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第三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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记录
xxxx年5月
京都府京都市南区九条町一番地
东寺
清早，一僧人前往讲堂准备今日物品，发现讲堂内有一死亡僧人，尸体干瘪。
死因：似衰竭而亡
赤司和狗卷正坐在高专安排的车上，看着这条简单的记录和几张不同的死者的尸体照片。事实上，这个任务原本是京都那边的人要接下，但中间有些事情发生，就到了他们这边。
驾驶座上的伊地知洁高，正在向他们具体讲述状况：“……根据现有的信息，很难推测这次的咒灵是怎么形成的。这个恐怕要等到赤司君看到咒灵才能知道了。东寺这一名死者，是最近一起死亡案例，至今记录在册的25名死者中有一个准二级咒术师，那个咒灵的力量一定有所增长，初步判断为二级至准一级咒灵。如果发生紧急情况，二位请务必注意自身安全，能联系我一定联系我。”
被叫到名字的赤司从资料中抬起头来，认真地回复：“我明白了。”
“鲑鱼子。”
这话说完以后，车内也就陷入了沉默。
赤司端坐在座位上，垂下眼睛看着手里的几张照片，到底还是第一次接触这样的事情，照片里的人死状凄惨，几乎只剩下皮包骨头，干瘪得很，透着些骇人可怖的感觉，还让人有些说不出的恶心。
闭上眼睛，向后靠在车椅背上，那个咒术师的死亡，显然还是让赤司心里有了波澜。过了一会儿，赤司定下心来，看着手里资料，试图凭借着现有的消息推测，咒灵形成的可能原因。
狗卷敏锐地觉察到了赤司在听完伊地知洁高的话以后的情绪波动，猜出赤司是为了第一次出任务或者说第一次直面这样的死亡而正在紧张，故而开了口：“大芥？”没事吧？
毕竟也是一起训练了一段时间了，赤司也差不多摸清楚这位学长这些饭团馅料的意思了，转头对上那双少年人的眼睛，赤司宽慰性地笑了一下：“狗卷学长，我没事，只是猜测咒灵形成的原因。”
“鲑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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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京到京都东寺车程还是要好一会儿的，终于到达后赤司和狗卷在东寺不远处下车，伊地知洁高留在车上，布下帐，随时准备接应。
东寺这会儿已经清场，只有一个僧人为他们引路，失了僧人讲经的声音和来来往往的香客，这座古寺显得格外冷清。
赤司一边走，一边间歇性用“视”探查着周围。
“视”，又有“心眼”之称，赤司家瞳术其中一层用法，可以探查周围咒力（包括咒术师使用咒力和咒灵等），到了极致，可以实现以极少的咒力精准探查以施术者为圆心的大片范围所有咒力波动，据说最大能覆盖一座大城市还不止。
但赤司毕竟还只是初学者，虽然天赋异禀，但这会儿对咒力的掌控还没有那么完整，因而只能间歇性探查。
这般探查下，赤司只能感觉到周围有一些咒力残秽，大概能推断这咒灵应该在事后清场后还在这寺庙内转悠过。
希望这咒灵没有离开太远，不然会很麻烦。
“就是这里了。”僧人把二人带到讲堂门前，开了锁，“按照你们那边的要求，我们先前暂时把这边锁起来了，我就带你们到这里，先行离开了。二位一切小心。”言罢微微一鞠躬。
“多谢。”
两人进门后就关上了门。这会儿，屋内仅有佛像前的长明灯还燃着，成了此刻唯一的光源，烛火的光映在佛像的脸上明明灭灭，平日里速来被认为是慈悲象征的佛也一瞬间有些面目可怖起来，尤其是那朵21尊圣像组成的立体曼陀罗，在此时此刻的情境下，简直是说不出的诡异之感。
更何况，这里还有极为浓郁的，咒力残秽。
两人走到地上标记了尸体位置的地方，那一处果然是咒力残秽最浓郁的地方，两人对视一眼，赤司从随身的袋子里取出一个加了独特封条的小盒子来，里头装着的是一件咒具——“引”，能够根据咒力残秽来吸引里留下残秽的咒力来源，咒力的残秽越浓效果也就越明显。
