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第15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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求完婚的第二天，大江和李乔言没有丝毫犹豫，拿了户口本身份证，直接就去民政局，干脆利落地领了结婚证。
大江也是生平第一次，穿上了白衬衫，胸前仍旧戴着那把小剪子。那是李乔言送他的第一件生日礼物，这么多年他一直带在身边。
人家领完证拍照都是举着结婚证，就他俩别出心裁地举着一对粉色保温杯，引来了不少人的关注，都觉得他们真是一对有趣的人儿。
“言言，我们结婚了？”大江正拿着结婚证，爱不释手地反复翻看，坐在车内笑得像个傻孩子，还忍不住亲了亲结婚证。感觉这两本证件比他旁边的真人还有吸引力。
“对啊，我们结婚了。”李乔言也显得格外兴奋，两眼亮晶晶地望着大江，忍不住问道，“你高兴吗？”
“高兴！”大江把结婚证仔细地收好，放在了自己的衣兜里，随即又捧住了李乔言，狠狠地亲了一口，“老婆大人。”
她面色瞬间爆红，第一次听到这样亲密的称呼，有些喜悦又有些害羞，也鼓足了勇气，俏生生地喊了一句，“老公～”
突然，电话响了，大江接了起来，耳边立刻响起了李成阳的声音，“你俩快点的，领完证别磨磨蹭蹭的，赶紧来吃饭。”
“好的，哥哥～”大江故意膈应了一下李成阳。
“呕——”
“李哥，怎么了？言言他们来了吗？饭已经好了。”
李乔言听到电话那头于京京的声音，立刻大喊了一声，“嫂嫂，我们马上来啦。”
要不说李成阳这人磨叽呢，大江和李乔言都领证结婚了。他和馄饨店老板娘到现在也还没个结果，可把他们这些围观群众给看着急了。
尤其是李乔言，早就改口喊嫂嫂了，也没见李成阳把人娶回家，真是急死个人。
很快，他们就开车到了小鱼馄饨馆，今天不对外营业，就自家几位一起吃个饭，简单地庆祝一下大江和李乔言领证。
“来，把结婚证给哥看看。”李成阳难得看到大江穿正装，脸上表情，那叫一个精彩，嘴上一如既往的欠，“今天像个人样了昂，大江。”
李乔言就知道他这嘴没憋着什么好话，默默地翻了个白眼，拦住了大江正要递过去的证件，语气非常豪横地对李成阳说道，“红包拿来先。”
“小白眼儿狼。”李成阳一副无奈的样子，从口袋里掏出了两个大红包，递给了李乔言，“给你。”
“你这也不分大江一个，敢情都进你一人口袋里了？”
“我俩一家的，他的就是我的呀。”
“言言说的对，我也不用钱。”
李成阳：兄弟，我敬佩你。
大江：自己老婆，自己宠呗。
……
三个月后，大江和李乔言的婚礼如期举行，没有请很多人，他们都没有什么亲戚，来的都是至交好友。
何勇、李丽涓母女、邢非兄妹、于京京一家，还有林浩带着徐英子和奶奶也一起来了。没有伴郎也没有伴娘，非常简单又富有仪式感的一场婚礼，与他们预期的那样。
“言言啊，你和大江要好好的啊。”林奶奶也难得清醒一回，作为唯一的长辈，来送李乔言出嫁了，“奶奶给你留的金镯子，快戴上。”
“嗯，我们会好好的。”李乔言穿着婚纱，半跪在地上，乖乖地让老人家给她戴上了，这个有些陈旧又突兀的金镯子。
领证那天的心情，好像都没有今日这般紧张，她莫名其妙地特别想哭，喜极而泣大概就是这样的感觉吧。
林奶奶给她戴上了头纱，李成阳领着她走向了婚礼现场。
“你会幸福的，哥永远都在。”李成阳眼眶有些湿润，自己从小看到大，相依为命的妹妹，要出嫁了。
“哥，”李乔言挽着他的手，脸上流露着温柔的笑意，声音有些哽咽，“你放心，我们都会好好的。”
她望见坐在前排的于京京，又忍不住对李成阳，叮嘱了一句，“哥，遇到喜欢的，别再犹豫了。”
“嗯。”李成阳也顺着她的眼神，看到了于京京，嘴角微微上扬，脸上瞬间一片柔和，“手捧花记得丢给我啊。”
李乔言会心一笑，点了点头。
不过几句话的时间，两人就已经走到了礼台前。大江一身黑色西装，打着一个精致的领结，脖子上还挂着那把陈旧的小剪子，神情专注地望着向他走来的李乔言。
他们相向而行，慢慢靠近，大江率先伸出了手。李成阳郑重地把她的手，放在了大江的手掌心，含泪说了一句，“你们要幸福。”
大江的眼神坚定炙热，坚定地点了点头，他一定会让李乔言幸福的。
两人挽着手，一起走上了礼台，在司仪的主持下，朗读誓言，交换对戒，相拥亲吻，完成仪式。
大江的婚礼誓词，全都是他自己一个字一个字，想出来，珍重地写下：
我从小是个孤儿，他们是在一条江边发现我的，从我记事儿起，我的名字就叫大江。
