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合作对象不讨厌了》莫弃染

7、第 7 章（修）

　　听完播报的提示信息，冯翔皱了皱眉，“主要社会关系？什么东西？”

　　在场各位都没有回应他的疑问。

　　康牧看着其他四个人，说，“大家还是继续自己的搜查吧。”他顿了一下，说，“我打算继续去楼上搜，有人想去的吗？”

　　乐眠闻言，立刻道，“我我我我。”说完又觉得自己的表现有些太积极，于是缓声道，“我，我还没搜完呢。”

　　康牧看了乐眠一眼，没有说话，又看向其他三个人。

　　灯亮起来之后，魏响其实就缓得差不多了，“我一楼，下面这层我还没搜完呢。”

　　冯翔，“我也是。”

　　徐佳琰，“我也还没搜完。”

　　康牧闻言点了点头，然后看向乐眠，“走吧。”说完，就直接往房间外走。

　　乐眠没想到康牧会招呼自己走，听到康牧那个“走吧”，先是愣了一下，然后跟其他三个人打了个招呼，就跟着跑出了房间。

　　康牧一声不吭的往前走，他听到乐眠在后面追他，也没有停下脚步，一直到两个人都上到二楼，他才停了下来，从楼上往下看了一眼，确定其他三个人没跟上来，才拉住还要往里走的乐眠，跟他说，“下面三个人有问题。”

　　乐眠闻言愣了一下，“什、什么？”

　　康牧看着他，沉默了一下，解释道，“刚刚的集体任务，如果失败了，我们就拿不到提示信息了，所以凶手应该会想方设法让我们拿不到提示信息。就从刚刚的任务来看，他们三个人里，嫌疑最大的是徐佳琰，因为她直接说出了放弃。当然也不排除她是真的怕。但是刚刚从工作间出来之后，她的反应比魏响要弱，所以，她应该没有魏响那么怕。或者说，魏响应该是真的怕，她不确定。冯翔他被吓到之前找到五个，由他从进去到出来的时来看，他应该是有认真在找的，所以冯翔的嫌疑稍微小一些，但是，因为他是提前跑出来的，所以不排除他有故意放弃的嫌疑……”

　　“等等等……”乐眠越听眼睛瞪得越大，他看着康牧，“你为什么要跟我说这些啊？”

　　康牧看着他，“我之前就跟你说了。因为你在我这里的嫌疑解除了。”康牧一脸认真的问乐眠，“要结盟吗？”

　　乐眠愣了一下，缓缓开口，“可是，你在我这里的嫌疑还没有解除啊。”

　　康牧闻言皱了下眉，但也只是皱了一小下，然后理解的点了点头，“好，那就算了。刚才我说的那些，就当送你的。听不听，就由你自己来判断。”说完，他就往徐佳琰的空间去了。

　　康牧进了徐佳琰的空间之后，关上门，先是在门口的位置站着没动，然后缓缓把手伸进口袋里，拿出了一个手机。

　　这个手机是他刚刚摸黑在赵某的房间搜到的，因为怀疑底下的人，所以他悄悄把手机装了起来。刚刚他本来打算说完之后，就把手机拿出来，跟乐眠分享这个信息，但是乐眠似乎并不信任他，既然如此，康牧也就放弃了跟乐眠分享信息。

　　康牧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把自己的想法分析给乐眠听，就连后面他说的那个“结盟”，也只是那个状况下，康牧顺势说出来的借口而已。毕竟康牧说出那些分析的时候，也并没有百分百确定乐眠会跟他结盟。

