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2、人间 26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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伏黑惠是被一楼的声音吵醒的。
“哇哦！这身材，是吃蛋白/粉长大的吗？”
“其实……也没有啦……”
“给我们讲讲呗！忧太，注意听，你要的增肌秘方来了。”
“不要听！不要听！”这是里香尖锐又高亢的声音。“忧太这样就很好啦！”
“想不到你还是白幼瘦审美啊，里香。但男生大概会喜欢自己强壮一点哦。”
人和人的体质差距真的很大，换到咒术师身上就更大了。真希每天的食谱充斥着汉堡、炸鸡、快乐水，简直和那些六百磅的美国肥宅差不多，但她仍然有一副可与攀岩运动员比肩的好身材。而乙骨忧太呢？很可惜，即使在普通人中，也属于拼命锻炼但是不容易长肌肉的类型。
出于男生一点小小的不甘心，乙骨忧太就只是上网查了查，向同学们打听了一下——结果答案没拿到，却偏偏留了个把柄，最近经常被人调侃。
好吧，类似的事情他已经习惯了，木了。
“我不要！”里香尖着嗓子叫道，“据说健身会脱发的！”
“谁说的？脱不脱发完全看遗传。五条老师和夏油杰的头发不都好好地待在毛囊里吗？！夜蛾老师快五十了，头发也没有变稀。”
“但是你看，那些动作片里的肌肉男都没有头发！越壮越秃！”
“只要他父母辈的男性不脱发，一般来说就是安全的啦。”
短短几分钟，话题从鉴定两面宿傩到底有没有真的受肉，扯到增肌，又扯到脱发，已经跑题了十万八千里。
中间夹杂着虎杖悠仁弱弱地解释声。
“其实我就只是普通地吃饭，普通地上体育课……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啊。”
伏黑惠翻身躺平，闭上眼，试图把楼下两个惹不起的女人、一千只鸭子的穿脑魔音从脑海里赶出去。
也许是和五条悟这个毒瘤在一起呆久了，二年级或多或少都传染上了一点儿“五条病”。不仅如此，而且整活儿的时候分工明确、组织严密——怜子负责出馊主意、狗卷负责冲锋在前，真希是明里拱火的那个，熊猫是暗中添柴的那个，至于负责规劝的乙骨忧太……大部分时候都过不了里香的关。
而可怜的受害者还能有谁呢？
又强行躺了两分钟，伏黑惠绷不住了，只能穿衣起床走到楼下。
“所以你就那么吃了啊……不过古代欧洲人真的会吃木乃伊，据说大补，当时特别流行。”
“噫呃，想想就好恶心……”趴在乙骨忧太背上的里香吐了吐舌头。
“真的吗，怜子？”话题太过于激进，连乙骨忧太都不自觉地参与进去了。
“他们吃了也会有咒力吗？”这是什么都不懂的虎杖悠仁在问。
“吃木乃伊是真的，大补是假的——智商税而已。但是连培根这样的大哲学家都信了哦。”
伏黑惠实在是忍无可忍。
某个无良的家伙在辅助监督走了以后放飞自我，无法无天，就连最可靠的乙骨前辈都要被带歪了。
“山田前辈，五条老师让你确认虎杖君被两面宿傩影响的程度。我们什么时候开始做这件事呢？”
“啊，你来了啊。”怜子抬头看了他一眼，说：“暂时呢……对话下来，我觉得虎杖君很正常哦，没有露出他不应该有的知识，行为也很典型高中生。但是，我们还不知道他受刺激以后会怎样，所以还有一项测试……正巧你醒了，那就一起来吧。忧太，拜托你设立一个结实一点儿的结界，隔绝屋里的所有咒力。”
对特级咒术师来说，即使没有道具辅助，这也是小case。
很快，结界完成。
“那么，虎杖君，麻烦站到最远的墙角。对，站好，准备开始了。”
什么测试？
伏黑惠愣了一下，就看到怜子郑重地从一直未离身的背包里，掏出一个被层层包裹的物体，与昨天两面宿傩的手指封印物大小有那么几分相似。
外层是血液书写的封印咒文，看咒力似乎是怜子自己的。而撕开封印后，里面是个人形的小木雕——不，那更像是个仿照木乃伊棺材精心制作的咒物。
怜子小心地打开迷你棺材的盖子。
一如昨日，浓烈的诅咒气息扑面而来。只是有了结界的阻拦，无法引起昨日那般骚动。
“前辈，这是……”
“如你所见，也是两面宿傩的手指。小拇指。”
“怜子，你从哪里弄到的？”乙骨忧太问。
她昨天出任务的时候可是大清早就走了，之后才发生了虎杖悠仁吃下手指的事情。而且，目前已知的手指都被存放在天元的结界中，别说拿出来了，就连看一眼都要层层审批。
怜子把手指掏出来，漫不经心地说：“这是我读初中那会儿，放学路上捡来的。”