我在福利院长大，从小就混社会，如果不是遇到了阳阳，我想今天的我也无法站在这里。他对我的影响很大，足以改变我的一生，是他救了被人打得半死的我，让我获得了新生的机会。
李成阳这一辈子都是我大江最好的兄弟。
后来，我才知道原来李成阳还有一个妹妹。
第一次见到你的时候，你十六岁，像所有普通高中生一样，刻苦学习，努力上进。
那时候，我就想，我和你是完全两个世界的人，二十几岁的我，没有文化，没有本事。
可你就像一朵向阳花，在我心里生根发芽，闪着耀眼的光芒。
后来，你长大了，上大学了。
你告诉我，你学医除了救死扶伤，还有一个很重要的原因，是因为你想要我和阳阳健健康康。
我第一次知道，原来我在你心里能和阳阳一样重要。毕竟，我们初见的时候，你并不是很喜欢我。
记得你当时一脸愤怒地喊我“江叔叔”，故意气我的时候，像一只张牙舞爪的小老虎。从此以后，我生命里多了一位嫉恶如仇的小姑娘。
我甚至以为你可能会讨厌我一辈子，唯独没有想到我们之间还有这种可能。
我翻字典学会了一个词，“云泥之别”说的大概就是你和我这样的吧。
我也自卑过，害怕过，介意过，我们之间的种种差距。
我想要追上你的脚步，我读书，学英语，想把我们之间的差距缩小。可是，我总觉得还不够，总觉得你值得更好的人。
你事事都操心，去上大学了，每天都不忘打电话监督我们准时吃饭，叮嘱我们少喝酒，遇事不要冲动不要冲动。你唠叨起来的时候，活脱脱一个小管家婆。
可我就是喜欢你，很爱很爱你。
如果说阳阳是拉我出泥潭的那个人，那你就是那个一直照亮温暖我的人。
言言，我会努力做个好老公，一定会出人头地，让你过上好日子。如果你愿意，我们还可以有可爱的孩子。我不会让你失望的。
老婆，爱老虎油！
念到这里，李乔言已经哭得稀里哗啦了。没想到大江这人看着糙，写起婚礼誓词来，还一套一套的。台下也哭倒了一片，全都拿着纸巾，摁着鼻涕。
李乔言红着双眼，带着浓浓的鼻音，拿起信纸，念起了新娘誓词：
从小我和哥哥相依为命，我哥一直是我眼里的英雄，除了小时候总不爱带我玩儿。用长兄如父这四个字来形容他，有过之无不及。我们一起安稳地度过了十六年。
后来，他出意外被人诬陷，又被人绑架。在我最无助的时候，是大江向我伸出了援手，帮我救回了哥哥。
从此以后，我开始对你改观，也不再气你。再后来，我每天都给你打电话，询问我哥的情况。
其实，我只是想听听你的声音，我才意识到我好像喜欢上你了。
和你相处的时间越久，我就越觉得你可爱，越喜欢你。但是，我不敢告诉你，我喜欢你。
我担心你觉得我幼稚，害怕你觉得我是小孩子家家，开玩笑的。
一直到工作以后，我才敢更主动地靠近你，夹带着私心故意给你买粉色保温杯、粉色拖鞋和粉色睡衣。你也没有生气，反倒是用得很开心。
那时候，我想，你应该不讨厌我吧。
后来，我明白了你所有的犹豫，所以我想那我就再主动一点。
尤其是每天在医院里，目睹了各式各样的生离死别，我就想我为什么不能再勇敢一点？
我一直想对你说，大江，你正义善良勇敢，比很多有文化的人都强，并不比任何一个人差。你长得也很好看，是我见过最好看的人。
（此时，李成阳在台下边哭边扶额，感慨自己妹妹年纪轻轻就瞎了……）
我哥就是嫉妒你的美貌，你脸上的疤是英雄的象征，永远不需要去改变。
大江，你也一直是我心中的大英雄，我会永远爱你。
我当然愿意，生一个我们的孩子，像你像我都好，男孩女孩也都不要紧。
你可以教孩子英文，教他说“奥夫靠斯”，告诉他爸爸妈妈有多爱他。
我也会努力做个好老婆，好好爱你，不会让你失望。
老公，余生还请多多关照。
……
“唉呀妈呀，这也太好哭了吧……呜呜呜呜……”邢凡抱着她哥邢非的衣袖，擦着眼泪鼻涕，哭得那叫一个惊天动地，嗷儿嗷儿的。
邢非吸了吸鼻涕，扯回了自己的袖子，擦了擦眼泪，一把弹开了邢凡的脑袋，“一边儿哭去，别影响我前排磕糖。”
“英子，你怎么哭了。”林浩有些木讷，还有点后知后觉，磕磕绊绊地从口袋里掏出了纸巾，“给你…擦擦吧……”
“谢谢。”徐英子看了他一眼，接过纸巾擦了擦眼泪，又忍不住问道，“林浩，你不觉得很感人吗？”
“还行吧。”林浩摸了摸鼻子，默默转过了头，强行把眼泪憋了回去。
而李成阳在台下，俨然一个老父亲，已经哭成个泪人了，哪里还记得什么仪态不仪态的。
一直等到，司仪说开始扔捧花了，李成阳才擦干了鼻涕眼泪，从座位上站了起来，迅速走到一个最佳位置，成功地抢到了新娘的手捧花。
瞬间引来一片呼声，李成阳面露羞涩，走到了于京京面前，将捧花双手奉上，“送给你。”
作者有话说
第15章 第15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