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22.-23.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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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
我陪着钟离先生在璃月港边寻着一块靠近海岸线的地方坐着。
月上柳梢头。周围喧闹的人群也像是被隔绝了一层迷雾，声音朦胧不清。寂静的夜色之中风卷起海潮翻涌的声音清晰可见。
岸边的石块在海浪长年累月的冲击下呈现出流线型边角，在月色的映衬下带上了粼粼光泽。侵蚀的细碎残渣随着水流落入海中，悄无声息。
钟离先生长久地凝望着远方。我难以察觉出他究竟是在注视着眼前的什么。
“抱歉，是我失态了。只不过见到璃月港的繁华，总免不得想起几位故人。”
良久，钟离先生垂下眼眸，掩去眼底的晦涩不明。当他再次抬起头之时，依然是那位温润如玉的往生堂客卿。
我打了个哈欠，放下那根被我蹂躏得不成样子的草茎，托腮看着他：“先生不必在意。只要先生不觉得我在旁边会碍事就行。”
钟离先生轻笑了两声。
“不，我又怎会嫌你碍事呢。”
他伸出手拂过我的发梢，取下一片落叶。力道克制而轻柔，我几乎没有被触碰到的感觉。
我只觉得头上一片阴影投落，过于敏锐的五感无限地放大了衣料摩挲的声音、若有若无的熏香。以至于我的心跳短暂地失衡。
他在注视着我。
眼中像是洒落星光，眼尾勾勒着艳丽的色彩。令人不自觉地想要拉进距离，以一种极为强硬的姿态去感受触碰之时对方的战栗。
我立刻蹦了起来，用拿出我当年在雪原之中和猛兽躲猫猫并且在我家那一片山头立于不败之地的速度退后了好几步。
然后就……就非常没有出息地蹲在了一旁。
我跟你说，话本这个东西，真的害人不浅啊！毕竟你永远无法想到翻开的下一页会看见什么令你永生难忘的东西，对吗？
捂脸·jpg
别问，问就是自闭了。我现在就是非常想哪位神明能够给我来一个时空回溯，我直接回去干掉不久前信誓旦旦地和我哥保证那个我自己。
钟离先生是清白的，可是我的心它脏了（哽咽）
“抱歉，吓到你了吗？”
脚步声响起，在我的身边停下。
无言的沉默在空气中弥漫了片刻。
有人喟叹一声，言语之中却带有几分笑意。
“莉娅，你的耳朵红了。”
我：！！！
隔壁稻妻的雷神巴尔啊，请于此降下雷电吧！让我离开马上不留一点回旋余地原地去世！
23.
“不，我没有，是天太黑你看错了！”我光速捂住耳朵，瞪大眼睛看着旁边这个看我笑话的家伙。
鬼知道我在说什么啊。就凭着璃月港的繁华程度，即使到晚上也是灯火通明。我该庆幸坐的时候挑了一个人少的地方吗，否则明天我就要去找胡桃预定一下殡葬一条龙服务了。
都说人固有一死。我只不过是在体验生理性死亡之前就体验了一把社会性死亡而已。小问题，都是马上要经历大场面的人了。
我看璃月港附近的山头就不错。面朝大海，春暖花开，不如就在这里厚葬了吧（安详）
身侧之人笑得更加肆无忌惮了。
都说往生堂的客卿钟离先生是位温柔克己的青年，按照胡桃的话来说就是老古板，所以他的情绪一向内敛，喜怒哀乐亦不鲜明。
认识到现在，我第一次够看到他如此真实而加掩饰地表达自己的情绪。
“过分了啊。再这样下去我可是真会生气的。”我戳了戳他的手臂，“先生什么时候也变成了这种性格？我依稀记得钟离先生可是那位学识渊博待人温和有礼的往生堂客卿。”
“唔……以普遍理性而论，往生堂的客卿钟离是你所说的形象，”他低头看着我，耳上的饰物随着动作晃动。“但此刻的钟离，却并非是以往生堂客卿的身份站在这里。”
“先生……”我的话哽咽在喉。
他以额头抵住我的额头。
彼此的呼吸相互交错着。不属于我的温度顺着接触的地方一路蜿蜒而上，令我不禁战栗。我从他眼中看见了不加掩饰的情感，直白得如同喷涌而出的岩浆席卷每一寸角落。
“莉娅，你愿意吗？”
我不知道我是怎么在那种情况下作出回应的，毕竟当时我的脑袋里乱得跟有人在放烟花一样。
我只记得最后他慢条斯理地褪下手套，温度略显灼热的指尖抚过我的侧脸。
“契约已成。”
“食言者当受食岩之罚。”
作者有话说
第6章 22.-23.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