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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1、第八十一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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艰涩的,藏于心的慕恋,总是难以开口的,尤其是被倾于这种感情的,是如此冷欲的人。
虽然现在我知道他并不是,渡无寂从屋内拿出一套茶具和茶包,就现场给我表演了行云流水的茶艺,看得出是新手。
但他给我倒上一杯,我品茗了一口后,以客观的方向觉得手艺生疏,但茶叶却是上品。但以主观来来看,简直不要太好喝了。
所以我笑着对他点了点头,道:“我很喜欢。”
他像是突然松了一口气,回以一笑:“你喜欢就好,不枉我…”忽然意识到什么,没有继续往下面说。
但我却心领神会他的未尽之言,怕是他反复练习了多次,才在我眼前表演。
顿时我心里一热,伸手覆在他的手背,正和他说几句甜蜜的情话时,很不巧,有人给渡无寂传了音。
他脸上露出抱歉的神色,抽回自己的手,道:“老裴有事找我,让我现在过去。”
看见我露出明显的不愉,他还笑得出来,突然俯身在我唇上贴了一下,分开时说道:“最喜欢你了,元昭。”
我被他这样的温情举动弄得有些脸红,有些不自在地推开他的脸:“你要去就快去,早些回来就是。”
“好,我一定早些回来。”他说完又捏了捏我的手腕,才一脸不舍地离开。
我在他走了后,脸上的温度才慢慢降了下来,这才有心思去想别的事情。
比如不知道和白钟秋去哪里的司玄,他那时候和我的心情一样低落,就不知道现在怎么样了。
被我惦记的他,现在正被白钟秋牵着,站在离擂台近些的台阶处看着,周围的人虽然有别派的弟子,但大多是明瑞学院的学子。
他们都是认识白钟秋这位师兄,纷纷和他打了招呼,虽然对被他牵着的司玄好奇,但白师兄没有给他们介绍,也就没有去问。就是对司玄的蓝眸多看了几眼,但也没有大惊小怪。
毕竟这年头独立独行的人多了去了,在修仙界里出现什么都不出奇。
而此时一个擂台吸引了司玄的目光,那是一个白衣英气的漂亮女子,三尺秋水长剑,每挥动一次,便有强大的剑气泄出,而她的对手是一个佛修。
光溜溜如同鸡蛋般的光头,也掩饰不了其秀丽风姿,只见这佛修面对这剑势也不动如风,想来练就的是佛山三大功法之一不动明王琉璃功。
练就此法,全身上下就会硬得像乌龟壳一般,无论何种法器伤害打在身上都会减弱。甚至还可以放出至阳至刚的防护罩来保护自己和他人,只是这依人的灵气而视,绝对不可以勉强。
白衣女修剑法凌冽,衣袂飘摇如仙,佛修掌法刚硬,速度飞快,如影随行,算不上好看,但是实用性非常地强。
徐承霜。
司玄认出了白衣女修的身份,而场上的胜负很快就出现了。
胜者佛山慈心。
徐承霜输了后并没有多沮丧,反而十分飒爽地行了一礼:“多谢慈心道友指教。”
慈心没有表现赢得比试的喜悦,他对徐承霜行了一佛礼,并没有说话。
两人下场后,司玄本来要移开视线的,但很快下一个上场的是徐瞻和徐影。
不仅他在此刻皱眉,就连高台上和各大门派家族的高层坐在一起的楚晏和也在皱眉。
这是巧合?还是故意为之?
“怎么了?阿玄。”比起擂台上的情况,白钟秋更关注司玄的状况,毕竟他答应过先生,要好好照顾司玄。
司玄想了想,还是决定告诉白钟秋:“师兄,擂台上那两个人我认识,一个是寒月仙宗飞符峰峰主楚晏和的弟子徐影,另一个则是无极剑派剑君无痕的弟子徐瞻。”
“他们来自同一个家族,不太对付。”司玄含含糊糊地说他们之间的关系,可不是仅仅地不对付,而是到了相看两生厌,你若是死了,那便是晴天。
白钟秋有些欣慰看着他,道:“放心,两者比试皆是由抽签决定,而掌管此事的自有阿云和况衣他们二人亲自监管,我相信他们的能力。”所以其他人没有动手的机会。
那可能真是巧合。
司玄看着场上符修和剑修齐齐出手,无论是到处纷飞的符纸,还是让人眼花缭乱的剑气,都让人耳目一新。
而徐影和徐瞻旧怨已久,好不容易得来个机会,虽然不可能众目睽睽致对方于死地,但打败对方,让对方出丑还是非常想去做的。
而在高台之下,站在案桌前的掠云摸了摸鼻子,道:“要不是我给他们这次机会,说不定没法看见这符纸和剑气齐飞,五行术法争相展现的盛况。”
曲况衣拧着眉,看也不看他,只道:“若有下次,我亲自押你去见院长。”
“知道了,知道了。”黑衣少年十分敷衍地认错。
白钟秋对他的两个同修的能力特别信任,而他们也确实如他所想,没有让任何人伸进手,只是他没有想到真正搞鬼的就是他的这两个同修,或者准确来说是掠云,而曲况衣只是没有阻止罢了。
而造成这样的现状的,是一个时辰前,徐瞻偷偷摸摸地过来,对着坐在案桌前的黑衣少年悄悄道:“师兄帮个忙。”说着就将一个乾坤袋放在桌上,然后让少年把他和徐承霜放在一起比试。
黑衣少年也就是掠云,在旁边当美丽布景板曲况衣冷冰冰的注视下,用神识一扫乾坤袋里的东西。
哟嚯!还挺多的。
掠云似笑非笑地看着这个叫徐瞻的少年,直到把人家全身上下看毛了,才大发慈悲道:“徐师弟,你不是我们学院的人,自然不知道我有一个外号叫铁面阎王。”
徐瞻颤颤地指着他,道:“莫非您就是哪位能冻得明瑞学院方圆五百里寸草不生的曲况衣曲师兄。”
温度在此刻下降,徐瞻已经感受到这世间的冰冷从不迟到。
而掠云先是愣了一下,然后憋笑着看了眼脸色更冷的好兄弟,然后大声道:“没错,我就是那铁面阎王曲况衣,师弟你可真是好胆量,居然在我面前行那贿赂之事,真当我曲况衣是吃素的吗?”
