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第18章 出柜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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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秋茨说来也不算快，这会儿正是外面人多的时候，路上都有些堵，本身机场距离这里也不算近，她花了一个多小时才到。
她到的时候已经是十点多了，她风尘仆仆地来，手里还提着大包小包。
安云上前接过，颠了颠，还挺重的。
“干妈，这里面是什么啊，怎么这么重？”
郑秋茨这才想起来，“哦对，这个你们俩拿着吃，我从家里带过来的一些东西，舟舟不是喜欢皮蛋嘛，我还装了半袋子过来，够他解解馋了。还有你的也在里面，你们俩到时候自己拆啊。”
“妈，你这次来真的就只是送东西这么简单吗？”
白羽舟狐疑道。
他妈从来不做什么没有目的的事情，就算没有那也只是现在没有，过会儿指定又。
“你这孩子说什么呢，妈妈想你们了还不行啊。还不许妈妈来看了，哎哟真的是儿子大了，都不跟我亲近了。我这儿子啊迟早都是别人的了哟。”她越说越‘神伤’，好像下一秒就要‘碎掉’一样。
“别演了妈，你演技这么多年一直都挺烂的。”
郑秋茨白了他一眼。
白羽舟是这么说，因为他心里还有点心虚。
儿子都成别人家的了。
别说他了，就连安云都沉默不语。
一个心虚自己已经变成别人家的了，还有一个心虚把人家儿子给拐走了。
说多错多，被发现是迟早的。
“妈你吃饭了吗？”
“哟，这才想起来你的老母亲吃没吃饭的问题啊？你老母我没吃。”
但家里已经没有什么，唯一的食物也就是他的零食和郑秋茨自己带过来的了。
但这都不能算主食。
安云：“要不我去买点菜然后回……”
郑秋茨忙拉住他，“哎不用，我吃过了，干妈开玩笑的。”
郑秋茨拉住他的时候看到了他手里的戒指，刚要调侃，结果就看到自己儿子手上也有个一模一样的。
她突然说不出话来，好像所有话全都噎在了喉头。
“呃……”
白羽舟还纳闷呢，为什么他妈卡住了，随后看到他妈的目光停留在他和安云的手上。
他一看。
坏了。
手上的戒指忘了摘了。
这被发现不是寄了嘛。
上一秒还在人家饭店里的他说哪怕是父母也干涉不了他、管不着的他，在这一秒却狠狠地打了自己的脸。
他用口型对安云说：“怎么办？”
安云：“你不是不怕的吗？”
“这是我妈啊。”
“你们俩嘴里是有痒痒虫吗？嘴别来别去的。还有，你们这……手上的戒指是怎么回事……”
白羽舟打着哈哈：“啊这个啊，这是我们的兄弟象征，代表着在外面别人能看出来我们是好朋友好兄弟。”
这鬼话说的，安云都不信，更何况白羽舟自己。
郑秋茨就更不可能信了。
她不是什么古板的家长，她跟得上时代，她什么都懂。
在别的家长天天动辄打骂孩子的时候，她已经和自己的孩子处成朋友了，是那种一眼好兄弟的感觉。
但现在她真的见到了其他家长不能接受的，她的新时代家长开明思想突然卡顿了。
白羽舟的假话，两人受伤的戒指。
郑秋茨怎么可能会看不懂呢。
她当然懂了。
他的儿子，和一个男孩子在一起了。
那个男孩子还是她从小看到大的。
两人就从那么那么小小的长大成现在这副俊美高大的模样，所有人都会愿意为他们驻足。
但现在，他们俩在一起了。
就算是能接受的人都要愣一愣。
“你们是在一起了吧。”
郑秋茨也不拐弯抹角地说什么。
“你们不用对我避讳什么，实话实说就好。你们这样，妈妈怎么可能会看不出来呢。不要随便编个瞎话骗妈妈，好吗？”
有郑秋茨这句话在，两人都好像吃了颗定心丸一般。
“干妈……”现在的安云这么称呼郑秋茨，他自己都有一瞬的不自然，“就是你看到的这样，我和舟舟在一起了。”
像是下定了某种决心，“你要打我骂我都可以，但是不要说他，说我就好，是我带坏了他，都是我不好，他比我小，我不该哄骗他和我在一起，我…………”
“好了，不要再说了。”
郑秋茨突然就哭了，安云和白羽舟皆是一愣。
安云上前一步，却被郑秋茨握住了手，又放开。
她一只手拉着白羽舟，一只手抚上安云的脸颊。
“干妈怎么会怪你呢。你一直以来都是个好孩子。”
她看着两个孩子，好像心中有无数思绪，却无从出口。
她还是看向了自己的儿子，“你小时候就一直黏他，我是怎么也分不开，天天不黏我，就黏他。现在你是彻底不黏我了……”
“妈……”白羽舟也突然很想哭，不知是被郑秋茨传染了还是怎么的，心口就是莫名有一口气出不来。
郑秋茨抹了把脸，又重新回到那个坚强的模样。
但她的声音还是有些沙哑，带着刚哭过的颤抖。
\"但妈妈还是爱你的。\"她难得正色，不再像往常一般的幼稚，“所以你做什么决定妈妈都支持你，喜欢谁也好，讨厌谁也好，你都可以按照自己的内心去做事。只要你开心幸福就是最好的。”
只要你开心幸福就是最好的。
