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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第六章 杉華的恨意,夜深人静时的情不自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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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里霜露支支吾吾地说不清楚,雪风洛只好作罢。让侍卫守着东宫,与其余几人也都离开了,只有雪绒鬃一人还留在那里。
夜色阑珊,从东方撒下的皎洁月光轻柔地铺在东宫高高的台阶之上,稀薄的白雾萦绕在雪绒鬃的身旁,从远处看,似是泛着一层层光晕。
紫靛悄悄地站在她的身后,不想打扰着美好的一幕。
雪绒鬃轻声咳了一声,紫靛这才惊觉。他连忙拿着一间黑色披肩搭在了雪绒鬃的身上,小心翼翼地为她系上了带子。
“殿下,夜深了。当心着凉!”
雪绒鬃并未回应紫靛的这一份柔情,反而问道:“她醒了吗?”
“没有,太医还在太女殿下的身边候着,寸步不离。怕是……”
“不会说话就闭上你的嘴!”雪绒鬃的眸子里出现了一丝狠厉,竟将杉華为她求来的宝玉挂饰重重地砸在了地上。
宝玉映衬着月光,晶莹剔透的模样仿佛碧色的潭水。宝玉碎成了几块,每一块都可怜兮兮地躺在地上。紫靛连忙将碎玉拾了起来。
“紫靛,你去告诉太医。医不好太女殿下,母皇必定降罪!”
“是,殿下。”
杉華怒气冲冲地回到了妙责宫,把所有的下人都赶了出去,一个人坐在高高的白鹅绒做成的垫子上,扶着额头感觉非常的郁闷。
这时,在杉華背后阴暗的角落里出现了一道白色的光芒,一个英气勃发的女人出现在了他的面前。
女人身着青色绸缎做成的窄袖衣袍,身上赫然用金丝绣着一条龙,金龙的双目则用小型的夜明珠代替。
这样的奢侈竟连雪风洛都比不上。
女人名为龙责昭,身姿挺拔,气质端庄大气。每个见过她的人都认为她绝非池中之物。
龙责昭嘴角噙笑,双手缓缓放在了杉華的双肩之上。她弯下腰,将脸颊靠近杉華,用极尽温柔的暖流吹向了他。
杉華揪着的心慢慢松快了些。
不过一想到雪深烨还活着,他的脾气便又上来了。
杉華一把推开了龙责昭,不满地责怪道:“不是说,雪深烨必死无疑吗,为什么她到现在还活着?”
龙责昭的笑容收敛了一些,挥手设下了结界,以防外面的人听到他们的谈话。
“正君先消消火气,这事我已经查过了。”龙责昭的手上出现了一个白底流彩的瓷瓶,“这可是禁品,就连神都能杀死。雪深烨的身体已经是强弩之末,你又何必太过心急呢。”
杉華的心里就是不痛快,他一看见雪深烨的脸,就会想起那个宛如白月光的男人——岚哲。
“她真是会死吗?”杉華饱含无限希望地望向龙责昭的脸庞,“还有一个雪浅嵩呢,我们是不是得加快点速度。”
龙责昭的笑容完全消失了,她的眼眸里尽是疼惜。
她温柔地抚摸着杉華的脸颊,杉華也尽情地感受着她手掌中的温度,怎么也舍不得离开。
“正君放心,有我在,什么坏事都不会发生。”
杉華松了口气,整个人的身体都放松了下来。
“妙责宫内太暗了,有时间还是换上透明的窗纸吧。”龙责昭话音未落,人便化作白光,又消失在了阴暗的角落里。
东宫内,雪深烨一直发着高烧。她的脑海里全都是那条神圣的人鱼,他轻轻地萦绕在她的身边,不停地带走她身上滚烫的温度。
霎时间,她感觉一阵阵舒爽。
红色的蜡烛在烛台上跳跃着,时不时还打个火花出来。雪深烨费力地睁开了眼睛,她这是在东宫的一间客房里。说来也是,毕竟寝宫须得修缮。
她坐了起来,额头上的湿布掉落。是霜露啊!
雪深烨望着在烛火之下静静睡着的百里霜露,心里泛起了丝丝暖流。原来梦中的人鱼竟是这乖巧可爱的少年。
她悄悄地下了地,将趴在桌子上的百里霜露抱上了床,又小心翼翼地亲吻着他的额头。
这个少年的身上有种说不出的清新淡雅的味道,让人闻着总是心生向往,总是忍不住心动。
百里霜露睡梦之中感觉些许瘙痒,翻了个身,正巧钻进了雪深烨的怀里。
这下可把本来就心动不已的雪深烨挑逗得更加心痒难耐。她吞了吞口水,手慢慢搂住了百里霜露,眼神不住地流连在他的身上。
“责,责~”她轻声在百里霜露的耳边言语,唇齿间满满都是舍不下的情愫。
百里霜露被耳边的暖流弄醒,朦胧之中,便见雪深烨缓缓俯身而下。
“责,不怪我,是你太美好了!”以后雪深烨便迷失在了温柔乡里,脑海中只有百里霜露一个人。
夜色朦胧,微风习习,撩人的月光轻柔地映照在冰冷的台阶之上。
太医魏榕站在东宫内的药房里,细心地调配着药材。她板着脸冷着眼看着药房,将刚刚调配好的药材打翻在地。
正煎着药的小徒弟双青闻声而来,直见坐在木椅子上的魏榕满面愁容。
也难怪,师傅已经治疗太女殿下两年了。分明只是简单的寒气入体,却怎么也治不好。
太女殿下时常吐出深色血液来,可却不是肠道的问题。她们也曾怀疑过太女殿下遭人投毒,可是也无法撤出。
久而久之,这寒气入体之症成为了疑难杂症。其余的太医为了保命,纷纷退避三舍。唯有魏榕一人夜以继日地守在东宫,不停地斟酌。
双青拾起地上散落的药材,说道:“师傅时常说起采药的艰辛,现如今何苦拿这些来出气。”
“双青,你还年少,又是个少年,哪里会知我等的难处!”魏榕叹息着,她这个徒弟生得正直,却偏又是个男丁。倘若是个女孩,定能成为顶天立地的好官家。
“师傅已经不再年少,那便不要再做这等幼稚之事了。”双青收拾好,便鞠了礼,拿着脏了的药材出去了。
魏榕悄悄地轧开门缝,看着双青弱小的身躯蹲在水井旁打水。他这是要洗净那些被她推下地的药材。
她看着,不知不觉出了神。
“少年纯净,引人向往。”龙责昭忽然出现在了魏榕的身后。
“是,是你!”魏榕震惊不已。
“怎么,见到老朋友不开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