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爱我》墨水人丹迪

9、和白昶第一次约饭

　　左歆以为自己会是第一个到的，结果却看到白昶已经坐在里面靠窗的位置上了，而坐在那里的白昶正笑眯眯地看着她。
　　她有点惊讶地走进去：“你怎么到得这么快？我还以为我会先到？”
　　“为什么？因为你住得离这里比我近还是你觉得我会摸不到地方？”
　　“确实是我对这里比较熟悉啊！难道你以前也来过？”
　　“不行吗？”
　　“不是，我只是觉得......你有点不食人间烟火，看上去就像个......”
　　“高冷男神？”
　　“拜托，不要给自己加戏好吗？哈哈，我说的是像天上的月亮一样，柔和迷人却遥不可及。”左歆对自己的这一番话语非常满意，因为这是她在刚才搜肠刮肚了半天才找到的自认为比较符合自己想法的句子。
　　“嗯，说得我好像成仙了似的。”
　　左歆坐在了白昶的对面，白昶马上为她倒了一杯茶。
　　“点菜吗？”白昶问。
　　“好啊。”
　　白昶立即把菜单递给了她，左歆却笑着推了回去：“你看吧，我对这儿的菜还是挺熟悉的，不需要菜单了。”
　　“哦，经常和朋友一起来吗？”
　　“是啊，以前常来，之前倒是有一阵子没来过了。”
　　“你......有很多朋友吗？”
　　“还行吧，不多不少，反正够用。”左歆心不在焉地回了一句。
　　“那我是不是有点唐突？”白昶的语气似乎有些低落。
　　“唐突？”
　　“也没有问过你需不需要我的关心就总是贸贸然来打扰你。”
　　“你说到哪去了！我当然需要啊，而且非常感激你。虽然我有很多朋友，但是，当时的我不是选择自己一个人去自杀吗？”
　　“好吧，我明白你的意思了。”
　　“哈？你真的明白？”
　　“嗯，你身边虽然有很多朋友却没有几个可以说心事或是真正知心的朋友，对吗？”
　　“差不多吧。”
　　“那我可以吗？”
　　“啊？”
　　“我可以做你的知心朋友吗？”
　　左歆看着优雅温柔到好像画中人的白昶，忽然心里一阵茫然，她从没想过自己的人生中会出现这样一个人，这样一个英俊温存到让她感到不真实的人，更加没有想到两人的羁绊会持续地变深，最让她感到不可思议的却是这个男人居然莫名其妙地向她靠近，这让她有点迷惑也有点惶恐。她不相信自己能有这样的幸运，也不相信自己有足够的魅力能够吸引这样优秀的人。
　　“是不是我太莽撞了？对不起。”白昶看到她这副模样，有些羞赧又有些抱歉地说。
　　“不不不，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只是觉得你太好而我太不好了，所以有点自惭形秽......”
　　“不像......”
　　“哈哈，真的。我这个人也许遇到过很多挫折，但最大的优点就是乐观，或者至少表面上看起来很自信乐观。”
　　“这样很好，可以给你身边的人力量。”
　　“嗯，或许吧，所以我才吸引了那么多负能量的人，都想从我这儿吸点阳气......”
　　“你说得好像你自己被妖魔鬼怪包围了似的。”
　　“接近，哈哈。”
　　“真的？”
　　“开玩笑的。其实我身边确实有很多负能量或是生活得不那么如意的人，但这不是他们的错。我不知道你的出身和遭遇，但我和我身边那些人起点都不算太高，我们可能缺乏那样的眼界和机会去舒服快乐轻松地活着，能做的就是在有限的空间里做有限的选择，困惑一些鸡毛蒜皮的事，因为一点点在你们看来俗气到不得了的蝇头小利而挤破脑袋......”
　　“至少你不是那样的。”白昶用左手托着下巴，认真地看着左歆说。
　　“我也是这样的。”
　　“你不是，我看得出来。因为你会反思这些事，也在尝试着爬出来或是站起来。我很欣赏你这种不服输的精神，这是一种生命力，只有逆境里的人才能爆发出这么强烈的力量。这大概就是我欣赏你的一部分原因。”
　　“老天，你还欣赏我了？厉害，厉害！那你说说看，除了坚强啊不服输啊还有你所谓的生命力之外我还有什么值得你欣赏的地方？”
　　“嗯......”白昶认真地上下打量着左歆。
　　“哈哈哈，自己都编不出来了吧？”左歆笑道。
　　“你很美。”
　　“啥东东？”
　　“我说你很美，我刚才不想说出来是不希望你觉得我很肤浅。”
　　“得了吧，我这差点够不着160的身高还有干柴棒一样的身材还美？你瞧，没气质，发质也不好......”
　　“我觉得美。”白昶盯着左歆的脸，在他眼里左歆美得有点挑衅，也有点过于耀眼。她有一张有别于时下网红脸的略显得圆润的脸，一双不大不小，眯缝着的时候却流露出一种生活的积淀带来的迷惘之感的眼睛，那双眼睛不管是含泪还是含笑都让白昶觉得有些意乱情迷。她有一只小巧可爱的鼻子，嘴唇丰满微微上翘，一笑起来就更使得嘴唇的线条可爱迷人。
　　“得了，不要开我的玩笑了。”
　　就在这时，一个看上去年纪不大，表情有些羞涩眼神里又似乎有些不快的服务生冲着左歆喊了一句：“左歆，你们要点菜吗？”
　　“点啊！”左歆回答。
　　那服务生就走了过来，语气里似乎带着些不满：“你们在这嘀咕什么呢？”
　　“商量点什么菜啊！”左歆逗他。
　　这么一来，那个服务生也笑了。
　　左歆在征求了白昶的意见之后点了两荤两素。
　　服务生走后，左歆对他说：“这里的茄龙可好吃了，你一会儿一定要尝尝。”
　　“看来你跟他很熟？”白昶问，他指的是刚才的服务生。
　　“不熟，不过有时候会跟他们开开玩笑。”
　　“他似乎......”
　　“你是说他似乎喜欢我？”
　　“嗯。”
　　“他是说过这样的话，不过我不会当回事的。”
　　“为什么？”
　　“他年纪太小了，所谓的喜欢不过是一时冲动罢了。”
　　“有的喜欢也许真的可以持续一辈子。”
　　“哦，那就更不能破坏那种美感了，你说是吧？”左歆笑嘻嘻地。
　　白昶却不说话了。
　　“怎么不说话了？”左歆好奇地问。
　　“没事。”白昶又换上了那种特有的柔软的笑容。
　　“怪里怪气的。”左歆嘀咕。
　　白昶心想，左歆啊左歆，你究竟是什么样的女人？有时候觉得你成熟深沉，有时候又觉得你单纯得像个小孩，我该怎么告诉你我的真实想法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