把“引”放置在咒力残秽最浓郁的那个位置，两人迅速分头，各自藏在一个佛像后面，严阵以待，赤司又用起了“视”。
俩人紧紧盯着那处，时间一点点过去，俩人也全然不敢放松下来。那处还未有动静，但赤司已经先一步探查到有咒力波动，抬头看向躲在对面佛像后面的狗卷，轻轻点头示意，狗卷立马反应过来，点点头回应。两人均是做好了随时准备攻击的姿态，赤司停止使用“视”，既然那玩意儿过来了就没比必要浪费咒力了。
不过一会儿工夫，那一处的地面突然就被透着黑气的浓稠不知名物体覆盖，那物体覆盖的范围逐渐扩大，里头缓缓探出一只或许能被称之为手部的东西来，为防止那东西逃跑，两人没有立马出手。
赤司在那东西出现的时候就开始运用咒力，瞳孔中一圈金色咒纹立马显现出来。“识”，瞳术的另一种，能够看得出咒灵的的形成和等级，受到咒术师自身咒力和咒灵等级影响，咒力掌控越强，咒力越强，咒灵的等级越低，准确度越高。
诞生于香客的欲念之中的咒灵。赤司立马看出了那东西的形成，也看出了那咒灵的力量确实竟然有些准一级的实力，高于先前预计，不过好在今日他们是两个人，理论上来讲危险程度不会那么高，但必须要保持警惕。
那咒灵探出的部分越来越多，大致能辨别出来似乎有些人形。等那咒灵差不多完全要出来的一瞬间，两人也有了动作。
“别动。”狗卷率先用了咒术，没曾想那物体却只是停滞了一会儿，立马回过头去，发出刺耳的声音，瞬间向狗卷袭去，好在狗卷反应快，立马往旁边闪去，那一尊佛像却彻底被毁。
赤司也立马运用咒术，眼中咒纹愈发明显，“控”，控制，控制一定范围内的咒力载体（包括咒灵，咒具，甚至使用咒术者），但那咒灵的力量过强，凭赤司现在的能力也只是控制了一瞬间。
不对劲，这咒灵的力量似乎比一开始的要强一些，“视”再次运用，赤司立马探查出来，周围自那些佛像还有长明灯上面，有些什么正在流向那只咒灵，就连“引”上附带的咒力也已经完全被吸收。
“狗卷前辈，这只咒灵在不停从周围吸取能量。”赤司提醒道，眉间紧锁，脑中不停思索着对策。
“鲑鱼子，明太子！”
两人现在完全暴露在那咒灵面前，那咒灵发动攻击，地上的黑色物质中一瞬间探出些类似触手一样的东西向二人袭来。
两人灵巧地躲开触手的攻击，期间赤司试探性用咒具攻击那些触手，果不其然，咒具上的咒力被吸收部分。赤司大概推测出来着咒灵的能力，是类似于吸收力量为自己所用的。
室内不一会儿就不成样子，佛像大多数被毁，室内能躲避的地方越来越少，两人也有些小伤，一直在室内缠斗显然不是什么好的选择，两人默契对视一眼，破窗而出。
咒灵也跟了出来，整个的庭院在瞬间都被那些黑色的物质覆盖了大半。显然，在这会儿工夫的缠斗中，咒灵已经吸收了不少力量，攻击也愈发多变起来，那些黑色物质有部分化成类似锐利的飞刃，攻击的密度也越来越高，两人在房顶上闪躲，但还是不免被伤到。
期间狗卷和赤司的部分攻击起了些许效果，赤司的“控”能让咒灵暂时失去包括从外物吸收力量在内的一切行动力，狗卷的咒言也在某一程度上能达成这样的效果。
周围的建筑越来越多被毁，两人一边不断变换位置，一边交替使用咒术，一人控制住咒灵的时候，另一人发动攻击，赤司虽然试图想出一些别的方法，但目前这个是唯一奏效的攻击方式了，这样的效率极低，毕竟在双方都没能控制住的间隙，那咒灵还是能从周围吸收力量，不过好在那东西似乎只能从某些物体上吸收力量，这会儿能流向那东西的力量已经少了很多。
这样的攻击虽然有些缓慢，这样磨下来，那咒灵的攻击密度有了下降。二人这边咒力消耗了不少，但好在目前造成的攻击也随着咒灵力量的削弱变得更为有效。
但，显然没那么简单。
“明太子！”狗卷立马喊了一句。
赤司在咒灵往五重塔移动的时候就反应过来了，但他们的攻击只是拖慢了咒灵的移动速度，那咒灵在这一轮轮攻击中还是转移到了五重塔附近，并且开始吸收五重塔内的力量。根据一开始在讲堂内的情况，赤司推测出来，这只咒灵在吸收的应该是那些由人的供奉等留在佛像上的力量，刚才不过是讲堂内吸收的力量就已经能让这只咒灵增强那么多，如果吸收了五重塔内佛像上的力量，那他们刚才的努力就全都白费了，甚至事情会更加麻烦，且他们两个人已经没有足够的咒力再支撑一轮那样的攻击。