“……”
又不是螺丝钉，神TM放学路上捡的！
不说脏话、表达不出自己心情的伏黑惠和乙骨忧太都沉默了。
只有虎杖悠仁问了一句：“这种两面宿傩的手指很常见吗？”
“你想要吗？”怜子举着手指，像在逗狗一样对他摇了摇，“顺带问一句，你觉得手指的味道怎么样？”
“呃……不好吃。像在吞肥皂……”
“不好吃啊，那就不给你了。”怜子停了两秒，突然问：“两面宿傩，你听得见吗？”
没人回应她。
但怜子脸上还是露出了更大的笑容：“不论你听得见还是听不见，接下来我们都要玩点儿刺激的了，如果你在的话，就要注意哦。”
这语气，听上去就欠揍。
她带着一群人浩浩荡荡地杀到一楼的洗手间。
看到马桶里那坨应该打码，还散发着不妙气味的玩意儿，所有人，就连随时警戒着，准备拔刀的乙骨忧太都露出了痛苦面具。
只有怜子一个人不尴尬。
“一千年前的两面宿傩先生，你应该认识这东西吧。它可不是木乃伊，在平安时代也不是大补的玩意儿，对吧？所以，你想摸一摸吗？”
“……”
“那么，开始咯。”
她真的拿着那根手指向下缓缓戳去。
终于，在马上要接触的那一刻。
“你这个死丫头！”
“哦，竟然真说话了。”怜子冷笑一声，“看来你还是不能忍的嘛。”
“哇！怎么我的手背上长出嘴了？！”虎杖悠仁惊叫，然后像打苍蝇一样把嘴巴拍掉，但立刻又转移到另一只手上。
“安心，那只是咒力造成的效果。”乙骨忧太安慰他说，“只是虚像，没有真的实体。”
而另一边，怜子还在继续拱火：“所以，要不要真的试一试？两面宿傩？这可是前所未有的船新体验哦……”
“我要把你切成一万块儿。”
“那你来啊。你不来的话，我戳了哦。”
“你等着。”
“好汉不说大话。”怜子哼了一声，竟然真的把手指插进了那坨翔里，“感觉如何？”
这次，两面宿傩没有出声。
只有虎杖悠仁抖了一下——他今天早晨和那位五条先生通过话后，刚刚决定要吞掉所有手指，实现只有他能做到的事。
但现在……他竟然有一丝丝悔意。
“哦，看来还好呀。连这样都压的住。”
怜子把手指拔。出来，在水龙头下冲了冲，随手扯了张纸巾擦干，揣在衣服口袋里。
“那个……怜子……你……”
怜子翻了个白眼，说：“喂，忧太！我在你眼里到底是个什么形象……这是我包里的压缩饼干泡水，路上买的纳豆捣碎，再加上半瓶寿司酱油。”
“这，这样吗？”
“所以其实姑且算是可食用物品。除了容器不太下饭——但我之前用洁厕净刷过了，要不然我自己都不好意思下手。”
怜子没想到，房屋的主人竟然插话道歉：“抱歉……前几天因为爷爷住院的事情，一直没来得及打扫卫生，所以有些污渍……”
“没关系的，虎杖君。”
怜子回到客厅，将那根手指重新封印。
她把染上咒力的封条重新缠在小棺材上，但是动作却越来越慢。
总觉得哪里不对劲。
“两面宿傩的手指如此危险……你们觉得，什么情况下，上面的人会要求辅助监督完全撤出对我们的监视呢？”
东京，是不是出了更大的事儿？
闻言，乙骨忧太露出沉思的表情。
停了几秒，没人回应，怜子收拢咒物，又露出笑容：“算啦，不去想了。虎杖君，你的爷爷身体状况如何？你可以多久不去看望他呢？”
“他还好。两……两三天应该可以？”
“那我们一起去东京吧！现在收拾收拾东西。虎杖君也一起。”
“真的吗？”虎杖悠仁愣愣地问。
“真的。因为你身上的诅咒确实很麻烦啊，还是去东京等五条老师看一下比较好。”
更深层的原因怜子没有解释。她总觉得现在放任虎杖君留在原地，会引起什么麻烦……而且，她和乙骨忧太似乎也应该快点回东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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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速买票，打计程车，一路直奔车站。
不多久，四人就顺利登上了去往东京的快车。
“……所以说前辈也是仙台人吗？“伏黑惠问。
“对，我家在名取。“
“那不是离宫城只有十几公里嘛！“虎杖悠仁兴奋地说。
气氛轻松愉快，任谁乍一看，都只会觉得是少年们集体出游。
但怜子反而没再参与对话。她找到座位后，放下背包拜托乙骨忧太看管，然后只拿走了手机。
“你们三位男生慢慢聊，抱歉，我要去趟洗手间。“
作者有话说
第142章 人间 26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