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冲喜前妻》凤武鸿飞

20、土豆

　　病房门口出现的两警察，让方子程有点懵逼，第一时间反应过来的就是自己昨晚上超速行驶被罚了，但仔细一想又不对了，那交警昨天走的时候，不是都还跟他说，因为他当时情况特殊，所以并不处罚他的吗？那现在这两个警察为什么会在这里？

　　两警察也狐疑地看着方子程，其中一人问：“请问郑明华先生是在这间病房吗？”

　　“嗯？你们是找明华？”方子程意外：“他刚在病房里刚睡下了，你们……有事？”
　　警察：“昨晚我们接到报警，郑明华先生在北京西路东站台被人抢劫，经过一整天的排查，已经将犯罪嫌疑人抓获，并找到了郑先生被抢的东西，特意过来让郑先生清点物品，顺便再确定一下郑明华先生的伤势情况。”

　　“居然这么快就破案了？可我没报警啊……。”方子程狐疑。
　　另一个警察说：“是墨先生报得警。”
　　“墨先生？墨临风？”
　　警察点头：“墨先生是下班回家途径车站的时候发现的异常，才报了警。”
　　方子程皱眉，满脸狐疑：“是他报警啊……我昨晚上还以为是他欺负明华才害得明华出事的。”

　　两警察有点懵逼。

　　方子程说：“哎，这墨先生是郑明华他前夫，挺人渣的，还玩冷暴力，要不是他我家明华也不会大着肚子还要在画室给学生上课。”说道这里，方子程挠了挠头：“不过算了，看他还有心知道报警的份上，就暂时不计较那么多了。”

　　警察没有多问，只问他：“我们现在方便进去看看郑先生吗？”
　　“啊，可以。”

　　方子程让他们两人进了病房。

　　病床上，郑明华昏睡着，但脸色明显不好，他的病床床头还摆放着心电监护仪，手上挂着点滴。

　　两警察走近床边，轻微掀开郑明华身上的被子看了看。方子程说：“他昨晚上才破腹出来，孩子现在都还在保温箱里面，小小的一个，真让人心疼。”

　　警察点头，将被子轻轻放下：“情况我们已经大致了解，犯罪嫌疑人这次的刑罚不轻，你们可以放心。”他将手里的包递给方子程：“郑先生先生昏迷不醒，他的东西暂时先转交给你，你先确认一下有没有什么遗漏的，如果有，可以等他醒来之后再跟警方联系。”

　　“好的好的，我看看。”
　　方子程拿过包包翻了翻，里面除了手机钱包跟药瓶，还有一个速写本跟几支铅笔，确实都是今天早上郑明华装进去的。

　　“没了，都是这些。”
　　“好的，那我们就先回去了。”两警察朝门外走去，离开病房门口的时候，他又朝方子程交代：“如果方便的话，等郑先生醒来之后，还请你这边打一份医院手术报告，让他跟主刀医生签个字，再送到警局，这对于犯罪嫌疑人的刑罚怎么判决是很重要的证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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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晚上，郑明华又醒了一次，这次醒来，倒是精神了不少。

　　方子程跟顾少蓝坐在一边，两人正吃着盒饭，一看郑明华醒了，全都立即把盒饭放下，但是那个味……

　　“好饿……。”郑明华有点馋了。
　　顾少蓝无奈：“明华哥，医生说你这三天还不能吃东西的。”
　　郑明华明显一愣，眼巴巴地朝那两个盒饭看去：“那我要多久才能吃啊？”
　　“还有两天才能吃。”方子程说：“而且两天后，你还只能吃点白米粥。”

　　郑明华头大，他现在就想吃盒饭……

　　“对了，今天警察来过，说抢你包的那王八蛋已经被抓到了，还把你的东西都送了过来。”方子程突然说。
　　郑明华意外：“这么快吗？”
　　“是啊。”方子程将他的包从抽屉里拿出递给他：“那段路四周都安装了监控，警察要找那王八蛋只要一看监控，捞个抢劫犯不是很容易的么？”

　　郑明华没有说话，只接过包包翻了翻。里面东西全都还在，并没有任何丢失，郑明华有点担心手机微信上的钱会被人转走，急忙拿出手机检查，可刚开屏，就看到十几个未接来电。

　　全都是那个林锋的。

　　“明华哥，你怎么了？”顾少蓝端起盒饭，一转身就看他神色不对。
　　郑明华点开来电记录，还没回话，林锋的电话就又打了过来。

　　郑明华楞了。

　　“怎么回事？谁来的电话？”方子程伸头一看：“林锋？”
　　郑明华嗯了一声，点了接。

　　里面林锋紧张的声音突然传来：“明……老师，你终于接电话了？你现在……怎么样？”
　　“我刚醒来，暂时没什么大事，你怎么知道我出事了？”
　　“我……我看新闻了。”