　　但他还是说了。

　　康牧想了想，为自己的行为找了个更合理的理由——他觉得，乐眠在工作间内面对的情况，一定比他们能想到的要恐怖的多。

　　为了乐眠在集体任务中付出的努力，康牧觉得他就应该把自己那些，在集体任务过程中得到的信息告诉乐眠。

　　找到理由自洽后，康牧便不再纠结，而是继续认真的思考与案件有关的东西。

　　刚刚播报里给的提示信息是“主要社会关系”。

　　康牧一边在房间内翻找，一边思考：也就是说，本次案件发生的原因，应该主要是跟各位嫌疑人的家庭成员有关。

　　康牧已经搜过乐眠的空间跟魏响的空间，所以已经大概了解这两个人的家庭状况。魏响家里只有他跟他的父母，乐眠还有一个哥哥。他在开始游戏之前抽到的是冯翔的信息，没有提到他的家庭关系，但是提到他存在经济问题。看来，待会儿还是要搜一搜冯翔的房间。

　　康牧在房间内翻了半天，才找到跟徐佳琰家庭有关的东西。

　　是徐佳琰的姐姐给她的父母寄的一封信。

　　从信上的内容来看，这是她姐姐给家里寄的一封报平安的信。

　　信里提到，徐佳琰的姐姐刚到大学不到半年，已经适应的差不多了，她的同学、室友都对她很好……还有一些类似的关于对方日常生活的信息，主要就是为了表达自己在学校过的还不错。信里还有让父母注意身体，让徐佳琰好好学习的内容。

　　这封信在内容上倒是没什么大问题，但是康牧仍然觉得这封信哪里还有些维和。

　　他沉默了片刻，然后拿起信封认真的里外翻了翻，最后把信放下，继续在房间内翻找。

　　康牧在徐佳琰的房间里翻得差不多的时候，冯翔突然推开了门。

　　冯翔看到康牧愣了一下，随后笑了一下说，“那我先……”

　　“不用。”康牧放下手里的东西，站直身子，一边说话一边往门口走，“我搜完了，你搜吧。”

　　冯翔点了点头，也不拒绝，“那我就不客气了。”说完，冯翔往旁边让了让。

　　康牧就从他旁边走出了房门。

　　康牧从徐佳琰的空间出来，就去推冯翔空间的门。

　　门刚推开，乐眠就从柜子里把自己的脑袋拔出来，看向正要进门的康牧。

　　康牧愣了一下，犹豫了一下，“我先去搜别的地方。”

　　还没等康牧离开，乐眠就连忙开口道，“等等。”

　　康牧停下要离开的动作，看着乐眠，用眼神询问他要说什么。

　　乐眠抿了一下嘴，“我允许你问我一个问题。只要我知道的，我都可以告诉你。”

　　康牧没想到乐眠会这么说，一时有些没反应过来他是什么意思。

　　乐眠垂下眼眸，继续解释，“你给了我那么多信息。我怎么也要还你一个。”

　　康牧看着乐眠，沉默了片刻，推开门，走到房间内，然后把门关上，“那……你能告诉我，冯翔的家庭情况吗？如果你也不清楚就算了。”

　　乐眠还没在冯翔的房间搜多久，但是很巧，他刚刚正好搜到了点关于冯翔家庭情况的东西，“冯翔的爸妈应该就他一个孩子，他现在还跟他父母一起住。最近他妈妈在催他相亲……我也没进来太久，只搜到了这些。”

　　康牧闻言点了点头，“谢谢。”说完，他就转过身，打开房门从房间里走了出去。

　　乐眠一直看着康牧离开，在门再一次关上之后，他长长的出了一口气。

　　乐眠觉得他在面对康牧的时候有点尴尬。

　　毕竟，人家一上来就对他释放了善意，但是他却一次次的拒绝了人家。

　　尤其是，乐眠刚刚去搜了康牧的房间，康牧跟乐康说的所有关于他自己的信息都是真的，而且没有一丝隐瞒。

　　这就显得乐眠之前拒绝的行为有些……不信任对方？

　　不多，这到底是个个人战，仔细思考一下的话，自己的行为还是可以理解的吧。

　　乐眠这么想着，就继续没什么负担的搜索起冯翔这间房。

　　乐眠拿起柜子角落里的一个文件袋，打开之后，他就把里面的材料拿出来看。

　　他发现这是一份贷款的文件。

　　冯翔用自己家的房子做抵押，从A金融公司贷了四十万。

　　“又是A金融公司。”

