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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轮回有梦难再逢,此生奈何陷倥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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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愈浓,梦难逢,魂牵何处,醒时空忧愁。悲风烈,泪长空,相望无语,情爱几多浓。
孤星一颗浪迹天涯,怎奈内里勾心斗角,凭添是非,好一场争斗,却皆化为乌有。一滴孤星泪,湮灭红尘中。
长弓录携了清芳、噬魂兽来到彩蝶前舱,望那茫茫空宇,孤星已然化尽,待得多时方再喷发,星上所有混为一体,乃是造化,其后所往,亦不知如何,愿那前怨尽释,再有机缘往生。
彩蝶舰光速启动,不日之后方可飞跃,脱离时光涟漪,然这涟漪内闪过的波光,虽且短暂,却挥之不去。
长弓录连日躲于住室,把个房间皆尽调暗,也不知是思梦凌也不知是想清芳,辗转反侧。倒是清芳得一乐趣,那飞针化为长虹贯于体内,但凡需要抽之既出,乃一长剑,神奇异常,清芳到得彩蝶后舱于一空旷之地,唤醒机人若干,日日与之试剑,看似颇为用心,实则也是挥去心内情愫,不敢直视,惟愿忘记。
各位看官,你可知这环宇有爱,乃是大秘,怎么生的,怎么浓的,怎么去的,又有几人能懂,况这长弓清芳本就不凡,此时生情,亦非偶然,待的时机到来,自会明了。那噬魂兽日日检视彩蝶,多有放心不下,是怕飞跃再入涟漪,倒也打发些时日。
彩蝶逐梦,星尘焕然。
这一日,彩蝶舰重启飞跃,外界天宇幻化流彩。长弓录、清芳和噬魂兽立于彩蝶前舱,默然无语,惟紧盯前屏万千颜色闪过,各有所想。长弓录那梦凌不知怎样,清芳挂念离恨玄女,都有所思,皆有所想。彩蝶飞跃已成,前舱开启,外界星宇展现,各类机人往来,查看数据。
轮回星系恒阳五枚,行星六颗,往复循环,经年不息,系内生命轮回而生,与彼皆尽不同,惟其能量充裕,是环宇少有,所以守卫森严,拒人千里。不想,此次遭难,却是最重,想那外宇星辰必也寻着能量而至,树大招风而已。
彩蝶舰脱离涟漪,径往轮回,此番再无插曲,前舱舰首玻璃帷幕之外,星辰璀璨,流离变幻。长弓录一行拥往舰首细细端详,个人心下所想不同,却皆是急迫难当。那星系虽远却肉眼可见,隐隐四枚恒阳犹如鸡蛋大小,占据半边天宇,却有混沌一片填满其间,五颜六色,鲜丽无比,却渗人心脾,只不可见巨行星形状,想是如前所知,真的毁去一二了。三人俱不言语,心中焦急万分,果如岩炎火心虫之言,轮回星系已惨遭重创,此时不知如何得见离恨一行。
清芳沉思良久,回神吟道:此番境地,想是联盟与黑化叛逆真已开战,环宇之灾不可避免,轮回守卫军宇内闻名,尚且遭此重创,黑化叛逆却不可小觑,我等虽为微尘,却也当拼尽全力,赴这一仗。长弓录心中念挂梦凌,此时见此情景,也已明了卷入环宇之争,难脱干系,只盼快有眉目,不知从何做起。
正踌躇间,彩蝶警报忽鸣,整舰急速刹停,前方空宇隐隐有物,渐渐明晰。但见彩蝶正前相去甚远,渐有黄色闪现似萤火聚集慢慢成形,渐成一物,乃一天神模样物什穿盔戴甲,手持兵刃立于天地之间。从彩蝶望去,此君占据半天,尤为甚之,茫茫环宇,空且出一此物,森森然,吓撒人也。长弓录微一琢磨,尤感震惊,这天地间不知相距多远,此时见那天神一般立于天边,不知其多巨,想是比之恒阳尤大,是怎生来的?不及问起,彩蝶舰已收到警告,嗡嗡声空灵一般,自接收设备传出:何方来客,擅入轮回?
