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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百分百完成任务的女狙击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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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过来!再过来我就让她死在你们面前!”眼前的男人形容枯槁,脸色布满不知是何的黑斑,眼眶极深,浑浊的双眼中布满了血丝,看起来极其的可怖,手上无数的针眼中流着脓,瘦削的胳膊将一名少女的脖子死死的勒住,瘦的能看清骨头的手却格外的有力气,将少女勒到悬空,让一米六的少女几乎无法双脚着地。
穿着校服的少女眼神中满是惊恐,眼中噙着泪,咬着下唇不敢哭出声,快要窒息的感觉使她的表情越发显得的扭曲。
周围已经布满了警方的眼线,谈判专家还在紧张的劝说着,男人的心里却已经在细细地盘算。
所有的路都被封死了,在这种情况下逃脱是不可能的,自己的“伙伴”已经先自己一步,头也不回的开车离开,没有交通工具,在这片被警方围堵的水泄不通的废弃的工厂几乎没有逃脱的可能。
男人的身后是一袋袋的白色粉末,看上去像是面粉,却仿佛闪烁着有别于面粉的勾魂的色泽,在白色粉末旁边的是几个银色的箱子,即使没有打开,也能大致猜到里面有多少诱人的钞票。
十公斤的白粉,无论如何认罪配合,花多少钱盘点,都不可能获得比无期更好的结果了。
早在干这一行之前,男人就做好了觉悟,既然都是要死,那也要拉个垫背的,就算下了地狱,拽下来一个。
越这样想着,男人竟忍不住有点兴奋,自己的人生已经毁了,能换一个这样的少女和自己同归于尽,也算是死的有“诗意”。
歹徒越来越疯狂,他不禁狰笑起来,脸上的每一处皱纹拧在一起,让他的脸更像一块发霉的抹布。
警方似乎察觉到了男人的意图,流着汗,开始跟男人商量让警察去代替人质。
“傻子才会按警方说的做”即使理智已经流失的差不多,男人依旧固执的想。
他开始做准备,只要稍稍用力,便能轻易夹断少女脆弱的喉颈,男人咬咬牙,在心里默默倒数,开始宣判少女的死期。
夕阳西下,火红的光辉一点点照进工厂,从背面映衬着,让男人看起来更加血腥。
“三,二,一。”
“砰——”
随着倒数声结束而响起的,并不是喉颈折断的声音,而是一声清脆的枪响。
男人的后脑勺开了一个黑呼呼的洞,血好像刚刚反应过来,缓缓地从中流出。
男人瞪大双眼,膝盖一弯,倒了下去。
少女终于再也无法忍耐,大声的哭了出来,微微沙哑的声音却尖的好像要将整栋楼喊碎。
不远处的楼顶上,陈夕站了起来,手中还握着狙击枪,背后一片橙红的夕阳让她的边缘看起来格外柔和,微微泛着蓝光的眼神中,犀利和坚定丝毫不减,脸上不经意间露出得意的微笑。
她解开了自己发尾绑得有点过紧,让他有点不舒服的丸子,长长的黑发披了下来,隐隐约约能看见似乎有一缕红色的挑染,就像是夕阳的作品。
陈夕不慌不忙的收好狙击枪,傍晚的微风将她的黑得发亮的长发吹的缓缓飘动,若有若无的透着光。
顺利完成任务的陈夕心情很不错,以至于坐着警车回局里的路上都轻轻哼着小调。
“今天晚上吃点什么好呢?可要好好犒劳一下在阳光下趴了四五个小时的自己。”陈夕心里默默的想着。
少女在被带回去的路上还不住的哭泣,眼泪控制不住的往下掉。
注意到身边的少女似乎阴云密布,陈夕便暂时放一放晚饭的事,轻轻拍了拍少女的背,好像母亲哄着宝宝睡觉一样的轻柔。
少女注意到这一动静,转头看到了陈夕递过来了几张纸巾。
陈夕的手指节分明,细长的手指布着枪茧,却丝毫不影响这双手的美丽,拇指和食指间捏着的餐巾纸与白皙的双手似乎要融成一片。
少女停止了哭泣,接过餐巾纸,轻轻啜泣着,却像是安心了一些,将湿润的双眼埋进纸巾内,纸巾瞬间湿透了一片。
陈夕索性将整包餐巾纸递给少女。
“别害怕,有我们保护你呢,你不会有事的。”
少女听到这话,愣了一下,随即轻轻点了点头。
陈夕轻笑,想找点话聊安抚一下少女的情绪,便一边继续轻拍着少女的背安慰着少女,一边用着轻松的语气问道:“你叫什么名字呀?”
少女眨了眨眼,半晌才开口,慢慢的而又轻轻的回复道,“秦可卡。”
陈夕依然带着阳光般和煦的微笑,却感觉这名字有点说不出的奇怪,也没多想,继续问道,“你是哪个学校的,怎么跑到这么偏僻的地方来?女孩子一个人要注意安全,外面到处都是危险。”
明明是劝说的话语,陈夕说出来却显得无限的温柔,让人能在这令人安心的声音中,慢慢解脱。
“二中,朝夕二中”少女的声音仍然微微打着颤,“同学说上次来这里旁边的篮球场打球,把包忘在了这里,想让我顺路帮忙拿一下。”
“这样啊”陈夕努力想表现的更关心,“你才多大,一个人跑到这么偏的地方,多危险,幸亏今天我们刚好在这附近埋伏这场交易,下次可千万别再这样了。”
少女微微点了点头,陈夕见也没话可聊,都是待会儿做笔录要记的东西,便也不再多说,继续去想今天的晚饭大事。
正想的出神,旁边却传来弱弱的一声。
“十七岁”少女抱成一团,轻轻的说道,“十七岁……马上就十八了。”
“哦——”陈夕答应了一声,“那更要小心了呀。”
十几岁的少女就是这样,能轻易激起人的保护欲。
陈夕忍不住在心里偷偷的想。
到了警局,负责人员做好了秦可卡的笔录,便要放她回家,陈夕盯着报告出神,看到那在众多文字中格外醒目的“现场缴获□□十公斤才像是突然醒悟了什么。”
“可?卡?因,秦可卡……”
“真是奇怪的名字”陈夕不禁想着,“怎么会有父母给孩子取这么晦气的名字呢。”
收拾书包的声音让陈夕分散了注意力,望向声音的源头,是秦可卡正整理东西,将要离开了。
陈夕将报告递还给同事轻轻道了一声谢,径直走向秦可卡。
“你家长不来接你吗?”见惯了在孩子出事后在警局大厅和孩子抱头一起哭泣的家长,看到准备自己回家的秦可卡觉得有些奇怪。
未成年人出了事一定会通知家长的呀。
秦可卡低着头望着地板,短发从耳边垂下遮住了她的下半张脸,“他们……还在忙工作,抽不开身过来。”
陈夕想了想,一手拍了拍秦可卡的肩膀,“那我们也不能让你自己回去,这太危险了,我送你吧。”
秦可卡望着陈夕,显然有些惊讶,半晌后还是点了点头。
门后的阳光尚存一点,陈夕身边一圈的柔光,随着太阳的下落,在秦可卡眼中一点一点暗淡下去,秦可卡眼中刚刚闪过的光,也随之慢慢消失,重归黑暗与沉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