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第四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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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清晏看着即将坐过来的令言，一瞬间脑子又清醒了过来。
“令导，我不试戏了！”
“啊？”
令言翻看相册的手一停，像个不知所措的小孩儿。
很少被拒绝的令言半天才哆哆嗦嗦说：“因为怕冷吗？”
“不是，是我不能为了一个角色而跟您‘试戏’。”何清晏站起身，将外套披在了身上。
一副神圣不可侵犯的样子。
何清晏不想试戏？
令言颤颤来了一句：“您对您的演技不放心吗？”
其实不试戏也行，就是她心里会有点没底。
令言刚要说什么，何清晏回复道：“不，是我根本就不能做到！”
何清晏也不想得罪大导演，说完之后眼眶发红：“我没有那方面的倾向。”
她不能为了演戏就放弃做人的底线。
令言头顶发懵，什么倾向？
“你不喜欢古装吗？”
何清晏以为还要玩cosplay，越发觉得这个令导是变态。
这两个人说话驴头不对马嘴，根本不在一个频道。
直到何清晏忍不住低声骂了一句变态。
长这么大，连一句狠话都没听过的令言愣在了原地。
...她就是个拍电影的，怎么就变态了？
“那..那我回去再跟团队商量一下，如果你真的不想演的话。”令言卑微道。
“但我还是请你看看剧本，这个角色真的非常适合你。”
说着令言从包里拿出剧本，递给了何清晏。
何清晏不明所以地接过剧本，只见封面上赫然写着《雪城》二字。
令言叹了口气，坐到了沙发上，觉得老天爷似乎非要跟她作对，好不容易找到个合适的。
居然也谈不成。
难道必须要让她帮宋升才行？
令言陷入了纠结，宋升作为天命之女，肯定是有什么好东西都要送到宋升面前的，她这样违背天意，怪不得总是遇到困难。
拿到剧本后，何清晏缓慢地翻看了起来，越翻越觉得不对劲。
回想起刚刚令言的一系列行为，包括令言不时露出的疑惑的表情。
此刻的何清晏终于意识到一个严重的问题——
令言找她，如果真的是来试戏的呢？
而越发清醒的头脑，也告诉着何清晏，那枚醒酒药真的只是醒酒药。
一切都是她臆想出来的。
何清晏的脸上瞬间涨得通红。
就在令言发愁新女主哪里找的时候，只听何清晏说：“令导，让我试试戏吧。”
“啊？”这下轮到令言受宠若惊了，“你想通了？”
“我想通了，什么都想通了。”何清晏内心流泪，想得不能更通了。
令言恨不得拍手叫好，虽然不知道何清晏是不是因为被剧本吸引了才态度大变，但只要何清晏愿意演，那她就是欢迎的。
何清晏直接选了这段剧情中最富有表现力的一幕：
被族人背叛的雪城被男主风城所救，但因为恶人的挑拨，她对于风城的态度极为恶劣。
“为什么救我？你也想知道我身上的秘密？”草木皆兵的雪城戒备地看着曾经的好友。
“你可以选择不相信我，但我对你的态度不会改变。”令言暂时给她做戏搭，没办法，就她一个人在。
腿部受了重伤的雪城，蜷缩在破旧的草堆上，她盯着风城的表情再不复少女时期的单纯，她的目光如同露出獠牙的毒蛇般，让人不敢多看。
令言看得心惊，哪怕此刻的何清晏只是蜷缩在沙发上，身穿与剧情没有任何关系的衣服，依旧让人代入感满满。
被心爱之人如此对待的风城，心口剧痛：“雪城，你相信我，我不会背叛你。”
“好，我相信你，你往你胸口刺一剑，让我知道你对我的忠心。”雪城带着玩味与狠毒的语气这么说着。
