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结》竹笑1

11、寻找真相

　　杜峰没有直接去警局，而是约了赵局出来吃饭。外公过世后，除了妈妈，杜峰再也没有向谁问起过外公的死，即便是刚进警局时，也只是偶尔提起的一两句。
　　也许是因为十年前事情的参与者突然出现，让杜峰迫切地想知道当年的的事故究竟是怎样发生的。
　　“你小子怎么想起来找我吃饭了？最近缉毒队进展怎么样啊。”饭店就在离警局不远，赵局很快就到了。
　　“没事就不能找你聊聊天啦？”杜峰勉强撑起一丝微笑，刚刚的愤怒还没有完全消退。
　　“可以啊，点菜了吗？”
　　“点了，今天周五，明天休息，我们喝两杯？”杜峰没有忘记昨晚的宿醉，但他就是想发泄发泄。
　　“你小子，来警局好的不学，喝酒倒是学得快。好啊，咱们少喝两杯。”
　　菜已经上齐，二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警局的事。
　　“你应该是找我有什么事情吧，不然好端端的怎么找我喝酒来了。”
　　“既然被看出来了，我也就不瞒您了。我知道现在问这个确实有些突兀，但我想知道，十年前外公的事故究竟是怎么发生的。”杜峰接着说：“我之前一直沉溺在过去的回忆中，对于外公的死，我不愿多回忆，更逃避深究，但现在我一点点拼凑你们曾经告诉我的碎片，我很想还原那天的真相。”
　　“师傅的死没有什么蹊跷，只能说师傅的运气太差。后来打官司我也一直在帮着找律师和医生，那个手术失败的可能不大，因为师傅是警局的人送到医院的，当时那个医生辩护的什么出现明显移位，据警局的医生说，并没有那么严重。”
　　“那为什么会出现医疗事故呢？当时打官司那个女医生怎么说？”
　　“他们就一口咬定师傅的伤势已经很严重，必须要紧急做手术。上了法庭只承认是手术过程中出现失误，后来你也知道了，判了一级甲等医疗事故。”
　　“没有原因吗？只用失误两个字就带过了吗？”杜峰知道自己为什么不敢细究这样的片段了，外公的生命就这样被“手术失误”这轻描淡写的四个字带走。
　　“没有，反正后来的责任全让那个女医生一个人担了，医院只发了个道歉声明并承诺一定辞退她，过后就把自己撇干净了。那个女医生后来好像被这个行业封杀了吧，不过她也活该！”赵鑫知道现在想起依旧为师傅的死忿忿不平。
　　一杯酒下肚，赵鑫好像想起什么：“据说后来那女医生的儿子去法院闹了，说不是他妈妈的问题，手术根本不是他妈妈做的。不过当时案子已经结了，你妈妈也已经去了国外。你说，妈妈当不了好医生也就算了，还教坏自己的儿子。”
　　“不是他妈妈做的？你说的是真的还是假的？”杜峰显然被这句话吓了一大跳，好像这十年的回忆被全盘打翻一样。
　　“我觉得不可能，肯定是她那儿子想保护她瞎编的吧。后来他们好像去别的城市了，也就没人再提了。哎，师傅真的算是点儿背了，那场抓捕算是他职业生涯中最后一次行动了。”也许是喝了酒，赵鑫的眼眶红了红，恩师如父，赵鑫对师傅的感情也许不比杜峰对外公的感情少。
　　杜峰没有说话，他还在消化那句“手术不是我妈妈做的”，沈逸当时为什么会否认这样板上钉钉的事实呢？
　　但不知道为什么，杜峰不愿意相信沈逸会撒这样的谎，不论是十年前的沈逸，还是现在在他面前但不愿透漏只字真相的沈逸，因为他见过那双眼睛，那不是会骗人的眼睛。
　　杜峰没有再去问沈逸，他现在还有任务在身，况且他有预感现在的沈逸不会告诉他更多事情的细节。
　　吃过饭，沈逸就跟赵鑫一起回了警局，而这个疑问，也在杜峰的心里算是种下了，他一定要搞清楚，即使不是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