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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Chapter 18 ...
C18
最开始察觉到不对劲,是因为一盆花。
我爱罗喜欢养仙人掌,这个手鞠一直知道。
或许是因为植物是他儿时身边能够存在的难得的活物,不会露出那种警惕的眼神,不会害怕,不会说他是个怪物,也不会逃跑,也许是习惯使然,也许是真的喜欢,那些竖起尖刺的仙人掌成了我爱罗漫漫岁月里一直没能抛开的存在。
但其实一开始我爱罗也并不止是养仙人掌。
他曾经有过非常珍视的一朵花。
在漫天黄沙的小小一隅,突兀的,柔软的,摇摇欲坠在肆虐风沙里,像颗不小心遗落在贫瘠土地上的上好珍珠,是那对小小脚印踏过的土黄色路途上如绿洲般罕见的生机。
手鞠曾经跟勘九郎偷偷跟着去看过,当然,也只敢远远的躲在后面。
那时夜叉丸舅舅还在,我爱罗的性子也远没有后来的那么孤僻和狂暴,几岁的小孩子警惕心和观察力有限,所以他们仗着提前得到专人教导的忍者步法才得以发现他的“秘密基地”。
“什么嘛。”勘九郎左看右看没看出这朵月白色的花有什么值得稀罕的地方,就算砂隐村的气候环境实在是恶劣地过分以至于少有需要雨露和呵护的鲜花盛开,但也不至于到可以让我爱罗天天都过来坐在那里一待就是一下午的程度吧——我爱罗甚至都对远远的、渴盼地看着那群小孩子玩没兴趣了。
和勘九郎这种把花花草草直接跟“娘们兮兮”划上等号的超级大直男比起来,手鞠还是多了几分耐心的,但无论她怎么努力端详,这真的就只是一朵除了长得比较漂亮没有其他任何特别的花而已。
“带回去让他们看看好了。”——看看到底有什么奇怪的地方。勘九郎的手指已经插陷进了粗糙的沙土,一边不解地喃喃道,“不过他为什么不把它挖回去,这样不就不用每天都走那么远的路过来了吗…”
那只是勘九郎一句无意的碎念,手鞠却恍惚像被击中了一样,甚至还没等她想清楚那一瞬间的心脏加速是为什么,身体已经提前做出了反应,牢牢地抓住了勘九郎的手腕。
“算了吧。”在勘九郎的注视下,手鞠的语气是迟疑的。
父亲对于我爱罗近些日子来常常一个人消失一下午的行迹感到了不安——或者比起一个父亲对于儿子的担心,更像是风影对于一尾人柱力的不信任,所以她和勘九郎才会来跟踪平日里他们避之唯恐不及的怪物弟弟。
这算是他们所崇拜着的父亲第一次交于他们的任务,手鞠一直坚信他们可以圆满完成。
但是…但是……
“算了吧。”重复仿佛是为了增强可信度说服勘九郎,又像是为了说服自己。
她别开眼去,试图将这朵花跟父亲叮嘱的声音一同抛在脑后,“这只是一朵普通的花而已。”
就算我爱罗抱着膝盖坐在它旁边一下午,用沙子筑成保护罩帮它抵挡风沙,跟它时不时的讲话,那也只是一朵普通的花而已。没有查克拉的痕迹,不是什么间谍埋下的工具,甚至也不会给他一丝一毫的回应。
虽然还是无法把我爱罗当成一个正常人来看待,但“喜欢”这种情绪,让他看起来至少有了几分人的样子——他是那么喜欢这朵花,喜欢到不会独断自私地把它摘回去。
那么把这朵花留给他,也是没关系的吧,那只是一朵花而已。
后来手鞠想过,如果那时她没有拦着勘九郎把那朵花带了回去,之后的事情会不会变得不一样。
那朵花被一个小孩子故意连根拔起,狠狠地碾碎掉了,红着眼的我爱罗差点就把那个孩子也像那朵花一样碾坏了——如果不是夜叉丸和暗部及时出现阻止的话。
手鞠虽然觉得我爱罗仅仅因为一朵花就要杀人的行为既可怕又过份,但对方也不是完全无辜的。
长大后才明白,明明派了暗部遵守在那里却任由那个孩子撕碎那朵花,其实只是为了测试我爱罗作为大型武器会不会容易暴走、合不合格而已。
关了我爱罗一个月禁闭的父亲说,人柱力不需要有“喜欢”的感情。
夜叉丸后来去找来了很多很多的花,一盆一盆地堆在桌子上,花团锦簇地盛开在荒漠风沙里,可我爱罗都提不起兴趣,因为那都不是他的那朵花。
从那以后,我爱罗再也没有养过花。
.
