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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第 6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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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夏夜里皇宫，奢华雄伟，红墙琉璃瓦本该是庄严肃穆的，但却在此时显的有些肃静落寞。
辰阳殿里一片安静。
殿外守夜的太监疾步轻手轻脚的跑到床榻边，弓着腰身弱声道：“陛下，平西王到了。”
年迈的皇帝还为说话，殿外的人已经自行进了门往床榻这边走来。
已是暮年的皇帝，散着一头白发颤颤巍巍的从床榻上坐起来，身上穿着寢衣还披着外衣，人老了身上没了火侯，明明是盛夏燥热时节，去到感觉身上有些冷。
进了殿内的人一身暗红色常服，上面绣着象征身份的花纹，腰间的系的腰带上镶着上好的白玉，一头墨发被束起，戴着黑色眼罩的脸上冷漠冰冷异常，看不出任何表情，让人难以捉摸。
坐在床榻上的皇帝看到来人，伸手喊道：“菱溪，菱溪……”
封司予看着年近花甲的皇帝，背着手漫步靠近伸手拽住空中的那只手凑近勾起嘴角冷笑道：“我是霓珏阿，您怎么对着我喊我母亲的名字呢，舅舅。”
皇帝身子一颤，嘴里嘀咕着：“霓珏……霓珏……”
封司予看着人失魂的样子，笑了起来轻柔的说道：“陛下，该吃药了。”
看着皇帝一副颤抖的模样，封司予一甩袖子一边往外走一边提声冰冷的道：“来人，陛下该吃药了。”
殿外的守夜的太监进门手里捧着一碗温热的药，低着头往龙床边上走去。
走出大殿门，封司予就看到檐站着一个人，穿着宫内太监服饰，戴着宫帽，手里握着拂尘，虽然上了年纪，倒依旧身材挺拔，那张脸在烛火下看起来忽明忽暗，多少年了，她永远都记得她初见那张脸时带给她的惊艳。
站着的人回头，看到不远处的看他的人，淡淡的笑了笑。
当作没看到，封司予沉着眼从旁边走过。
“霓儿。”
两人之间隔了十余步，封司予停下脚步，没有回头。
看到封司予停下脚步，后人的人微微笑道：“多年不见，你长大了，现在都是平西王了。”
封司予宽大的袖子里拳头紧握，站了少倾才回头看着身后的人面色平静：“多年不见，蔺叔叔倒是越发的见老了。”
被说的人没有生气，反而笑了，抬脚走过去，借着檐下的烛火仔细的看了看，看到封司予左边眼的黑色眼罩不禁微微皱眉道：“你母亲要是还在，你弄成这样，她该多伤心。”
封司予抬手摸了摸自己的左眼，垂下了头。
看着人许久，沉声道：“想好了?”
封司予沉默了许久说道：“你是来劝我的吗？”
又是一阵沉默，太监看着封司予淡淡得说道：“我知道终有一日你会走这条路，走吧。”
封司予抬头看了看，转身一下了台阶，渐渐的跟深夜入融为一体，直到消失不见。
***
整天在府邸待着也闲得没事，季卿卿性格好，没有王妃架子，跟府上人也混熟了，可唯独封司予身边那个花影，她是无论如何也混不熟。
王府内，季卿卿闲来无事，正和清月还有婢女在院内的树下踢毽子玩，这也是最近没事的消遣时间的事情，几人正玩的开心，看着踢来的毽子，季卿卿立马站着挥手。
“快快快，快给我踢。”
边上婢女将毽子踢过去，季卿卿眼疾手快伸脚就接住了踢来的毽子，踢了两下，突然跳起来转身一用力，毽子飞了出去，周身刚刚还在嬉笑的婢女立马收了笑容，垂下了头。
季卿卿也愣住了，收了笑容看着现在不远处捂住头的人。
从封司予上朝议政开始起，总是很少看到人影的，几乎都是早出晚归的，今日她好不容易处理完事情想早些回来休息一会，这才刚走进院子就被砸了一脑门。
看着还穿着蓝色朝服的人，季卿卿上前捡起地上的毽子小声道：“那个……我没看到。”
封司予捂着额头，抬眼看了看季卿卿，冷哼了一声转身走了。
季卿卿看着背影，一撇嘴也不知道嘀咕了一句什么。
身后的人早就散去了，季卿卿一看也没了心情，转身走了。
第二日封司予从宫里回来，刚进大门，就遇到要出门的季卿卿，两人在府门口撞个正着。
