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纵横》非鱼之鱼wjy

26、第一章 姓诩名离

　　空间裂缝之中，小离看着周围的虚无有些入神。
　　漆黑一片的深邃虚空中，全无一物，四周似有一层胎膜，偶有光点好似辰星，小离刚想去碰。
　　“碰了你就不知道掉到哪里去了？”老者说到。
　　小离赶紧抽回了手，“阿公，这里是什么地方？”
　　“虚空，这里连接着世间的每一个地方，所以才不让你乱碰，现在的你，可没有穿越虚空的本事。”
　　看着小离的一脸茫然，老者无奈的笑了笑：“怎么还变笨了呢？”听到老者说自己愚笨，小离气鼓鼓的就要撒开他的手。
　　“松开手，你也会跌出这虚空。抓紧了，马上就要出去了。”
　　小离抬头，看似很远的地方有一点微光，光在黑暗之中格外刺眼，距离越来越近，小离用手微微遮挡。
　　一会的功夫，二人已经进入光芒之中。小离被光晃得闭上了双眼，等再睁开的时候，已经身处一个山洞之内。
　　“我们到了，这就是我的洞府。”老者抻个懒腰，似乎极为舒适。
　　小离好奇的到处瞧瞧看看，“阿公，原来你就住在山洞里啊？不说陆哥哥的灵泉山庄，都不如我家的木屋子！”
　　老者也没有生气：“金屋银屋，都不如我的洞府好啊！”
　　“阿公，咱们这洞府在哪座山啊。”
　　“山外之山，洞外之洞。”老头已经躺在了一块‘石床’上：“你就不要想着知道这山洞在灵泉山的哪个方位了。我不想，没人可以找到这里。”
　　小离的小心思被老者拆穿，又瞧见老头已经躺下。“阿公，那我睡哪里啊！”
　　老头慵懒的躺着，起身都不愿意，只是挥了挥手叫小离过来。
　　来到石床前，老头伸出食指，点在她的额头。小离只觉空白片刻，然后脑海之中就浮现出许多个石洞，其中一个闪闪发光的洞窟上面刻着“离”字。
　　“山洞里的路线，我已经印在了你的灵魂里，刻着‘离’字的就是你的房间了。”
　　小离觉得有些委屈，自己从小都倍受疼爱，陆哥哥一家也是对自己极好，眼前的这个老头，之前说的天花乱坠，现在房间都要自己在许多的洞窟之中去找。
　　一言不发的准备离开。就听见老者说：“这山中洞窟多，让你自己找是免得以后迷路。”老者拇指中指一捻，一簇火红的火焰飘向小离。“知道你不喜欢黑，这火就给你留着照亮吧。”
　　“谢谢阿公。”小离走出了老人的山洞，那团火就飘在小离的前面。就在前脚刚刚踏出老人休息的洞窟之后，只听‘咣’的一声，不知道从哪里来的石门，已经牢牢关闭。
　　回想着自己住所的位置，小离慢慢的走在洞里的廊道，而那火焰，每次都比小离快一步，小离才想明白，它是在为自己带路，原来那个小老头，也是挺可爱的。
　　每一个洞窟都有石门，刚刚经过一个转角，小离发现右手边的石门被黑色金属的锁链，牢牢锁紧，而石门正好有一道缝隙，小离好奇的就要看看。
　　身前漂浮的火焰看见小离靠近石门，倏地一下挡在她面前。“你真的是火吗？”小离挥手摒开火焰，凑到了缝隙上。“我就看看有什么呢？”
　　洞窟里面漆黑一片，小离眯上一只眼睛，想要看的清楚些。“吼！”一声首吼吓得小离一愣，紧着就看到闪着寒光的锋利獠牙出现在眼前，这洞窟里，竟有一只不明身份的野兽。
　　野兽撞击石门，巨大冲击下，锁链绷直，小离惊的跌坐在地上，而门内的野兽还在不停地撞门。只见那簇火焰，飞到门口，暴涨成一团，野兽似乎怕火，渐渐的没了声息。
　　火焰越变越小，漂浮到小离面前时，已经是一道火苗。火苗在小离面前左右挪动，好像在跳动一般。“对不起，要是我不好奇，就不会害你变成这个样子了。”
　　小火苗似乎听懂了小离的话，旋转了几圈之后，漂浮起来，继续向前，好似在叫小离跟上。
　　意外看到野兽的小离，不敢再好奇，加快了步子，向着属于自己的洞窟走去。
　　又走了一段距离，终于来到了自己的洞窟门前，可是石门紧闭，自己用了大力气，也没办法移动分毫。小离盯着石门看了半天，火苗飘到了石门上面刻着的‘离’字旁边。
　　小离知道这火苗机具灵性，猜到开门的方法和这个字有关。无奈自己不够高，只得踮起双脚，好不容易摸到了‘离’字，只觉得体内灵力涌向指尖。
　　‘离’字吸收了一部分灵力，流光溢彩，石门打开，里面黑黢黢的。因为怕黑，小离驻足没有进入其中。火苗飘进去，不多时，洞窟内变得明亮，小离这才走入。
　　那火苗，竟然自行落在了一盏油灯的灯芯，点燃油灯，屋里才亮起来。环顾窟内，里面的摆设居然与自己在灵泉山庄居住的厢房一模一样。
　　眼里隐有雾气，小离触景生情，自顾自地蜷缩在床上。止不住的想念以前的日子，灯火仿若有感，自行收拢了火焰，屋里暗了下来，小离也在凌乱的思绪中睡了过去。