清芳接语道:原来是轮回守卫,我等仙宫离恨玄女属下,是为寻玄女而来,多有冒犯,还望见谅。
那天神巨人一挥手中兵刃,立于身前,气势迫人道:目下,轮回有难,恕不待客,请回。
长弓录心急如焚,哪肯失这良机,此时眼见梦凌有着,如若被拒,怎生见的。也不管对方如何,是怎滴来头,插话道:量子海内吾妻送我七字,点我前往恨水,你那恨水仍在,让我等去上一去,必有因缘。
那天宇巨神听的此言,忽为一动道:哦,来者可是补天之石,那却去得,请便。说完再无言语,只手中兵刃指向一星,渐渐隐没。
长弓录一头雾水,满腹疑问,看那天神巨人隐隐没去,回头望向清芳、噬魂,不知如何是好。清芳道:那指向之星,定是恨水无疑,咱们先往那去,路上再说。彩蝶舰调整航向,对着天宇之左略微泛黄之星缓缓启动。
此时已在星系之内,彩蝶未敢贸然光速,只能低速抵近,那半边天间蛋似微黄之星渐渐饱满,却还仍需时日,恰就这几日,清芳、噬魂兽把这轮回星系之况,讲与长弓录听,也把连日来未解之谜一一梳理,也把前方之行一一揣摩。
前篇只言片语,已道的这轮回星系位于天鹰星云一方,是环宇内奇迹所在,内有恒阳五枚,熊熊烈火燃燃不尽,间围脉冲之行六颗,绕行恒阳循环往复,其内生命形式颇异,皆为能量化生,先自一行星之上固定生长,乃至该行换恒而绕,被恒阳抽离往生,在恒阳内淬火重生,但得下颗行星被恒阳俘获,则投其之上轮回新生,是以该星系内生命能量巨大,灵智非凡,又兼着星系内能量源源不绝,繁盛一方,也被其它生灵日日窥视,妄想捞得一二。适才所见轮回守卫,环宇闻名,是星系内繁衍而出,专一守卫之军,其科技先进,武力强大,在环宇一方未有可敌,那守卫舰队可据来敌,幻化形象,与之交流,所以将才长弓录等所见天宇幻化一天神模样,乃是依据仙宫神民形态,应用能力催生,化于天宇,是为震慑。
这一日,眼见得即将泊入恨水星轨道,但见,漫天之上,一枚巨阳红红是火,其上饵幔横生,翻滚沸腾,自彩蝶前舱望去,已占据半天,尤迫人尔。右边天内可见,两枚巨行分崩离析,散漫天宇,背景乃是损毁恒阳墨尘,整个星系毁坏之重,不敢多想。如此看来,该星系平衡已毁,所剩恒阳、行星旦夕相撞,化为乌有。
彩蝶舰内各人心性颇急,但求快得讯息,早日脱离这是非之地。长弓录立于茶室长桌之首,暗自回想,这连日来所见奇闻,那飞针究是何物怎滴化虹贯入清芳之体,那与离恨玄女对战一方又是何物,为甚毁坏轮回,那轮回守卫怎滴认我为补天之石,又是如何?一连串疑问连环相扣,没有半分可解。此时惟有先寻着梦凌,待再一一解答。清芳依着座椅,把双长腿撂在桌上,手中青色长剑忽隐忽现,来回把玩,心思却不宁静,于那恨水愈近,离恨玄女愈近,却也担忧有变。惟是噬魂兽一身银甲自孤星以来不曾脱落,此时却颚下之手摇晃美酒,舔着微醺,不知心下如何。正是,各怀心思盼前程,岂能一心渡红尘。惟是天意聚离人,方才携手踏歌行。
恨水渐近。
