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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全家福 ...
“来,看镜头,三,二,一。”
“咔嚓——”,在摄影师的口号下,萧雾一家的全家福就这样拍出来了。
小时候的萧雾被父亲抱起来,母亲就站在旁边,那个时候他们很幸福。
“照片一个星期后来拿。”摄影师摆弄着手里的相机,萧翰霆给他递了根烟,他接过放在耳后。
记忆里,母亲是一个温柔的人,她总会在午后轻轻的抚摸萧雾的头,让她趴在自己的腿上午睡,那是一短暂但幸福的时光。
那天拍完全家福她拉着萧雾在门口等着萧翰霆,天空中缓缓飘落的雪花落在小萧雾肩头,将红色的祅子铺上浅浅的白色颗粒。
一片雪花落在她的鼻子上,她晃晃脑袋试图甩掉它,但雪花早就因为遇到热源化成了水,死死的贴在小萧雾鼻子上,小萧雾耸耸鼻子,伸手抓住母亲的衣摆,舒玉低头看向小萧雾,小萧雾委屈巴巴的看着她仿佛下一秒就能哭出来。
舒玉俯下身问小萧雾:“怎么了阿雾?”
小萧雾憋屈的弯弯嘴:“有东西,在鼻子上……呜呜呜呜哇!”
说着说着她突然哭了起来,舒玉急忙给她擦去那水滴哄到:“啊好好好,已经没有了哦。”
小萧雾停止了哭泣,张着黑溜溜的大眼睛看到鼻子上的雪真的已经没有了高兴的挥起手,绕着舒玉转圈圈:“真的,真的没有了哈哈哈,谢谢妈妈。”
看着小萧雾开心的样子,舒玉也心情舒畅,萧翰霆从照相馆门口出来,看见萧雾原地转圈圈的样子不禁笑出声,他上前揉揉萧雾的脑袋,萧雾被他晃的有点晕,抬头生气的看着萧翰霆。
萧翰霆半跪在她面前,打趣的问:“怎么了?生气啦?”
萧雾气鼓鼓的环抱着肩膀,转身不看萧翰霆:“哼,讨厌爸爸。”
萧翰霆轻笑一声,他抱起萧雾,让她骑在自己肩膀上:“别生气了,爸爸让你骑。”
坐上了萧翰霆的肩膀,萧雾明显的开心起来,她揪住萧翰霆的头发,开心的踢着腿,萧翰霆不乐意了,他按住萧雾乱蹦跶的小脚:“斯,你不要抓我头发,要秃了耶。”
萧雾一听改换目标,将手伸向萧翰霆的耳朵,看了看一边看着他们笑的舒玉,冲她笑了:“妈妈你快看,我比你高了。”
她笑着笑着,突然一切的消失了,照相馆,萧翰霆,舒玉,还有那白茫茫的雪地,一切变的漆黑,只有自己跌坐坐地上,萧雾迷茫的抬起头,环顾四周,到处都是黑漆漆的,恍惚中听见了争吵声。
“翰霆,你不要在赌了!”
“妈的,老子爱干嘛干嘛,关你什么事?”
“你回头吧,你再这样下去……”
“闭嘴!”
啪!一个干净利落的耳光重重的落在舒玉脸上,萧雾站在门后不敢吱声,她愤怒的看着眼前的场景却无能为力。
“我做什么了?我是少了你们吃还是住?你少管了!”萧翰霆留下这样一句话离开了家,萧雾从门后走出来,去安慰坐坐地上哭泣的舒玉。
舒玉回过神,立刻抹掉眼泪,反过来安慰萧雾:“啊,阿雾,没事的,爸爸妈妈没有吵架,啊没事,你好好学习,没事……”
虽然是这么说,但她的眼泪还是止不住的落下,她只是笑着擦掉,手上还混着刚刚打碎的玻璃渣,蹭到脸上刮出一条条血丝,萧雾控制住她,尽量柔声道:“好了妈,他走了。”
………………
“阿雾啊,你都长的比妈妈高了啊。”
萧雾看着眼前这个女人,心中感慨万千,她已经初中了,因为萧翰霆赌博他们开始吵架,现在正在闹离婚,已经到了不可收拾的地步了,萧雾难过,但她阻止不了。
一次课间,她听见了同学的闲聊。
甲:“你们说爸妈离婚跟谁好?”
乙:“你这么问干什么?难道你!”
