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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4、第七十四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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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解决了这场乌龙之后,我和司玄他们去食肆吃了晚饭,就各自回家。
回到院子里刚坐下没有多久,就在司玄做他的作业,我喝着这处地方的新茶,颇有些岁月静好的时候,凑热闹的来了。
这里特指天不怕,地不怕的掠云,他一马当先冲进院子里,嘴里念叨着:“先生,听说你这里有一个跟你长得特别相似的小朋友。”
我和司玄齐齐看着他的时候,他微微一愣,直直地盯着我,道了一声:“居然是真的!”
“什么真的?”第二走进来的不用多说,是熟门熟路的渡无寂,他听见掠云的声音先是有些不悦,但很快视线被我给吸引了,便也目不转睛地看着我。
他的眸色极为复杂,当然惊喜占据极大部分的情绪,让我有些好笑的同时,回看他时白了他一眼,他倒是眸里蕴含着淡淡的笑意,在旁人看他时,又恢复平常那副冷淡的模样。
接着便是白钟秋,他对于掠云和渡无寂冒冒失失的样子有些担忧,这么一个俊俏无比的少年,愣是苦笑着让人不忍心。
不过他在看到我如今的模样也是吃惊,但比起前两个没有数的人,他显然更关心我的身体,问道:“先生,您怎么变成现在这副样子?可是身体不适?”
因为这句话,掠云和渡无寂总算对我表露关心之意。
“对呀!先生,这不会影响你的授课吧?”掠云急急道。
“掠云。”迎接他的是白钟秋不赞同的声音。
我没好气道:“我没事,把你的心放回去。”
面对白钟秋时,我就温和道:“多谢你的关心,我身体并没有不舒服,变成这样只是想去体验一下司玄平时的日程。”
白钟秋这才放心下来:“那就好。”
掠云对我这么双标有些不满,刚要开口意思意思抱怨几句时,就听我道:“怎么就你们三个人,麟一和况衣呢?”
“他们俩个?”早就潜到司玄身后看他写作业的渡无寂头也不回道:“金麟一那个胆小鬼被你吓到了,而曲况衣他,我就不知道。”
他丝毫不脸红:“我从来都猜不准别人的心思,先生,你就自己给他找个理由。”
背后说人,那个人就到了,很明显他听见了渡无寂那番话,由此盯着他看了很久,直到渡无寂快要破坏自己的人设,躲到我身后,他才移开视线和我见礼。
我问他们这几个来这里的原因,和渡无寂这个三无人员,他们可是特别的忙碌,尤其是这个时期,然而掠云道:“还不是老金那家伙一脸苍白地跑到我们面前,说话都说不清楚,就结结巴巴说看见一个长得特别像你的少年,哪里晓得就是你本人。”
他是没有半点帮金麟一遮掩的打算,这也是看出我并不计较这些事情,并且对他们没有恶感,甚至有几分喜爱。
我露出几分微笑,当时虽然给金麟一的警告是“不要说出来哦!这是我们之间的小秘密”,但他估计想象成“敢说出来就杀了你”。
唉!我是多么温柔的人,怎么会干出被人发现小秘密就灭口的事情。
我如此感叹着,招呼几人进屋坐下,不要在院子里打扰到司玄,否则他会像个活人冰山一样散发着冷气,尤其这还是他特别不擅长的符咒和阵法上的作业。
至于我的作业,这不是在课堂上就能轻轻松松解决了的吗?还要拿回来做,麻不麻烦。
当这些话不能被司玄知道,不然我们原本就不富裕的父子之情会面临更加严峻的挑战,到时候司玄要是不自觉地弑父,那就是我自己自作自受。
季节已是深秋,再过些日子就到冬日。修士一般冷暖不知,再看这些小伙子身上的衣服。
掠云一直是身黑色劲装,我怀疑他只有这一件衣服,从来没有替换过。
而白钟秋,我只见过他穿白衣,银丝和金丝换着来的暗纹,显得素雅又有低调的奢侈。
和他一样爱穿白衣的曲况衣,服饰较其他几人要华美许多,与他的面容一般精致得让人无可挑剔。
之所以绕了一大圈,重点是说渡无寂他居然穿了一身黑色,在外面我就想感叹了,那就是他穿黑色也特别好看。
月神常年一身月白仙衣,广袖如流云,看着就觉得孤高如圆月,独站在苍穹之上,居高临下,高不可攀。
美是挺美,但那拒人于千里之外,不是常人能够消受的。
而渡无寂本来也是如此,但现在换成了黑衣,给我的第一反应,不再是什么冷漠,而是这一挺俊的小伙子。
气质都柔和许多,反而更让移不开眼。
渡无寂见我一直看着他,冲我一笑后,便正正经经地问我:“先生这般看我,可是有什么不妥。”