此时可见,那恒阳颇巨,比之地月太阳尤大三倍,滚滚火海恐怖异常,外围不见行星环绕,也无其他物什,想是轮回守卫舰队皆尽撤离,远于星系外围巡游,虽恨水在此番劫波中似未有所创,但不日之后,星系平衡扰动,所剩恒、行相继碰撞喷发,毁灭在所难免,实为可惜。彩蝶舰为漩涡星系高度文明所生,经离恨玄女改造,其性优异,能渡寒霜、入火海,是为环宇航行利器。此刻催化能量生出护盾,将整舰牢牢环卫,慢慢泊入恨水轨道,一头扎入。虽有护盾保护,然所见恒阳扑面而至,一舰之内众人不禁胆寒,只见熊熊烈火倾倒而下,顷刻之间环围整舰,内里虽温度未变,但心下却依然感觉皮肤火热,都催动能量暗暗抵御,却是白费功夫。
初一入恨水大气,漫天上下皆为火海,长弓录似有相逢,但见海天一色,天地同着,此时尚能自瞧往外宇,天空映着火海,犹如岩浆漫天,另有恒阳更亮悬于天边,另有行星更暗挂在天间,另有损毁之行,另有损毁之阳,这般景象,长弓录怕是梦中未尝得见,虽连日来经历颇多,心智已开,此时也口不能言,心不能思,望着彩蝶舱外景致,愣愣出神。待得多时,彩蝶微震,悬停不动,不知何故。
清芳遂调动机仪纷纷探究,也放出随机伴舰周遭查探,长弓录哪曾想到,此生尚能到得恒阳内部,此时回神,忙问道:芳儿,此时如何做起,怎滴没有回音。话一出口,顿觉不妥,自孤星上与清芳暗生情愫,一直刻意压住,时常想念梦凌,忽有浮现芳容,却挥之不去,心里凌儿,芳儿反复吟唱,此时兀自出神,竟随口而出,着实吓了一跳,急忙望向清芳,也不知清芳未曾听得,还是不便表示,竟似全然不觉,头也不回,盯着彩屏稳稳接话道:彩蝶着星,寻着量子海中地形而至,伴舰已出周遭如有留迹,片刻则知,我每稍等片刻。说完又去操纵机仪,不再理会。倒是噬魂兽似有所察,瞧着他俩,眼珠回转,暗生笑意。
未几,舱内警铃声起,似有信息往来,清芳打开扩音,只听吱吱呼呼之声,忽高忽低,原是翻译故障,一众都聚于一起,仔细听来,再一刻,转换已成,一低沉男音道:你等可是仙宫神民?补天之石是否同往?恨水往生人欢迎故交。话一完毕,再无音信,但见舱外漫天火海忽地幻化形状,左右能量聚合,似宫殿重叠而生,彩蝶舰位于一火海平台中央,四周琉璃飞火不断,楼宇琼台幻化不定,正前方天边忽现七字,正是:恨水无垠凌巧逢。
一行正在揣摩,舰前忽现大批车架,皆是熔融火海幻化人形。看来,这恨水尚有居民,此刻催生能量幻化人形,与之接触,那大批车架随从分立广场两旁,中间踱步走出一物,犹如火形人样,对着彩蝶前舱略一揖手,从彩屏看去,似对着长弓录一众道:恨水莫贪,往你处一会。清芳已知其意,反身对着长弓录并噬魂兽道:这轮回大战已去,轮回守卫指引我等前来,想是不至有祸,目下虽不知对方是敌是友,然而我等一入恒阳,周遭全是能量,想他轮回往生人,想对付我等原不费力,此时来见,料也无害,不如先见他一见,你每意下如何。长弓录道:刀山火海,也自来了,现下已颇接近真相,唯此一线尚有曙光,或可一见。噬魂兽自进入轮回以来,一直未有开口,此刻更不多语,问也无用。清芳略一沉思,似狠下一心,随即开启舱门护盾道:尊驾请上来一会。
那火形样人,飘至彩蝶舰前,往护盾门口一闪而入,随即幻化为一儒雅老者模样,自舱门口踱步而入。