而仙人掌是我爱罗在十二岁那年去木叶参加中忍考试回来后才开始养的。
仙人掌带刺,尖锐,颜色和形体都是那么的枯燥乏味,是黄沙遍地的砂隐村显得格外平凡的存在,在手鞠眼里算不得是“花”。
那时手鞠已经敢偶尔和我爱罗开玩笑了,难得进他自己搭造出来的小温室,“为什么养仙人掌?”长得不够好看,对风之国来说也普通地毫不起眼——就算仙人掌确实有很多品种但手鞠还是觉得它很无趣。
“可能因为好养活吧。”我爱罗说。
手鞠看着他凝视着仙人掌的侧脸,突然想起了那朵早已被时光长河湮灭在记忆里的花,无论多少次,过去那些无法辩驳的冷漠和伤害,回忆起来的时候总是伴随着沉重而压抑的负罪感——尤其是在少年靠着自己长成如今越发可靠与温和的衬托下。
在安静的小小温室里,她听见了自己的声音,“那朵花…那朵很漂亮的花,浮着一点点浅紫的月白色的花,叫什么名字?”
我爱罗的食指正浅浅地抵在仙人掌刺的尖端,指腹皮肤表面轻轻的凹陷进去一点,砂之铠已经不会像以前那样不分青红皂白轻重缓急的保护他了,他的指尖不小心扎破一点口子,渗出一颗血珠来。
我爱罗转过头。
在他平静的目光下手鞠反而有了非做不可的理由,“再养一次吧。”
现在的你,已经可以拥有“喜欢”的情绪,也有能力去保护好喜欢的东西了。
所以,再养一次吧。
我爱罗只是毫不在意地用拇指指腹抿掉了那点血迹,稍稍用力,就堵住了连接到心脏、试图汩汩外流的温热血流,笑了笑,“我不记得了。”那朵花的名字。
就像一拳打在了棉花上的那种无奈和郁闷,手鞠本来想要说的“不管有多难找我也会帮你找到的”在他那种近乎纵容的包容感眼神中到底还是没能说出口。
手鞠骨子里有固执的成分,这大概他们家的遗传基因。
她还是搜罗来了一盆一盆月白色的花,循着记忆中那朵花模糊的样子,但不用我爱罗说她也知道,那些都不是那朵不知名的花的品种。
可能是抱着“或许他会有新的喜欢的那朵花”这样的心思,手鞠还试着找了红的、绿的、蓝的,各种各样的花,因为木叶那地方的环境和气候都过于得天独厚,不少植物都来自那里。
我爱罗将那些花都交给了村子里负责植物培育的人。
本来以为手鞠只是一时兴起,没想到会持续这么久甚至还有点绝不放弃的意思,我爱罗找了个机会,“别再给我送花了。”
他颇有些无奈,“那些花在砂隐生长要花费大量珍贵的水和人力,还是让它们待在合适的地方吧。”
“我已经是代理风影了,不是小孩子了。”他的语气软了点,依旧平缓理智,像对着一个不懂事的小孩,耐心地给出了理由,“我没有时间去照顾它们。”
勘九郎对手鞠的坚持表示不理解,他觉得我爱罗以前纠结于那些花草是因为太孤独了,但现在他的身边已经有很多人了,所以也就不再那么重要了。
手鞠懒得跟他这种钢筋混泥土筑成情商神经的人解释。
勘九郎不死心:他现在也养仙人掌啊,你为什么那么执着要他养那种花。
因为手鞠知道,那是不一样的。
只是手鞠的放弃来得比勘九郎预想的还要突然。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我爱罗儿时“为了一朵花要杀人”的事迹太出名,在那些老古董设计的名为“是否有真正成为风影的容量”的测试中,我爱罗亲手搭建的那个小温室成了牺牲品,连同里面十几盆仙人掌。
在坍塌的废墟里找到了半截还连着根的仙人掌茎身,我爱罗将它埋在随意的一处,竟也活了下来。
就像我爱罗说的那样——在砂隐这样的地方,很好养。
那些老古板大概没想到,手鞠比我爱罗对这件事的反应更大。
“你不生气吗?”手鞠拿着扇子指着我爱罗,因为太过用力,她扣着扇柄的指节泛起浅浅的白色。
不配拥有喜欢的私人情感,珍视的东西被人随意地拿来当做测试的工具,以前被要求作人柱力大型武器,现在是架空的傀儡吗?
