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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7、不知敌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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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淇海赶往平州的官道上,久风在前探路,厉尘在后守着药,两人一路策马,原本也是太平,半路却遇上了一伙歹人。
来人的目标明显是奔着药而来,一伙人在前拦住了两人的去路,久风暗道不妙,示意厉尘多加小心,而他持剑对上了敌人。
躲在暗处的徐北殊紧盯着场中的情况,他想打入赤衣阁内部,必须拿下这个任务,只是他并不打算解决恭王府的暗卫。
同来的那一伙人只是赤衣阁的普通打手,武力一般,温扶南让这些人跟着,自然不会成为徐北殊的帮手,无非是为了监视。
徐北殊在等一个时机,在久风奋力退敌时,徐北殊现了身,他闪身来到厉尘身后,点了他的穴位,让他动弹不得,随后夺过药,消失在了原地,未曾伤人。
徐北殊的本事一直藏的极好,赤衣阁的打手见他轻而易举就夺了药,震惊之余,转头就被飞来的匕首取了性命。
久风见了这个多出来的帮手,一时分不清敌友。
“阁下是谁?为何出手相帮,又夺走了我主子的东西?”待解决完赤衣阁的打手,久风出言相问,徐北殊只是淡淡看了他一眼,随后闪身离开。
不见踪迹,只闻得一阵传音。
“我与你家王妃有旧,不取你二人性命,若要相谢,你们当自隐身份,不现于人前。”
久风不解此言的含义,还想问些什么,四方再无回音,他只能作罢,上前为厉尘解了穴。
厉尘得了自由,急忙说道:“皇后娘娘的药被他夺走了,我们快追上去。”
久风不慌不忙,让厉尘稍安勿躁,他拍了拍怀中,沉声道:“药备了两份,他取走一份也无碍,回去复命才是重中之重。”
“备了两份?”
厉尘颇为不解,他记着向北淇海那位神医求药时,明明只带走了一份,怎的又成了两份。
“这是王爷的吩咐,用药引人上钩。”
“王爷的吩咐?你怎么不同我讲?”厉尘自觉被人忽视,不悦的看向久风。
久风白了他一眼,淡淡说道:“倘若告诉你,你哪会这般紧着灵药,以你的性子,巴不得将药拱手让人,生怕没人来抢,万一坏了王爷事才是罪过。”
久风所言没错,这的确像是厉尘会干出来的事,他不再辩驳,只是有些心疼那药,出自神医之手,就这样被人抢走,也怪可惜的。
“方才的那人明明可以取我性命,却没有下手,还让我们自隐身份,久风,你觉得他是何意?”
“无论是什么意思,自隐身份藏在暗处总不会是坏事,看来我们不能明面上去见王爷了。”
久风沉思了半响,转头扫了一眼赤衣阁的打手,这些人瞧着也不像是高手,为何要派他们来夺药呢?而那位神秘人更让他不解,这两方不是同路人,却又是相识,也是奇了。
久风决定接下那人的提议,与厉尘换了条小道继续赶路……
徐北殊将药取来,直接走向了温扶南所在的平州客栈,徐北殊动作迅速,完好的回来,让他很是满意,不过他派去的赤衣阁打手未归一人,让他隐隐有些怀疑。
“只有你一人回来?”
“你只让我杀人取药,未曾说过要保他们无恙!”徐北殊将药奉上,毫不在意这话是否会让温扶南发怒。
徐北殊这般敢言的性子很合他胃口,看在惜才的份上,温扶南自是不会和他计较。
温扶南打开药闻了闻,也不知真假,他若有所思的将盒子又合上了。
“我本以为你对付恭王府的暗卫需花上一日,不曾想你小半日就回了客栈,怎么!就这般想见阁主?”温扶南打量着徐北殊,笑眯眯的说道。
“既是做了赤衣阁的右护法,当然想知道自己侍奉的是谁?”
“让你见阁主也无妨,待到平州境内,允你见阁主一次。”
“多谢副阁主。”徐北殊淡淡开口,温扶南闻言,眼中聚了不少杀意。
“副阁主?你从何看出我是副阁主?”