　　乐眠还记得他之前搜魏响的房间时找到的材料——对方也欠A金融公司钱。

　　乐眠把材料放回去，然后又在房间里搜了一会儿，就从冯翔的房间里出来了。

　　楼上的房间，除了徐佳琰的房间，乐眠都已经搜过了，在他确认徐佳琰的房间里还有人之后，就决定先去楼下搜一搜。

　　乐眠下到一楼，看了一眼摆在旁边的赵某的尸体，想了想，还是决定走过去看看对方身上有没有什么信息。

　　他走到“死者”的旁边，然后蹲下身开始翻找。

　　乐眠在“死者”的身上找了找，发现他身上似乎并没有藏什么东西，死因也很明晰，大概率是失血过多。

　　乐眠有点失望。

　　一般来说，尸体都能给调查人员提供许多信息，帮助调查人员进一步的判断调查方向，但是这个“尸体”做的实在有点草率。

　　乐眠也知道，这个节目的重点并不在死因的推断，而是推断凶手的杀人动机，因此主要的就是对人物背后的联系的搜查跟推理。

　　想到这里，乐眠便站起身，一边往其他空间走，一边开始思考之前播报提到的提示信息。

　　主要社会关系。

　　乐眠突然顿住脚步。

　　刚刚康牧好像问了他冯翔的家庭情况。

　　家庭情况。

　　根据乐眠刚刚收集到的信息，冯翔跟魏响都是独生子，康牧有个妹妹。可是这跟案子有什么关系呢？

　　乐眠在原地梳理了一下自己已经知道的信息，然后便抬步往赵某的空间去了。

　　赵某的空间比较大，基本上整个一层都是他的活动范围。

　　乐眠往那边走的时候，徐佳琰还在一楼没有走。此外，刚刚一直在二楼搜的康牧在他之前就已经下来了。

　　乐眠觉得他跟康牧碰上得次数有点多。

　　但是他也并没有说什么，而是专心的翻找起来。

　　乐眠先是在抽屉里找到了一个工牌，应该是赵某在A金融公司的工牌。

　　乐眠继续往下翻，竟然看到了另一个工牌。

　　问题是，这个工牌除了照片跟赵某刚刚那张工牌不一样，其他的信息，包括工号，都跟赵某那张一模一样。

　　乐眠皱了一下眉，继续往下翻。

　　康牧花了些时间，终于登上了赵某历史记录内的网上银行账号。

　　他点开之后发现，这个银行账号的户主并不是赵某。

　　康牧脸上没有透露出丝毫情绪。他把交易记录打开，就看到这个账号近期有频繁的转账记录，而且所有进账的款项立刻就会被转走。

　　康牧又翻了一会儿，再结合之前搜到的信息，基本上对于赵某的工作情况已经有了了解。对凶手的杀人动机，他也有了一部分猜测。

　　但是就目前他掌握到的信息，康牧觉得还不足以构成杀人动机。

　　康牧盯着电脑屏幕，开始认真的思考整合自己之前得到的所有信息，筛选其中有用的内容。

　　这时，康牧再次想到了播报的提示信息。

　　既然特意提到“主要社会关系”这一点，那么凶手的杀人动机就一定与之有关。

　　康牧正认真的思考着，又忽然想到，他身上装的手机里的录音还没有听。

　　于是他拿出手机，找到录音，然后开始播放。

　　录音前面的东西对案件并没有什么作用，只是进一步佐证了康牧对赵某工作性质的判断。但康牧听到后面的时候，忽然听到一个名字，让他一下子就抓住了关键。

　　他把手机放回原来的地方，然后关掉电脑，直接站起身子，走出了这间房，冲上了二楼，走到一个房间门口，推开门，确定里面没有人之后，又走进房间内，在柜子里认真翻找了一会儿，拿出自己想找的东西看了看，在肯定自己的想法之后，他轻轻扬了扬嘴角。

