真是下了大手笔啊,这么大的地方,屋里莫不是有老鼠。”
面面相觑了半晌,萧执理解了,戒指中有监听器,将戒指随脚一踢:“大抵是有吧。”
郁直靠近陆乔,伸出手轻轻的帮陆乔扣上了不知什么时候开了的扣子,漂亮的锁骨被遮盖住。
“不问问我为什么在这。”
陆乔就懒懒的靠在沙发上,享受着对方的服务:“那就要看看我的前夫…哦不,我们还没离婚。”
当初结婚时无非是陆乔的证件已经被秦毅行掌握了,可郁直消失时几乎带上了全部的证件,没有证件想离婚简直纸上谈兵,所以陆乔与秦毅行无非是行夫妻之事无夫妻之名。
郁直追问:“所以叙个旧吗?”
陆乔拨弄着耳钉,耳塞慢慢脱落:“哎呀,原来是你在说话啊,我还以为哪里的老鼠在叫呢。”
郁直神情阴沉,起身直接扇了陆乔一巴掌,怒声:“没听到吗,秦夫人说有老鼠,还不让人过来打扫个干净。”
前一秒还笑眯眯的人,突然发火,在场的人都吓楞了。
萧执笑眯眯提醒:“没听到吗,让人来打扫。”
米勒忍着枪子埋藏小臂中的疼痛,向萧执提议:“大姑爷,我来打扫吧。”
萧执提醒:“地上的东西全部不要了,毕竟秦夫人说了讨厌脏东西。”
陆乔脸上巴掌印明显,耳钉被扇飞了出去,耳洞有一串血痕往下滴血。
萧执漫不经心的将手帕扔了过去:“流了不少血啊,擦擦别脏了我的地方。”
米勒心中腹诽,这秦夫人到底该讨好还是不该讨好,本还想着求得对方原谅说不定可以保住命。
想得再多,他也没敢问出口,萧执可是出了名的笑面虎,就连不满的时候都是笑着的,还是等会求求大少爷好了。
巴掌一向是侮辱性强,打在脸上是没多疼的。
现在陆乔身上的监听器已经都摘除了。
郁直点了支烟,掐着陆乔的脸:“现在可以谈谈了吗。”
陆乔将血珠子擦净:“离我远点,烟味很恶心。”
两人畅通无阻的出了门。
萧执脸上的笑挂不住了,有一瞬间的不满浮上心头。
米勒也打扫的差不多了,耳钉和戒指都被他捡到了手中,东西不贵小百万的货色,但他也不敢擅自决定,询问萧执。
“大姑爷,这您还要吗?”
萧执声音冰寒,脸色难看:“听不懂人话吗,地上的东西全都不要了。”
米勒以为自己看错了,再抬头的时候萧执面上又恢复了如沐春风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