狗卷几下窜到塔上，率先冲咒灵发动咒言：“远离这里。”咒灵被控制了一瞬间，立马想挣脱，但两人怎么可能让他如愿，咒言和“控”同时使用，只能将将让咒灵稍稍远离五重塔，但两人在控制咒灵的同时，还要防备着那些黑色东西的攻击，显然已经出现了咒力不济的状态，身上也多了不少伤口，狗卷还要稳住身形，在逐渐被毁的塔上不断变换落脚点，嘴角有血溢出，赤司也感觉到眼部的灼热感愈发明显，眼前甚至有一阵一阵发黑的感觉。
“老师，那只东西在那边！”远处忽然有人喊了一句，然后一阵蓝光袭来，那咒灵立马被那道蓝光轰击到庭院中央，咒灵的攻击也暂时停滞。两人也停止了咒术的使用，赤司跪在地上，一手撑着地面，一手捂住双眼，不停地大喘气。狗卷脱了力，吐出一大口血来，不留神自塔上跌落下来。
巨大的妖兽落在五重塔前，坐在妖兽上的少年看见狗卷摔下来，立马喊了一声：“老师，救那个人！”
“知道。”妖兽应了一声，立马用尾巴接住掉下来的狗卷，安置赤司旁边。
那少年自巨大的妖兽背上跳下来，跑向狗卷，“你还可以坚持吗？”
“大芥。”狗卷的声音嘶哑得可怕，却还是说了一句宽慰的话，怕没能被理解，又小幅度摇了摇头，扯出一个笑来。
少年能看出来狗卷是在逞强，但这会儿也只能让少年倚靠在一旁残留的树干上，转头扶住颤颤巍巍站起来的赤司，“还可以吗？”
赤司没拒绝少年的搀扶，因为他的状态是真的极差，边喘着粗气边回答：“我没事，多谢，你是？”
“夏目贵志，”夏目眼里是不住的担忧，转头看向那只妖兽，“老师，他们受伤很严重怎么办？”
“夏目，先让他们休息，”妖兽做准备攻击的姿态，“我们要对付眼前的这只东西。他刚才把我攻击中的部分力量吸收了。”言语间满是严阵以待之感。
赤司倚靠树干站立，喘着粗气提醒：“这只咒灵能够吸收我们的力量和我们攻击中的部分力量，也能从周围的一些物体中吸收力量。”
方才那样强悍的攻击显然极其有效，但那只咒灵的能力还是让这种攻击的效力打了折扣，这会儿隐隐有些要恢复一些继续攻击的势头。巨兽结合所见和赤司的话，也晓得现下局势紧张，立马在那咒灵将要发动攻击时率先扑上去。
那咒灵立马反击，那些黑色物质企图缠住巨兽，但只在将要触碰到的时候被立马震开。
考虑到咒灵那些能力，巨兽显然有些放不开手脚，用于攻击的妖力一次次增加，但顾虑着夏目，又不敢用太多妖力，故而几次攻击都没能一次性击溃那咒灵，还被吸收了一部分，被用来帮助那咒灵的自我恢复了，简直憋屈。该死，直接让它消散掉算了。
“夏目！直接让它消散掉吧！”缠斗之中，巨兽喊了一句。
夏目在一旁看得也是极为紧张，他自然也看出了老师现在的拘束，但听到这话还是有一瞬间犹豫，“老师，尽量不要……”
赤司这会儿有些恢复过来，听见狗卷试图发声，立马阻止了狗卷，自己发动了“控”，巨兽抓住机会又一次攻击，这一次大部分都是实打实地落在咒灵身上，但赤司这下简直彻底脱力，顺着树干坐下来。
“我们两个的任务，是祓除那只造成25条人命的咒灵。”
赤司虚弱的声音在一旁响起，夏目闻言，双眼一下挣得老大，怔怔地看向赤司，赤司异色的双瞳此刻布满红血丝，却依然紧盯着夏目，狗卷也抬头看向夏目，紫色的瞳孔中疲惫却坚定。
25条人命沉甸甸压下来，夏目有一瞬间晃神，看着此刻狼狈不堪的两人，又看向了因为他的话束手束脚的巨兽，过了一会儿，目光逐渐坚定，最终大喊：“老师！动手吧！”
“哼，就等你这句话了！”巨兽一下子拉开自己和咒灵之间的距离，强悍的妖力在额间凝结起来。
赤司和狗卷怕出什么意外，也在一瞬间又一次发动咒术。
“失去行动力！”
“控！”
轰——
周围的建筑物轰然倒塌，那咒灵在这一下攻击中喑哑地嘶喊着消散了。
终于，结束了啊。赤司和狗卷此刻只剩下了这一个想法，而后便放松下来，双双昏了过去。
作者有话说
第3章 第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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