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结局 ...
-
“你怎么出来的？”林淼微微诧异，不过也没多想，拉着江荀的手就往外面钻。
“那个服务员被我打晕了，我把他放在杂物间了。”江荀边拉着林淼的手边说，“大家一起行动，我在里面也帮不上什么忙，干脆一起出来咯。”
他们现在所在的地方是酒店的消防楼梯，林淼指了指上方说：“二楼去看看。”
两人蹑手蹑脚的踏上台阶，推开二楼的防火门，侧身溜了进去。
海都酒店的二楼是整层的全日制餐厅，按照典礼流程，当剪彩之后众人便会前往二楼用餐。此时这里都是来来往往的服务员，准备着之后的宴会。
没有人注意到林淼和江荀的身影，他们隐在通道后面，透过玻璃砖观察里面的动静。
片刻之后，林淼看了眼时间，觉得不对劲，“按照之前观察的那些人出入的速度，不可能到现在一个人都没看见。”
“但是我明明看见有人领着他们走了大厅的楼梯上了二楼了呀。”林淼若有所思，“他们到底在哪儿呢？”
“你有没有觉得这家酒店有些奇怪？”江荀突然开口，“明明之前这里大张旗鼓的搞装修，但是今天所见之处却并没有看到特别大的变化，那游广福做这么多事是想干什么呢？”
“是呀。”林淼点点头，一道灵光闪过，她瞪大眼睛提醒道：“有一个不一样，就是大厅的镜子！”
“镜子？镜子不是为了便于监视吗？”
“如果只是为了监视直接安装摄像头不就好了，装镜子太大费周章了。”林淼评价说：“江荀，你仔细回忆一下刚才大厅的层高有多高。”
“层高吗？”江荀闭上眼，回忆起刚才在大厅的场景，可是他发现因为镜面的干扰他没办法准确预估头顶至楼面的高度，他微微皱眉，又想起了大厅的门，那扇门只比他高一点，顶多两米，而门框至楼面的距离不大，也就是说，“大厅只有三米的层高。”
“对！我也是这样想的。”林淼接话，“但你还记得我们刚才爬楼梯上来的踏步数和踏步高度吗？”
“也就是说一二层之间有夹层。”江荀得出这个结论。
“按照游广福的个性，今天这么多媒体在现场，他不会让自己的交易轻易暴露人前的，建一个密室在不知不觉中转移证据也很合理。”林淼点点头，“而且，入口应该就在刚才的楼梯间。”
二人又避开忙碌的服务员，躲进楼梯一处拐角，果不其然，不一会他们就看见fighting领着一位衣着华丽的女士走上来。
那个女人正是当红歌星郝晴。
“你们搞这么多花头干嘛，我人都来了，势已经造了，还不赶紧把东西还给我！”郝晴不耐烦的抱怨道，本来被威胁已经不爽了，谁知道到了之后还要排队，如果不是怕当年她□□竞争对手的事情暴露，她作为当红明星能受这气？
“郝小姐，这次我们的交易必须保证绝对隐秘，毕竟....您也不希望自己的犯罪证据被曝光吧，今天外面可是有很多新闻记者的。”fighting不卑不亢，早就想好了话术对付她。
果然郝晴安静下来，一声不吭的埋头跟着fighting往上走。
走到楼梯中间的平台，fighting突然蹲下身，双手扶住正对面花盆的的边缘，轻轻一用力，本来挂着名画的墙壁突然一声异响，缓缓露出半米宽的通道来。
“走吧，郝小姐。”
林淼和江荀躲在拐角处目睹了全过程，待二人进去却又犯了难，怎么才能避开fighting的视线进入密室呢？
林淼突然想起那群宗长来，她赶忙问江荀，“昨天让你把酒店的入场牌给梁宗长怎么样？”