茶室内,长桌尽头,往生人莫贪举着一盏,押下一口,缓缓道:不错,先苦后甜,回味无穷也。长弓录、清芳立于两侧盯着莫贪老头,看他饮完一口,如何搭话。见这莫贪身形不高,微微发福,面红发白,冉须根根,身着长袍,真个如仙翁一般,长弓录知他轮回往生生灵能量运用成熟,想是幻化为人类模样,好做交流,倒不惊奇,只等把这前因后果,问个明白,与它倒无暇多顾。
莫贪放下茶盏,一缕胡须,缓缓叹道:你每还是来了,想必也有许些疑问?老夫莫贪却也只知一二,但说与你听。我每轮回在这方天宇,本无争于它,却总被觊觎,此番虽是平行外宇来犯,却用的环宇叛逆。这股叛逆不守我环宇安宁,自甘堕落,为外环所蒙,与联盟为敌,目下看来这股黑化叛逆为数愈重,大祸必将铸成,苦了我环宇生灵,又是一遭大难。你看,我每这好好轮回,即将颠覆,是其一大罪业。
清芳迫不及待追问道:莫贪前辈,我每追随因缘前往轮回,是见着了离恨玄女所率部众与黑化能量交战,不知她们现下如何,在得那方?长弓录也一紧张趋近老者,似有所问。
那莫贪,微一摇头,长叹一起,自不接话,却仍自语道:三百又柒拾万年前,枯海星系一战,黑化能量受创惨烈,本已散去,不想近万年来,外环宇宙却屡屡突破禁忌,不断渗入,拉拢腐蚀,黑化能量重又抬头,愈演愈烈,此番比之三百万年前尤为危急。我轮回星系乃联盟一巨,惨遭屠戮,必是拿我等开刀。老夫莫贪经的万万千之轮回,却亲眼目睹轮回毁灭,实是可惜。
莫贪老者显是往事生悲,渐有泪目。长弓录、清芳也不好插话,只等他说,不去打扰,却心急如焚。莫贪沉默一会又道:虽便如此,却有转机。
众人一禀,重又聚往莫贪身旁。莫贪正色道:平行宇宙,本无瓜葛,但外环来敌,破开缺口,使其信息流入,虽微却涟漪不断,拉拢黑化能量,企图全面开花,以致完全侵蚀,目下环宇黑洞之多,比之以往繁衍不断,略取我环宇能量倒是其次,主要还是布局待战。三百又柒拾万年前,枯海打击之后,联盟得一讯息,不知来自何处,这些许年一直无处查到,那讯息在联盟首脑流转,视为环宇希望。这讯息倒也简单,要对付外宇侵犯,只须补好缺口,所用谓之补天之石,这补天之石原是传说,未有踪迹可寻,乃是黑洞之反,白洞所生。
长弓录听的此处,又是一惊,心道:那轮回守卫,说我等是补天之石,是何缘故。且再听他说来,也不打扰,清芳也一脸猜疑不解。
莫贪老者再饮一盏,机人立时补满,莫贪对着机人略一点头,似是感谢,颇显修养不凡。莫贪此时也显激动,脸色红润,眉间上挑,道:数百年前,天外忽地飞来一物,初时只当是陨石一枚,兼且又微,无有注意,但那黝黑之针,能量异常,直入恨水轨道,俘为一卫,轮回守卫忧其来历不明,动用武器几欲摧毁,不料,该针无所畏惧,始终绕行,多年来沉默循环,不见所动,慢慢也将之遗忘。那日,忽有黑化能量舰队,急速跳跃而至瞬息之间围满恨水,似对着巨针而来,联盟紧急集结,在轮回星系内部排兵布阵,欲驱除祸患。老夫,往生轮回数次,经历颇多,这般在星系内部对战,却是首次,我虽为联盟一方,却也是恨水首脑,在我恒阳开战,我万千子民万年修行毁于一旦,是也对黑化恨之入骨,却也对联盟有怨,然而木已成舟,唯有拼死对抗。