　　乐眠在一楼翻找了一会儿，又在一个抽屉里找到一本厚厚的信息簿。

　　乐眠翻了翻，里面是包括联系方式在内的，许多大学生的信息。

　　根据现在找到的这些材料，乐眠已经可以确定，赵某根本不是金融公司的客服这么简单。那么他找出凶手的杀人动机这件事就有了方向。

　　但是，根据他现有的信息还不能确定究竟是谁。

　　他正思考着应该再去哪里找一找更多信息的时候，那个熟悉的声音突然响起。

　　“游戏结束。请各位玩家到公共会议室会合。”

　　乐眠闻言愣了一下，游戏结束？为什么？是凶手完成了任务吗？还是有哪位玩家成功的找到了案件的凶手跟动机？

　　乐眠这么想着，还是抬步赶紧往公共会议室去了。

　　他到会议室的时候，徐佳琰跟康牧已经到了。

　　乐眠愣了一下，轻声问，“是你们两个谁赢了吧？谁赢了？”

　　康牧闻言，并没有立刻回答乐眠，倒是徐佳琰没什么情绪的叹了口气，说，“是康牧赢了。”

　　乐眠还想问什么，魏响跟冯翔也已经赶了过来。

　　冯翔一进来就问，“怎么回事啊，我还一点头绪都没有呢，就游戏结束了？”说着，他还看了看在场的三个人，“谁赢了？”

　　乐眠跟徐佳琰一起指向康牧。

　　冯翔看上去并不觉得惊讶，“可以啊。牧哥你得跟我们说说，到底怎么回事。”

　　冯翔得话音刚落，魏响、乐眠、徐佳琰都一脸真挚的看着康牧。

　　康牧看了看几个人，没什么表情的缓缓开口道，“不知道你们发现没有，赵某，他不是A金融公司的客服。”

　　死者抽屉里的假工牌，还有银行卡内奇怪的出入帐记录，还有一些跟工作相关的材料，都很明显的指出，赵某并不是A金融公司的员工。

　　乐眠对此并不觉得意外，因为他也已经对赵某的工作有了一个比较清晰的想法，他甚至对赵某被杀的原因都有了一个简单的认识。

　　他只是找不到大家跟赵某之间，跟赵某的工作之间的联系，所以找不出这个真正的凶手到底是谁，也就没办法推断出凶手的杀人动机。

　　这么想想，自己还真是有点差劲。

　　康牧自然不知道乐眠在想什么，他顿了顿，“凶手是徐佳琰，动机……是为了报复。”

　　魏响和冯翔闻言对视一眼，“报复？”

　　康牧点点头，“提示信息说，本期的关键信息是主要家庭关系，我就重点关注了一下大家的家庭关系。冯翔跟魏响是独生子，乐眠有一个哥哥，徐佳琰有一个姐姐。开始我还不明白，这些家庭关系跟本案到底有什么关系。直到我找到了死者的银行流水。准确来说，那个账户也不是死者的，假的工牌，用第三人名义开的账户，还有奇怪的流水，其实很容易就能猜出赵某的身份，他应该是个……”

　　乐眠轻轻说，“搞诈骗的。”

　　乐眠的声音很轻，但是大家依然听的清楚。

　　康牧转头看了他一眼，然后仍是一脸平静的点点头，“没错。但是我觉得，这样的身份也不至于会被杀……毕竟，被骗的人，比起让骗子去死，可能更希望能把人抓起来，把钱找回来。而且，被骗的人往往会有一种心理——也不一定是所有人都这样，但是据我了解，被骗的人会在很长的一段时间内不断否定自己，复盘自己的行为，反思自己为什么那么蠢，为什么会被骗，感觉那个时间内的自己并不是自己。”

　　他们所有的负面情绪给到的都是自己。

　　“杀人……这件事的后果太严重了，不是所有人都能承担的。这时候，我又想到了播报说的提示信息。”