从白羽舟出生开始，她就一直觉得她的儿子就应该这样。
她从他刚跌跌撞撞地学走路，到学会自己吃饭，到上学，再到出国和到现在他已经有了自己喜欢和想认真对待的人，就一直都看在眼里。
白羽舟就好像是一个养成游戏里的娃娃，这个娃娃终究要学会成长，他终究会飞去更远的地方。
而郑秋茨就即将看着这个娃娃从此将要渐渐远离他。
就算回来看他，那也不会像当初那样一直跟在她屁股后面妈妈妈妈的喊了。
白羽舟身后的安云听得不是滋味，他没想到郑秋茨可以做到这番。
他一直以来都知道郑秋茨是个非常好的妈妈，不管是做人还是当妈妈，他小时候妈妈不靠谱，虽然殷荃和郑秋茨是闺蜜，却一个天下一个地下，一个非常负责，一个却不想管孩子，她不只是嘴上说说，行动上也是一点都不带动的。所以他小时候算是家里的阿姨和郑秋茨带大的。
所以才说郑秋茨就是他的第二个妈。
自己由对方带着长大，自己和对方亲儿子在一起了，她甚至都没有多说什么。
他想象中的那种歇斯底里和咒骂统统没有出现。
对方只是哭着，然后擦去眼泪，又恢复了那副平静的样子，好像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
他没有想对郑秋茨说的，他甚至觉得自己都不配说什么。
他觉得，对方一直都是一个特别好特别好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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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秋茨没有多说什么，最后还是没有留在这里。
她走之前抱住了两人，这个拥抱好像说了很多，又好像什么都没说。
但白羽舟就是莫名地觉得，对方是在跟他做一种诀别，是那种家里孩子结婚了的感觉的诀别。
他知道，他妈这里是没问题了。
虽然没有明说，但他就是知道郑秋茨不会阻止他们俩。
一面是她最亲密的儿子，另一面是她拉半扯大的干儿子。
他们在一起，她一时接受不了，但她却也是放心的。
知根知底的才是最好的。
正好安云就是最好的人选。
这晚郑秋茨也只是匆匆而去，本意想处理完事情以后再来Z国找老婆的白鸿山接到电话说——我明天回去，这时候他直接一个电话打到了白羽舟那边，“你是不是惹你妈生气了，她都哭了！！！”
其实也没有他说的那么夸张，只是郑秋茨哭完后还没缓过劲来，但在白鸿山耳朵里听着就像是受了什么天大的委屈一般，直接质问起了白羽舟。
“我……我没有。”他说这话是有些心虚的，他妈哭有原因也是在他身上。
“真的？”
“真的。”
“我不信。”
“爱信不信。”
“那我就不信。”
安云听着这父子俩一唱一和的，像个小学生，我不信你爱信不信。
这种话他三岁就不讲了。
那边挂断电话后，白羽舟一脸无奈地看向安云。
那表情好像在说，又来了，老头子真的是个幼稚鬼。
“我真的服了他了，天天什么事都是我的锅。虽然我妈这次哭是因为我，但是……但是……”他想了半天想不出去怎么形容，“哎呀想不出来了，我真的无语了。”
安云温声说：“但是干妈并没有怪我们不是吗，你也不要去想太多了。更何况，干爸也只是太关心她了，所以才疑神疑鬼的，这么多年你不早习惯了吗？”
“……好吧，我确实不再理，所以……”他故意延长了个尾音。
“所以你又想吃东西了是不是？”安云叹口气，说道。
白羽舟放个屁动动屁股他都知道对方想做什么，更何况他这种贱兮兮的语气。
“嘿嘿嘿你又知道了。那正好把我妈带过来的皮蛋造了吧，先让我吃两个解解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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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人又奋战到半夜。
可以说这段时间就没有早睡的时候。
每次当安云说该睡觉了的时候，白羽舟就会来一句现在是华国时间下午一点多两点多，我应该吃午饭，不应该睡觉。
总结就是一句话——我不想睡。
安云强制不了他，就陪着他，到最后两人的作息都紊乱了。
天天睡到中午十二点，什么时候醒都是命。
然后当天晚上继续新一轮的奋战。
但好在安云受不了了，在白羽舟有一次熬到心脏疼的时候直接给人强制关机了。
自那以后，白羽舟再熬夜，安云都会直接拉着对方说：“那就跟我一起学习吧，反正你要熬夜。”
……………………
一夜又一夜，光是一夜就让白羽舟溃不成军，直呼再也不敢。
但是好了屁股忘了疼。
在几天之后又会重新开始，但安云从不理会他的控诉，因为他每次都这么说。
安云只会说：“这么能喊，省点力气留到后面哭吧。”
作者有话说
第18章 第18章 出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