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第 9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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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白天，周逢月一下课就跑去班主任办公室办理手续，不见人影，班上同学不知道从哪儿听来的消息，纷纷跑来找沈胤晓，询问具体发生了什么。
周欢喜说：“晓晓，我听别人说月月要转外宿了，怎么了？”
宋余说：“昨晚你们宿舍吵架了还喊来班主任吗？”
他们七嘴八舌，有些不解，带着对朋友的点点担心，又夹杂着好奇心。
沈胤晓想了想，没有正面回答“其实没什么事，转外宿也有外宿的好处，到时候大课间下课时间你们就知道了。”
第四节课下课时间，大课间活动时间，足足二十分钟。
这个时间段，同学们已经不会犯困，柳丽拿着道歉信上台，当着所有人的面朗读这封道歉信。
“道歉信。同学们好，在此，我想对班上的周逢月和沈胤晓两位同学进行道歉。昨天晚上……”
台上的柳丽不情不愿地读着道歉信，声音还有愈来愈小的趋势，班上几个同学听得抓耳挠腮，知道明明是这人的错处，还不让他们听，就有人在底下嚷嚷。
“同学你读大声点，我们听不见！”
这句话放在这个时候又带上其他不明不白的意味，就好像是在嘲笑奚落。
柳丽见状，忍不住瞪了沈胤晓一眼，然后埋头继续读着道歉信，将事情的经过全部讲述一遍。
这个时候，周逢月依旧没回来，还在忙着手续的事情。
上午最后一节课上课，周逢月匆匆回来，之后中午放学和沈胤晓在食堂吃饭，沈胤晓问：“事情办的怎么样了？”
“唉，手续好麻烦，不过已经弄好了，等下午电脑老师系统修改一下就可以了。我已经跟班主任请假一整个下午，去外面找找租房了。”周逢月哭丧着一张脸。
“没事的，只要不放进档案就好，外宿了也不要睡太晚，学籍成绩下降了就不好了，”沈胤晓安慰她，“对了，下课时候班上同学来问我你为什么突然外宿，我没有回答他们。然后柳丽下课时候上台跟我们道歉了，也说了昨晚的经过。”
周逢月有些紧张：“那她有没有说我手机被班主任翻出来的事情？”
沈胤晓摇头，“没说，放心吧。”
周逢月的心情倒是好了一些，有心思吃了几口饭，“那就好。下午我跟班主任请假出去，放学你就不用等我啦！你要想要吃什么吗？我在外面买回来，晚饭拿回去给你。”
沈胤晓说：“没有什么想吃的，你找好出租屋就好。”
等到晚上周逢月回来，心情看上去似乎很好。
因为昨晚的前车之鉴，柳丽和张年好也没有再邀请他们的朋友来宿舍“串门”，也因为昨晚的事情，两人也比平常话少一些，显得宿舍安静。
沈胤晓已经洗澡洗衣服结束，擦着护肤品，询问周逢月下午找租房的情况。
周逢月也在擦着护肤品，笑嘻嘻的，白天的阴霾一扫而空：“刚开学没多久就转外宿，学校把住宿费退给我了，一千二住宿费，学校外面的租房也是三百，水电费自费，价格跟学校内宿没差别。”
“我还获得了自由，因祸得福！”
沈胤晓见到她恢复往日状态，心下松了口气，“那就好。”
等到周六，中午放学，周逢月就开始收拾行李，她家里人没空来帮忙，行李也不是非常多，所以沈胤晓帮忙搬行李。
沈胤晓负责拿带着轮子的行李箱，周逢月则是扛着自己的冬季被套袋子和洗澡的盆桶。
他们两人随着学校人流出了校门口，刚开学一个月就搬着行李离开学校，一路上受到不少瞩目。
周逢月都有些不太好意思乱看别处了，她紧紧跟在沈胤晓旁边。
沈胤晓提着行李箱，出了校门口以后，问旁边的周逢月：“逢月，你租房在哪里？”
她神态自若，完全没有理会周围人看过来的目光。
周逢月说：“晓晓，你好大方啊。”
沈胤晓一时间没能跟上周逢月的脑回路：“什么？”
周逢月说：“就是，大方，落落大方的样子，我一路上拿着这些都觉得好尴尬。”
“诶呀不说这个了，我租的房子在那边。”
周逢月的双手不便，对着右边的路口仰了仰头，“过那边去，再走一个红绿灯就到了，五分钟不到的路。”
沈胤晓跟着周逢月走，脑子里却在想着周逢月说的话。