“传言赤衣阁阁主行踪神秘,唯有副阁主知其真容,我斗胆一猜,恰巧猜中了你的身份。”
听到此处,温扶南眼中的杀意收了收。
“原来如此,我很看好你,年纪轻轻就有这般武艺,但是这世上可没有送上门的富贵,想得到一些东西,总得交出一些东西,若要真正加入赤衣阁,你该有所牺牲。”
温扶南拿出一枚药丸,顺手扔给了徐北殊,随后又道:“吃与不吃,你自己解决,你得明白右护法只有一个时才算高位,若是多了,便也是赤衣阁的普通刺客。”
徐北殊心下一狠,抬手将药丸吃了进去,未有半分犹豫,面上平静的出奇,药效很快,他只觉阵阵头疼。
温扶南大笑出声,慢慢走向他,“以后就是自己人,这些日子你好好去熟悉你的位置,整个赤衣阁如今可只有一个护法!”
温扶南言外之意,便是给了他权力,徐北殊拱手相谢,转身出了屋子,待到无人处,他毫不留情的给了自己一掌,将药丸逼了出来,嘴角瞬间染了些血迹。
“赤衣阁就是用这来控制人心吗?”徐北殊冷冷的看着药丸,将其握在掌心,又怕它碎了,缓缓收了几成力。
徐北殊转头看着京城的方向出神,他在衣袍一角撕了一截布料,细细将药丸放在怀中,脸上不可多得的露出了笑意。
此时已是卯时三刻,天还是将明未明的模样,客栈内无半分响动,不远处的林子却多了两人,长孙意欢突然出现在此,她身侧的那人赫然是温扶南。
“参见阁主。”
“温老约我过来所谓何事?”
“按照阁主的吩咐,那个信徐的已服了药。”温扶南恭敬道。
“哦?他可是狼卫统领,难不成厌了官位,想做一回刺客!”
长孙意欢显然不信徐北殊。
“他带出京的狼卫未有活口,又将肃远王世子弄丢,他许是想另谋出路也说不定呢!”
“或许吧!不过此人还需多考验几次,毕竟赤衣阁剌杀过他,谁知他的心思,若是能收下此人更好,若是不能便尽早除了,赤衣阁不容有失。”
“是阁主,我会再考验他几次,等确认无疑时,再重用此人。”
温扶南对长孙意欢异常恭敬,能稳坐副阁主之位,自是有几分本事,长孙意欢抬了抬头,微微说道:
“那药可取来了?”
“阁主请看。”温扶南将药奉上,长孙意欢素手接过,拿起药丸细细看了几眼。
“这药不错……”
温扶南面上一喜,双眸紧盯着长孙意欢手中的药丸,不料下一秒她将药随手扔在了地上,又道:
“……可惜没用,真当赤衣阁的毒这般好解吗?”
温扶南扫了一眼地上的药丸,只觉得很是可惜,他定了定神,恭敬道:“前些日子京中来了人,肃远王以平州城相让,又加之黄金六千万两,以换西景帝的人头,阁主认为该不该接下此事?”
“与虎谋皮的事我可不做,肃远王也不是什么好东西,不理他便是,他倒是会借刀杀人,日后肃远王府的活我们都不接。”
“可是阁主,得了平州城,赤衣阁便能……”
“温老不必多言,我又不做皇帝,要平州城作甚,再者肃远王也不是个守信的人,赤衣阁若是真杀了太子哥哥……”
长孙意欢顿了顿,她竟不知为何又说出了这个熟悉的称呼,她闭目又道:“赤衣阁若真杀了西景帝,肃远王怕是会第一个要除掉我们,此后赤衣阁成了逆贼,而他成了西景的执掌者,这场面,温老愿意瞧见吗?”
长孙意欢冷笑反问,温扶南只能作罢,阁主之意,他一向不会反驳。
他们不知,元竹枝正朝着此处而来,天色渐明,身形不可遮掩,若是她见两人相谈,会如何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