说道此处,长弓录一众皆是一惊,原来这莫贪老者乃恨水一帝,此番轻车简从,孤身上舰,实是给足面子,不觉对其更添好感。他每却不知,这莫贪君帝,此番见着他们也暗自佩服。
莫贪帝接着说道:轮回一战,联盟舰队拿下首利,黑化能量虽来的急速,却数量略逊,且在我之星系,逐渐招架不足,双方舰队开战数月,不敢动恨水分毫,想是那巨针所在,但轮回其他恒阳、巨行却无此幸运,缘木恒阳不幸罹难,数万万轮回往生生灵涂炭。老夫率恨水子民严守恨水,侧应联盟,那黑化能量着一舰队悬停我星,待取巨针,联盟之内仙宫离恨玄女舰队抵近护佑,双方激战数日,老夫子民幻化战场,妄想拖住黑化一方,却是那时,老夫才知仙宫亦被侵扰。
清芳听到此处,急忙插言:怎滴有变,仙宫星系也遭不幸了吗?显得迫切异常。莫贪帝接续道:哪倒不是。老夫于战斗中,方才知道,那黑化一方黝黑战舰乃仙宫帝君第七子临风所属,临风太子已被黑化,叛出联盟,投靠敌方了。
长弓录听来无有它想,知道这黑化能量庞杂异常,环宇内四处开花,想是仙宫也有部分叛徒出走。那清芳却是一惊跌入座椅,长叹一声:冤孽,冤孽啊。不再言语。倒是突然角落里,噬魂兽扑将过来,欲扯莫贪帝,口中念道:你尽胡扯,临风太子怎滴叛变,必是你这奸人离间,看我扯烂了你嘴。长弓录不明就里,但情势突变,急忙伸手去护,怎料离得颇远,此刻尚且来之不及,眼见莫贪帝将被噬魂獠牙咬上。
那莫贪一挥衣袖转瞬即将噬魂来势扑灭,说道:你且莫急,老夫也是亲眼所见,原是不信,但那离恨玄女和临风似有恩仇,两方争执多日无果,却敌对往来,相互重创,正胶着不下,哪巨针突地离开轨道往轮回外围而去,任是任何手段都拦截不住,最后飞入一时空涟漪之内,想必你们也已知晓了。
清芳本就为临风太子叛变震惊此刻听那莫贪所言,所夺巨针乃是孤星中已化为自身的一柄长剑,随即挥动右手青光流转,长剑已然在手。莫贪一见似是已知,说道:造化如此,本该如此。这便是那补天之石幻化而成。
长弓录此刻也已明了,转身扶起噬魂兽,噬魂兽双眼空洞,无有表情。长弓录心下疑问颇多,此时只是关心梦凌何处,正待再问,忽彩蝶舰内警铃又起,清芳唤出彩屏,见那舰首又是一往生人烈火冉冉,清芳转向莫贪似在询问。莫贪瞧了一眼也自惊奇道:这是恨水司马,怎滴求见,难道又有敌情。随即向那舰首问道:大司马何事请奏?那舰首往生人似有回话,却并听之不懂。莫贪听后对清芳道:大司马有重大军情禀报,目下许多事尚且未完,不如让其进来,一并研判。清芳不疑有它,随即打开护盾,那往生人穿过护盾,化为一成年男性,信步而入。来到茶室一一行礼,对莫贪道:臣得到消息,关系重大,虽知我帝在接待贵客,却不得不来叨扰。莫贪道:此刻轮回危在旦夕,你我本就一体,哪来君臣礼仪,不几日,轮回湮灭,你我皆是这环宇尘埃,目下紧要的是将离恨玄女所托,告诉来客,我每尽完此责,当全体幻化,等那最终一刻了,也是对环宇再做一功。
清芳听来一震,问道:玄女有何言语托付?
那司马往生人道:离恨玄女被临风所伤,危在旦夕,首舰正舰生灵魂飞破散好不凄惨,那离恨玄女弃舰而去,所携残魂几缕,一并去往它处,玄女离开之时,能量已趋散尽,只把信息流射往恨水内核。具体言语托付,你每自行寻去吧!