那和儿时有什么区别?
身为长姐,无法保护他的自己,跟儿时对他冷眼厌恶的她,一样的让人恶心。
“生气。”我爱罗说,“但现在还不是时候。”正如他所说的,他已经长大了,也已经学会了用除了武力以外的手段去解决问题。
让他们以为他为了风影这个位子甘愿忍气吞声也好,到时候他自然会将他们拼命攥着就算死也想带着下地狱的东西夺回来。
自那次恶劣又幼稚的测试后,手鞠再没有尝试过让他去养其他的植物。
直到某天她去办公室送资料,突然发现了他桌子上多了一盆花,虽然它的花瓣并不柔软,看起来就像是仙人掌的变种,但因为它的叶片聚拢的姿态,又没有刺,使得手鞠把它归进了“花”的范畴。
“是绮罗。”我爱罗回复道,“仙人掌科严格来说也属于多肉植物。”
可能是见她怔愣的反应太大,还欲盖弥彰地补充了一句,“挺好养的。”
女人的直觉是可怕到不可理喻的东西。
手鞠出差到木叶忙完正事得空的第一件事就是杀到日向一族的族地把日向临冬揪了出来,准确来说,是把扇子架在被火影派来接待陪同的奈良鹿丸的脖子上让他去敲日向一族的门,因为对于一个外村人来说——就算他们现在是友村,直白地杀到拥有血继结界的族地里找人总是会引起不必要的猜忌和麻烦。
日向临冬披着宽大的和服外套,因为那场联合任务负伤而脸色有些苍白,即便手鞠知道,身为忍者的日向临冬那掩藏在衣服之下的手臂、大腿肌肉必然是紧实有力的,那双手结出的术印,握着的刀,都是杀人见血的,但她站在那里,亭亭如盖的树冠之下,纤细单薄的影子落在地上,被从叶隙中掉下来的几点光点烫出摇曳的洞,让人恍惚间错觉得这个人温柔又脆弱。
对绝大多数的人来说,不直视有瞳术的人的眼睛,几乎已经成了刻进骨子里的警惕和防备,所以这是第一次手鞠如此仔细地观察她的眼睛。
虽然日向一族都是白眼,但每个人的瞳色还是略有不同,她身旁站着的陪着她出来的日向宁次的眼瞳则更近似纯然的莹白色。
日向临冬的那双眼睛,大概是她见过的最接近那朵花的颜色了——比她找来的那么多那么多的花都要像。
临冬与手鞠交集不多,算不上熟识,对于手鞠突然来找她感到头绪莫名,隐晦地用眼神去暗示鹿丸给点线索,却得到了对方一样疑惑的询问眼神。
即便突兀和不明所以,被人打扰了养伤的悠闲日子,她还是会用和善的态度笑着来问自己一声“请问找我有什么事吗?”
手鞠大概能理解一点了,这种温柔对于只经受过残忍的人而言是致命的。
手鞠把掏出来的照片怼到她眼前,“这是什么?”
“绮罗?”一盆放在木制桌子上、长出了幼芽、被养护得很好的绮罗。
手鞠的问话很密,不留什么思考余地,快问快答的情况下最容易套出真话。
“仙人掌科属于多肉植物吗?”
“…是。”
“绮罗好养活吗?”
“它的需水量不算很大,砂隐村的话养起来应该也不难。”
“怎么了吗?”面对手鞠突然的沉默,临冬不解地问。
仿佛下了很大的决心,手鞠才开口,“日向临冬,你养不养仙人掌?”