　　梦里，小离回到了雾莲山，还是那熟悉的篱笆院子，爹娘已经做好了饭菜，招呼小离过来。小离刚刚坐在父母中间，陆远天和陆叔父、陆婶母也来到了自己的家，六个人围在一起有说有笑。睡梦中的小离也是面带微笑。
　　可是忽然，梦里小离面前的桌子被劈成两半，爹娘被魔气击中倒地不起，陆远天拔剑冲上去，也是不敌。小离看向前面，柯罗和陈露朝着自己一步一步逼近。
　　“啊！呼~呼~”小离吓得坐了起来，大口的喘着气，原来竟是一个梦。小离抱紧双腿，再无睡意。洞窟内不见天日，小离也不知道现在是什么时辰。
　　“小离，到我指引你的这个地方来。”
　　听见阿公的声音，小离下了床，脑海里再次浮现洞窟的地图，果然有一个地方变的明亮。
　　走到门前，石门竟然自行开启。
　　循着脑海中的路线，走过了几条不长的廊道，眼前豁然开朗，明亮的洞口就在眼前，一路小跑，背影被洞口的光淹没。
　　小离出了山洞，眼前参松翠柏，薄雾如流云。溪水蜿蜒，岸芷汀兰。老者坐在石头上，身前巨石为案台，上面摆着许多从没见过的果子。而洞口上，一块石匾上刻着六个大字。
　　陆远天教小离识了许多字，小离看着石匾读到：“云梦山，清溪洞”。
　　“过来吃点东西吧。”
　　小离走到老者的对面，却并没有坐下。
　　“怎么不坐？”
　　“阿公不让我坐，我哪里敢啊！”
　　老者拿起一个果子，扔给了小离，“是我看起来有那么迂腐，还是你太顽皮了。”
　　“嘿嘿，阿公当然不迂腐，但是爹娘说过要尊重长辈。”小离坐下，开始啃起了果子。
　　老者说到：“你爹娘倒是把你教的不错，不过，一个小离竟然叫了十五年，都不想着给你想个姓氏。”
　　“姓氏？难道我不姓小吗？”
　　“哈哈哈哈，你的陆哥哥要是听到你这话，定然是要被气的吐血，哪里有姓小的啊！”
　　“那我应该是姓胡，朱大伯总叫我爹老胡。”
　　“所以，你叫胡离？”
　　小离语塞，气呼呼的放下了手中的果子。
　　“阿公逗你呢。”老者思索一会，“取我名中的一字吧，诩，诩离，轻如诩言，德诩万物。”老者以指为笔，在石头上写下‘诩’字，字迹奇丑无比。
　　小离目不转睛的看着，完笔之后，本来还有金色印痕的字，消失不见。“阿公，你这字，和我的字，丑的不相上下。”
　　老者笑得后仰：“哈哈哈，我是你的师傅，总归要比你更丑一点才像话。”
　　“既然师傅名字里有个诩字，那师傅姓什么呢？”
　　老人佯装愤怒：“大不敬！哪个徒弟敢问师尊名讳的！”小离也后知后觉问了不该问的，双手揉搓着自己的衣服，不敢吭声。
　　“阿公还是逗你的。我的真名，太久远了，不记得了。”老人眼神放空，思绪已经穿过遥远的时空。
　　“我来到这里，恰好遇见了这个人。”老头指了指自己的，“他叫王诩，人间的人曾叫他鬼谷先生，在他弥留之际，我们相谈甚欢，他走以后，我就成了他。”
　　“阿公，你是说你不是你，那你是谁？”小离已经被绕蒙了。
　　“是谁都不重要了，现在你看见的就是我，是你诩离的师傅。”
　　小离又拿起了一个果子，“师傅多见外，我还是喜欢叫你阿公。”
　　“你这丫头，有时彬彬有礼，有时又不守教条。罢了，你开心就好。”老人似乎很开心，也拿起了一个果子，吃了两口。“老鬼走后，很多年没有吃过东西了，都已经快要忘记‘味道’是什么了。”
　　“对了，阿公，为什么我的房间和在灵泉山庄的时候一模一样？”
　　老者眼冒精光：“我这洞里哪来的小丫头用的东西，昨日在你修炼的时候，顺手都带来了，哈哈哈哈。”
　　小离甚是无语，目光移向别处，心里偷偷的想：这哪里是带走，明明就是顺来的！
　　林中，一尾白狐匆匆而过，小离正好瞧见，就想起了被陆远天埋葬的双亲。老者有感，开口问道：“昨夜，做噩梦了吧！”
　　小离三两下啃完手中的果子，点了点头。每每想到尸魔的狠厉，陈露的强大，还有双亲的死，总是从心里生出寒意，小离是真的怕了。
　　“阿公，你不是要教我修炼吗？我们什么时候开始！”
　　闻言，老者意气风发，站起身子：“你终于问了，若你不想，我哪怕把一身本事都教给你也是无用，只有你自己想通了，才算是跨出了这一步。”
　　小离闻言，作势就要跪下：“师傅在上，请……”却不曾想到，刚刚动身，就被老者扶起：“都是姓陆的小子给你看的那些破书，繁文缛节，甚是无用。”
　　待其站定，老者背对小离低声说道：“这世间，可没有人受得你这一跪啊。”
　　“阿公，请教我修行之法！”小离这次说的坚定非常。
　　“修行何时开始都可以，但是在这之前…”老者转身，指向小离，“你需要先弄清楚你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