甲:“不是我!是我的表弟,他父母现在离婚了他想着跟谁呢。”
丙:“那种事情,跟爸爸更好吧,毕竟,爸爸这边亲戚多,而且妈妈还要嫁人呢。”
妈妈还要嫁人呢…………
大雨冲刷青石板制成的人行道,水已经漫过了脚踝,萧雾没有带伞,她把书包顶在头上表情冷冷的,注视着前方的红绿灯,雨水顺着手臂流进衣领,冻的萧雾瑟瑟发抖,她只是咬着牙死撑着不让身体颤抖。
想哭了就趁着雨天悄悄的流泪,雨水与泪水混淆着流的嘴里,有一种泥土混了盐巴的味道,嗯……不太好的味道。
雨看起来是不会停了,跑回去吧。
雨好像小了,又好像停了,只是没有在落在萧雾身上了,萧雾一惊有人在给她如撑伞。
女孩长的很好看,五官精致穿着也不拘小节,看到萧雾看向自己便冲着萧雾笑了,长长的柳叶眉笑起来的时候弯弯的,那时候眼睛炯炯有神像带着光一般,鼻子与嘴也生的极为标致。
……………………
萧雾撑着伞回到家里,站在门口就听见了父母的争议声,她皱眉拿出钥匙,颤抖着好几次都没对准孔插了空,终于将门打开,父母的争吵顿了顿,舒玉看向自己,双眼空洞无神。
“我跟爸爸……”
在父母签定离婚协议书分判萧雾抚养权时,萧雾说出了这样的话,律师寻问了萧雾。
“萧小姐你确定吗?你的母亲是力挣抚养权的,但你的父亲就……”律师有些不解疑惑的看着萧雾。
萧雾只是笑了笑,没有多余的话,依稀记得那天舒玉打包好了行李走到门口回头看了看自己,冲过来将自己搂在怀里柔声说着对不起。
“阿雾,妈妈会回来找你的,你等等妈妈,妈妈很快会回来的。”
见舒玉这般萧雾心生不忍,她此时此刻很想拉住舒玉的手,跟着她离开这个家,但是她现在不能,她不能这么做,她推开舒玉,强迫自己给她一个微笑,生硬的说:“没关系,妈妈你快走吧。”
舒玉咬牙狠下心来拉起行李箱离开了这个地方,萧雾瘫坐在地上将头埋进肩膀,无力的哭泣着,萧翰霆默默的走到她身边,冷冷的丟下一句话:“跟着我,自己想办法活。”
————————————
自己想办法活。
“自己……自己……自己……”
这两年这句话一直提醒着萧雾,在这里,只能靠自己,萧翰霆不会帮自己,他甚至巴不得自己消失。
她稳住神,确定好对方进不来后,走到桌子边,拿起一旁的棒球棍藏在身后,缓缓向对方走去。
胖子看见萧雾凑近心中一喜,伸长手试图抓住她,但他已经死死的卡在门那边,没办法他继续哄骗萧雾试图让她打开防盗链。
“小朋友啊…哈啊…把这个打开,让叔叔进去,叔叔保证不做什么。”男人笑的时候露出他那因为常年抽烟喝酒而泛黄的牙,脸上也是瘆人的疙瘩,萧雾站的远都闻的到他身上的恶臭气息。
萧雾默默靠近那个男人,然后向男人伸出手,男人激动的想抓住她,他还没见过这么御范的女孩,萧翰霆那个混蛋,有个女儿不早说,居然藏着掖着。
他越看萧雾越觉得顺心,打牌的时候一直看着萧雾的房门,趁着萧翰霆喝醉了,他偷偷拿走了钥匙,居然他不在乎这个女儿,那自己干点什么也没关系吧?
在他马上快碰到萧雾的时候,萧雾眼底闪过一丝狠劲,抄起身后的棒球棍冲男人的手臂砸去,随之而来的是男人的惨叫,萧雾没有停下,她趁着男人卡在中间进不得退不能,一定要敲断他的骨头。
“哼!就你?做梦吧你,我今天非要打断你的手,看你以后还敢不敢胡作非为,你赶紧回去看看脑子,看看是不是进水了!穷的话没关系,你这种脑残医院会给你免费的!”
男人愤怒的看着萧雾,他刚才的惨叫已经吵醒了在客厅里的人,细细碎碎的声音又响起来。
他奋力才门里挤出去,因为惯性跌坐在地上,周围很快围上了人,大概有十几个。
“哎呦,老周你这是怎么了?”
“呦,你这手,骨折了吧?”
“你们别看了,快帮我就救护车。”男人痛苦的哀嚎着。
“啧啧啧,你不会是想进人家闺女的房,结果被人给打了吧?哈哈哈哈!”
