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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不要瑟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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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夏没想到在杭苏眉家楼下竟还碰见熟人了。
“嗨,冷夏,你也住这儿?”
冷夏扭头,发现跟她打招呼的竟是刚跟她合作完的男演员陈梓轩。
她之前演了个悬疑网剧里的大BOSS,虽然是小成本,集数也不多,但剧本好,导演是新人,对这部戏非常上心。女反派的戏虽不多但极出彩,冉鹿觉得很有潜力。
陈梓轩就是这部剧的男一号。
“真巧。”冷夏只对他笑笑,没回答他的问题。
进园区后杭苏眉跟冷夏始终一前一后地走着,外人根本看不出俩人是一起的。
“咱们那个剧据说今年夏天就能上了!”
“这么快?”冷夏感觉自己刚拍完这部戏没多久,她去年拍的一部古装网剧到夏天连特效都做不完。
“小成本剧后期简单,过审也挺顺利的,等宣传剧的时候我请大家吃饭。”
冷夏淡淡一笑,心想宣传剧男女主就够用了,她一个女反派过去干嘛。
俩人闲聊的工夫电梯就到了,三人一起进了电梯。
这个小区的电梯是人脸识别,陈梓轩和杭苏眉先后在识别区扫了下脸,到冷夏这儿她故作惊讶地说:“真巧,我跟这个小姐姐在同一层下!”
杭苏眉替她的机智点赞。
陈梓轩刚下电梯冷夏就贴了上来,嗲声嗲气地说:“小姐姐,我们好有缘哦,居然在同一层下!”
杭苏眉无奈地叹了口气:“你怎么跟个小妖精似的。”
“还是狐狸精,九尾狐!”
冷夏成功跟杭苏眉回了家。
深更半夜,冷夏跟一个喝了酒且取向女的女人回了家,接下来该发生点什么脚丫子都想举手说它知道。
“要不要再来点酒调调气氛?”冷夏问。
“还想把我灌醉然后投机取巧吗?”同样的当杭苏眉不会上第二次。
她一步一步上前,边走边解开衬衫的衣扣,直到露出里面裸粉色的蕾丝。
冷夏头次见到攻势如此凶猛的杭苏眉。她从前都很被动,要秦画舫一点一点调动她的身体。不过她的欲望一旦被勾起就会变得很热烈,精力旺盛到秦画舫每次结束后嗓子都会哑哑的。
冷夏知道自己该主动迎上去,风情地让杭苏眉体内的火燃得更旺,可分别多年的疏远和陌生让她本能地向后退了一步。
她后退的腿刚巧碰到了沙发的边缘,一个没站稳坐在了沙发上,顿时气势全无,仿佛被杭苏眉的样子吓到了。
“怎么忽然不热情了呢?”杭苏眉的唇缓缓向冷夏靠近,就在马上要落到她唇瓣上时蓦地改了方向,游移到了她的耳廓,用舌尖轻轻掏了一下。
冷夏的大脑“嗡”的一下,竟忍不住轻轻“嗯”了一声。
杭苏眉笑了,拿出一副看小学生的表情睨了她一眼:“装得挺像,也不太行嘛!”
冷夏很气,她怎么就不行了?
杭苏眉大大方方地去衣帽间换睡衣了,冷夏仍坐在沙发上右手握拳捶胸。
嗯,杭苏眉,你很行,这些年在外面没三五个莺莺燕燕你根本练不出这股子风骚劲儿!
胸口稍微不那么憋闷后,冷夏气势汹汹地冲进杭苏眉的衣帽间。彼时杭苏眉刚脱完,还没来得及穿,见冷夏进来赶紧抱胸。
“紧张什么,刚不是还很热情吗?”冷夏冰冰凉的食指划过杭苏眉后背勒出的痕迹,“都红了,我帮你吹吹?”
“要是不想我现在把你按在墙上,我劝你不要惹火!”杭苏眉警告。
都快三十岁的人了,还会怕一个二十出头的黄毛丫头?