这下好了,又让他们的注意力转移到我身上,本来他们的话题已经拐到冬日到湖中心的亭子里吃锅子,现在用各种不一样的眼神看向我,好像我比那冬日锅子更加吸引人。
我维持着自己的平静,身为师长又怎么可能被这一群年轻人的目光吓退,我平淡地注视着罪魁祸首,在他略微虚心的目光下,道:“只是今天的你有所不同。”我又恰到好处地停顿了一下,语调缓慢道:“你快突破了。”
这话一出,所有人都有些吃惊,要知道渡无寂的年龄比他们大不了多少,但这修炼的速度他们是拍马不及,除了某位已知修炼速度超出常理的前辈,也就渡无寂快到让人怀疑人生。
渡无寂不奇怪我能看出,淡笑道:“不过好运罢了。”
说着便把自己临时顿悟的事情说出来,这是别人羡慕不来的,不仅要看机遇,还要看自己的悟性。
在场的几人都有傲气,听过也不纠结于此,反而一起在讨论修炼上的事,遇到不懂的,那就问我,如此解决了他们大部分问题,以后道途中也能够少走一些弯路。
师者,传道授业解惑也。
虽然我没有收徒弟,但他们却让我好好体会了一把当师尊的感受,那可真是比五百只鸭子还要吵。
他们各持一方观点,吵得火热,还偏偏爱拉我来主持公道。
掠云的观点乍一听很有道理,但仔细一想又很没有道理,反正歪理最多的就是他。
白钟秋虽然说不上咬文嚼字,但说什么观点,都喜欢引出书中的经典来增加信服。
曲况衣很安静沉默,但他只要一开口,其他两位就会露出若有所思的神情,属于言简意赅的类型。
而渡无寂,就属他在左右摇摆,干着煽风点火,嫌热闹不够的勾当。
他真是没眼看了,我有些头疼地揉了揉额角,这动作我来明瑞学院是越做越多。
不知何时,空气中升酝起清心醒神的香。
我抬眼望去,原来是司玄进了屋子,正在炉前燃香。
我问他怎么进来了,要知道屋子里有那几位爷在,就如同到了瓦市般热闹,若是有客人来访,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妇人在和小贩讲价。
司玄指了指外面,道:“要下雨了。”
随着他的话刚落,就有雷声响起,不一会儿,就有淋淋沥沥的雨声落下,水的清凉之气从窗口飘进,我想了想把竹帘放下,房间里顿时暗下去了不少。
便有人注意到已经下雨了,他们看了看天色,已经彻底黑了下来,纷纷告辞离开。
掠云刚要走时,就看见渡无寂坐在椅子上动都没有动弹一下的打算,便好奇道:“老渡你是有什么事情要请教先生吗?这么晚了,还是不要打扰先生,明天再来吧!”
谁知道渡无寂淡声道:“今日我要留下,和先生秉烛夜谈。”说最后一句的时候,是看着我说的,那双眼睛是我见过最会说话的,好像我要是拒绝了,他就哭给我看。
掠云虽然被他惊了一下,眼珠子一转悠,到:“我也要留下来和先生秉烛夜谈。”
然后他就看到自己那位一向以冷淡毒舌闻名的同修突然温柔地笑了,一双黑白分明格外漂亮的眼睛冷冷地看着他,道:“我可以,你不可以。”
掠云被他这态度一刺,倔脾气就上来了:“你可以,为什么我不可以?”然后看向我:“先生,可不能那么偏心。”
明明一条腿自己踏出了房门,为着这该死的同修,白钟秋只能转回来劝架,而曲况衣也没有离开,就站在廊下,看着从屋檐角上落下的雨水。
我在这样的时候,头不是一般的大,司玄那崽子在渡无寂开口说要留下来的时候,就已经溜走了,他一向不参与这些没有意义的事,正苦手自己的作业。
渡无寂给了掠云一个挑衅的眼神,道:“你当然不可以。”
确实不可以,渡无寂和我睡,你也要和我一起睡吗?
当然这话我说不出口,在他们该死的胜负欲加强到去出去打一架之前,我让他们都留宿了下来,空房子在我给司玄布置了他的书房后,还有几间,他们这几个住下那是绰绰有余。
只是我没有想到,渡无寂又干出了爬我窗户的事,就在他的三个同修都住这里时。
他进来后,见我还在看书,便道:“还不睡吗?”
我给他一个眼神让他自己体会,他不甘被我冷落,直接把书抽走,连拉带拖地把我往床上带,还说:“这可是我们第一次睡觉,你可一定要给我面子。”
什么要给你留面子,我们可不是在做那种事。
然而在被他塞进被子里,他自己也进了被窝,把身躯尚且年幼的我抱在怀里,懒洋洋地在我耳边说:“快睡觉,小孩子要是不睡觉,会长不高。”
下一秒,他就察觉到怀里的变化,他也自然而然地被我抱进怀里,当我低头看他时,他嘀嘀咕咕道:“本以为是我抱美人怀,现在变成了美人抱我怀。”
对于这种情况,没有什么好说的,寻着他的唇,亲他就是。
平日在夜里难免寂寞,如今的场景倒是让人高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