眼神里满是恶意。
风城毫不犹豫地抽出短剑，刺向心口。
似乎是为了让雪城相信，这个世间上还有人对她忠诚，风城刺得又深又痛，令言闷哼一声，慢慢倒了下去。
何清晏惊讶于令言的表现能力，看着令言惊痛愧疚的模样，心中骤然一痛。
她差点忘了自己在试戏。
雪城看着倒下去风城，眼神从恶毒到平静，最后冷漠地爬过去，拔出了短剑。
片段结束。
“很棒，清晏老师。”令言由衷地说到：“我就说您没问题的。”
《雪城》女主角的问题终于解决了。
何清晏立刻谦虚道：“不，是您戏搭得好。”
脑海里传来舔狗系数下降的提示音，又下降了1%，令言激动地握住何清晏的手，这才发现她双手冰凉。
“老师您穿的太少了，虽然说是春捂秋冻，但还是不能着凉的。”
给何清晏披上毯子，令言又去给她倒了一杯热水。
接过热水的何清晏脸色赧然，她裹好毯子：“谢谢令导给我这次机会。”
令言才要说何清晏给她机会，连忙摆手道：“我们一起努力，一起努力。”
本来都要结束了，但不知怎的，何清晏出声挽留：“令导，能再给我讲讲《雪城》吗，我真的很喜欢。”
令言挑眉，看了看时间：“当然可以，但十一点之前我就要回去了，熬夜对身体不好。”
两人又在酒店包间里试了几场戏。
令言作为国内知名电影学院的优秀毕业生，在演技方面居然一点不逊色于专业演员何清晏。
两人打的有来有回，交流意见的时候，意外发现两人居然很聊得来。
直到十一点左右，两人交换了一下私人联系方式，令言还叫了自己工作室的司机送何清晏回去。
回到别墅的何清晏，一进卧室就感觉到一阵巨大的疲惫感袭来。
想起刚刚发生的一切，真的觉得抓马又尴尬。
幸好令导没有纠结这件事，不然她真的是没脸见人了！
想虽然是这么想，但那种羞耻感还是挥之不去。
而且令导要是反应过来，她可怎么活啊——
正想着，手机震动一下。
是令言发过来的信息，问她有没有安全到家。
【到了，感谢令导关心】
看完消息，令言吹干头发躺在了床上，她需要补觉了。
这样太不健康了。
————
这一睡，就到了第二天十点。
令言还是被楚楚打电话叫醒的。
那小姑娘第一句话就是：“领导，你上热搜了。”
“啥方面的呀？”令言睡得迷迷糊糊。
“花边新闻。”楚楚的语气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激动与兴奋。
令言觉得好笑，她也能出花边新闻？
“行，我看看去。”
挂完电话，令言就在微博里看到了那条热搜。
#令导深夜单独指导女演员#
点进去，首条是狗仔拍的视频，看角度应该是酒店对面的大楼，从窗帘的缝里拍到她跟何清晏试戏。
整整六条，每条都挑着最精彩的片段投，但估计是怕被令言送律师函，没有太多《雪城》相关内容的放出。
令言都看了看，发现里面一段她握住何清晏手，然后给她盖毯子的视频热度最高。
怪不得楚楚说是花边新闻。
令言觉得好笑。
翻看了一下评论，除了一些语气调侃的说何清晏封尘一年终于被令导宠幸，里面居然大多都在对她敬业精神表示表扬。
主要还是因为吃瓜网友很难把一个出品精良的女导演，跟另一个本本分分的女演员联系到一起。
更离谱的是里面还有对于她演技的讨论。
因为有人把视频做成了动图，哪怕非常模糊，也能感觉到姿态动作上感受到那种游刃有余。
被顶到最高的评论是：令导，为什么不去做演员啊？
很快，这条评论就变成了另一条热搜。
#令导为什么不去做演员#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冲了上去。
令言多刷了几次，那条热搜居然直接越过#令导深夜单独指导女演员#成为了第一。