江荀低头看了一眼时间，“差不多就是这个时候了。”
恰巧此时外面传来一阵喧嚣，林淼透过楼梯间的窗户往外看，就看着梁宗长带着一大帮人，拉着横幅喊着喇叭在酒店楼下叫嚣，几乎全福兴的人都来了，这架势真的是想跟游广福鱼死网破了。
果然，不一会那条密道又被打开，郝晴率先钻出来，接着fighting拿着耳机，神情严肃的走出来，嘴里说着，我去处理之类的话。
等到楼梯间安静下来，二人飞快的照着fighting刚才的动作摆动花盆，随着密道的开启，江荀率先钻进去，林淼紧随其后。
密室的高度不足两米，江荀勉强擦着头顶往前走。里头很暗，只有一盏微弱的台灯照明。二人顺着光源方向走，不一会儿就看到了一张办公桌，办公桌上是一台电脑，主机上还插着U盘。
“应该就是这个了。”江荀指着电脑桌面的文件夹，说完便一把拔下U盘，并转头对林淼说：“走吧，这里不宜久留。”
二人摸回刚才的方向，谁知道fighting去而复返，三人在门口撞个正着。
不用多说，江荀和fighting立刻缠打起来，密室空间狭小根本施展不开，江荀率先将fighting扑倒在地，对方也不甘示弱，蜷起右腿猛地一踢，江荀要紧牙关闷哼一声。林淼从侧面偷袭，控制住fighting的双臂，二人合力之下终于将其制服，为了不打草惊蛇，林淼将其打晕然后藏到密室的深处。
不知是刚才的打斗声太大还是fighting临时通知了支援，酒店的每层楼都多了巡防的保安，二人没办法只能跑向天台。
海都酒店临海而建，三面环海，风景秀丽。
“你赶紧跟华sir联系，让她带人进来，我在门口给你把风。”江荀冷静吩咐道。
林淼刚想说自己在路上已经向华研汇报过情况了，蓝牙耳机里突然传出梁飞鹰的声音，瞬间她的脸色变得有些惨白，但还是佯装无事的点头：“要不然你去通知华sir吧。”
江荀不解，又见林淼抬头望他，那双眼睛里全是凉意，“你....”
“除了华sir，你应该还有想通知的人吧，还是已经通知过了呢！”林淼扯出一抹嘲弄的笑，“江荀，我把你当战友，你呢？”
话音刚落，林淼一掀裙摆，掏出贴着大腿外侧藏着的银色端枪直指江荀，而江荀也在同一时间从胸前掏出枪指向林淼。
一股无言的悲凉涌上心头，林淼盯着黑洞洞的枪口，死死的咬着嘴唇，努力维持镇定的神态，她长长的呼出一口气，宛若初次见面高傲的神情，一抬下巴，指着楼下成群的警车说：“你逃不掉的！”
她步步紧逼，离江荀越来越近：“这一切都是你的暗中部署是不是，你就是为了搞垮福兴，但你不是以警察的立场，是以你禄和二公子的立场是不是！”
江荀没说话，偏头避开林淼的视线，但手里的枪已经表明了他的立场。
“汤银被你带走了，钱是你拿的！还有之前泰和被追杀，如果不是我恰好撞见是不是你就会杀了他！”林淼几近嘶吼。
“我并不想欺骗你。”
“是，你是不想欺骗我，如果不是那天在医院你的上司暴露，你一定不会挺身而出认了这个身份。”林淼摇摇头，越回忆起当天的细节越觉得自己愚蠢，“明明你和之前那个黑衣人身高差那么多，我为什么当时就没有注意到呢？”
江荀被林淼逼到天台边缘，背脊紧紧的贴着围墙。
他的眼中没有波澜，又仿佛透着释然的解脱，他嘲弄的笑了笑：“这是我的使命，我没办法。”
——小荀，你以后一定要当个好警察。
——小荀，以后做一个像爸爸一样的警察好不好。
——小荀，爸爸并不想这么早告诉你我的真实身份的。