　　新闻？
　　郑明华狐疑地朝方子程看去。
　　方子程懵逼：“这事已经上新闻了吗？我这两天没注意，嗯……估计是昨天交警追了我一路又帮忙送你来了医院所以新闻上可能提了一下？”

　　郑明华听着好像也是这么回事，就没有再问，他只低低呼了口气，对林锋说：“之前我还想着不能去画室了，也不耽误给你上网课，现在看来，来网课都上不了，我得提前请假了。”
　　林锋电话里的声音有些发紧：“没关系，网课上不上都不要紧，你先养好身体，老师……你……在哪个医院？”
　　“在国有医院，怎么了？”
　　“……没事。”林锋好像有些欲言又止：“我这里有事去不了医院看你，只能让人帮我给你送点东西。”
　　“不用这么破费……。”
　　“阿风，你该换药了。”电话里突然传了另一个声音过来。

　　郑明华楞了一下。
　　林锋突然说：“老师，我这里有事，先挂了，你……注意身体。”

　　然后电话啪叽一下，就真挂了。

　　郑明华：“………………？”
　　感觉好像有点雾？

　　“怎么了？”方子程狐疑。
　　郑明华甩甩头：“没什么……。”退出通话界面，郑明华打开微信，确定上面的钱一分不少的都还在，这才彻底松了口气，他抬头朝方子程看去：“育婴室在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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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育婴室就是隔壁，那保温箱里明显还躺五六个婴孩，但郑明华的孩子一定是最显眼的那个。

　　实在是这几个孩子里面，就只有他的身体最小，身体到现在都还红彤彤，又有些发黄的样子。

　　“怎么……怎么能这么小呢？”玻璃窗上，郑明华站在这里看着里面的孩子，一双眼满是藏不住的喜欢跟心疼。

　　方子程跟顾少蓝都陪在他的身边，生怕他什么时候会撑不住了，不过郑明华的状态还行，除了起床的时候伤口疼得厉害，这几步下来倒是还能适应，就是保温箱里的孩子……让他心疼。

　　“会好的，你别担心。”顾少蓝安抚他：“我一得空就过来看他，护士也说他的情况逐渐在稳定了，要不了几天就能离开保温箱了。”

　　郑明华嗯了一声，抬起的手隔着玻璃，慢慢描绘着孩子在里面的模样，郑明华呢喃：“他这么小，还红彤彤的，有点黄……感觉好像土豆刚挖出来洗干净的样子啊。”
　　方子程跟顾少蓝顿时都：“　？”
　　郑明华自己倒是笑了：“要不叫他小土豆吧。”
　　“不是，你确定你是亲爸能干得出来的事？”方子程有点嫌弃。
　　郑明华脸上笑意更浓：“土豆有什么不好？土豆特别的好养活，一年不分季节都能生长，他身体这么小，又是早产，我对他没有要求，只希望他平平安安，一年四季无病无灾的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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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郑明华这次因为被人抢劫而提前早产，导致他原本对学生的放假安排全都提前，为这事，郑明华特意在微信群里跟大家简单说了一下情况，结果第二天就有几个同学组织起来一起来医院看他。

　　礼物没带，只拿了一堆小婴儿的用品过来，看得郑明华喜欢得紧，连拒绝的话都说不出来，几个学生和郑明华坐了一会，就都忍不住好奇跑去隔壁的育婴室看小土豆了，病床上，郑明华笑叹医生，眸光扫过那些盒子里的小衣服时，下意识地想起了小土豆穿上那些衣服的模样。

　　“你这些学生不错啊，人挺好，出手还大方。”方子程感叹。
　　郑明华轻叹：“这些学生，大多都是家里环境不错的，高中的年纪，可不是最侠骨热肠的吗？等我出院后身体好了，我给他们免一些课时费吧。”
　　“就你心软，行吧，我也不说啥了，你高兴就好。”

　　两人正说着话，那去看望小土豆的几个学生又回来了，一个个满脸兴奋，提起小土豆来都高兴得不行，那模样活像是看到的是自己家的弟弟似的。

　　一群半大的孩子在病房里陪着郑明华说话，一人一句看似聊的都是同一个话题，却说得好像又不是同一个事。

　　病房外，走廊上，有人站在那边，一双眼就远远的看着病房里的一切。
　　房里床上，郑明华虽然脸色苍白，精神不济，但他在面对学生时的笑颜，却很暖很柔，像是发光的星星，映照着黑色的夜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