冷夏恋恋不舍地收回了手,撇了撇嘴:“我就是想来跟你借身睡衣,我这个太紧了,勒得我透不过气。”
显然她透不过气另有原因。
杭苏眉扔给她一套极低幼且厚实的纯棉睡衣两件套,明明是很土很幼稚的粉红草莓睡衣,冷夏穿上后竟有几分娇艳的可爱。
杭苏眉自己选了件裸粉色的真丝吊带睡裙,凹凸有致的身材显露无疑。
冷夏暗骂她的心机。
两人又重新回到沙发上,分别坐在内拐角的两边,勉强可以做到面对面。杭苏眉给自己拿了瓶冰啤酒,给冷夏拿了盒常温的牛奶。
“说吧,为什么一直缠着我?”杭苏眉喝了一大口啤酒。
“感兴趣。”冷夏简简单单回答了三个字。
杭苏眉淡淡一笑,极其露骨地问:“对我的钱吗?”
冷夏摇头:“对你和秦画舫。你当年为什么要和她分手跟冉知澄订婚?”
杭苏眉脸色一僵。
“冉鹿告诉你的?”
冷夏点头。
“那天你带我回家感觉你还挺爱秦小姐的,但冉鹿跟我说,秦小姐为你离家出走,你却转天就跟冉知澄订婚了。”
杭苏眉又灌了一大口啤酒。
“这事儿冉鹿也一直记恨我吧?”
冷夏不置可否。
“这其实是两件事。”杭苏眉解释,“当时出于商业目的杭家需要跟冉家联姻,倒也不必真联姻,随随便便订个婚就行,过段时间再取消。最初长辈想到的是我的冤种弟弟和冉鹿……”
明明挺悲伤个氛围,冷夏却被杭苏眉那句“冤种弟弟”逗笑了。
杭苏眉的弟弟杭苏越是个画家,各种大奖拿到手软、全国闻名的天才画家,但他的心里只有画,对杭家的事漠不关心,也正是因为有这么个“不争气”的弟弟杭苏眉才事事要强。
从前杭苏眉就很喜欢跟秦画舫吐槽杭苏越,以此为乐。
洛城的豪二代主要有两种类型,一是像冉知澄杭苏眉这种有上进心的,以挣钱为乐,还有一种是躺平型,反正家里的钱几辈子都花不完,做自己喜欢的事怎么开心怎么来,陈定思和杭苏越就是这种。只不过杭苏越比陈定思出息,发展爱好也能发展成艺术家。
“你继续。”冷夏知道自己笑得有些不合时宜了。
“我弟性子倔,家里的事儿死活不插手,冉知澄更是宠妹狂魔,说我爸和他爸丧心病狂,让他没到二十岁的妹妹去订婚,一点老脸都不要了,最后没办法只能我们俩订婚了。”
原来只是个走走形式的假订婚。
“那你当时为什么不和秦小姐说清楚?”
“我是故意的,我不想她为我离家出走,我想让她回家。”
冷夏的眼眶蓦地有些泛红,她刻意低着头不让杭苏眉注意,勉强稳着声音问:“你有没有想过,她可能不想回家,她只想跟你在一起。”
“她还太小,还不成熟,我怕她后悔,怕她喜欢我只是恋爱脑一时冲动,所以我想给她时间,让她能冷静地思考这段感情。”
冷夏努力压抑自己想要冷笑的冲动。为什么所有人都喜欢替她做决定?从前在秦家,她人生中每一个选择都是父母帮她决定的,而杭苏眉竟也同样武断地为她做了决定。
更让人唏嘘的是,这些人都打着为她好的旗号。
所有人都以为杭苏眉和秦画舫爱得轰轰烈烈、缠绵悱恻,只有当事人自己知道,是她执迷不悟地爱着杭苏眉。她不过是杭苏眉手中最珍爱的一个洋娃娃,无需有自己的想法,一切都由杭苏眉任意摆弄。
连分手这种事都是杭苏眉单方面的决定,独.裁地不告诉她真相。
冷夏用下垂的长发挡住了自己阴沉的面色。
“所以算不算你为她好的决定杀了秦小姐呢?”冷夏犀利地问。
她撕开了杭苏眉最痛的旧伤。
“是我错了。”杭苏眉低语。
这种迟了四年的认错不仅毫无意义还荒诞可笑,不是所有的错都能挽回,冷夏这四年来对她从无间歇的思念、被亲情爱情双双抛弃的折磨、无数次痛苦烹心的辗转反侧、爱与恨交织的折磨,都不是她一句“错了”能抵消的。
冷夏终是没憋住,眼泪落在了腿上。
“你怎么哭了?”杭苏眉用食指轻轻托起了冷夏的下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