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雾终有时》北风南寻

31、深眠试探和笑颜

　　清晨，花斐生先醒了，打量着眼前的状况，有句脏话不知当讲不当讲，他现在离剑尘极近，缩在剑尘怀里，额头还可以感受到剑尘的呼吸，一脚搭在剑尘身上，手还紧抓剑尘领口的衣服，活像一个小媳妇。花斐生放松呼吸，抬脚离开剑尘身上，然后就是腰上那手，怎么办。

　　花斐生悄悄地将一只手解放出来，然后提起腰间的手，打算身体力行挪出去。没曾想，才挪一步，那手主人像有感觉似的，重新搭回花斐生腰间，将人再次搂紧，花斐生手握拳，头与脚完全抗拒，形成一个字符)。

　　这下怎么办，又不能叫醒他，俩个大男人抱在一起多尴尬。花斐生扶额，想仰天长叹，再一次，用手去掰腰间的手，一边看向剑尘的脸，嗯，睫毛好长。

　　呼，好半响，才将自己解放出来，活动活动筋骨。其实这觉也睡的不赖，花斐生想着，再做势去喊醒剑尘。

　　花斐生推着剑尘肩膀道：“喂，剑尘，醒醒，天亮了。”

　　“醒来，傻帽。”花斐生去扯剑尘的脸。

　　感觉到痛意，剑尘立即睁眼，满是怒气，那眸子冷漠极了，神魔剑在嗡嗡做响，仿佛下一秒就要飞过来。花斐生吓得立马松了手，战战兢兢的觉得自己大难临头，这家伙什么时候有起床气了。

　　瞧清楚来人后，剑尘那眸子又恢复到温和的模样，仿佛刚刚那是错觉。剑尘揉着被花斐生掐红的脸，坐了起来。

　　“醒了？”剑尘问花斐生，刚醒来，声音也暗哑的厉害，却有着独一无二魅力。

　　“明知故问。”心里怕的要命，又死鸭子嘴硬。

　　花斐生头扭向一边，悄悄用余光打量剑尘。剑尘笑，任他瞧，还贴心道：“你可以光明正大的看。”

　　被点名的花斐生有些羞愤，正视过来，“谁看你了，谁稀罕，老子比你漂亮一百倍。”

　　“比肯定比不上，但谁叫某人特别喜欢我这脸呢。”剑尘站起身来，收拾东西。

　　“谁喜欢你脸了，几百年不见，你脸皮怎么这么厚了。”花斐生也站起来，站在一旁，看剑尘扒弄余火，捡起地上的衣物。

　　“我又没指名道姓，你这算不算对号入座，嗯？”剑尘戏虐看向花斐生，满是玩弄。

　　“懒得跟你说。”冷哼一声，花斐生直径走向洞口，去拔插在地上的神魔剑，这剑是法眼，不拔他出不去。

　　奇怪，明明以前一只手就拿得动的，为什么，奇怪，花斐生使出吃奶的力气也没见那剑有任何动静，刚想回头喊剑尘，那人已经到了他身后，手覆盖了他的手。

　　近在咫尺，可以清楚感受到属于剑尘的气息。不管是成年的花斐生还是现在的，都比剑尘矮上许多，这一看，就像被护在怀里一样，因为有前车之鉴，花斐生转生之后对这种事异常敏感，急忙抽出手，跳向一边。

　　“怎么了？我又不是洪水猛兽，你至于害怕成这样吗？”剑尘轻轻使劲，那剑出了土，被剑尘收回识海。

　　“我才没害怕。”花斐生小声哔哔，转移话题，“为什么我拔不动神魔剑，分明以前可以。”

　　“神魔剑是需要神力催动的，你现下没有，当然就拿不动。”剑尘走向前去为花斐生拨开挡住洞口的藤蔓，花斐生先一步出了洞，丝毫没觉得有什么不妥。

　　“没神力真麻烦，什么都做不了。”花斐生感叹。

　　剑尘站在他的身边，接道：“万事有我。”

　　“你是你，跟我有何关系。”花斐生反驳道。

　　“如何没有？”剑尘危险的凑近花斐生。

　　花斐生战术性往后仰，双手抵在胸前，眼神闪躲，“你说话就说话，别离我这么近。”

　　“你在害怕？”剑尘问。

　　“没有，我怕你做甚。”