听到他怎么说周围的人也一起笑了,胖子瞬间羞愧的低下头,萧翰霆也过来了,别人打趣的问:“你看看你闺女,真狠啊。”
萧翰霆看了眼地上的胖子,又看了眼萧雾半开的房门,眼底透着不满,胖子也不好意思:“老萧……”
萧翰霆摆摆手:“哈哈,没事,和孩子闹着玩嘛。”
说完他敲敲萧雾的门,看见半开的地方有阴影遮起,他开口了:“你周叔,就和你闹着玩的,别往心里去。”
萧雾在门的这边垂着脑袋,低声说:“我要报警……”
萧翰霆皱起眉头:“你说什么?”
萧雾开始有些激动:“我说,我要报警。”
咚——
萧雾感觉到一只手放到了门上紧接着是萧翰霆的声音:“你是死了吗……”
萧雾:“啊?”
砰!
没等她反应过来,门被重重的捶了一下,连防盗链都一直摇晃,一下两下打在门上,发出咚咚的声响,随着这声响一起的是萧翰霆的大声辱骂。
“你是死了吗?有什么好报的?你周叔怎么你了?!”
萧雾一怔,他怎么能说出这样的话,毕竟他是萧翰霆,这种话在他嘴里说出来合情合理。
记得初三那年,萧雾回家正好撞见萧翰霆带着别的女人在家,他看见萧雾居然也不觉得尴尬,甚至不遮掩,还饶有兴趣的问:“愣着做什么?你上学老师没教给你这是在干什么?”
萧雾立刻跑到厕所呕吐起来,从那之后性情大变,每天被规定七点之前不能回家。
萧雾猛的将门推紧重新上锁,头抵着门怒吼道:“对!我就是死了也和你没关系!”
————————————
萧雾蹲到床边,捂住双眼仰头看着天花板,自我安慰着:“不哭不哭,抬头眼泪就掉不下来了。”
要干点什么分散注意力,绝对不能哭,萧雾爬起来,来到书桌前捧起书打算学习,可一想到努力学习是为了逃离萧翰霆,脑子就又乱了,她推开课本,别的,别的东西。
于是她打开手机上了那款社交游戏,看着自己空荡荡的好友盘,又看了看时间,已经晚上十一点了,这个时间大家都睡了吧。
她又叹了口气,突然听见手机里有琴声传来,萧雾突然想到该做什么了。
她拿着手机轻手轻脚的走出房间,发现地上刚刚胖子落下的钥匙,马上把它捡起来收好,然后来到二楼,顺着梯子爬上阁楼。
将梯子拉上去,这样那些人就上不来了,随后萧雾摸索着把阁楼的灯打开,漆黑的小空间瞬间变的透亮,这块地方被萧雾收拾的井井有条。
萧雾来到一张桌子前,拉开盖在上面的布,下面是一架崭新的电子琴,萧雾试着弹了一首歌,灵动的琴声从指尖流泻而出,僚绕耳际,可惜阁楼是隔音的,不然这声音能让不少人称赞,幸好阁楼是隔音的,能让她独自一人沉浸在属于自己的时间里。
萧雾拿起一个本子,上面密密麻麻的记了一些音符,她拿笔添了几个,又觉得不好重新划掉。
最后直接放弃,重新拿起手机,跑到河里放了个留言用的船。
上面写着:真不知道世界上如果没有了音乐我该拿什么治愈我自己。
小船刚放出去,就有人串到了自己身边,萧雾吓了一跳,看了看串来的好友,是念。
念没说话,她的角色的目光看向了自己的船,萧雾皱起眉梢,怎么早不来晚不来,偏偏自己傻逼兮兮放了个傻逼兮兮的船你串来了。
念的头上冒起了小点点,表示她在打字,萧雾猜了一下她可能是想打晚上好之类的话吧,嗯……运气很差,猜错了。
念:世界还可以靠我,邪王真眼来治愈。
萧雾:…………
——————————————
江念正打算放个:“明天依旧阳光灿烂”的船,还没有找到那个魔法,突然串来了好友,打算问个好突然发现了它的船,沉思片刻,世界是靠邪王真眼来拯救的,这个人肯定是不开心了,没关系邪王真眼来救你了!
念:世界还可以靠我,邪王真眼来治愈。
对方沉默了一会,脑袋上冒出来三个点。
邪眼真王(雾/男/女):我才是
邪眼真王(雾/男/女):邪
邪眼真王(雾/男/女):王
邪眼真王(雾/男/女):真
邪眼真王(雾/男/女):眼
哈哈,串线这里说一下,游戏特色玩着玩着就分到另一个房间了,可能会遇见好友,还有那个“邪眼真王(雾/男/女)”这个是是在江念视角的,江念给萧雾的备注。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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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全家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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