封司予依旧是一身朝服，不过季卿卿却不是，而且是一身轻便的衣衫，身后跟着的清月也是一身男子装扮。
季卿卿看着进门的的文也是愣了，心里不由的想：“这人不是去上朝了吗？今日怎么这么早回来？”
不过她还是走过去带着清月规矩的行礼。
封司予看了一眼人，没说话，等人出了府门，她才回头看了看，轻身后的问旁边的人：“让人查一下她去哪？”
“是。”
回到房内换了便服，休息了一会便去了书房，好坐下倒杯茶的功夫，听到外面传来声音。
“进来。”
门外的人进了门，看到坐在太师椅上的人，抱拳道：“殿下，王妃……”
“王妃怎么了？说。”封司予端过茶杯放在嘴边抿了一口。
“王妃……王妃去了倡伎馆。”
封司予捏着杯子的手差点没拿稳，这倡伎馆她不是没听过，听说那里面的男人各个长的比女人还好看，服侍人的手段更是不比女子差，而且各个都是才艺双绝。
站在桌前的人，抬眼看了看，小心说道：“殿下，要不要属下将王妃带回来？”
“不用。”封司予摆摆手：“下去吧，把荣伯叫来。”
“是。”
***
季卿卿去哪里？干了什么？遇见了谁？跟谁说了什么？其实封司予是清楚知道的，但她从来不过问也不去管，她觉得没必要。
夜里四下无人，整个平西王府内安静如斯，但只要仔细的观察就能发现，紧闭的书房里有微量的光，似乎有烛火的微光。
书房内的屋梁上伏着一个人，看到下面的人伸手抱起柜子上的花瓶，立马跳了下去，轻声落在背后，一把按住眼前偷东西的人。
抱着花瓶的人被吓了一跳，转头就看向身后。
这不看还好，一看两人都愣了。
“王……王妃？”
季卿卿反应过来，小声道：“知道是我还不松手。”说完抱着花瓶转身就要跑。
花影哪能轻易让走，伸手就去按住季卿卿的肩膀，要将花瓶夺回来。
季卿卿不给，两人顿时动起手比划起来。
抱着花瓶，季卿卿抬头看着花影小声道：“那么多花瓶，我拿一个你当作没看见行不行。”
“不行。”
季卿卿眼睛一转说道：“你怎么这么犟，等我卖个好价钱，咱们一人一半总行吧。”
“不行。”
季卿卿急了，皱眉压着声音道：“你怎么这么油盐不进，就一个花瓶而已，你至于吗？”
这话刚说完，屋内的灯忽然都亮了，照亮了整个书房，从书架后走出了一个人，穿着暗色衣衫，戴着黑色眼罩，纤瘦高挑，除了封司予还能有谁。
“王妃这是想拿着本王的钱，收买本王的人吗？”
季卿卿看着人一个没注意，手里的花瓶被花影夺走了。
看着两人，她反应过来，上前拦着封司予道：“你故意的，设局让我来偷你的花瓶。”
封司予点头：“是。”
前几日她无意中发现她书房柜子上摆的那枚水波潋滟琉璃瓶不见了，她以为是下人们拿走打扫了，结果叫来了人问了才知道根本没人动过。
所以她晚上才故意设了这个局。
封司予看着人勾起嘴角轻笑道：“贪吃了不好，王妃以后还是莫要贪吃的好。”
难怪晚上封司予会好心让人喊她去吃饭，原来从那个时候她就开始设局了，早知道她就不去吃那顿饭了。
封司予走到案桌前的太师椅上坐下，看了看问道：“府上那些少的东西都是你偷的？”
季卿卿眼睛一瞪，一撇脸道：“说那么难听干嘛，我这是借，有钱了就赎回来给你。”
“你很缺钱吗？每个月王府给的钱不够花吗？”
“当然不够了。”季卿卿道：“你每个月不用买胭脂水粉，当然不知道钱有多不经花了。”
封司予听着一皱眉：“每个月都买一次，你是准备唱戏吗？”
“那我每个月总来月事吧。”
“……”封司予无语，低头想了想道：“以后每个月多给你一份钱。”
“这还差不多。”季卿卿摆摆手转身道：“走了，太晚睡对身体不好。”
“站住。”
季卿卿停下脚回头看向坐着的人：“干嘛？又有事？”
封司予斜斜的靠在太师椅上，撑着头说道：“你的问题解决了，本王的问题还没解决呢。”
季卿卿眨眨眼问道：“什么问题？”
封司予闭上眼深出了一口气道：“限你一个月内把当掉的东西给本王赎回来，否则……”
季卿卿看着封司予，想知道不赎回来否则怎样。
少倾，封司予睁开眼说道：“你院里吃食点心果子没收，一日三餐馒头咸菜。”
听完季卿卿的脸色顿时由晴转阴。
这段时间她算是看不出来，这人贪吃的厉害，啥办法都没着办法管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