——小荀，你做警察和为帮派做事并不冲突，你实现自己的理想的同时帮帮爸爸不好吗？
母亲的哀求，父亲的叹息，沉重的亲情的枷锁牢牢的捆住了他，那天在游乐场亲眼撞见父亲的真面目后，他就变成了一个提线木偶。
——小荀，这是你的使命，是你作为江家子女的使命。
“这是我的使命。”江荀重复道。
——
海都酒店的后门。
一个神秘男子带着鸭舌帽和口罩匆匆离开，刚推出大门，一把黑色的枪就架到他的太阳穴处，他缓慢的抬起双手，慢慢侧过身。
举着枪的人正是华研。
“好久不见。”华研轻笑，似乎并不意外男人的出现。
“什么时候发现的。”男人把手放下，仿佛知道华研不会立即杀了自己。
“你真的很聪明，很了解我，设计让我追查洪亮，怀疑师傅，还让我帮你对付福兴。”猜测了那么久的真相就摆在眼前，华研却觉得无比平静。
“如果不是我想起洪亮说当年那个警察的卧底是左撇子，或许我就不会怀疑你的死因，也就不会发现你在海外的账户上还有一笔巨款。”华研冷笑，不屑的说：“LOVEYAN？这个账户的密码真让我感到恶心！是不是啊，已故CIB高级督察！康凯！”
“阿研，我真的很爱你的。”康凯突然含情脉脉的告白，他缓缓走向华研，“当年我们在龙头帮出身入死你都忘了吗？你别怪我和□□勾结，当年不是我联合禄和的人，我们怎么会那么快完成任务，重新做回警察！”
“当年在学校背过的守则你都忘了吗！”华研不敢相信康凯竟然能如此理所当然的说出这些话。
“我没忘啊，我当警察这些年，不是一直在打击犯罪，你看福兴今天倒台不也有我的功劳吗！”
“你与虎同谋，福兴倒了之后呢，你会对付禄和吗？”
“阿研，□□是穷穷无尽的，今天这个倒了，明天还会有那个出现。如果我们能掌握黑白两道，有什么秩序是不能建立的呢？”康凯活动了一下脖子，似乎对自己这个提议很满意，他期待的看着华研，企图说服她。
“你疯了！”华研的手微微颤抖，不敢相信昔日的伙伴竟然变成今天这个模样。
霎时间，康凯突然正色一笑，他猛的双手握住华研的手腕，一捏一撞，便抢到了华研手中的枪。
情势逆转，康凯无聊的把玩着手枪，散漫的朝华研一笑，“怎么样？加入我这个计划？”
话音刚落，一道黑影从二楼跳下，把康凯扑倒在地，手枪被撞飞到一旁，是梁飞鹰！
梁飞鹰和康凯纠缠在一起，却武力不敌，只能被他死死钳制在身下，左脸已经被打的淤青，可是却依旧毫不服输的恶狠狠的盯着康凯。
华研当即捡起手枪，砰的一声，即将挥舞的拳头无力落下。
她大口喘着粗气，眼前，是康凯瞪大的、不甘心的双目，和太阳穴涓涓而流的红色液体。
——
天台。
海边的天气变幻莫测，明明之前还是阳光普照，现在已经是阴云密布了。海水卷着风怒吼着，呼啸着，海都酒店的天台霎时变成了一个罪恶的修罗场。
“如果不是刚才我知道了你的真实身份，你，还要继续做这个卧底警察吗？”林淼艰难的问出最后一个问题。
江荀垂眸不语。
无声却代表了答案。
突然，江荀扣动扳机，同一时刻，林淼的食指微微用力。
两颗子弹在空中交汇。
江荀的左肩被击伤，随着惯性从天台的围墙跌落。而林淼捡起地上的空弹泣不成声，她捂着手臂冲到围墙边，朝下望去。
海面被激起数丈高的浪花，他的身躯逐渐被吞噬，不一会太阳出来了，一切都归于平静——
作者有话说
第32章 结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