司马话未说完,突地伸出左手往莫贪头上抓去。他这一下出手极快,转瞬即将抓住莫贪头部,长弓录正被司马言语所刺,想哪玄女既伤,梦凌多半不免,正不是滋味,忽地见司马袭击莫贪,情急之下从后颈拉出望月,对空就是一箭,所幸相距甚近,兼就长弓录出手果断,一支能量化箭钉入司马左手,拉扯着跌往茶室尾部,司马左手已能量化刀距莫贪头部仅有寸许。清芳催发长剑,两步飘至司马近前将那剑刃抵住脖颈。倒是噬魂兽还在暗恨莫贪诋毁临风,兀自不动,看着局势如何演变。
瞬息之间变故已生,莫贪拍案而起,指着地下司马大怒:你这厮,怎敢犯上弑君,是何道理?如今大难临头,如何生出这般忤逆。司马倒是临危不惧,显是已被控制,不再逞强,哈哈笑道:你也知轮回旦夕不保,环宇大难将至,却不听我等进言,只守于此,等待湮灭,正反如此,何不加入进化组织,早日大同环宇,再铸轮回。
听他说完,莫贪更是震惊,指向司马之手微微颤动:你这叛逆,怎可听那临风惑言,想我轮回皆因黑化能量,至有今日之祸,你怎可听他片语,就此反去,如何对的起轮回生灵!莫贪越说越气,右手已化为火焰之刀,径往司马而去。那司马也不闪躲,继续说道:你每说他黑化能量,我却知道那是为进化此间环宇,待的外宇通道打开,外宇能量进入,世界大同,有何不好,我轮回虽毁,到时又可重生,万万千轮回往生生灵繁荣一方。我每于轮回星系渡尽劫波,不也是如此道理吗?
莫贪收住右手,略一愣神,倒非是被他言语所动,乃是不知如此重臣,何时策反,此番忤逆,必有计划。想到此处随即对着清芳叫到:快看外间,有何异动。清芳一手持剑抵住司马,一手临空滑出,打开彩屏,彩蝶舰外围景象顿现,只见红压压一片,各种火焰战舰围住彩蝶舰,先前幻化楼宇皆尽不见,彩蝶舰腹背受敌,随机伴舰已被俘获,能量覆盖未能发出警报。目下情况紧急,看来恨水大军已整体叛变。
莫贪转而向司马道:你策划叛变,想来已久,为何单单今日困住来客,司马阴阴一笑:进化组织早知今日补天之石将来,又惧轮回守卫厉害,命我等悄无声息于恨水生擒补天之石,再设法突围。你每插翅难飞,哈哈哈哈。司马大笑,全然不顾身下受困,忽地化为一段火焰,急往外冲去,众人被他笑的心烦,正自揣摩,不料这招,让其逃脱,转瞬司马已脱离彩蝶舰而去。彩蝶舰外众敌忽豁然增亮,叛逆军团生成能量巨罩扣于彩蝶之上,其恒阳能量,彩蝶舰哪得逃脱。长弓录和清芳一时不知如何是好,那莫贪却道:这帮叛众,不知好歹,我去往舰首指引你每脱离此地再做打算。说完,化为往生火焰之形,穿将出去,飘于彩蝶舰首,对着外边一众,似有所语,那恨水叛军,一见旧帝,似有松动,但司马策划已久,料也再难更改,莫贪化为长虹忽贯入下方,清芳瞅准时机,启动彩蝶跟随而下。
原来,这恨水恒阳全为气态,虽这方天地密度稍大,却仍可下行,恨水叛军扣住天地,却下方力量薄弱,此番彩蝶启动紧急,跟着莫贪火形能量径直往下,倒也无阻,上方天地司马所率叛众舰队,火焰愈盛,却并未动作,不知何故,此时千钧一发之际,长弓录一众也不多想,清芳手动操舰,往下直坠,周遭岩浆火焰密度趋浓,视物渐难,却仍可见莫贪化为往生火焰人形,在舰首指引。
彩蝶舰体庞大,此刻急转加速,扰动四周能量涟漪翻动异常,似岩浆海波浪滚滚,天地颜色震人心魄。行不多时,莫贪信息流传来,嘱咐停舰,彩蝶此时无有它着,惟听从莫贪之言,再做打算。彩蝶既停,前方火海岩浆翻滚浪浪,隐隐闪现,一众舰队,轮回往生人,形似火焰,不敢细瞧,恐伤双眼,其舰队亦是火海精华打造,皆为能量所聚,形状幻化各异。此时彩蝶正方,不下百余大小舰队,两边排开,阵势如虹,中间火焰焰一众往生火形战将飘于间隙,内里一身形颇巨往生火形人,周身泛黄,澄亮亮立于前方,飘然而至。