落落大方吗？
沈胤晓从没想过有一天这个词会放在自己身上。
她想到了礼堂时候的丰知舟，只敢在背后偷偷看着他，打个电话遇见他都不敢抬头，考场的时候连对话也不敢。
或许从一开始，在水田下看到他，下意识低下头避开他的时候，就注定自己不会和他有任何交集。
沈胤晓和周逢月来到周逢月的出租屋。
一来到这里，沈胤晓也能理解周逢月的房租为什么这么便宜了。
这是学校旁边一个很有年头的老破小楼房，几乎没有原住户住在这，大部分都是租给了学校学生。
沈胤晓把周逢月的行李箱放好，到了晚上，沈胤晓自己一人回了宿舍。
宿舍少了一个人，床位空了一块，柳丽和张年好如往常一样吃着东西八卦嬉笑，看到沈胤晓进宿舍，安静了几秒，将她上下打量了一下，又继续聊天。
沈胤晓没理，照常洗澡，结束以后开始洗衣服，拿着盆洗漱台上搓着衣服。
柳丽开始过来，也把自己的盆放在旁边，声音很大声，差点就刮到沈胤晓的盆。
柳丽打开水龙头，水哗哗的大，不少飞到沈胤晓身上穿着的干衣服。
沈胤晓默默拿起盆远离一点柳丽。
身后的张年好发出一声嗤笑，进入后面的单间洗澡，门被重重关上。
周逢月走了以后，沈胤晓本来也能适应自己一个人的生活，毕竟她初中三年几乎也是一个人这么过来的。
但是今晚柳丽和张年好的反应，并不像她初中时候的那群同学。
毫不掩饰的嬉笑，讥讽的眉眼，总是在一些细节地方体现出的排挤。
沈胤晓没有被这么对待过。
她皱着眉头不愿和她们多生事端。
如果是他们找事，沈胤晓并不怕事，但是他们就是没有捅破这层窗户纸，沈胤晓翻脸，倒显得自己矫情了。
她没经历过这种事，很烦。
洗完衣服的沈胤晓，将衣服晾晒。
她回到自己桌边，拿出英语单词，打算把一个单元的新单词给背完，正好现在是周六，发了手机，准备待会还扫一下课本的二维码，练习听力。
她的英语基础并不好，尤其是在华中，更是没有任何优势，这次月考英语成绩在班上的排名也只是中下游，全靠着数学拉分。
只是她还在背着书，柳丽和张年好又在那里一直打量着她，她转头看过去，两人又聊上别的话题。
沈胤晓没了背书的心思，静不下心，只能强行压下心中不适，继续进行自己的学习计划。
她相信天道勤酬，只要自己努力，一定会考入273班的。
但是段考过后，成绩下来了。
沈胤晓从原来的第五名，掉到十几名，年级排名前三百。
总分也是不进反退。
看着成绩单，沈胤晓脸上罕见的多了几分迷茫。
这个情况维持到了周五晚上，年级领导举办的段考大会。
礼堂里，他们年级所有学生都随着班级划分而落座。
沈胤晓和周逢月还是坐在最后一排。
依旧是台下的灯光全部关闭，台上被光束打得亮如白昼，台下所有人只能看着台上的人。
台上的领导侃侃而谈，讲完了这次段考华中和别的高中的成绩对比，照例激励学子，又说到这次的年级前十。
分别是丰知舟，黎映洁，赵佳瑞，田覃宇……
沈胤晓没有太多的心思听着领导说话。
她看着那些学生一一上台，领取着属于他们的“进步奖”“年级前十奖”“班级进步奖”等等。
领导还说着一些关于奖学金的问题，台上的一排排学生面带微笑看着台下乌泱泱的一大片人群。
台下的观众们非常安静，都在看着台上的人们。
沈胤晓就在这片人群里，毫不起眼。
她以为天道勤酬，所以一直在努力着。
努力地制定着学习计划，努力地背书，努力地写题，努力地压抑着自己的疲倦。
胸口的酸涩揉成一团，挤在胸口，压得她生疼，喘不过气的窒息感。
眼睛颤了颤，整个世界就开始变得模糊，只能看见领奖台上那处发着光芒。
眼皮一眨，沈胤晓发现自己流眼泪了。
她赶紧低头狠狠抹掉眼泪，巨大的失落感和无力感包裹着全身。
其实她早就该明白，有时候努力并不一定会获得回报。
台上的丰知舟和黎映洁负责给每一位同学发奖，发送完毕以后，两个人站在一起，拿着话筒，接过领导的话，说着自己的一些学习心得。
他们闪闪发光，人中龙凤。
沈胤晓觉得自己似乎怎么努力也跟不上他们的脚步。
她泯然众人，永远藏在人山人海里。
作者有话说
第9章 第 9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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