　　主要社会关系。

　　那如果……是家里其他人被骗，家庭因为这件事受到很惨痛的打击，那就不一定了。

　　“所以我再一次查看了各位跟家庭关系相关的内容。其中问题最大的，就是徐佳琰。”

　　首先让康牧觉得有疑问的，就是在徐佳琰空间内搜到的信。

　　信的内容其实并没有什么太大的问题，唯一的问题就是写信的时间。

　　根据徐佳琰自己提供的信息，她现在已经大四，并且拿到了某公司的offer，但是她房间里那封信，却是她姐姐刚上大学时的信。

　　其实这也没有什么太大的问题，毕竟收藏过去家人寄回来的信的人也不是没有。但是这个点一直让康牧很介意，所以还是就这一点继续搜找了一下。然后就找到了更多东西。

　　“这些，还是让徐佳琰自己来说吧。”

　　徐佳琰刚刚一直坐在一边没有说话，听到这句话，才缓缓地站起身，看着在场内所有人。

　　“我姐姐从小就很优秀，也很懂事。她上大学之后，也一直很照顾家里。我们家条件一般，她很早就开始出去做家教赚钱，大学之后更是没问家里要过一分钱。每过一段时间，她都会往家里寄一封信。因为我姐姐说，信，总是带着更多的真心。

　　就这样过了四年，我姐姐都要毕业了。她已经拿到了大公司的offer，她的生活会越来越好，我们也都会越来越好。”

　　“要不是！”徐佳琰恨恨的看着不远处倒着的“尸体”，“要不是因为这个人！”徐佳琰缓缓地平息了一下自己，然后看向康牧，“有一次，我姐姐接到了一个金融公司的客服电话，那个客服骗得我姐姐从各种软件上借了一大笔钱，等她意识到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我姐姐当时才刚要毕业，就背上那么大一笔债，还不敢跟家里说。”

　　徐佳琰脸上写满了愤怒，她不说话在场的人都能感受到她对死者有多大的恨。

　　“我姐姐在意识到被骗的时候，就跟对方对峙，不小心开了摄像头，她的照片被这群人拿到了，他们就利用她的照片，做一些过分的事情。那些东西传着传着，竟然传到了姐姐的同学手里，还有人直接到她面前问价钱的……原本被骗就给了她很大的打击，后面的事更是让她喘不过气来……结果……”徐佳琰的脸上写满了悲伤。

　　徐佳琰的姐姐当时怎么也想不明白。

　　自己一直都只是想通过自己的努力过上好日子而已。她从来没有想过伤害别人，只是本能的相信这个世界上的人而已，为什么自己会得到这样的回应。

　　所以她心态崩了。

　　崩的什么都忘了。

　　忘了家人，忘了朋友，甚至，忘了她自己。

　　徐佳琰觉得鼻子好酸，眼睛也好酸。

　　“我姐姐出事之后，我爸爸妈妈的状态也越来越差，但是他们还一直坚持，因为他们要为我挺着。直到……他们也经历了跟姐姐一样的事！所以你们说，我怎么能不恨！”

　　徐佳琰咬牙切齿，“他们这种人，他们在做那些事的时候，难道不知道他们会害的一些家庭家破人亡吗？他们知道！可是他们还是要做！人可以自私，但是不可以没有心！他们这些靠吃人血馒头活下去的人，不配活在这个世界上！他们这样的人，我见一个杀一个！”

　　徐佳琰就站在那里，但是所有的人都能从她身上感受到怒意，还有杀气。

　　其他几个人站在一边，脸上也写满了沉重。

　　这样的沉默不知道持续了多久，徐佳琰突然深深的吐了口气，抹了下眼睛，说，“我的妆都花了……我刚刚的演技还不错吧？”

　　康牧、乐眠、魏响、冯翔，“……”

　　就，这么突然的吗？

　　把我付出的感情还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