长弓录在舰内看的真切,想此次上下受困定难脱出险境,只梦凌信息未有分毫得之,心下焦急。清芳打开彩蝶舰舱,命全舰戒备,战斗机人皆尽唤醒,随时出动,静观莫贪如何落子。莫贪手指前方,厉声说道:本黎败将,你我相争多年,此刻境地,你见机叛出,也非偶然,此时我便已然孤家,你即便胜出,却恨水蒙难,万万千恨水往生生灵涂炭,于心何忍。
原来,这前方来敌,乃是恨水经年之痛,那黄亮往生人乃莫贪对头本黎是也,这本黎原是恨水一方酋长,因英雄侠义,被一方爱戴,逐年壮大势力,与恨水首脑干戈多年,双方交战无数,奈何首脑一方统治多年,势力无边,终将本黎军团围于天海一角,却灭之不去,莫贪与本黎虽为敌手,多年往来,竟心心相惜,也敬其丈夫行径,不忍歼灭,将其囚于恨水地核,万万年不得上行,不得往生轮回。此番恨水局势巨变,无奈彩蝶舰被逼下行,即将入恨水地核,却遭遇本黎。这本黎被囚多年,此刻恰逢时机,多年之仇顷刻可报,却苦了彩蝶舰一行,刚脱火海,又入炼狱。正是:你道今时颇风采,岂知往后有灾害,莫要盛时欺人甚,他日相见好释怀。
莫贪见此情形,料定今日再无胜算,说完话语,尽竟鼓足能量,身形剧增,似要与之拼命。想是忽遇忠臣叛逆,又逢昔日劲敌,心中悲愤,欲同归于尽,方显帝王本色。饶是如此,那本黎并不开言,只紧盯彩蝶舰这方,其后军团烈烈火海,森严阵阵,雅雀无声。
长弓录心下一叹,这恨水帝君莫贪,于星系遭难之际,仍系万千子民,真个忠肝义胆,不愧一帝,却那忠诚叛逆,劲敌得势,于夹缝中,再未有拯救黎民之法,心下必苦之极也。心中不禁对莫贪更敬佩一分,紧握手中望月,思讨如何可帮。清芳手中青光琉璃,望向长弓录,也是询问,也是定下决心,此番必要帮手,否则离恨玄女信息丧失,自身陷囫囵,大不利也。
正此时,后方轰鸣沉沉,司马率叛逆追至,位于彩蝶舰后方悬停,此间天地,霎时变色,浓稠岩浆火海间,漫天幻化战舰对立,中间彩蝶舰五色流光,却小似蝌蚪,无能为力。那司马自烈烈战舰中飘出到得近前,眼瞅莫贪、本黎,已知大概,哈哈长啸,道:本黎兄,今时正是时候,灭了莫贪,归顺我方,我每一并叛出轮回,投往进化组织,日后两宇大同,我每再造轮回,你我共享天地。司马说的兴起,莫贪厌之切切,不料本黎忽幻化左拳为戟刺向司马,司马幻化护盾急忙去档,也是本黎能量之重,也是司马未料此着,虽是档开,却弹飞数丈。反身而起,飘于半天,对着本黎道:你这匹夫败将,不识好歹,待我捉了莫贪,再灭你军团。
本黎此刻才将开口:司马叛逆,我虽长败,却不会卖主求荣,我虽被囚,却不会妄图叛逆,我轮回往生人,怎可有你等低劣之徒,毁我清明。
莫贪一惊,望向本黎,本黎却不管有他,径对司马。
长弓录在舰内本欲出舰相帮,此刻外边三足鼎立,却不想本黎虽是败将,却英雄侠义,那司马虽为忠诚却顷刻叛逆,真是叹息造化,人心无常。
三物于这岩浆火海间,翩然而立,纷纷对言,这才知晓,原来,那司马叛逆乃是受临风太子所惑,临风已是黑化能量一支,潜入恨水,拉拢司马一众,司马一众本忠心侍君,守卫恨水恒阳。却其挚爱亲人正在缘木恒阳轮回,那缘木恒阳即毁,内里往生生灵皆尽湮灭,司马正陷悲痛,被临风所用,妄言待的外宇能量驱入,环宇大同,轮回可再造,生灵可往生。司马心智被扰,想来恨水旦夕毁灭,也无有他法,即率众叛逆。他道这是外界所扰,却也是一颗私心作祟,本性低劣。