话题在热度酝酿期间，留言增长迅速，有位网友评论扒出来了令言的毕业学校，紧接着其他网友就发现，好几位业界顶流都毕业于该学校。
越来越多的跟风随之而来，疯狂吹捧令言的，从《醉卧》吹到《等你两年》，还有于曼曾经主演的电影《再见一次面》。
众网友群呼，原来这么多电影都是令言导演。
而细心的网友更是发现，不少与令言合作过电影的演员居然都成了红出一线的明星演员。
简直离谱。
不过短短半天时间，他们工作室的粉丝就上涨了近二十万。
甚至有人在令言工作室的动态下面接锦鲤，把工作室的评论区当成了许愿池。
令言想都不用想，马上《雪城》就会再次成为关键词登上热搜。
因为#令导为什么不去做演员#这条热搜的营销主推号，是她十分熟悉的一个大传媒公司的。
等令言到了工作室，偌大的工作室里一群人正围着宣传经纪的位置嗑瓜子。
瓜子皮扔的到处都是。
“楚楚。”
“我去，领导来了！”一群人如同受惊的鱼群一样四散开来
被点名的助理马上举手：“到！”
她拍拍手上的瓜子屑，打报告一样：“您不在的时候，这次热搜的罪魁祸首我已经查出来了。”
楚楚说完，一副神秘模样靠近令言：“领导，您猜猜是谁。”
“我不知道。”
上辈子的她也没经历过这种事啊。
楚楚挑眉，表情丰富，靠近令言小声道：“我问了一下，视频是芝树娱乐卖出去的。”
“卖了多少钱？”
“不知道，大概4到5个w？您知道的，现在娱乐头条没以前值钱了。”楚楚云淡风轻道。
“真奇怪，芝树老板缺这几万块？”
有人愿意买，就说明有人想通过这个赚取利益，会是谁呢？
除了与令言是竞争关系的其他几个导演，楚楚再想不到其他人。
“听说最近叶导手下好像也有个本子要开机，不出意外就是他买来想抹黑您的。”
没想到舆论的风向会转得这么快，反而给还没开拍的电影增加了一波热度。
叶导估计要气的揪头发了。
楚楚思路一转，摸摸下巴，看自家老板的眼神就像在看一个待宰的羔羊：“但是还有一事，您要小心。”
令言感觉脖子有点冷：“啥啊？”
“上次我就觉得芝树那老板有问题，果然这次就露出马脚了。”
楚楚认真分析：“他知道领导您有意思找何清晏进组，故意让你们在酒店试戏，让何清晏勾引领导您，幸好您为人正直，才没有留下把柄。”
“如果真发生什么事，芝树娱乐老板估计就不会拿来赚热度了。”言下之意可能会拿来威胁令言
“啊？勾引我？”
楚楚一脸迷惑：“您没感觉吗？”
她看视频的时候就感觉到了，谁试戏还换个午夜诱惑长裙啊？
“没有，我们一直在讨论剧情，讨论了一晚上。”
“啧，那好吧。”楚楚突然有一种自家老板在感情上过于单纯的感觉：“幸好这次没什么大事故，还能顺便做一下宣传。”
看着楚楚，令言突然想起来，上辈子《雪城》的开机虽然也小有热度，但也并没有到如此大影响力，看着评论上有人刷期待《雪城》，令言一时间有些搞不明白。
这边楚楚说完，又殷勤地帮令言卸下包包：“令总啊有件事我还是要跟您说一下的。”
在想这次《雪城》预开机跟上一辈子有什么出入的令言回过神：“嗯，什么？”
令言回到办公室看策划写好的文件，看着看着就走神了。
楚楚刚刚说到了投资的事，这两年工作室里确实赚了一点小钱，但去年在拍摄《醉卧》的时候，为了最好的效果，令言手里的资金基本都投到了里面。
眼下《醉卧》虽然收益不错，但资金回笼还需要一段时间。
如果要在今年开拍《雪城》那资金方面...
确实是个问题啊。
作者有话说
第4章 第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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