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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第 2 章 初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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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06年,北平
这是陈黯来到这所卫校的第三个月,北平的天气确实冷,打小在南方生活的她经常被风吹得眼泪直掉,可是更多的时候她也是哭着的,她不喜欢读护理专业,更不想自己的一辈子就是这样了。
临来北平之前妈妈给她说要好好念书,不要担心家里,爸爸坐在厅前的怒吼顺着风钻进她耳朵里,爸爸说她要是敢学坏去谈恋爱,就别再回家。当时陈黯气鼓鼓的离开家门心里全是怒火,可此时全剩下了对爸妈的思念,还有弟弟,也不知道弟弟有没有好好读书。
刚想到这里,陈黯的室友叶婉哼着时兴的小曲儿进了房间,叶婉是苏州人,眼角眉梢全是苏州的温柔,“陈黯,你周末怎么又没出去逛逛”,陈黯冲她笑了笑,自己哪儿来的钱去逛啊,爸妈要供她和弟弟两个小孩读书,根本没有更多的钱再让她去享福。
陈黯抬头看了看墙上的钟表,快七点了,她每周六的七点要去给一个明家的小男孩补课,这会儿她该出发过去了。
明家在北京的富人区,还是多亏了叶婉介绍自己才有这个机会,陈黯咬着一个馒头急匆匆地跑过去,门童看见陈黯亲切的打了招呼将她请进去,她担心迟到闷头往里冲,一不留神撞上一个人
陈黯抬头一看,一个穿着褂子的男人堪堪将她扶住,男人看起来书香气很重,但是瞧着却是匪气更甚,陈黯给他道了个歉准备接着向前跑去,男人叫住了她
“姑娘是谁啊?为什么要在我家这么着急的跑”
陈黯停下脚步规规矩矩地作了个揖:“您好,我是明十二的家教老师,教他古文”
男人嘴角勾起个笑来,瞧着反倒让人有点摸不清他的情绪:“叫什么啊?”
“我叫陈黯,黯然失色的黯”
“我叫明磊,光明磊落的明磊”
说罢,男人摇着手里的折扇离开了,陈黯的袖口被人拽了拽,一个像包子一样的小男孩儿看着她:“姐姐来了怎么不让我出来接你啊”,陈黯看着奶声奶气却要故作成熟的明十二笑了笑,弯下身子把小孩儿抱起来向里走去,边走边问着他的功课
明磊回头的时候,看见的就是这个场面,陈黯抱着自家弟弟,明十二玩着她的头发有一搭没一搭地回着,看见自己还挥了挥手,明磊突然觉得出去跟那群弟兄喝酒一点儿也没意思,反倒想听听这个小姑娘讲课。小姑娘看着冒冒失失的,跟自己说话一惊一乍,不敢正眼看自己反而总拿小眼神打量,像个狡黠的小狐狸
“有趣”
明磊大跨步走出了家门,留下这么一句话散在了风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