三物对言多时,忽那本黎一挥大手,幻化一旗,指挥众舰发起进攻,那司马见状急回本方,调兵迎敌。双方舰队,漫天火海中开战,火海翻滚,天塌地陷。彩蝶舰困于期间,不知该往哪方,那漫天对战,却未动彩蝶分毫,莫贪、本黎和司马,立于彩蝶前方广场,相视无言。对漫天散落损毁战舰视若无睹,那司马忽道:莫贪你可知今日为何有此一着吗?我有一秘语,说于你听,你可听的。莫贪不知有诈,飘至近前,哪知司马急伸一物击向莫贪,想是要掠了废帝,以令诸侯,情势紧急,眼见就擒,那本黎离的较近,此刻伸手尚且不及,身形一晃已闪到莫贪身前,那飞来之物,似一长箭,径穿过本黎右肩,探往莫贪头部。片刻之间,莫贪即将受击,本黎忍住肩头之伤,反身双掌挥出,将莫贪推往彩蝶舰,那司马所击之物已没入莫贪头部寸许,莫贪被本黎一推飘往彩蝶舰,那一物已自脱离却带出红亮火焰一团。清芳在舰内看的真切,急开护盾,命出机人,前去捞人。
那莫贪被一击,虽未全中,却也伤着,似无骨火焰一般飘至彩蝶护盾近前,机人顺势一抓,拉将进来,莆一过护盾,又化为适才老翁形象,却依然昏迷。清芳将其藏入护理之室,检视一番,能量颇弱,却不至涣散。长弓录、清芳看着昏迷老者,暗暗心惊。只盼其能速速清醒。
电光火石,生此变故,本黎再转身躯,火焰一掌临空对向司马,司马见劫帝不成,对本黎已生杀心,将那一物再击本黎,双方勇猛异常,互斗往来,但见火咧咧两股红炎,恶狠狠一团岩溶,高低难分,上下不见。待得多时,不见胜负,又见漫天战舰激战正酣,彩蝶舰护盾雄厚,双方各回已方,再调兵遣将,好一场厮杀。那本黎军团勇猛好胜,视死如归,在天间撕开一口,向彩蝶舰发来讯息,让其迅疾弛往地核,脱出困境,从反向离星而去。
清芳操舰启动,往地星急坠,司马欲追,本黎全力抵挡,彩蝶得以脱出,长弓录催动能量,连问本黎:可有离恨玄女消息,下一步亦当如何。那本黎一面迎敌,一面回话,信息流自扩音仪中传出,渐渐声细不闻,却听的大概:你每自去恨水地核,便知离恨所留,我当拼死与叛逆抵抗,守卫恨水......
料你是知前因,晓后果,怎可明了忠心变二,敌对成友,这忠肝近臣日日相伴,亲密无间却忽地叛逆,那仇恨死敌时时相对,却死生相救,说什么侠义英雄,看什么风流勇猛。人心难料,世事无常,这环宇间多少故事可讲。
彩蝶舰急速往下,身后双方战场渐远,只隐见的无数战舰毁灭坠落,纷纷散去。长弓录和清芳看着闭目老者,相对无言。噬魂兽在前舱兀自思讨临风太子之事,对长弓录、清芳不予理睬。彩蝶舰愈沉愈快,周遭岩浆火海愈发浓稠,后方天地早已不见战场惨烈,也不知谁胜谁负,也不知谁伤谁亡。
不知多时,忽地彩蝶舰直岩浆火海掉出,似从天空掉落一般,没入真空之中。长弓录、清芳拥往前舱,打开观景幕帘,全舰为之一惊,但见适才掉落之处已如天空,漫天火海岩浆悬于天上,此番彩蝶停在真空,其下万里乃是恨水地核,却是蓝霜覆盖,冰球一枚,巨如一行星嵌于恨水火海岩浆之心幽幽渗光。
正是:万年相伴难知心,一念贪欲误浮生。都言火热生情愫,谁知寒霜也深沉。
不知后来如何,且听下回细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