“……”
实在是有些没头没尾了。
临冬:“啊?”
“仙人掌很好养活。”手鞠解释道。
“耐旱,不需要每天给它浇水,”
所以只是一点雨露他就可以满足,
“耐贫瘠,对土壤也没有太多要求。”
在荒漠枯裂土地上生长出来的生灵,忍耐而克制,从不奢求养分。
“所以…”手鞠向来是强硬而果断的,此时她呼出一口气,却像是带着哀求的叹息,“养一盆仙人掌吧临冬。”
因为仙人掌实在太好养活,所以连冠冕堂皇“因为太忙没时间照料”的借口也站不住脚。
“可以问一下为什么吗?”临冬看着手鞠,“说实话我并不是很想养一些…有生命的东西。”人对有生命的东西容易倾注感情,产生麻烦的羁绊。
手鞠从空间卷轴里取出一盆仙人掌,圆圆的,细刺有一点淡淡的米黄色,凝着一个圆润的白色小花苞。
之前因为她的态度过于小心翼翼,还在来木叶的路上被伪装成劫匪实则想要探寻砂隐和木叶之间此次商谈内容的其他村忍者盯上了,以为是什么重要的机密。以生命为代价抢到手停留的那十几秒时间里在看清楚后露出了“就这?!”的被耍了的表情。
手鞠自小在风之国长大,仙人掌屡见不鲜,更不会有什么心思去仔细观赏。我爱罗养了仙人掌她才知道,原来仙人掌也会开出那种小小的、漂亮的花。
她本来拿的不是这盆仙人掌。
离开培育室的时候刚好碰上了我爱罗。
我爱罗倒不是生气,只是惊讶于手鞠平日里对这些东西都不太感兴趣现在却会主动来他的培育室带走一盆。
“要送人的。”手鞠坦坦荡荡,“我要去木叶出差,日向临冬帮了你,我送点东西给她。”
我爱罗神色微变。
却不是手鞠想象中怕被识破的羞惗。
那更像是不好意思,近乎惭愧和自卑般的退却,他把仙人掌从她手里拿回来,像是穿着打满补丁的旧衣服出现在所有小朋友都穿着新衣服的生日会上的小孩子,手指缩了缩,躲进长长的袖子里攥紧了。
“你该送她别的。”
“她不喜欢仙人掌?”
“不是…”我爱罗声音轻了一点,片刻安静后复说道,“我不知道。”
“你甚至都不知道她喜不喜欢。”
我爱罗露出一点无奈的笑意,“大多数人都不喜欢吧。”尖锐、锋利,没有舒展的叶子,也不够漂亮。
他甚至连问都不敢问。
面对这种近乎于懦弱的表现,手鞠选择把仙人掌又拿过来,语气和神情都很平静,“是我要送,所以送什么应该由我来定。”
“等等。”
手鞠一手抱着盆,停下脚步回头看他。
她眼中的坚持不似作假。
“至少换一盆。”我爱罗说。
有的仙人掌三五年开一次花,有的可能需要几十年,也有的一生都不会开花。
我爱罗将放在家里天天照料养得最好的那盆仙人掌交给手鞠,那上面已经有了一粒小小的蓓蕾。
因为仙人掌带刺,所以手鞠把它推到临冬怀里的动作显得有几分攻击性,但好在日向临冬不是后退躲开而是伸出双手捧在盆壁上接过了它。
“如果不会养仙人掌,你可以问我爱罗。”
出于本能般,尚且还不明真相的日向宁次的眉头已经微微皱起。
“是谢礼。”手鞠恍若不觉,继续补充,“我们砂隐没什么特产,但仙人掌开得还不错。”
“这个叫金琥。”是我爱罗养的仙人掌里最珍贵的一颗。
“如果开花了,记得告诉……”
微妙的停顿。
“…告诉我吧。”
没想到吧,俺胡汉三又回来了【叉腰】
/
实在查不到手鞠他们三姐弟的姓,提要只有两个字好突兀
/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Rebecca 136瓶;苏苏 50瓶;爱吃蛋的蛋蛋君、天边云 20瓶;银乐 15瓶;23333 8瓶;南栀 7瓶;星星 5瓶;英达丽水、樹束述東 1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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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Chapter 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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