虽然老曲冷冷地看着我,但是看在兄弟多年感情,应该不会现场取我狗命的吧?
掠云有些不确定地想,但这乐子自己送上门,放着不玩,可不是他的风格。
徐瞻没有想到这位真的是曲况衣,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反应,但他回神后,就要溜走:“曲师兄,我错了,那灵石您收下,就放过我这一次。”
掠云自然不会放他走,笑道:“回来,不要让我说第二次。”声音虽然带着笑意,但是那淡淡的威压却并不容人拒绝。
徐瞻苦着脸,心里哀叹自己不走运,竟然没有想到是这位煞星在管事,这也是的,毕竟曲况衣可是明瑞学院的执法堂主。
然后还没有等他磨蹭过去,就听见一道清丽的女声:“没有想到,你竟然要用这样的花招来对付姐姐,可真是太自信了。”
徐瞻一听这声音,条件反射道:“对付徐承霜还需要花招,徐影,你太高看她。在外多年,就学了一副花架子,到时候一开场就淘汰掉,丢的还是徐家的脸。”
说到最后,徐瞻觉得自己掰扯的很有道理,就更加理直气壮了:“我只是不想她丢我徐家的脸面。”
掠云饶有兴趣地看着这对年轻男女的口舌交锋,兴致勃勃给曲况衣传音:“聪明又英俊的曲师兄,你不觉得他们很有意思吗?”
但聪明又英俊的曲师兄只回了两个字:“无聊。”
或许想回四个字“你很无聊”,但懒得多说。
掠云没有得到认同,也没有丧气,直接打断他们的话:“既然你们两个气势那么足,不如我开个方便,让你们俩个打一场。”
“这个…”根本就不想和徐影打的徐瞻有些吞吞吐吐。
而徐影只是思索片刻,就点了点头:“那就有劳师兄了。”说罢看都不看徐瞻一眼,转身就离开了。
徐瞻自然没有再在意她,而是看向掠云,企图让他改变主意:“曲师兄,您不是最冷面无私的吗?怎么能够知法犯法,这样还怎么去执法堂立足?”
他刚一说完,就被曲师兄旁边的美貌师兄冷冷地看了他一眼,这人好看是好看,但和他师尊一样凶,估计都是打一辈子光棍的好朋友。
“曲师兄”一笑:“这就不劳你费心了,只是我想看你和那位师妹比试,所以你是跑不掉的,徐师弟。”
救命,这邪魅一笑有点要杀人。
徐瞻在听完“曲师兄”在后面补充的话,要是他打不赢徐影,就要把他带上高台告家长。
虽然处罚可能很轻,但绝对能让他社死当场,成为在场每一位大能教导弟子的坏榜样。
他吐着魂离开这里,不久后这处看台又出现了一个白衣素秀,皎花照月的少年。
他打量着两位同修,带着一副被打扰到的低气压:“老裴说你们找我,到底有什么事?”
掠云一看渡无寂,就知道他刚从元先生的温柔乡里出来,带着单身狗的酸死:“你过来,我才能告诉你。”
渡无寂虽然疑惑,但还是走了过去。
掠云见他走了过来,先是叹了一口气,站起身把手掌往渡无寂肩上一放,愁苦道:“无寂哥哥。”
渡无寂被恶寒了一下,拍开他的手,道:“有话好好说。”
掠云卖惨还没有开始,就被他打断了读条,想神不知,鬼不觉地让他代替他们来管抽签比试一事,就要快准狠。
所以他突然往渡无寂身后喊道:“先生。”然后趁着渡无寂转身去看,拉着曲况衣就跑,但没有跑过,就被抓住了后颈提了回来,准确来说只有掠云被提了回来,人曲况衣是自己走回来的。
渡无寂重新把他按在椅子上,阴冷冷地笑着,就仿佛是话本子里的幕后反派,简直要吓死个人。
但掠云厚脸皮,哪怕被人抓住命运的后颈,他照样理直气壮得很:“我和老曲辛苦了一上午,换你来怎么了?”
但渡无寂不吃他那套:“你叫我就叫我,干嘛让老裴来传音?”
掠云发出了灵魂之声:“我叫你,你会来吗?”
渡无寂可耻地沉默了,当然不会来,说不定还会当作没有听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