　　“你分明就在害怕，为什么？”剑尘刨根究底。

　　花斐生被问的不知怎么答，忽的一脚踩在剑尘脚上，做势推开他，快步走向前去。“我说没有就没有！”

　　剑尘也知道不能把人惹急了，追上去，不再纠结这个问题，又道：“走慢些，你知道出去的路？”

　　花斐生加快步伐，硬气回答，“我当然知道。”

　　剑尘紧随其后，心里暗笑，嗯，时不时给些提示，终于，在正午之前出了树林。

　　花斐生长叹一口气，终于出来了，明明走的路不一样，却还是差点迷路了。

　　“看不出来，你还挺厉害的。”剑尘在旁边夸道。

　　“你少贫。”花斐生瞪一眼剑尘，自己心知肚明，有人故意放水。

　　“现在我们去哪？”花斐生又道。

　　剑尘不假思索回道：“盐城。”

　　“盐城？”花斐生有些疑惑，这地方离海深渊倒是极近，去那干什么。

　　“听闻那里有宝物出世，不想去看看？”剑尘轻笑。

　　“你也对这种事上心？”这人性子果然变了，花斐生心想。

　　“你不是很爱凑热闹？”剑尘反问，一副我在为你着想的样。

　　什么叫他很爱凑热闹，有那么几秒，花斐生想再给剑尘来上几拳，不过忍下了，他深呼几口气，咬牙切齿道：“剑神君这话从何说起。”

　　剑尘眼神闪躲，连忙岔开话题，“前面有俩户农家，我去看看能不能弄辆车来，你且在这里等着。”

　　花斐生看人几下没了踪影，神色复杂的厉害，幽幽叹了口气，才几百年而已，为什么感觉自己脱了节。

　　不多时，剑尘领着人架着一辆牛车过来，从远到近，风雪里，红衣显眼极了。

　　花斐生在剑尘的搀扶下上了车，车晃悠悠的在雪地里走着。

　　花斐生躺在干净的麦桔里，看着从天上飘下的雪，看慢慢远去的道路，再看盯着他笑的剑尘，满头黑线，出声问，“你为何要笑。”

　　“不好看？”剑尘答非所问。

　　花斐生摇头，“倒不是，只觉得怪异的很。”

　　剑尘也学着花斐生躺下，在花斐生旁边，也看向远处，问道：“哪里怪异？”

　　花斐生没说话，记忆里的人相差甚远。

　　忽听领车的大叔说，“我家婆娘就不爱笑，冷的很，要我说还是笑着好看。”

　　剑尘答：“大叔说的是。”眼神瞥花斐生，花斐生无视。

　　“对吧，要我说你和你家娘子都生的跟神仙似的，还是多笑笑，多养眼不是。”大叔话匣子打开了。

　　剑尘低笑，惹得花斐生赏了一记白眼，他已经懒得反驳了，误会就误会吧，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又听剑尘问，“近日城里可发生了什么事？”

　　大叔也是一愣，又笑答道：“你说这个啊，那事就多了。”

　　“比如？”剑尘接着问。

　　“一看就知道你们不是本地的，先前啊，这树林边有一座雪山，跟其他山不一样，是圣女规划的禁地，就前几日夜里，一声巨响，我从睡梦中被吓醒，急忙跑出来看看，你猜我瞧见什么了？”

　　花斐生也来了兴趣，问道：“瞧见什么了？”

　　“几道金光嚓擦闪过，山几下就塌了，我从来没瞧过哪样的场景，我当时就怀疑是有宝物出世。”

　　花斐生错愕的看向剑尘。

　　剑尘问，“是宝物吗？”

　　“不是噻，圣女当夜就带人了来，发了很大的火嘞，说是有人故意破坏，有可能是魔物哩，彻夜寻山，说是要挖地三尺也要找到罪魁祸首。”

　　花斐生有些担心，这家伙八成用了神力，去扯剑尘的衣袖，剑尘安慰似的拍拍，摇头。

　　“没找到吗？”剑尘声音平和，事不关己，带些好奇问。

　　“那怎么可能找到，那魔物怕是本事大着呢，所以圣女气急败坏，调动了整国的兵力，搜查各国角落，要我说，那魔物早跑了。”

　　“那现在城里到处都是士兵？”花斐生问。

　　“那可不是，处处都有，严着呢，都不好出城。”

　　俩人对视一眼，不再出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