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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第 3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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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里苏杏年带上手镯,感觉大小刚刚好,她想着再也不摘下来了,然后蒙在被子里嘻嘻地偷笑。
隔天起来,苏杏年盘点着昨日收到的生辰礼,看到二哥给他的红缨金牌,仿佛懂得为什么陆辙说自己可以去看他,是让她随着二哥进宫么?
可她下一眼就看见杨箐歌送她的鎏金簪。
杨箐歌和陆辙是青梅竹马,自己又算什么呢?为什么总觉得自己这样对不起她。她知道杨箐歌已经十四岁了,明年便是及笈,那之后会发生什么呢。
一天天地想着这些,苏杏年觉得自己都要变傻了。但她总归没有用到那块金牌,她判断不了自己用这块金牌进宫的话是要去学习,还是要去见陆辙?说到底,自己学习不就是为了陆辙?
她这期间也进过宫,都是永安公主约着杨箐歌和苏杏年进宫陪她解闷。
她发现永安公主不时就会问她二哥的事情,二哥喜欢什么吃食,以往在边疆有过什么经历,她每说一点,永安公主眼神都亮晶晶的,感觉她特别高兴。
杨箐歌则在一边听着,不时打趣公主几句,惹得公主一直说下次不找你来了!
而杨箐歌也会不时提到陆辙,她的父亲是太子殿下、也是太子伴读的老师,所以他们偶尔会登门拜访,杨箐歌不时就会见到陆辙。提到陆辙,杨箐歌神情总会有些羞涩。
公主问她,陆辙可有和她给过什么信物。
杨箐歌摇摇头,“虽然大家都当我和阿辙哥哥是青梅竹马,自小一块长大,似乎门当户对就该在一起,但是我总觉得阿辙哥哥就是把我当妹妹,我感觉得到他老早以前就有心上人了。”
苏杏年觉得杨箐歌说这话的眼神看起来很孤单。
公主非常惊讶,“那个一本正经的陆辙能有心上人?就算有,我感觉那个人就是你,箐歌!你说对不对,武宁?”
公主喜欢唤她武宁,苏杏年不知道说什么,只能笑着点点头。
“武宁,你呢,有心上人么?”
苏杏年不知道怎么回答,下意识地感觉好像要点点头,又马上摇摇头,“没有,不知道心上人是什么。”
“公主别打趣杏年妹妹啦。杏年再大一些可能就会明白了。”杨箐歌帮着她圆场。
苏杏年觉得自己其实可能已经明白了,但是又不想太明白。
那天她和杨箐歌一起出宫到了宫门口,远远看见二哥和陆辙正走过来,她匆匆道别便赶紧爬上马车,唤车夫快马加鞭往家里赶去。
苏靖驰走到宫门前,奇怪小妹明明看见自己了,怎么也不一起回府就自己跑了。杨箐歌一旁解释道,她说苏夫人喊她赶紧回家呢。
陆辙在一旁看着苏杏年远去的马车,深深怀疑自己这一年来的努力是不是又白费了。
陆辙确实老早就有心上人了,自从苏杏年十岁那年除夕回京过节开始。
那时,陆辙随父亲拜访捷报频传的苏将军府,第一次见到了苏杏年。他看到院子里那个一身淡蓝骑马装,跟在两个哥哥后面学耍枪的少女,神情灵动,像一只小兔子一样欢脱,让他一时移不开眼睛,心跳就缺了一拍。
几天后,他在元宵晚宴上,再次见到苏杏年。他发现她离席好久没有回来便出去找,结果看到她在御花园里堆雪人,小脸冻得通红,却神采奕奕。
陆辙走过去自我介绍,苏杏年抬头看着他说,大哥哥你真好看!一起堆雪人么?啊不对,我得回去了,可我记不得回宴会的路了,你能带我去吗?
十五岁的陆辙突然有了个想守护一生的人。
陆辙牵着她回到宴席,一路上小心翼翼地捂着她玩雪玩得冰凉凉的手,同时又担心自己的心思会轻易流露。苏杏年回到席位上毫无知觉地吃吃喝喝,而陆辙则开始盘算着还有五年。
那年元宵过后,苏将军便带着全家浩浩荡荡地回边疆了。第二年,边疆战事紧,一直到除夕,苏将军才再次携家眷回京。
再见面是又一次元宵晚宴。他有些紧张地在苏将军席前问好,苏将军和他交谈几句,期间苏杏年一直在问两个哥哥,这是什么糕点,哪个可以吃。看到陆辙后,礼貌地冲他一笑。
陆辙虽然呼吸一滞,但也很确定,苏杏年完全不记得他是谁了。他颇为挫败,去年还说我是好看的大哥哥,怎么转头就忘!
于是他改变了方向,开始和苏杏年的两个哥哥打交道,并在今年得知苏二公子和苏杏年会留在京都后,向太子举荐苏靖驰为武伴读。
这其中自然有他的私心,但苏靖驰随苏将军多次出征,武功高强,确实也担得起这身份。
然而今年年初,他去苏将军府传达这个消息时,他再次悲伤地发现,苏杏年还是不记得他。
她立着枪,站在院子里,脸上满是运动后的红晕,发丝有点凌乱,却可爱的很,满脸好奇地看着他走过长廊。他只能用余光去找她,逼着自己不要去看她,这次一定要让她记住自己是谁。
好在这一年多来她是记住自己了,可是现在看到他就跑是怎么回事?旁敲侧击地让他二哥求了红缨金牌给她当生辰礼,她却根本不用,不来见他又算怎么回事?陆辙实在有些哭笑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