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0 玉笛声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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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吹首曲子给我听吧……”
“恩？你说什么？”她觉得好像听错的他的话，他是说吹笛吗？
“怎么，你不会吗？我还以为你会拿笛就一定会吹呢……”他挑挑眉，一派悠闲好像就等着她的笛声，似乎即使她说她不会，他也不会相信。
“不是，你不觉得你的要求太低了吗？就要吹笛？”她还是不太相信他对他提出的小小要求，如果换成平常也许这样的要求她会觉得难以办到，因为她是不怎么喜欢让她的笛声作为别人取乐的工具，但此时此刻这么个要求反而变成了一个几乎不费吹灰之力能办到的事。
“谁说这要求低呢，也许对你来说这是个简单再不能简单的要求，可是对我来说却是难得的，我觉得它也值得我这么做……就好比一块漂亮的银钗，它对富人来说可有可无，可对穷人来说它也许是一件救命的东西，因为它可以换做银两作为填饱肚子的工具。”他含笑着说，手边的酒杯还在手里转动。
“说的也对……不愧为学赋无车的人呢，讲的话都头头是到啊…今天就为你这些话，我也要吹一首……”说着拿起一直放在身边的玉笛，缓缓吹奏……
寂静的船坊里缓缓倾泻而出悠悠的笛声，或婉转，或空灵，或飘忽，让人想抓而抓不住的意境，每一个音符都跳跃着华丽的乐章，也许是因为今晚吹奏笛声的的主人心情及好，这样一首曲子也时不时染上了几个欢快的曲调，总能在这首本就幽静的笛音里感受到近乎接近的存在。
而顾沐凌也似乎入了神，手中的酒一杯而一杯的喝着，感受到酒入喉咙的凉意才能真切感受到他听到的是笛音的真实，顾沐凌不是没有听过好听的乐曲，不是没有见识过比她更有造诣的曲子，可是仔细听来她的笛音不像她的人是那种疏离的冷淡，现在她的笛音是那种真实的美丽，热情的，或者说直白的统统从他的笛音表达。他的脑海里布直觉浮现这样首诗：
玉笛声声幕晚吟，空灵何似人间曲，
西江月夜晓春知，流华似年此情寄。
她的感情似乎都寄在笛声上，你只有听见了那样的笛声，才会知道，原来这才是一个完整的她。
一曲终结，她看向那个听的及其认真的人，也许是酒喝的太多的缘故，一向温润的男子脸上有着淡淡的嫣红，在这个华丽的船坊里，在这个层层流纱轻飘的的船坊里，他似另一种飘逸的存在，有些迷梦的眼神，温柔的表情……她迷迷蒙蒙的想原来他真的如此好看……
“你在想什么？”等了许久都不见顾沐漓说什么话，她疑惑道。
“你的玉笛很好……”他这么回答。
“噗……咳……咳”刚入喉的的酒几乎快喷出来，勉强咽下去又呛到让她狼狈不堪。气恼的瞪了眼面前的罪魁祸首。
“怎么？我说的不对么？”他还是那副含笑温柔，但眼里却有着掩不住的笑意。
“你……我好歹也吹了那么久……你怎么也不夸夸我的笛音呢？”
“哦……你的笛音很好听……”他点头如是道。
她问一句他几乎也很配合的答一句，可是这样只是应了她要求，他才回答根本不是她想要的结果啊……绕来绕去还是被他拉着走，在他面前她总是失败的，不免有些气闷……拿起桌上的酒一口灌下，想让此来压压心底的不满……
一旁的顾沐凌看这样的她突然觉得她……也有这样孩子气的一面啊……那个平时冷淡她也有内在真实的一面啊……
耳力极好的似乎听到压抑的笑声，转过去看发现原来他是在闷笑着，宽大的衣袖遮住了他的面容，只是看见他的肩在外一抖一抖，似乎忍耐的及其辛苦。
“你又笑什么？”她恨恨道。
“不笑了……不笑了……你不是要我评价你的笛声吗？我说好了……”断断续续的这么说着，可是能感觉到袖子下隐忍的情绪。
他慢慢放下的衣袖，脸上还是那样含笑的表情……可是与平常似有些不同的，这是他真正的欢畅的笑，眉目弯弯，依稀还能看出眼睛里不可忽视的神采，宛如夜里的星星，闪亮的让人炫目。
“我说啊……你的笛音是我听过最有感情的笛音的了……”他对着她说。
她似乎还沉溺在他眼里的神彩，怔怔问到：“最有感情？”
“是啊，你知道吗？一些人奏乐，他们只是为了奏乐而奏乐，没有了自己的感情寄托，而你……”他看着他的眼睛说道“让我见到了另一个真实的你……你外表可以是冷谈的，可你你的心里一定不是这样……对不对？”
是啊，他的话似乎打开了那些许久被埋藏的梦想，那些快乐的，那些悲伤的，只因为姑姑说作为离宫不该心软，姑姑说不该有那样的感情，于是统统都被她埋了起来，可那并不代表没有过，她曾经的梦想的是做世上最有正义的人，仗剑江湖。
可面对一个个被杀的人，那些有用的，没有用，该死的，或者无辜的，有谁生来就会杀人呢，她其实是痛的，因为她要面对的不止自己的难关，还有是别人的指责，谩骂，而她唯一做的也只能冷淡的回应。
再然后一遍遍的告诉自己他们该死啊，他们也杀过别人啊，一整夜的对自己说，然后才可以安静的闭上眼睛。
现在呢，有个人只是听着她的笛声就说出了她的心里，怎能不激荡，怎能不欢心，原来是有人理解的啊。
看着她望着自己出神，但眼里是没有焦距的，他于是缓缓说道，似安慰，似鼓励：“其实……你觉得自己做的对行了……”
她嗖然转头看向坐一旁的他，他还是那么的温润如玉，也许是酒精的作用，弥蒙的眼睛，微红的脸颊，薄薄的嘴唇，不知怎么的她心里突然生出了个念头……很想……很想咬一口啊，想着就这么慢慢靠近，靠近……碰上的一刹那，她想：温暖柔软的啊，他的嘴里还有着淡淡酒香……
不知怎么的，她现在的脑里乱哄哄的，什么别的也想不到，只想着再往里尝点……好像不够啊……
作者有话说
第20章 20 玉笛声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